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儿呢?”
“好像说洗澡去了吧,小花说村头哪里有条河的。”吴厚睡意朦胧,用胳膊肘挡着眼睛,半梦半醒道。
“青临也去了?”赵慨慷左右看看,季青临也不见了。
“是吧。”吴厚半睁着眼睛坐起身来,一副还在做梦的表情。
“我也去洗一下。”金不换打了个哈欠,“身上黏黏的。”
“你们都去啊?”吴厚爬起来,“那我也去吧,不然好像显得我很埋汰。”
“一起去吧。”赵慨慷拿上东西。
河边,舟自衡掀起自己的上衣,对着河水映照着自己后背,舟自衡扭头看向河水,但是水面波光摇曳,看不清晰。
“做什么呢?”季青临看他一眼。
“奇怪。”舟自衡转过身来,背对着坐在季青临前面,“我后腰上好像长了什么东西,我看不见,你给我看看。”
季青临凑近一些,撩起他的上衣,细细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用手轻轻摁了摁,似乎也没摸到什么。
季青临的手指向下滑了滑,将他的裤腰拉下一小截,舟自衡的腰下方生了一对浅浅的腰窝,嵌在腰臀连接处,酒窝似的,季青临的目光落在上头,手指不经意地轻轻擦过。
“痒。”舟自衡笑了一声,整个人向前一缩,转过身来,“有什么吗?”
“没有。”季青临摇摇头,肌肤平滑,没见生什么奇怪的东西。
“那可能是我的错觉。”舟自衡也便不在意了,说不定是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被衣服扣子硌的。
“那我去洗澡了。”舟自衡双手搭在衣服下摆,正要脱衣服,想了想两手捧住季青临的脑袋,把他的脸转过去,“你转过去。”
季青临的表情似有笑意,“我有什么没见过?”
舟自衡抬脚踹他。
“舟儿。”
吴厚人还没到,声音先到,老远朝他们挥手,“我们也来啦。”
吴厚、赵慨慷、金不换三人都来了,舟自衡眯起眼睛看向他们身后,似乎还有两个小尾巴。
吴厚走近,一把脱了上衣扑腾进水里,“凉快。”
这边气候炎热,便是早上风也温温的黏黏的,跳进河水里这么一过,那叫一个凉爽。
“你们也下来啊。”吴厚在水里招呼他们。
“有小朋友在,注意影响。”舟自衡大呼。
那远远的两个小尾巴走近了,果然是平安和小花兄妹俩。
“那穿衣服泡吧。”金不换穿着T恤,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表演了一个自由泳仰泳切换。
“哥哥。”小花甜甜地远远叫道。
舟自衡笑着朝她招招手,突然脸色一变,惊道,“什么东西?”
只见一团黑影从旁边的丛林中扑出来,是狗吗?
赵慨慷视力最佳,看得清晰,是一只体型中等的狗,突然从丛林中扑出来,向着两个孩子扑过去,这狗的状态很奇怪,看起来十分凶猛,绝非善意,赵慨慷一边大喊道,“小心!”一边朝着兄妹俩跑过去。
“啊!”兄妹俩也看见这只狂暴的狗,吓得惊叫起来,向反方向跑去。小花年纪小,被哥哥拽着跑,左脚绊右脚跌倒在地。
狗一瞬间已经扑了上来,小花仰面跌倒在地,正对上这狗可怖的脸,吓得声音也发不出。
只见这狗虽然体型不大,但是半张脸肿胀着向外鼓出来,像一个巨大的瘤子挂在脸上,看不见眼睛嘴巴,另外半边脸也被挤压得变形,一只眼睛赤红,尖锐地牙齿凸在外面,上面还挂着涎水,不停向下淌。
眼看那尖锐的牙齿仿佛下一秒就要咬穿她的脸,狗张大的口中一股奇异的让人作呕的臭味在周围发酵。
小花吓得已经完全呆滞了,平安扑过来想要用他小小的身躯推开那疯狗,却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瞬,尖锐的狗牙却偏移了一寸,咬了个空,只带下小花的一缕头发。
一双有力的手将小花和平安一手一个抱了起来,很快离开那疯狗几步距离。
是赵慨慷,他的速度和力量比从前更强了,转瞬之间已经到了小花他们身边。
吴厚重重松了口气,吓死了,差点在水里抽筋。
季青临也放下了手,松了口气,他第一次尝试用他的能力进行这么远距离的控制,好在成功了。
吴厚金不换两人迅速从水里出来,震惊地盯着这仍夹着尾巴冲他们低吼的狗,“这到底是什么狗?丧尸狗?”
这狗长得真挺瘆人的。
脑袋肿胀成这样,而且明显失去理智,处于狂暴癫狂的状态。
这狗慢慢转动脑袋,看看水边的舟自衡几人,又看看抱着两个孩子的赵慨慷,似乎在权衡对手的强弱,片刻后,低吼一声冲着赵慨慷扑过去。
季青临抬手一转,狗突然四肢腾空头朝下,被整个翻转过来。
它半张脸上那个巨大的赘生瘤一样的东西倒垂着,显得更加狰狞可怖,它用力挣扎着踢动四条腿,却无论如何翻不过身来,更加狂暴起来,仅剩的一只眼睛仿佛要滴血一样红。
几人围过来,看着这奇怪的狗,吴厚倒吸一口凉气,“这狗近看更恐怖了,这到底是什么病?”
狂犬病也没有这样的吧。
两个孩子吓得紧紧搂住赵慨慷的案子,把脑袋埋在他肩膀上,不敢回头看一眼。
季青临垂眸看着这狗,“把这狗处理了吧,不然很可能会再伤人。”
平安和小花经常在这一片出入,还有村里其他人,如果就这样把这狗放回去,很可能会再伤人。
季青临摸出一把匕首,在狗脖子上深深划了一道,鲜血一瞬间喷涌出来,狗发出几声几不可闻的呜呜声,很快不再挣扎,脑袋垂下去,没了动静。
赵慨慷拍拍两个孩子的脑袋,安抚道,“好了,没事了,带你们回家吧。”
赵慨慷抱着两个孩子回到他们家,孩子的爸妈都不在家,两个孩子受了惊吓仍然缓不过神来,坐在他们的小凳子上,垂着脑袋,脸蛋上还挂着泪珠,闷闷不乐。
“平安,小花,别不高兴了,哥哥再给你们变个魔术。”吴厚蹲在地上对着两个孩子道。
“当当当当。”吴厚一边嘴动配音,憋红了脸,想要再催出一个苹果来送给两个孩子,奈何现在腹内空空,能力也使不出来,吴厚涨红了脸,用尽全力,摊开手掌,掌心赫然躺着一颗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小橘子。
吴厚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哈哈,橘子,橘子也挺好,小花尝尝。”
吴厚把这小橘子掰成两半,放在平安和小花手里。
好在两个孩子倒很捧场,“好甜,谢谢哥哥。”
“甜就好。”吴厚捏捏他们的脸。
两个孩子阴转多云,几人松了口气,屋内却忽然传来闷闷的咚的一声。
“什么声音?”
吴厚探头探脑向屋内看去,小花的妈妈说过,里面住着的是小花生病的奶奶,小花奶奶没事吧?从床上掉下来了?
闷灰色的门帘垂在地上,只露出一道狭小的黑色缝隙,看不清里面情状。
“老人不会有事吧?”赵慨慷站起身来,“还是进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