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个人在家时,一分一秒,在闻钰身上无限拉长。
丈夫虽然贴心的,为他找来许多盲文书籍。
但有时,闻钰也会这种日子,感到疲倦、厌烦。
比起读书,闻钰现在更想画画。
眼前一片漆黑,只有脑海中,还残余一些,对于色彩的记忆。
闻钰害怕。
害怕哪天,他连颜料那样明艳的色彩,都会忘记。
他的世界,只剩下黑白。
指腹上的薄茧,这些日子来,渐渐褪去。
或许,哪天它们就会消失。
闻钰的手指,到时细腻修长。他也会忘记,自己曾经是个画师。
阳台上,丈夫在他的要求下,为他在一小块空地上,摆放上画板。
有时丈夫出门,闻钰便会在这儿,摸着画板坐一会儿。
家门传来敲门声,闻钰转身“看”过去,“谁呀?”
家里没有钟表的存在,闻钰对于时间的概念模糊。
有时,他只是坐在阳台发一会儿呆。
再回过神,丈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家了。
闻钰拿着盲杖,摸索着朝玄关走去。
“谁啊?”
门口静悄悄,好像刚刚的敲门声,是闻钰错觉。
蓦地,闻钰突然想起,那个两次拜访的男人。
会是他吗?
闻钰攥紧盲杖,紧张地后退几步,远离玄关。
门内外都静谧下来。
许久,闻钰听到丈夫的声音,“老婆,开门。”
仔细听,丈夫的声音有些沙哑。
闻钰放在门把上的手,有些迟疑。
“宝宝?”
丈夫在门口又轻唤一声,“我忙完了,带了昨天你想吃的小蛋糕。”
丈夫的声音,好像清亮了一些。
但还是有些怪异,
闻钰却说不出为什么。
咔啪一声,门锁被打开。
失明的人夫拉开,怯生生露出小半张脸。
空洞地眼睛“看着”丈夫,闻钰鼻尖耸动,试探着嗅闻丈夫身上的气息。
“……唔!”
搭在门边的伶仃手腕,突然被大掌抓住,把闻钰吓了一跳。
细腻白皙的皮肉,被大掌握在掌心摩挲,不一会儿,便殷红一片。
今天的丈夫,是海盐味儿的。
有些……过分的,急不可耐。
唇瓣、小舌被恶狠狠吞吃,闻钰眼角溢出泪珠,又被丈夫有力手指抿去。
挂在丈夫怀里,闻钰两条腿软趴趴的,整个人被欺负到浑身粉红。
气喘吁吁,粉红指尖搭在丈夫健硕胸肌,制服上的徽章,不小心刺破指腹,香甜、馥郁的血液溢出。
指尖被温暖的口腔含住,
贪婪的丈夫,不会放过伴侣的每一处。
闻钰脑袋晕乎乎的。
坐在丈夫臂弯上,感受指尖一片濡湿。
奇怪,丈夫出门,穿得是制服吗?
没等他想通,丈夫已经抱着他进了客厅。
房门被关上。
闻钰听到咔啪一声。
柔软的脸颊,蹭蹭丈夫冷峻的脸庞。
闻钰有些疑惑:“你在家,也要反锁吗?”
丈夫声音低沉,嗯了一声。
“你很珍贵。”丈夫道,“老婆,有许多,都在觊觎你。”
丈夫声音里,既有谨慎,又有委屈。
可怜兮兮的。
丈夫坐在沙发上,将闻钰紧紧抱在怀中。
闻钰敏锐地察觉到,丈夫的情绪,好像不太对。
而且,制服上的皮革、徽章,都硌得他有些疼。
闻钰伸手,推了推丈夫。
刚有想挣脱的念头,就被丈夫抱得更紧。
密不透风,让闻钰很不舒服。
但闻钰,还是选择了,包容丈夫。
仰头,在丈夫脸颊留下一吻。
他温声,纤细修长的手指捧着丈夫冷硬的下颌,“怎么了,工作上受到什么为难了吗?”
虽然已经不在职场,但闻钰也是在大厂工作过的。
007伴随着各个部门、派系的尔虞我诈,只要站错队,就可能会变成弃子。
在那种环境,只想单纯画画,就是奢望。
丈夫不语,将脸埋在他的颈窝。
炽热呼吸喷洒在他敏感的皮肉上,片刻,闻钰浑身粉红。
手推着丈夫冷峻的脸庞,丈夫用高挺的鼻梁,蹭开他的指缝。
大掌攀上,柔软的掌心与柔软的唇相贴。
“够,够了!”
闻钰被闹得羞红,挣脱不开。
“啾。”
丈夫停下动作,有力的手指,强硬插/入指缝,将手牢牢控住。
“喜欢你。”
“爱你。”
“老婆。”
丈夫无比认真,用唇描绘闻钰的掌心。
本来有些羞涩紧张的心,顷刻柔软。
闻钰怜惜地俯身,另一只手在丈夫脸上摸索。
拇指按住丈夫的唇定位。
“啾!啾!”
闻钰毫不吝啬地,亲了丈夫。
“我也爱你。”
额头相抵,鼻尖轻蹭。
闻钰环住,突然变得不安的丈夫,温声驱逐他的不安。
“最喜欢你。”
“最喜欢我?”
丈夫的手揽上单薄纤细的腰肢,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伴侣。
好想,好想和伴侣永远在一起。
丈夫像只走丢,又被收养的弃犬。
不安的抱紧主人,确认自己被爱。
被丈夫抱了许久,闻钰抬手,摸索着丈夫身上的配饰。
冰凉的徽章、冷硬的皮革。
意外地,让闻钰看到不一样的丈夫。
闻钰摩挲着徽章的尖角,有些好奇,“亲爱的,你的工作到底什么?”
“类似,维护人类社会,治安管理的工作。”
他本没想到丈夫会回答。
丈夫抱着他,声音十分低落,“工作,让我不能陪着你。”像小孩子抱怨学习一样。
闻钰没忍住,笑了出来。
空洞的眼睛弯着,手指攀上丈夫的耳垂,轻轻捏玩着。
“这么讨厌工作呀?”闻钰笑言,“那我去工作,赚钱养你好不好?”
几乎是下一秒,丈夫利落开口拒绝。
本是开个玩笑,但没想到,丈夫竟然当了真。
闻钰怔住,而后回过神,“为什么不要?如果你觉得累,或者不开心,我可以帮你分担的。”
丈夫不语,只是紧紧抱着他。
许久,丈夫声音喑哑:“老婆,外面,有无数个,在觊觎着你。”
“什么?”闻钰没听懂。
但他感受到了,丈夫身上的不安。
“别怕。”双臂轻轻,回抱住丈夫,闻钰温声,“我永远,都是你的。”
有时,闻钰觉得,丈夫对自己的滤镜太重了。
哪怕是从前,模样精致的闻钰,也没被无数人喜欢过。
偶尔,会有几个人追求。
但要不了多久,那些人就会放弃、离开。
在遇到丈夫之前,闻钰从未在同龄人身上,感受到爱情。
他们或是觊觎闻钰的皮囊,见色起意;或是将闻钰当做赌注,想攀折下皎皎明月。
只有丈夫。
他爱着,闻钰的本身。
心尖热乎乎的,闻钰捧着丈夫的脸,俯身亲下去。
微风吹着窗帘,客厅里一派温馨。
最后那个小蛋糕,还是被丈夫悉数吃了去。
卧室床上,闻钰闭眼昏睡,眼角一滴清泪坠落。
洁白的被子下,白皙的皮肉上,密密麻麻,布满殷红的痕迹。
美餐一顿,丈夫也只是,堪堪打住了脑海中不停叫嚣的饥饿。
守在床边,看见闻钰垂落下的手腕。
手腕上,是层层叠叠的印记。
丈夫轻握着,温暖的口腔含住粉色指尖。
海盐味儿的丈夫,总是很凶。
他懂得如何让闻钰心软,而后借机,将闻钰欺负得昏过去。
可怜闻钰,一连几天,身上的皮肉从未休息过。
“……不准了。”
闻钰实在是受不住了。
泪珠从眼角溢出,被丈夫贪心得吞吃。
“最后一次,好吗?”丈夫高挺鼻尖轻蹭闻钰颈窝,他低沉的声音,在闻钰耳边乞求,“老婆。”
闻钰总是拿他没办法的。
身上斑驳的吻痕,又添了一层新的。
睡梦中,察觉到丈夫的气息,闻钰下意识溢出几滴泪珠,伸手推阻:“不,不可以了……”
丈夫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半晌,丈夫俯身,在他柔软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老婆,喜欢你。”
口袋里,手机疯狂震动。
他已经无视好几天,今天若是再无视……
丈夫起身,轻轻关上卧室的门。
玄关,被他反锁的门,门把手无声又激烈的转动。
丈夫眸色一深,伸手,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丈夫。
一连被丈夫缠了好几日,闻钰的精气神,都被丈夫吸走了。
阳台上,闻钰久违的,独自一人,躺在摇椅上晒太阳。
入夏的阳光,落在皮肤上,已经有些灼烧。
但,闻钰还是喜欢晒太阳。
脸颊被冰冷的杯壁贴上,闻钰抬头,朝丈夫“看去”,露出甜甜的笑意。
当气温升到27摄氏度后,闻钰终于,被严厉的丈夫允许,尝一点冰镇饮料。
这还是,他用身上白皙娇贵的皮肉,撒娇好几天,才向丈夫换来的。
那天醒来,丈夫好像又换了须后水。
闻钰跪在摇椅上,向上攀。
手臂环过丈夫后颈,闻钰凑近,嗅着丈夫身上的气息。
“好香。”
是橙花的香味,酸甜酸甜,让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丈夫深邃的眉眼柔和,一手拿着杯子,一手将闻钰抱起。
丰腴的腿肉,压在结实的手臂上。
丈夫轻蹭他的颈窝,闹得闻钰忍不住发笑,“老婆喜欢吗?”
闻钰双臂环着丈夫的脖颈。
他不语,而是用行动,告诉丈夫,自己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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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