鹿渐山,注定就是要鹤立鸡群的男人。
在抓周时,便是手梏笔墨。注定是要在官场上挥斥方遒的好苗子。
在启蒙时,便是过目不忘,一遍就会,是常人遥不可及的存在。
可,天生有他鹿渐山,又为何有个林敬履!
林家与鹿家是世交,自有了林敬履到来,鹿渐山天之骄子的光环被踩的无半点光彩。
鹿渐山从天之骄子成了万年老二。
背书,鹿渐山第二个背好,林敬履总是第一。
习字,鹿渐山已是寻常孩子所不能敌,林敬履却是早已能与大学士的工笔相媲美。
童试,鹿渐山第二,林敬履案首。
乡试,鹿渐山第二,林敬履解元。
春闱,鹿渐山第二,林敬履会元。
殿试,鹿渐山状元,林敬履探花。
鹿渐山哭晕在卧房。
林敬履本就是状元,只是亓朝的制度,探花是要仙姿佚貌与才学才并存才能被皇上钦点,原本状元就是林敬履的,鹿渐山是榜眼,只是林敬履成了这探花郎,这状元才落到了他身上。
故而,鹿渐山很不喜欢林敬履,而且林敬履总是比同龄人成熟的小大人的那股子劲儿,让他更讨厌林敬履。
两家长辈的比较,使他无端的更厌恶林敬履。
直到元贞十五年,陛下赐婚与林鹿两家,他本无聊,只是厌恶着又与林敬履多了份亲近的亲戚干系,却不想,那婚书上指名道姓的是他与林敬履。
清早才下了雨,淅淅沥沥的,雨滴从瓦房上滚落,形成了副雨珠帘子,掩住了屋里头新娘子鹿溪愤怒的嘴脸。
鹿渐山被小厮压着梳妆,钗环压进了瀑丝般的黑发,上了粉面铅华,连小厮也瞧呆了,怪不得探花郎亲自求陛下赐婚,这公子当真是世无双的仙姿。
鹿渐山闹过,恼过,吵过,就是不敢逃婚连累家人。
掀过珠帘,一双白皙的手先入人眼,便是闻言道:“渐山!”
男子脚踏云锻祥云锦靴,衣着水红色蹙金紫娟锦圆领袍子,头挽玉竹簪,腰环玉銙带,下挂圆玉腰挂带水红色流苏,面色温润,与正在梳妆的玉人有几分相似,只是没那么丧气。
“二哥!”鹿渐山哭道:“既然要成婚,为何是我嫁他,凭什么还是他.压.着我,我就当真什么都比不上他林敬履?”
男子给他正了正钗环,道:“好了,敬履人不错的,会对你以往的小动作既往不咎的,何况,还是他自己求的,怎会亏待你,前头人都在拦着他了,我来催妆的!”
鹿渐山不淡定了,哭的更甚:“可他亲自求的,不就是为了报复我吗?”
二哥:。。。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小厮丫鬟穿行,到处挂着红绸缎,一片喜气洋洋,摩肩接踵,热闹的紧。
花厅里——
“敬履,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渐山,你过去了,要孝顺公婆,体贴夫婿,莫要再孩子气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尔尔辞晚,朝朝辞暮。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凤凰于飞,梧桐相依,雍雍喈喈,福禄筱归。你们都要好好的。”鹿母言罢温柔的笑笑。
屋堂中央盖盖头的鹿渐山与林敬履惹得人艳羡,新娘子被母亲训完,便是礼成了。
媒人上前,欲要扶鹿渐山上林敬履的背,鹿渐山却挣脱开,死命的往上一蹦,惹的身上琳琅叮当响。谁知林敬履一个书生下盘很稳,只是颤了一下,便是没了事,就这般喜气洋洋的背着自己求来的娘子走了。
林敬履耳边传来云鬓私语,暖气打在耳朵上,痒痒的:“喂,你为何求娶我,报复我吗?”
林敬履嘴角上扬,眉眼弯弯,笑笑,道:“娘子到时候就知道了。”
从小到大一心研学,从不知男女之事的鹿渐山气鼓鼓的,报复似的咬了咬.身下之人的耳朵,感觉到身下之人一怔,鹿渐山以为自己得逞了,得意的笑笑:“哼,知道小爷我的厉害了吧,去你家打趴你!”
林敬履倒是笑的更甚更欣喜,道:“好啊,我可是趴着,任凭娘子处置的。”
鹿渐山才要恶语相向,谁知林敬履过门槛脚下花园的石子轱辘了一番,颠到了鹿渐山,鹿渐山许久才反应过来,这时,已经迷糊的上了轿撵。
林敬履一甩衣袖,躬身钻进了马车,鹿渐山只觉顶上一黑,屁股被拱开,眼前一亮,盖头向下飘曳,见到了身旁的林敬履!
林敬履大叫着:“起轿!”
“林敬履!你也不怕被人笑话与我挤轿子红撵!”鹿渐山急道。
林敬履却是饶有深意的笑笑,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欺身压上去,便是深深点在鹿渐山的唇瓣上。
鹿渐山也急了,却不敌被林敬履的舌头探索,舌头无处躲藏,便是气急咬了林敬履的嘴角与红舌。
林敬履这才松开,涎水松松散散的挂在二人之间,林敬履意犹未尽的用手指捻上来,含在嘴里,笑的风流:“甜的很。”
鹿渐山便是被气的脸色绯红,警惕的瞧着林敬履,道:“你,登徒子!”
林敬履却是往前贴近,道:“娘子可还想尝尝?”
“哼!”鹿渐山只好闭嘴。
外面离的近瞧见林敬履进轿子的,便是道:“这林相也是忒急,这会儿子便是饿的受不了了!”
外头锣鼓喧天,举亲牌的,吹唢呐的,好不热闹。
拜完堂——
鹿渐山到了卧房,便是撂下盖头,准备开门逃跑,却见几个侍卫守着,道:“夫人!”
鹿渐山也不畏惧,脸不红心不跳道:“我要出恭!”
一个侍卫进屋,拿出一个鸳鸯红壶,道:“这是副相给夫人准备的夜壶!”
鹿渐山气的脸圆鼓鼓:次奥!
鹿渐山当然不是习武之人的对手,他又悻悻回去坐着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鹿渐山不想去瞧那些不通人情的侍卫,来人却挑了耷拉在他头上的盖头:“娘子,可久等了?”
鹿渐山下意识的往后一缩,他头发松散,冠早已被他暴力卸下,头上仅剩的钗环摇摇晃晃,小脸白里透红,正红的衣裳松松散散,玉尻边还有桂圆,像只受惊的狸奴,饶是叫人想怜惜。
来人上前一步,慢慢卸下衣带,鹿渐山便是心中复杂,才从床上下来,小碎步朝门边走去,林敬履就上了前,又是.亲,又是.啃。
鹿渐山想挣脱,可林敬履不知道哪儿来的牛劲儿,打不过啊打不过!便是“啊。”的一声叫出来。
一瞬,门外的侍卫与还想闹的人都进了来,叫鹿渐山更羞了。
林敬履像个被抓.奸的俊美.奸.夫,上衣遮住鹿渐山,上半身的肌肉一览无余,打趣道:“不是叫你们拦着吗?是要瞧着我圆房了才好?”
侍卫这才把人撵了出去。
鹿渐山只觉得不对,挣开衣衫道:“我是,我也是男的,遮什么遮!”
林敬履笑道:“你想他们瞧见?”
鹿渐山摇头,不对,鹿渐山摇头摇的更厉害:“我要与你一别两宽,分房睡,两个男的能干什么,除了.亲.嘴巴,还能干嘛!”
林敬履笑的更甚,道:“娘子真可爱,幸好,娘子如今归我了。”
鹿渐山蹙眉,觉得莫名其妙,从地上起身拍拍衣裳道:“你不分,我找婶娘给我做主去!”
林敬履起身,以压倒性的身高优势俯视鹿渐山,道:“该叫娘了!”
鹿渐山:莫名其妙!
“我让你知道男子之间还能干什么!”衣袖相缠,环佩交响。
鹿渐山衣裳被撕开,林敬履的手向下摸,到了某处,死活不离开,鹿渐山脸都涨红了,眼泪糊了一脸。
大红拔木床吱呀吱呀的响,喘息声一阵盖过一阵。
“停下,林敬履!畜牲!你……松开!你个妖贼,有疾于首,松开,畜牲!斗筒家畜……”鹿渐山骂着,渐渐昏了过去……
翌日——
林敬履早早醒了,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儿,恨不得捧在手心上不松手,终于得手了,他只笑着,却压抑着声儿,怕把怀中之人吵醒。
鹿渐山早晨起身惯了,于是就算再累,如今也醒了,觉得怀里烫烫的,抬头,见环着自己的林敬履,便是一手推开,却牵扯着疼痛之处,缩在原处动弹不得。
“怎么了?我昨日清理过才睡下的,如何了?”林敬履着急的掀开他堪堪遮羞的长衣。
鹿渐山把他打开,气愤道:“登徒子,滚!”
就算是骂,他还是声音沙哑,气力小了许多,于林敬履而言,不过是傲娇的猫猫罢了,还是觉得可爱的紧。
林敬履一本正经道:“你还是睡着的时候乖一些。”
鹿渐山扔枕头咋他,却不慎向前倒去,林敬履怀里一满,倒是搂着鹿渐山,笑道:“再睡会儿罢,娘子昨儿个也累了。”
鹿渐山本还是想挣脱,却发现动不了,上下眼皮开阖,林敬履怀里也热,便是困意更甚,墨发披散在欲露不露的香肩上,丝丝滑滑,便是疲倦抵过了意志,眼皮沉沉的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