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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不肯嫁东风 第8章 侯爷

作者:明月倾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6 09:17:35 来源:文学城

叶凌波一走,果然就出事。

原本女孩子们在暖阁里聊聊天说说话,做女红的做女红,打棋谱的打棋谱,喝茶吃点心,个个惬意。也有几个胆大的年轻女孩子,见叶清澜教阿措做的针线实在精巧,忍不住过来请教。叶清澜微笑作答,温婉如玉,让她们都有点动摇了对她的看法。原本一片和谐之际,却忽然进来个老妈妈,道:“哪位是孟家二小姐?”

孟家大小姐倒是有一个,正是先前要抢孟夫人嫁妆的苏姨娘所生,叫作孟云翠,听了便有点想上前,但老妈妈正是何老太君身边的何妈妈,自然认得出她,看也不看一眼,只盯着阿措道:“是孟夫人收养的孟二小姐,扬州来的那位。”

阿措这才站起来道:“是我,不过我不姓孟,姑母让我姓虞。”

她看似柔弱,其实也烈性,孟家人所作所为如此,她哪里肯冠他们的姓,仗着孟夫人遗命,辩理也不怕。

何妈妈倒也不计较这个,只道:“虞家小姐,老夫人有请,随我来吧。”

阿措刚要思忖,只听见叶清澜笑道:“不知道是为什么事?还请何妈妈告诉一下。”

“老夫人请小姐去,自有她的道理。”何妈妈显然也知道叶清澜是四年未嫁的“花信宴魁首”,语气并不客气。

叶清澜原本温和笑着的脸上,顿时眉头微蹙。

“这话糊涂。”她连身也不起,只坐在世家小姐专坐的玫瑰椅上,手上的绣活也不停,仍然不紧不慢地淡淡道:“老夫人方才还说,来的小姐都是贵客,要宾至如归。阿措刚从扬州来,对京中规矩也不熟,老妈妈正该事事周到说给她才是。这样生硬,有问也不答,知道的说是老妈妈粗心,不愿意说。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夫人教出来的下人没规矩呢。”

她不紧不慢一番话,却说得何妈妈脸色都变了。叶清澜在夫人面前小姐堆里有没有地位,是她的事,但何妈妈再有面子,也是个下人,事情传到何老夫人面前,下人怠慢来做客的小姐,为了展示家规,也得重罚她。

所以何妈妈连忙堆叠起笑意,耐心答道:“奴婢哪敢不回小姐的话呢,不过是方才夫人们排座次,说起来,叶夫人说虞家小姐生得美,比卢二小姐还美几分,老夫人说方才没看清楚,所以请小姐过去细看看,还要把一个极贵重的镯子送给小姐呢,我想着这是极好的事,得赶紧请小姐过去才是,就没细说,谁知道叶大小姐竟误会了……”

“既是误会,那就算了,何妈妈也用不着跟清澜姐姐赔礼了,下次小心就是了。”阿措也学着清澜语气,不紧不慢地截住了何妈妈接下来的话。

何妈妈吃了个软钉子,只得闭嘴。

阿措学东西,向来是又快又像,一下子就把叶清澜那种举重若轻的小姐气度学会了,连清澜也忍不住笑了,算是明白凌波为什么这样疼阿措了。

要论对内宅那些伎俩的了解,她和凌波是不相上下的,只是她学会了却不用,凌波用得娴熟,又有急智,所以显得八面玲珑,滴水不漏。但清澜毕竟是当家的大小姐,何妈妈一说,她就懂了是怎么回事了。

何妈妈口中的叶夫人,自然是扶正了的潘姨娘潘玉蓉,潘玉蓉有个女儿,起了个名字叫引璋,相貌极好,只比阿措略差点罢了。今年花信宴是群雄逐鹿,混战中原,潘玉蓉自然也下了场,亲自为自己女儿筹谋。本来以为只有个卢婉扬难缠,沈碧微高来高去,她们是限制不了的,其余人都是手下败将罢了。没想到半路里杀出个程咬金来,阿措这样的美貌,实在惊人。潘玉蓉她自己就是美貌改变的命运,自然知道这里面的力量。

所以潘玉蓉行了个驱虎吞狼之计,在何老太君面前这样夸奖阿措,就是要引阿措过去,和卢婉扬相斗,最好两人斗个两败俱伤,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这样的小伎俩,也太小看了卢家姐妹了。

清澜心中想笑,表面只是温言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陪阿措过去谢谢老太君的赏赐吧。”

她领着阿措,穿过抄手游廊,到了何家的正厅,果然,里面已经摆下了几桌宴席,夫人们都在花厅里坐着,一面对着庭中梅林,原本阻隔风雪的帘子打了起来,铜炉烧着银丝炭,将寒意挡在外面。旁边梅瓶里插着枝盛放的红梅花,夫人们开了一桌小牌,但除了几个牌瘾大的夫人之外,都围在卢文茵身边,看她拟定座次,她依偎在何老太君身边,两人都坐在榻上,只是卢文茵在小方桌上写字,何老太君则是歪着让丫鬟捶腿。

叶大人官不过中上,潘玉蓉出身更低,虽然是良妾,到底不是大家小姐,所以连里圈也进不去,只在外面一层凑趣,眼却尖,一眼瞟见阿措和清澜,笑道:“小美人来了,刚刚还说呢,老太君,你瞧瞧,是不是比我家引璋还漂亮些……”

她声音尖,一叫,众夫人都看了过来,何老太君也拿起单照镜来,认真把阿措看了看,清澜怕这样的场合阿措怯场,对她笑了笑,示意她跟自己学,上去道:“见过老太君,我带阿措来给老太君请安了。”

阿措聪明,况且礼仪都是学过的,立马有样学样,上去道:“给老太君磕头。”

哪里会让她真磕头,她刚拜下去,顿时众人都过来扶了,也是有清澜在前的缘故。阿措眼尖,也发现,清澜行礼的时候,很多同辈的少夫人都连忙侧身避让,应该是这几年花信宴上订亲的,都是同辈姐妹,受不得她的礼。

但卢文茵却似乎专心在看座次,连动也不动,受了她的礼,才恍然大悟般笑着起身,道:“我就说呢,哪家的妹妹这样漂亮,原来是清澜姐姐的妹妹。”

众人顿时都笑了,刚才有两个少夫人都凑在她身边,一红一紫,看起来是她的跟班,立刻就玩笑道:“已婚的夫人称未嫁的小姐作姐姐,也算是新奇事了。”

怪不得韩姐姐说她会尽力赶来,这些从夫人身份来的恶意,以小姐的身份还真是无力回击。

而卢文茵也丝毫不给叶清澜回击的机会,立刻道:“这是哪里话,我们论的是长幼,跟嫁未嫁什么关系。清澜姐姐还大我半岁呢,自然是称姐姐。”

“是呀,清澜今年参加花信宴,就是要议婚的意思,万一订了亲,也依旧是做夫人,和各位少夫人也仍然是姐妹嘛。”潘玉蓉反应极快地笑道。

她说得理直气壮,夫人们却都露出讶异的神色来,夫人们城府还深,少夫人却都有些惊讶,更有甚者,像卢文茵身边那个狗腿模样的,索性噗嗤笑出了声。

众人都懂她的意思——四年花信宴未嫁,拖到了二十四岁的虚岁,难道今年反而要出嫁么?

先不说嫁不嫁得出去,单说这份毅力……可见今年确实是好年景,镇北军一回来,多年的老姑娘也要下场了。

清澜并不着恼,她身上就有这种淡然,似乎这些惊讶,议论,明里暗里的嘲讽,都如雪花一般,轻飘飘地落不到她身上,连听了窃笑,也只是淡淡道:“夫人们取笑了,我不过是来照看妹妹们罢了。”

她镇定得可怕,以至于笑声都渐渐寂静下来,何老太君到底是老夫人,礼节还是周全,道:“光顾着说话,还没让两位小姐坐下来呢,快看茶。”

茶上来了,又好点,至少手有地方放了。但偏偏有人不消停,卢文茵不知道为什么,恨叶清澜恨到这地步,清澜连茶盏也没端稳,她又笑着将座位表凑到另一位少夫人面前说了句什么,只听见那位少夫人捂嘴笑道:“不知道‘清澜姐姐’是坐在夫人堆里吃饭,还是小姐堆里吃饭呢。”

“巧珍!”卢文茵责备地道,一面连忙朝着清澜赔礼:“清澜姐姐,你别生气,她不是有心的。”

“我说的是实话嘛,”那叫作巧珍的少夫人笑道:“既然是照看妹妹,那按道理该坐在夫人堆里,但叶夫人又说叶大小姐是来说亲的,坐夫人堆里,只怕说不了亲事,坐小姐堆里嘛,只怕人家困惑,怎么有这么年长的小姐嘛……”

她一番笑话说完,有被逗笑的,有夫人责备她的,也有见她们取笑清澜,面露不忍的。阿措握紧了拳头,只感觉指甲全都扣进了肉里。

怪不得凌波对这群花信宴上的夫人敌意这么重,她现在也真想撕烂她们的脸。

肩膀上一重,是清澜将手按在了她肩膀上,让她稍安勿躁的意思。

阿措眼中一热,既愤怒,又委屈,更愧疚,为清澜因为她来参加这场花信宴,为等会不知如何和凌波汇报这场肮脏的宴席。

“夫人们喜欢说笑……”清澜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像是要阻止这场取笑的样子,她坐在正厅靠外的位置,外面雪光并着日光,都照在她侧脸上,仍然是菩萨般的容貌,也有菩萨般的气度……

但她的声音却戛然而止了。

庭院中站着一个人。

是个青年的男子,毕竟是赴宴,他没穿盔甲,只是穿了一身玄色锦袍,上面有团花暗纹,刺绣翎羽,是胡服,所以腰系躞蹀带,佩剑,下面是胡裤与长靴,半侧身站着,所以更显得身形高大修长,整个人如同一只漂亮的黑狼,或者别的什么野兽,在大雪中安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的脸英俊,但谁第一眼看见的也不是他的英俊,他整个人的身形,宽阔的肩,收窄的腰,还有那眉宇间锋利的气质,都让人有种微微窒息的感觉。放在边疆都是人群中的旗帜,何况是在这样繁华雍容的京城,梅花盛开的院落里。

京中没有这样的男子,有的只是文弱的书生,是宽袍大袖高履博冠的世家子弟,人人都是衣穿人,只有他是人穿衣。让人无法忽视他身体的存在,也无法忽视他的面孔,他发丝上沾着的雪花,以及那雪花如何软弱地在他的颧骨和唇边消融。

夫人们都是怔了一下,才本能地闪躲。

世家贵妇,虽然做了夫人是能见亲戚家的年轻子弟的,但还是轻易不见外男,何况这完全是陌生人。

而追进来的何家管家解释了他的身份。

“侯爷,侯爷……”那管家原有三分谄媚,在他面前更显得佝偻得过分,想拦又不敢拦:“夫人们都在这里呢,侯爷,京中没有这样的规矩……”

众夫人立刻明白了他的身份。

京中没有别的年轻侯爷,要是有,也早被花信宴上的“群雄”们给拿下了,只有这次镇北军中回来的那位,群雄逐鹿中最大也最值得追逐的那条鹿,只差一道圣旨就拟定封号的崔景煜。

“侯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连何老太君也不得不起身见礼,夫人们该躲避的也都不躲避了,都连忙打量这位侯爷,有女儿的自然磨刀霍霍,没女儿的也早替亲戚家的侄女外甥女之类的筹谋起来。

这样的年轻,这样的相貌人才,谁不想收入囊中。

阿措本能地去看清澜,却惊讶地发现她垂着眼睛在饮茶,仿佛那所谓的婚约,都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传言。

而这些夫人的反应,也显然并不知道有过这样一场被取消的婚约的存在。

崔景煜也并不看她。

他当然不还礼,何家虽是权贵,到底士大夫与王侯有别,他只冷漠地点了点头,让出身后的人来。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生得并不好看,肤色也粗糙偏黑,不似京中世家小姐纤细白皙,她五官有些钝,圆眼睛,苹果脸,身体也过于健壮了些。虽然穿的也是最贵重的羽缎面白貂里披风,但有点鼓囊囊的,眼神也不似小姐们温柔灵巧,显得有点局促。

“魏少将军没有空,我替他送魏小姐过来。”崔景煜声音冷得很,道:“顺便替魏夫人带一句话,她说今日有事忙,来不了,劳烦各位帮忙照看乐水了。”

众人这才知道,这女孩子就是即将封侯的魏帅的女儿,魏乐水。只听说她哥哥十分出色,十八岁就当了少将军,如今都称少侯爷,没想到还有个妹妹。

卢文茵反应最快,仗着已经是少夫人,并不避让,走下台阶,过去拉着魏乐水的手道:“原来这就是乐水妹妹,我是陈家的少夫人,你叫我文茵姐姐就好了。婉扬,快来见过乐水妹妹。”

众夫人这才反应过来,只恨自己女儿不在身边,不能叫出来与崔景煜见一面,虽然闺阁小姐不见外男,但是他硬闯进来,不算小姐们坏了规矩,后果自有他来承担。趁这时候让自家女儿亮个相,占得先机。

卢婉扬自然是施施然走下来,只可惜还没等她走过去打个照面,施展手段,崔景煜就朝魏乐水嘱咐道:“你在这玩,晚上你哥会来接你。”

魏乐水哪里见过这场面,满心依赖地看着这唯一认识的哥哥,嗫嚅了两下,道:“我……我怕……”

“怕什么。”崔景煜皱起眉头。但却没训斥她,只是抬起眼来,看向了何老太君。

“侯爷。”何老太君想要说话。

崔景煜却把目光看向了夫人们,到底是外男,又如此年轻英俊,夫人们都连忙避开了目光。

他环视众人,唯独看也不看阿措和叶清澜。

“我也知道,京中的规矩大,乐水年纪小,各位夫人多担待,日后一并道谢。”他冷冷地道。

卢文茵连忙笑道:“侯爷言重了,我们看待魏小姐,就如同自己妹妹一般,喜欢还来不及呢,哪里就说得上担待了呢。况且花信宴上,女子都亲如姐妹,乐水妹妹也不必认生,只当这里是自己家一样,各位说是不是……”

众夫人自然是一片附和,却有一个声音淡淡道:“话虽如此,清澜姐姐是我见过的最和善的女子,在花信宴上也免不了受人欺凌,我想,花信宴的氛围也没卢夫人保证的这么好吧。”

说话的正是阿措,一片和谐中,她这话不可谓不重。说得魏乐水都一瑟缩,崔景煜也眼神一冷。

阿措平静地迎上他眼神,安静地探究那墨黑瞳仁中的情绪。

凌波那天为什么要推开那扇窗,她明白了。

她这句话不怕得罪夫人们,因为就是说给他听的。

有情吗?有过情吗?还有情吗?曾经京中最出色的高门贵女,和此刻大雪中站着的狼一般的青年,似乎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个人,许下婚约,又毁弃这段婚约,此刻如同从未见过的两个陌生人,哪怕阿措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段故事,也仍然觉得如同站在一座巨大宫殿的断壁残垣上,忍不住热泪盈眶。

如果这也能消散的话,那还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呢?朱弦断,明镜缺,白头吟,伤离别。女孩子天生明白这段故事的重量,因为许下婚约的是叶清澜,如庙中菩萨般毫无喜怒的叶清澜,谁能想到她也曾喜欢一个人到想要嫁给他,谁能想到她也会毁弃自己的誓约。

崔景煜许久没有说话。

他当然明白,叶清澜喜欢的人,怎么会不明白。世事洞明皆学问,战场都能看透的将军,难道看不懂这京中夫人们的世态炎凉?也不会不明白这叶清澜身边的小女孩为什么说出这句抱不平的话。

但他并没有替叶清澜说话。

他只是冷冷道:“京中花信宴的手腕,我也有所耳闻,奉官家命令,镇北军将领今年也参加花信宴,希望往年的种种手腕,今年不要再有。”

“侯爷说笑了,哪有什么手腕呢?”卢文茵还想玩笑过去,被他冷冷看了一眼,只得笑道:“花信宴是闺阁女儿参加的宴席,自然是至洁至净,天真无瑕,请侯爷放心。”

崔景煜没有接她的话,自然也没有说什么放心不放心。

他只是道:“中宫娘娘已经请明华长公主殿下主持今年花信宴事宜,镇北军将领则是由我负责,凡有婚约缔结,官家将亲自垂询,兹事体大,请各位夫人小姐好自为之。告辞。”

崔景煜说完话后,自然是扬长而去,何老太君还得起身来送,那边何大人也早赶过来,等在二门外送贵客。

他说完话便走,留下众夫人们都各怀心思,连追究阿措那句话的功夫也没了,所以被清澜一句“阿措年纪小,说话冒撞了点,各位夫人请谅解”就掩盖过去了。那叫作巧珍的夫人还想说一句“你不是号称花信宴魁首,就教出这样的规矩……”没说完,被卢文茵看了一眼,立刻不敢再说了。

卢文茵只管拉着魏小姐使劲,显得十分温柔无害,再也无暇嘲讽叶清澜了。她和卢婉扬两姐妹,一个热情风趣,一个温婉如玉,围着魏小姐又是问她家的情况,又是问她这些年在边疆的见闻,又是送礼物,夸她的衣裳,约她去自家游玩赏花,又有各自跟班附和说话,把个魏小姐弄得眼花缭乱,带着跟班把魏小姐围得是针插不下,水泼不进。阿措看着,就有点担心。

举目无亲的状况下,这样被人热情对待,只怕魏小姐真会觉得卢家姐妹是最好的人,在她们蛊惑下,日后和清澜凌波作对,这可如何是好?

“姐姐……”她迟疑地看向叶清澜,不明白她为什么刚才不索性从崔景煜手中把魏乐水接过来。

婚约虽毁,但叶清澜的人品心性,相处久的人,谁不心悦诚服?自己都那样递话,崔景煜难道不明白?

也是,崔景煜做什么都一脸冷冰冰的模样,把个魏小姐送到了卢家姐妹的手心里。说什么知道花信宴的手腕,难道看不出来卢家姐妹才是这肮脏手段的源头?

阿措心中一瞬间转过一百个念头,只是不能宣之于口。偏偏清澜看出她心乱如麻,反而伸手摸了摸她的背,安抚起她来。

阿措顿时更想哭了,只恨命运弄人。若是没退婚,今日清澜姐姐就是正经的侯夫人,什么卢文茵什么杨巧珍,见了她只怕行礼还来不及呢。

可见凌波张罗得有理。

“你呀,就是心思太重。”清澜像是看出她心思,摸着她的背教她:“以后这种时候,不要替我说话了。没有用的。保全你自己要紧。”

彼时正厅里正热闹,拉拢魏小姐的,聚在一起议论镇北军情况的,偷偷说起明华长公主娘娘的,和正在想办法和这两方拉上关系的,都各有事忙,她们俩反而成了角落里没人理的了。

阿措心中更加不服。

“姐姐。这世上的事,不是看有没有用的。花信宴没有结果又如何,我在乎的人受了委屈,才是我要考虑的事。凌波姐姐第一天就教我这道理。我怎么能只顾着保全自己?”她认真反驳清澜。

清澜被她逗笑了。

“话虽如此,但你们比我还小,该我保护你们的,怎么能由你们来保护我呢。”清澜说完,见她还想再说,竖起手指在唇上做了个阻止的手势,道:“嘘,今日的事,可千万不要告诉凌波啊。她要知道,又要生事端了。”

阿措到底没答应她。

也幸好没答应,因为叶凌波一到午宴结束,直接就知道了。她的消息多灵通,手下又是小柳儿杨花杨娘子几员大将,花信宴上的事,哪有能逃过她的耳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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