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狮子吻上芍药 第5章 离别

原本冷漠看醉酒女人发颠的莱恩忽地抬头，对上白芍的眼，明显一愣，刚要开口回她，见她扭头就钻出人群，像点了火的鞭炮一样，一下撒腿往前跑飞！

……

等莱恩追到办公室外，白芍已在里面反锁住了门。

里面一点声都没传出来。

“芍芍？你开门。”

白芍气得脸急白，压着呼吸，用薄薄一层背死抵住门。

“你听我解释。”

不听。

“芍芍，你先开门，好不好？”

不好。

“我错了，芍芍。”

错哪了！

“芍芍？”一个念头穿心过，莱恩突然慌了，他下意识道，“芍芍，你不开，我破门了——”

话音未落，门被人从里面一把拽开。

“……”白芍昂着头甩他一眼，转身就往屋内走！

莱恩见状，迅速闪入办公室，而后把门推上，“啪嗒”一下，落了锁。

“怎么了这是？”看她也不坐椅子上，侧着身贴在墙上，不说话，莱恩横到她眼前，温柔询问。

脸很臭，莱恩不瞎，话在肚子里转了转，还是得说出来：“你，生气了？”

“你过来干嘛！那女人热舞还没跳够呢！”

这是真生气了，气还不小，莱恩心里点了点，敛了敛神色，伸手去抱她，却被她一把躲开，整个身子恨不得往墙缝里钻，把他弄得想笑。

小孩子脾气，莱恩想到她小时候，生气了也摆这样的大谱，一颗彩虹棒棒糖都哄不好，起码四五个一起上。

“你笑什么？”没出声，但眉眼处全是藏不住的笑意，令白芍当即怒火狂浇！

“没笑。”莱恩倒没心虚，但大概猜到她不开心的点，于是想认真解释给她听，“那女的喝醉了酒，纯耍酒疯。你别往心里去。”

“我就往心里去了！”气着呢，不说还好，一说能让白芍原地爆炸！

他还给那女人解释上了，可真够善解人意的！

“那咋办？”莱恩捋了下自己的鼻尖，看样子挺生气的，小脸都白苍苍了。再度尝试伸手揽她，也被一下推开，“……”

直呼其名，不叫“狮子哥”，都是危险信号，莱恩不是不清楚，所以刚才一下就追了过来！

“你，我盖过章了的。”霸道提醒，白芍受不了刚才那一幕，还那么多人围观！

岂不是啪啪打她白芍的脸啊！

这个男人，他为啥要一动不动站在那，任那个女暴露狂以那种距离跳个不停。

这要是没人围观，是不是早就着火了？！

“好。你说的对。”莱恩哄人的口吻又软了几分。

“哪里对？”

“我是你的。”莱恩乖乖作答，又再度伸手，蹭了蹭她气鼓鼓的小脸，“咱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保证分分钟走开，就算几千块酒钱她不结，我也不要了，立马走开！”

“……”

所以，是为了酒钱？

话来得晚了些，但着实有效，毕竟属实。

见小脸蛋放了点气，终于平下去了些，莱恩立马拉住她手臂，把人往他怀里拽。

果然，这一次，没再推开他。

任由他搂在怀里哄：“小傻瓜，气坏了身子，我这单就真的是亏本生意喽。”

神经，白芍在心底骂一句，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男人，到底是迟钝，还是灵光？

有股傻傻的智慧。

莱恩还想说几句，结果被她拽住腰部一个转身，他的后背贴到了墙上，“嗯？”

这站位，倒像是她要壁咚他？

莱恩等她“现招”。

果然，白芍跃跃欲试，用身子把他往墙上抵了抵，不说话，只拿盈盈双眼掠他。

“你要做什么？”莱恩问。

“再盖一个。”

“嗯？什么？”

“章。”

“……”

“莱恩属于我白芍的章，现在就盖！”白芍妒火心中烧。

刚才那个女的，如果绕着莱恩跳大神，那她还可以原谅，偏偏此女搔首弄姿，暗送秋波，真的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

这死女人，把她的莱恩当什么了！

1米95的钢管吗？

“芍芍，你慢点……”莱恩被她猴急的模样逗笑，忍不住开口提醒一句，“这里不行……芍芍，这是办公室。”

“我说行就行！”白芍气性上头，血流加速，管不了那么多了。

莱恩拗不过她，只能乖乖顺从，任她撒气，发泄个够。

……

夜里十二点了，莱恩准备先带沙发上甜睡的女孩回家。今天他也差不多先撤了。

拿了件黑色长风衣把她从头到脚裹住，然后小心拨入自己怀里，莱恩出了办公室，一步不停穿过喧闹狂欢的外场，直接到了室外的停车场。

开出一段路，白芍迷迷糊糊睁眼，嘟哝了一声后，又睡了过去。

莱恩抬手，给她扯了扯落下一角的风衣，想到前半夜在办公室，紧要关头他要停下，她却突然从牛仔裙口袋里掏出了那东西……额，这准备工作。

·

时间是个倔种。

你给它计时时，它偏给你故意走得极慢，比如，过去四年。

你想忽略它时，它又急吼吼地给你加个速，比如，一晃只剩最后一周。

两人从浴室出来时，莱恩突然整个人一怔，惊觉这个月立马到尾了。

许是每天互相陪着轻松又愉悦，总觉得她回来不过昨日的事，怎么一下子就往前走掉了二十来天。

“怎么了？狮子哥？”白芍见他忽然止步，一个转身回看他，幽幽猜道，“是刚才闪到腰了？”

“没。”莱恩摇摇头，稍稍摆正身子，把她揽入怀里，“就是突然很想你。”

“噗呲～”白芍一下就笑了，努力在他臂弯扬起不安分的脑袋，“我也想你。”

“好，一起想。”莱恩低头，在她额头亲亲一吻，一念只想此刻天长地久。

两人上了阁楼，继续追一个高分谍战剧。

莱恩一反常态，看不进去，怎么调整，一双眼睁着睁着就又不自禁垂落怀里的小人儿。

“怎么了嘛？这是。”白芍自然有所察觉，贴着他胸膛，岂会感应不到他的气不顺。

莱恩看看她，浅浅一笑，没做声。

“又突然很想我啦？”白芍忍不住调侃，捏住他的大掌就往自己脸上放，“想我的话就多碰碰，像这样，能有效缓解思念！”

“……”

也不知这小孩哪里学来这一套又一套的，他可从没教过她这些。

“怎么样？现在有没有觉得好受些？”白芍注重互动反馈，这会索性直起腰，正对向他。

男人是难得一见的大眼睛却单眼皮，不说话时衬得一脸深沉，一看就是那种高智人群。浅笑时双眸深处立马闪现星星点点，一秒就能摄人心魄。而此时此刻，淡淡的忧伤覆盖在他眼睫处，似乎藏了又藏，敛了又敛，最终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内心深处波动的情绪吞噬。

满目的无可奈何。

白芍没见过莱恩这样，心里转了转，想他可能是有些分离焦虑了，黑漆漆的眼珠子一滴溜，坐到了他的腰部，拿一个手指勾起他落寞的下巴，而后摆出了一副讨价还价的姿态：“嘿，这样，我现在升级下缓解你想我的手段，你要加油，用心感受！”

“嗯？”莱恩看着生动活泼的她，鼻子又莫名一酸。

“……”

下一秒，粉红的小唇就贴了上来。却又不贴满。

若即若离地点触他凉凉的唇，一下，又一下，带起一丝又一丝的温热，很快就暖均匀了。

“狮子哥。”白芍忽然停下，闭着双眼，像是他那股没收好的小忧伤，经刚那么一番唇唇相贴，传染给了她，趁她没注意，滋溜一下潜入她没设防的小心脏里。

“嗯？”

“我好怕我会上瘾。”

“什么？”

“对你。我怕这一个月过后，我会不习惯身边没你在。真那样的话，我该怎么办？”

“……”她说了他的话，莱恩眨了眨眼。

眼梢处悄然泛起薄薄一层热意。

“狮子哥，这辈子，我都不想戒掉你。”

“不用戒。”

“嘿嘿，想想身边没你的话，我都不想回首都读研究生了呢！”玩笑的口吻，却是某一瞬间心里最真实的一份后退，白芍甩甩头，睁开眼，眸色似如水月光般清透点点，落在他唇上。

不敢看他的眼。

“这是谁家的小傻瓜，研究生那么难考，努力考上了，不去多对不起咬牙备考的自己～”莱恩又笑，神色比方才开朗些，勾手指抬起她下巴，亲亲琢了一下，当是刚才的回礼。

白芍愣了愣，千言万语到嘴边，只浓成低低一声唤：“狮子哥。”

“放心，我会经常去学校看你。”

也只能这样，相隔两地，还不近。

莱恩其实有经验，很有经验。

过去四年，莱恩每年都去她的学校，每个月雷打不动地飞一趟，去见她。

但她拒不见。

慢慢地，莱恩便也不是每次去都知会她，只克制着挑着说，到她大三大四后，莱恩克制又克制，怕被她拉黑，便不再通知，只去不提。也习惯了只身一人在她学校附近晃荡一圈又一圈，而后再揣着一颗空空如也的心，落寞而回。

他揣着兜走过首都的一年四季，与她同频路过首都四遍春夏秋冬，却一次都没能与她同时待在一个画面里过，说不遗憾是假的。

……

窝回莱恩怀里的白芍，愣是没接他刚那句“我会经常去看你”，莱恩思绪转出短暂的回忆后，意识到这一点，心脏倏然收紧，侧头去看她——眼睛闭着。

睡着了？

莱恩无声一笑，心头洇开一股说不清的惆怅，潮潮的。这一回，她应该不会再拒不见他了吧。

她刚刚自己说的，对他上瘾，想天天见到他。

小孩这一点不像他，极不像他。他总是习惯口是心非，但她不是，从来心口一致，嘴上说一那心里绝对不会想二。

所以，她肯定会很期待读研期间能见到他，期待他经常飞过去看她。

莱恩理顺了前后，一颗心终于安生起来。

三年，其实也很快的。

那么漫长的四年等待，他都熬过来了。

再一个三年，又是双向奔赴，不会难的。

白芍装睡。

不知道怎么接他那一句。

说“好呀，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太假。

说“别啊，还是不用来看我”又太伤。

小阁楼里的气氛已经够低了，再低下去了，人喘气都得压着了。

所以，闭眼，装睡。

装着装着，却怎么也没能把心事重重的自己唬弄睡过去。

期间白芍换身，背对着他，都被莱恩拨了回去。到后来，他也不再“纠正”她，只主动往她那边挪了挪，胸膛贴住了她的背。这样，也仍是落在他怀里，就不会不安心。

·

动身回京的前一晚。

莱恩做了满满一桌她爱吃的菜，一顿晚饭两人吃到了八点多。

除了几条裙子和贴身衣物，白芍并无其他行李，所以收拾十来分钟就搞定。

说好了他亲自送她到学校，白芍也拗不过他的坚持，只能点头答应。

翌日，飞机落地，两人手牵手出了机场，叫了个车，直奔政法大学。

好在还未正式毕业，白芍还可以住宿舍。

女生楼男生不让进，所以她自己把东西提上去后，就迫不及待下楼，牵起等在楼下的男人，兴高采烈带着他逛学校。

晚上又带着莱恩去吃了她喜欢吃的店，整个人明显处于一种亢奋状态，莱恩大多时候都是倾听者，他喜欢看她叽里呱啦说不停的样子，眉梢眼梢嘴角全是灿烂的笑，令他时不时抬手抚她。

初中那会在学校里一天下来过得如何，就看她回家是机关枪还是深秋的蝉，开心就话密，不开心就瘪嘴，一目了然，都用不着他猜。喜怒哀乐全写在一张小脸上。

有那么一下，莱恩生了恍惚。

仿佛只是镜头一记切换，他们就从那一年，咻地一下穿到了此刻。

九年了，都。

真快。

幸好，她已好好长大。他也比从前轻车驾熟，养这个小家越来越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日子走着昔日憧憬中的版本，或许是对他们两人这些年并驾齐驱最好的反馈。

接下去，就等她读完三年研究生，开始一段新的人生旅程。

他们，会有第二个九年，第三个九年，会一直久久爱，谁都不需要戒掉对谁的依赖。就互相上瘾一辈子，这一生，就一直一直互相爱着。

落地的幸福，在一蔬一饭间，在她说他听间，就已足够深刻。

……

晚上在附近酒店开了个房。

刷房卡时，两人已经约好了明日一天的行程。

莱恩回程机票在后天，所以他们还有两个晚上一个白天。

这一天赶路风尘仆仆，莱恩冲完澡出来时，先洗完的白芍已歪倒在床上睡着了。

莱恩把她小心拨正，舒服的睡姿对于体力恢复很重要。

还小的时候，有一次莱恩就是没及时给她调整睡姿，导致第二天上学是歪着脖子去的。小孩自己后知后觉，也不说，等到放学他去接，班主任才告诉他：这孩子估计落枕了，每节课都艮着个脖子大眼瞪任课老师，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愣是把老师吓得讲课都不利索了……自那后，莱恩就很注重这方面了。

她入睡向来很快，甚至有秒睡的本领。可能前一分钟还跟他讲过话，下一分钟看她就没有声了。这对于从来喜欢腹中默盘心事的莱恩来说，堪比一门独家绝技，只有羡慕的份。

以前莱恩觉得，大概是因为她还小，心中又不藏事，所以没什么可以阻碍每晚入眠。

可如今看看，或许就是性格，生好了的。

也好的。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包括以后，莱恩都希望她天天无忧无虑，夜夜高枕无忧。

那些糟糕的事、难的事，就由他来琢磨，来处理。

莱恩，做好了托底她一生的心理准备。

也有信心让她幸福，让她快乐，让她畅快做自己。

·

白芍打开手机软件，对着两万多步的实时计步，惊呼：“狮子哥，今天步数爆了呢！两万多步，我从来没走这么多过！”

一天就没停下来，莱恩把水果叉好，递到她跟前：“累不？”

“不累～”白芍摇头，戳了块西瓜，喂到跟前男人的嘴里。

“这么厉害。”莱恩夸她，心底某处隐隐走着。

“还好啦！主要是跟你一起逛，再累也感觉不到啦！”白芍觉得是心情愉快的关系，无形中拔高了人对感知累的阈值，“你累不？狮子哥。”

“我也不累。”莱恩笑笑，摇头。

“那就好。”白芍想到明天上午他就要飞走了，心里蓦地一紧，放下了手中的水果叉，二话不说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抱我，狮子哥。”

“好。”莱恩轻轻一抬，小人儿就整个挂到了他身上。

半干的秀发蒙住他半边脸颊，清香丝丝缕缕沁入鼻尖，十足诱人。莱恩用力吸了一口，下颚一侧，对着她光溜的颈部，眸底多了些情绪，他慢慢靠近，在上面轻轻琢了一下。

“痒～”白芍嘻嘻一笑，弯了弯脖子。还没摆正男人的吻就接二连三落下下来。像是一阵突袭，把她吻得措手不及。

有些情绪，不用讲出口就自动同频着。

这样的无边夏夜，彼此体内都哑着一团火，需要燃烧，需要释放。

前所未有地，需要彼此。

……

“疼么？”白芍拿指腹摩挲了下他颈部的咬痕，怪她没忍住，下嘴重了些，这会看着都有些细细的红血丝了。

“不疼。”莱恩搂着她的细腰，舍不得松手。

“狮子哥，你在家，要乖哦！不三不四的女人把你当钢管跳舞，你要跑掉，最最起码也要闭个眼！”白芍还是很在意，甚至嫉妒，说这话时口吻酸溜溜的，“知道嘛？”

“好，听你的。”莱恩忍住不笑，抬手勾了勾她鼻子，“我会遵守男德。”

“……”

白芍没料到这样的梗也会从一本正经惯了的男人嘴里说出，忍不住弯起唇，捏了捏他的胸肌，“再不行就亮你胸口的芍药花，告诉那些不长眼的狐狸精，你这根钢管已经有主人啦！”

“好。”

“狮子哥，我会想你的。”

有些情愫，刚下眉头，却上心头。

“我也是。”

……

凌晨五点多，莱恩被怀里的人动醒：“嗯？”

他下意识手臂一深，扫了眼手机屏幕，还早，“怎么醒了？”

“我想你了。”白芍有点热。

“嗯？”莱恩放回手机，收臂，搂她。

她却往上蹭了蹭，小嘴贴到他耳边：“狮子哥，我是说，我的身体想你了。”

搁在男人喉结处的小手，开始有意无意地不安分起来。

“……”莱恩一个清醒，脑袋一歪，眉眼里揉进了不一样的笑，顷刻**氤氲全身。

想记住他给她的所有感觉。

白芍清楚，她对于莱恩的索取，有些贪婪。

从前或是无知无觉地索取，如今是清楚明白地索取，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

这个男人，身上一直沁着薄薄淡淡的清香，骨子里透出来的荷尔蒙气息却浓烈又霸道，从内到外，那么完美，对她充满了致命的诱惑与吸引。

就这样放手，白芍心底万难。

等天亮了，他就真的要回去了。

这最后的片刻时光，白芍想再攫取一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安慰。他的体温，裹着让她安定的魔力，神奇又令人无限沦陷。

她清楚，他不会拒绝她。

她也清楚，他对她有同样的渴望。

彼此身上，都有各自迷恋的安全感。

那是多年相依为命长出来的独一份纠缠。

不是宿命，却比宿命更肆意，更虏获人心。

他们，是共生体。

命运像个剪刀手，猝不及防把两株还未长大的幼植嫁接在了一起，而后任由他们慢慢长成了一个新的完整体，从起初兵荒马乱的失序，到最后节奏合拍的规序，不断磨合着，也不断滋长着。

这样面对面零距离时，没有任何遮掩的坦诚相待，一起并驾齐驱全力以赴，同频地无保留交付，都让彼此更觉长在了一起，从此不再分你我。

……

早九点，两人做最后的收拾。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拢共也没带多少东西。

白芍站在窗边扎马尾，莱恩从身后抱住了她，脑袋埋她颈窝，深深一吸，他的心他的身体都迷恋她的每一寸气息，软软的，柔柔的，温温的，香香的，给予了他最饱满的安定。

预设的离别，到了来临的那一刻，还是让人措手不及。

莱恩沉浸在她给的安谧之中，看了眼三年后的时光模样，还是没忍住，想把心里打算提前讲与她听。

“芍芍，我们现在有300万左右的积蓄，等你研究生读完，我应该还可以再攒个300万，加在一起600万，应该够我们在家那边全款买个房了。到时我们去领证，然后一起搬到新家去住，然后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瘦削的背倏地一僵，扎马尾的两个手放了下来。

“嗯？”看她反应，好像没那么开心？莱恩转过她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还是说，你不想回——”

话未完，白芍抬手捂住他的嘴：“谁说我不想！可是狮子哥，我喜欢我们的小楼啊，在那里住一辈子才好！”

“唔，”看她紧张打断他的话，莱恩心里松了松，“小楼是好，但我们以后有了孩子，小楼那点地方就不够了～孩子也得有她自己的房间。而且，小孩也会慢慢长大，她说不定会向往住大房子，你说——”

不等他说完，白芍一把钻入他怀里，把脸深埋，呜咽地“嗯”了声。

狮子哥，比起你说的幸福，我更希望你这一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所以，请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