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衡回到客栈,浑身湿漉漉的,宋黛见状,还以为他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他面色苍白,也沉默不语,手里紧紧的捏着一个黑色的小木盒。
“这是......”宋黛好奇的问道,随后吩咐轻竹,给萧景衡备上了一碗姜汤。
萧景衡打开木盒,看了一眼,“今晚,我得去一趟汝阳。”
“现在,这么着急么。”宋黛惊讶的问道。“对,早点动身,怕迟则生变。”萧景衡说道。
......
汝阳,王家佛堂。
佛堂大门紧闭,早已破败不堪,萧景衡和宋黛二人来到这里,只见此处杂草丛生,荒芜已久,族人也早已经散去。
“听说,这里以前王家可是个大家族,为何会落魄自此。”宋黛满脸疑惑的问道。
“王家。”萧景衡看了一眼宋黛,低沉的说道:“这都是因为我的原因。当年他们家是汝阳有名的富商,因为受到牵连,所以都被抄家了。”
宋黛点了点头,“这也不全是你的原因,你别放在心上。”
萧景衡平静的说道:“你不明白的。”
宋黛确实不明白这些,她只知道萧景衡身上背负着仇恨,而且这仇恨牵连甚广。
他们走进佛堂,里面挂满了蜘蛛网,而且铺满了一层灰。萧景衡走到后面,右手转动了一下一个圆形的石柱,瞬间,石门开了。
宋黛感到惊讶,没想到这个地方居然还藏着一个密道。萧景衡拿出一个火折子,小心翼翼的朝着密道走去,密道两侧的石蜡早以燃尽,空气中透露出**的气息,应该是许久没有和外面的空气接触。宋黛从袖口处拿出手帕,蒙住鼻子,试图过滤掉这些气息。
二人走了许久,来到了一间密室,密室大概有十几个平方,像一个小房子一样。萧景衡拿着火折子四处看了一眼,只见密室的正中间,有一个女尸,那女尸沉睡了许久,看起来,居然还栩栩如生。萧景衡和宋黛感到很奇怪,佛堂的后面为何会有一个沉睡的女尸,难道这么久,都没有人发现么。还有就是,为何这个女尸没有腐烂。
宋黛走进看了又看,然后触摸了一下女尸睡的石床,原来这个石床是万年冰晶,极寒,且常年不化。宋黛围着石床走了一圈,仔细瞧了瞧,这女尸看起来栩栩如生,像睡着了一般,然后抬头看向萧景衡,只见萧景衡在一个夹层里找出了一本书册。宋黛走了过去,看了一眼,那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这些是官员的名字还有他们名下的产业,很多都是太后和惠王一党的。”萧景衡漫不经心的说道。
“拿着这些,岂不是握住了他们的把柄。”宋黛说道。
萧景衡又看了看其他的几本册子,“就这些,可能还不够。”“太后和惠王植党营私已经有十几年了,他们根基深厚,不是简单的一两本册子就能够说明什么的。太后这个人,我很清楚,她以前当王后的时候就心狠手辣,只要是威胁她地位的人,都毫不留情,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不肯放权给王上的原因,她这个人只信自己,对别人是无法信任的。”
“如果是这样,那让太后和惠王反目成仇不就好了,我想如果太后不信任任何人,那么她应该也不信任惠王,他们之间肯定是有某种协议的,如果协议破坏了,或者不利于太后,是不是平衡也就被打破了,太后势必会对惠王展开激烈的斗争,我们就先让他们二人去争斗就好了。”宋黛说道。
萧景衡感到诧异,他没有想到,一向对朝廷的事情不感兴趣的宋黛,居然会有这么不一样的见解:“确实,他们两人的结合,对任何人都是一种威胁,想他们垮台的人太多了。”“先前如烟传消息说,惠王近日又在频繁的与靖国交往,如果把这个消息传到太后的耳中,她这个人恨死了靖国,如果让她知道了惠王和靖国秘密交往,他们之间的平衡怕是打破了。”
“坐山观虎斗,你说的对,我们正面不能硬刚,但是可以给他们制造些小麻烦。”宋黛笑着说道。
萧景衡在翻册子的时候,突然从里面掉出来一封书信。宋黛连忙从地上捡了起来,递给萧景衡。萧景衡拆开看了一眼,上面什么也没有,就是一张白纸。他拿起火折子,把这封信放在火上烤了一会,然后白纸上面多出来了很多字,上面写着,“惠王和靖国陈迪勾结,导致景阳王战败一事的前因后果。”萧景衡感到很奇怪,为何这封信会在王家这个不起眼的富商家了。难道王家表面上不只是富商这么简单。可惜王家的族人都已经离散,这些事也无从得知。
“这,这上面写的是真的么。”宋黛问道,她觉得不可思议,惠王居然为了打败萧景衡,不惜侵害国家利益与靖国勾结,这和卖国有什么差别。“惠王和靖国陈迪勾结,太后会不知道么,还是她在装糊涂,以此来威胁惠王呢?”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问题,暗道理说,当时她已经是王后了,她的儿子还是太子,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为何会选择会惠王勾结,甚至出卖国家利益,这个解释有点说不通。”萧景衡说道,他心底也很疑惑,一个明明垂手可得的东西,却要和人密谋,这些有点不符合逻辑。
“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些东西的存在威胁到了她的地位,所以她不得不与人合谋,来争取她的权益,以维持她的地位。”“那么这个能够威胁到她地位的东西,是什么。”宋黛分析道。
“难不成父王在临死之前突然改了遗诏。”萧景衡说道。
“也是有可能的。”宋黛点头说道。
萧景衡再继续往下看,除了惠王与陈迪的勾结,还有太后和惠王密谋,看后,萧景衡感到异常的愤怒,“信中所说,我父王是被太后和惠王气死的。当初我被靖国抓了过去之后,父王每天忧心忡忡,太后和惠王胁迫我父王退位,另立新王,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的父王居然是被他们二人害死的。而且他们二人的关系还不一般。”
“你说太后和惠王的关系不一般,是什么意思。”宋黛说道。
“惠王的母亲本来只是一个宫女,后来有一天父王喝醉了,就爬上了父王的床,你说,哪有那么容易,那位宫女就怀孕了。”
“你是说惠王不是王上的孩子?”宋黛疑惑的问道。
“信上所说,惠王是太后和她以前的相好,也就是当朝丞相的孩子。”
“这写的是不是真的,不太可能吧,你刚才说的日子对不上啊,而且女子怀孕要十个月,太后如果怀孕,难道还能看不出来么。”宋黛分析道。
“你说的问题我也想了好久,如果惠王真的是太后的儿子,那么宫廷的记录就是被人篡改了的,不是真实的记录。”
“再说,如果是自己的孩子,为何要把让一个宫女做他的母亲,正常的人应该不会这样想吧。”
“嗯,这也是我搞不懂的地方,按道理,如果是个儿子,难道不应该自己养么,除非她不想和惠王还有丞相扯上关系。”萧景衡解释道。
“你说的都很合理,但是却违反了人性,特别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执念。”
“反正我也不想管他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只是好奇,这封信到底是何人所写,为何对太后的事情了如指掌。”这也是萧景衡感到奇怪的地方,这封信和这些账册,为何会出现在离京城这么远的汝阳,还是一个富商家里,这根本就和政权没有丝毫的联系啊。
“也许这个富商就是一个政权,只是你不知道。他的背后是何人,你知道么。”宋黛不紧不慢的说道。
“他的背后......”
“你看这具女尸,面容姣好,和生前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还活着。”宋黛看了一眼女尸,后又看向萧景衡说道。
“女尸”刚才一进门,萧景衡并没有被女尸所吸引,但是此刻,萧景衡突然觉得女尸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了。比如,她为何会在这里,把她安放到这里的人又有何目的,难道是为了复活。这也太荒谬了。如果死人能够复活,那人都不需要死亡了。
“你来我这里。”宋黛朝着萧景衡说道。
“看上面。”萧景衡也照着做,抬头看向上面,女尸的正上面有一个孔,那个孔呈现镂空的蝴蝶花型,萧景衡仔细的瞧了瞧,那孔的真中间好像有个字,是什么“玉”,萧景衡顿时感到奇怪,为何会呈现一个“玉”字,难道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玉,这个会有什么秘密,为何会是玉。”萧景衡再次看了一眼女尸,玉字落下的光芒刚好照耀到女尸的胸前的那块玉玦上,只是那块好像只是一半,萧景衡打开如烟给他的木盒,从里面拿出了另一半。二则放到一起,才是一块完整的。只是,这块玉又有何用处,难道是把钥匙。
“说不定是座宝藏,哈哈哈,我对宝藏还算是比较感兴趣的。”宋黛嬉笑着说道。
“也许是奥,毕竟这王家也曾经是首屈一指的富商。他们家的财富,只是一辈子吃喝不愁是有的。”萧景衡笑道。
“看吧,你就是这么的俗气,吃喝,我缺的是这么,我现在不也吃喝不愁么。”宋黛也笑道。
“那你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