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也在一旁不甘示弱道:“我和松田警官都是为了浅井家的投毒案来的啦——说起来要不是遇到了松田警官,我都没发现西园寺哥哥就住在我家附近诶。”
里德尔看向工藤,他知道工藤新一不会善罢甘休,但是他没有想到不过一个月左右没见,工藤的眼中对于自己的畏惧与退缩就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还是他一贯的好奇与跃跃欲试。
也不知道他是经过了什么心路历程,现在看起来是不必考虑杀掉了,但果然还是很烦人。
里德尔的视线又转回松田身上,虽然对方现在还是懒洋洋地靠在大门上,但是那双过于锐利的眸子却一直紧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松田根本没有掩饰对于自己的怀疑。
看起来他今天是摆脱不了这两个人了。里德尔不由暗自叹息一声。
他只能拿出钥匙,打开了电子锁,放两个人进门。
“你们在这坐一会儿,我去收拾下就来。”
几分钟后,里德尔将自己手机里的通讯记录清理干净,藏好了背包里的一些不足为外人所知的东西,才放心地回到了会客厅。
他此时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再次看到松田和工藤的时候,也难得保持了平常心。
由于这次没有坪内作为仆人伺候在一旁,里德尔就只是亲自给松田和工藤各自倒了一杯清水,又拿了几个包装的小蛋糕作为点心摆在了点心架上。
里德尔十分厌恶做这种仆从的差事,但是他还要维持一个基本的社交礼节,因此招待地异常敷衍,不过对面这两个人的心思本来不在吃喝上,而且他们正好也都不在乎这些虚礼,因此也无人对此提出异议。
在里德尔坐定后,工藤根本没管自己面前的杯子和糕点,而是睁着一双可爱的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里德尔:“哥哥,新年宴会的投毒案,你和浅井小姐也是参与者之一,是吗?”
松田也随着工藤的话看了过来,他锐利的目光几乎要将里德尔盯出洞来。
这是里德尔在见到这两个人的时候就预料会遇到的问题,里德尔虽然不知道哪里出现了破绽,但是他却肯定工藤他们并没有明确的证据在手——要不然以他们的正义感也不会任由案件结案了。
现在,这个案子已经结案了,他们已经无法再对此施加什么影响,今天来找自己又是想要探寻什么呢?
“嗯?警视厅不是已经找到了凶手,就是——”里德尔试探地道。
“不要再花言巧语了——”松田双手抱胸,冷嗤一声,“如果你忘了自己在圣诞节说过了什么,工藤君的父亲也已经发现了其中的问题——今天我就是想要得到你的解释。”
工藤新一也在边上帮腔:“我——我爸爸已经找到了你们的破绽——那天你给浅井小姐喝的酒有问题——她能恢复地这么快,都是那杯酒的作用。”
“那天我回家以后,在清洗那件沾湿的衣服时,才发现衣服上沾染过酒液的地方竟然滴水不沾——浅井小姐就算不是下毒的人,她也是事先知道这件事,而你则用这种新型的药物帮她隔绝了大部分的毒素!”
说完这一串推理,工藤自信又从容地看向里德尔,他现在虽然还是有点怀疑里德尔,但是种种迹象都表明,里德尔那天并没有动手,他真的不是案犯——但是对方知情不报甚至任由事情发生基本上是肯定的了。
因此,工藤现在已经将那天所见的眼神当成是里德尔害怕他们的计划被自己发现的应激反应,所以现在他刻意忽视了自己内心深处隐隐的不安,工藤新一基本上已经恢复了之前对里德尔的态度。
不过,有关投毒案的事情还是要问清楚的,工藤不会任由里德尔逍遥法外。
里德尔暗地里评估着工藤的态度和语气,这时候也不由松了一口气——不论从感情还是理智上讲,他都并不希望走到自己必须杀掉工藤的那一步。
不过,原来是这里露出了破绽啊,早知道就让浅井奈奈把那件衣服收起来了。
万中有幸的是,工藤还没有发现最关键的问题,在他的推论里,浅井奈奈最多是一个知情不报的问题——而这点只需要打感情牌就差不多可以糊弄过去。
相比之下,松田对他的怀疑肯定要更深,毕竟自己在圣诞节曾经发表过那种言论——自从案发以后,里德尔就知道松田迟早会找上门来。
然而他也准备了炸弹犯的线索作为交换给松田的利益,里德尔相信松田看在自己幼驯染、暗恋对象萩原研二的份上,是不会深究的。
他的视线在对面的两个人的脸上游移,松田和工藤两个人都是一副没有得到答案就坚决不离开的表情,里德尔脸上是笑容不由愈胜。
“工藤君的推断没错,奈奈君确实事先就得到了消息——那种药物也是我提供给她的……”
“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你答应过我什么!”
虽然里德尔只是轻描淡写地承认了在场三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但是松田和工藤在真正得到里德尔的答复以后,也不由破防,两个人同时提高了声音。
虽然里德尔仍然挂着微笑的假面,但是一丝阴影却在他脸上略过——里德尔很不喜欢被别人指责:“工藤君,那是你不了解奈奈君的痛苦……”
接着,里德尔简易地概述了一下浅井奈奈的家丑,并且在话中着重突出了浅井奈奈这些年的痛苦与憎恶,淡化了他们在这起投毒案中的作用。
而且,在里德尔的描述中,自己只是一个偶然得知这件事,并且无奈之下才为浅井奈奈提供帮助的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