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魔术师转生为御灵 第14章 第 14 章

无须晴明特意嘱咐，鬼切也会将在巡视期间内发生的事情全部汇报给源赖光。

“放心吧，在下全都记住了。”

鬼切应完晴明，再抬头看了两仪薰一眼，不解道：“晴明，你刚才说‘荒霸吐不是荒神’，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世上，还有两个‘荒霸吐’？”

“嗯。”晴明颔首，示意两仪薰继续往前走，“一个是拥有自我意识，可以控制自己力量的荒霸吐，也就是我们所熟知民间信奉的荒神；而另一个……”

晴明：“则是镇压在这大阵底下，没有自我意识，沉浸于破坏的凶兽荒霸吐。”

“凶兽……”鬼切低喃。

“嗯。”晴明刚应完鬼切，就见一只小黑虫迎面撞击到自己面前忽然出现的黑色结界，周身亮起火焰灼烧的光芒，而后化为了粉末随风而去。

确认在击杀完黑虫之后，就再也感知不到刚才的杀气，两仪薰才缓缓收起结界。

“薰，发生了什么事？”晴明直视前方沐浴在微弱月光下的空荡荡道路，开口询问自己身后不大爱说话的黑龙御灵。

两仪薰：“有杀气。”

鬼切闻言，眉头紧蹙。刚才的杀气太微弱了，比之一开始他杀掉的妖怪身上携带的还要微弱。加上体型微小，是他最不擅长对付的类型。

如果刚才不是两仪薰反应够快……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怎么身上一点妖气都没有？”鬼切回过神，不再过多纠结未曾发生过的事情。

“嘛……”晴明之前在自家后院就见识过了——两仪薰对玉藻前靠近时露出的轻微杀气反应。他清楚两仪薰对杀气的敏感程度，能够快速做出反应完全在意料之内。反倒是一开始……

在妖怪杀气明显的情况下，两仪薰并没有出手，而是让鬼切拔刀解决妖怪，让他有些困惑。

那个时候，为什么她没有出手？

晴明完全想不透自家御灵的行为。这个时候，他稍微感受到一丝因为失去十年记忆的困扰了。

“你之所以感觉不到妖气，是因为刚才那只黑虫，并非妖怪。”晴明敛去困扰之色，再看向鬼切时和往常神态无异。

“什么？”鬼切震惊。

晴明笑着缓缓补充完内容：“那是咒术实体化后的形态。”

“呀咧呀咧。”见鬼切露出比刚才更显震惊的样子，晴明禁不住被其取悦，笑道：“怎么这一副表情？难道源赖光没有告诉过你，针对我们的目标是谁吗？”

鬼切：“……”

“哎呀。”读懂鬼切的面部表情后，轮到晴明尴尬了。他不自然地挠了下脸颊，小声道：“今晚需要巡视的地点还有很多，这些事情，我们还是放到天亮了之后再去纠结吧。”

“晴明大人说得是。”鬼切这会却端出了源氏利刃的疏离态度。

“这可真是……”晴明转过头对两仪薰低喃道：“总感觉自己被讨厌了。”

两仪薰不知道这个时候要做出怎样的反应——是要点头比较好呢？还是摇头？

纠结了一番，她只好继续保持沉默，跟在晴明身后充当背景板，时不时视线会落在一旁的鬼切身上，观察他的神态。

两仪薰去过源氏。

在那之后，就对与源氏完全不同状态的式神——鬼切感到非常好奇。现在，能够借此机会跟在晴明身后近距离观察鬼切，她自然地克制住了自己的行动。在保证晴明绝对不会遭遇危险的情况下，留给鬼切更多的拔刀机会。

如果现在负责巡视工作的晴明没有“返老孩童”，没有失去十年的记忆，应该能一眼就看穿两仪薰刚才的行动，而非像如今这般，被其困扰。

巡视完最后一个地点，天已近清晨。晴明的一头白发悄然恢复回黑色，脸上也露出疲惫之意。

鬼切亲眼看着晴明变化，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巡视已经结束，在下该回到主人身边去复命了。接下来……晴明，你……现在的状态回得去吗？”

“薰。”晴明抬手握了一下两仪薰的前爪，“接下来交给她就行。”

鬼切了然颔首：“如此，在下便先告辞了。”

“嗯。”晴明目送鬼切离去，再对两仪薰道：“薰，我好困……”

两仪薰连忙抬起两只前爪，稳稳地接住了晴明后仰的身体。

一整个晚上，两仪薰就跟在晴明身后，看他神色不改地输出灵力修补结界。如果是普通的灵能者，恐怕身体早已不堪重负，更不要提意识清醒的坚持到清晨。

这会恢复成人类状态的晴明……身上没有丝毫的灵力，精神状态比昨天看起来还要糟糕，在提到“困”这个字眼后，就直接睡着。全然不见刚才的泰然自若。

这样的晴明。

薰想了想，爪子微抬，超轻地戳了一下晴明的脸颊！

“薰……别戳。”出乎意料，晴明没有完全熟睡，他抬手无力地按住两仪薰刚才戳了自己脸颊的爪子，软软道：“你和小白……戳……我知道……嗯……”

晴明越说越小声，连按住两仪薰爪子的手也彻底松下力道，就这样搭在两仪薰的爪子尖。

等了好一会，晴明都没有下文。两仪薰才大着胆子将脑袋凑上前，轻轻嗅了一下晴明，确定这会他才是真的睡熟了。才一跃而起，一双前爪稳稳地抱着他，往家的方向而去。

-

“呀——！薰大人，晴明大人！你们可算回来了。”蜜虫赶忙开门迎接带着晴明归来的两仪薰，薰周身还裹着一层来自高空的寒冷，进入庭院的时候，激得蜜虫打了个寒噤。

蜜虫：“咦？晴明大人怎么睡着了？”

“唔……大概是人类状态下比较脆弱……吧？”想到晴明熟睡都能知道自己和白藏主戳了他的脸，两仪薰反思，现在的晴明应该也能听得到自己和蜜虫的对话，她斟酌了一会，小心用词。

“晴明大人该不会又要睡到将近傍晚才醒吧？”蜜虫脸上露出惆怅的神色，“如果是这样的话，可怎么办？晴明大人之前可是应了藤原氏请求，今天正午会上门治疗藤原姬君的病。”

“治病？”两仪薰错愕地眨眼，都忘了要立刻送晴明回房休息，“阴阳师还要兼修医术么？”

“啊？”两仪薰的问题实在是太出乎意料，蜜虫彻底被问呆在了原地。

庭院内所有妖怪都从未觉得晴明身为阴阳师还会医术有什么不妥，两仪薰是第一个提出疑问的妖怪。

两仪薰：“……”

蜜虫与两仪薰面面相觑。

“离正午还有段时间，现在就开始着急也没有用，不如先让晴明去休息，说不定他一会就醒了。”两仪薰僵硬地转移话题。

“嗯，薰大人说得是！晴明大人忙了一整晚都没有吃上早饭，感觉到饿的话，肯定会醒来的！”蜜虫成功被两仪薰转移注意力，乐观地想着。

“嗯……”两仪薰点点头，然后带着晴明，行动速度极快地往其卧室钻。

小心翼翼地将晴明安置在床榻，见人还在熟睡，两仪薰松了一口气。

“一回来就火急火燎往房里去，我还以为要发生什么事了。”玉藻前依靠在房门旁，好笑地看着里面蹲守照顾晴明的两仪薰。

两仪薰：“……”

玉藻前的视线从两仪薰身上挪开，而后落在躺着熟睡的晴明身上，对着他轻佻地哼笑了一声，开口道：“还是小时候的晴明有趣一些，在外面累了都能安心睡着让妖怪带自己回家。”

“长大后，对谁都严防死守，无趣得很。”玉藻前收回视线，倚着门框看向远处的神情看起来似是有些落寞。

两仪薰安静地眨眼，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晴明对你很信任。”玉藻前忽然又开口，“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对记忆里没有任何印象的妖怪这般亲近。”

两仪薰认识晴明的时间并不长，对于这位大阴阳师的性情也不是很清楚。这会玉藻前对她感慨晴明，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搭话，只能点头。

要不要告诉玉藻前，其实晴明睡着了也能感知到外界的事情呢？

“晴明是半妖，当时的京都对半妖存在并没有现在这般宽容。”玉藻前说起这件事时，语气并不算太好，“他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和心性‘说服’了那些人，走上大阴阳师的位置。不过……”

“很快，这些虚假的景象就要结束了。”玉藻前感慨完便直起身，“小黑龙，晴明一时半会也不会醒过来，要跟我一起看看‘真实的平安京’吗？”

两仪薰觉得庭院内的狐狸妖怪都对晴明一无所知，上一次白藏主说出类似话语怂恿自己去戳晴明脸颊的时候，就被晴明知道了。

现在玉藻前说晴明“一时半会不会醒过来”，肯定也有问题。说不定她点头跟玉藻前离开后，晴明下一刻就睁开了眼？

两仪薰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然后她就对着玉藻前就摇了摇脑袋，拒绝道：“我对平安京不感兴趣，我要守着晴明。”

感谢为我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蓝眸罗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第 1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