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芥川有了系统 第2章 第 2 章

芥川龙之介家族有精神病遗传。

五岁那年发病的母亲抱着他去入水，层层衣装颜色变幻如绚丽的云霞，她的手很温暖，一直等到冰冷的液体声灌进肺腑，重如磬石。

他换气的时间一点点减少，消融于母亲的怀抱。

可是最后他被救上来了，而被饰以华丽十二单的优雅母亲浮肿了，皮肤被撑大得苍白到透明。

父亲抱着他，手像镣铐：“母亲是疯子。”

成人给孩子灌输世界的真理。

芥川大口喘气，捂着腹部，溺水真的很痛苦，被夺走了呼吸夺走了思想，只能在缺氧中麻木。

“宿主！”两只统吓了一跳。

光影在变化，粉红嫩绿是肥皂泡包裹着世界浮动。

“没事。”

芥川必须要了解这是不是将会伴随他终生的幻象。

他跑起来，风如刀割要将他的面雕成莲花，偏偏他还要上前让这刀更加深入。

芥川不管不顾，直到拐口——那里真的有一个被丢弃的面包。

他捡起撕开包装狠狠咬下。

有饱腹感。

这是“真实”。

世界陡然归位，秋高气爽天空一片清明。

芥川恍惚片刻，他还在人间。

那么“系统”方才说的异能是指……？

“你刚才说，异能。”他谨慎发问,"在下的?”

他确实有可以操控衣料变形的能力,有时小蛇一样的布料会缠在手上打卷儿，但他六岁前生活殷实，最多也就变成小花星星哄银，银每次都会惊叹得说：“哥哥很厉害。”

但实际上一点也不厉害，甚至不能保护好银。

他希望他可怖一点，狰狞一点，他叫他"罗生门"。

他也尝试过控制罗生门变成小刀,但单薄脆弱,还不如买一把。

“您的异能具有非常大的发展空间。”文豪系统换了严肃语调,"您需要活下去。”

活下去才能学习。

“您有讨厌的人?"万人迷系统问,"杀了他们?"语调天真到残忍。

芥川在心里回答:"是的,杀了他们。”那些害死同伴的人,他会回报他们的.

“那么请尽情练习,轻薄的蝴蝶刀,尖利的峨眉刺,灵活的软剑都可以试着变形,砍断木棍,咬碎人体……切割空间。"文豪系统尽职尽责,"我可提供图文。”

芥川不太明白这些专属称呼，文豪系统于是换了种方式：“集中精力，戳穿那块石头。”

力凝聚为无限小的一点使无穷大,芥川竭力控制，却只在石上砸出一个凹坑。

还是钝重。

“他手上怎么有面包包装?"店铺工作人员看到芥川，怀疑地眯起了眼,"快看看店里--"

芥川意识到不对,却被人粗爆地抓住了后领："偷了东西打死也没有关系吧?"

身在底层才会更享受暴力，享受不如他人的自己压迫更弱小的人的快感。

他咧开嘴角，像一条鲶鱼，粗砾的拳砸来。

凝聚，收缩，攻击！时间延展,想象与精神逐渐统一。

应是尖锐的刺，锋利的刀，乌黑不见血光。

应是咆哮的兽，盛放的曼珠沙华，带来死亡的幻象。

黑刺扎入手碗又抽离，鲜血喷薄而出，随着惨叫芥川被扔在地上，他就势打了几个滚快速爬起来。

好在那店员真是个欺软怕硬的废物，怨恨恐惧盯着一个孩子却不追上来。

芥川冷冷地重复，废物。

“宿主很出色呢。”文豪系统含笑。

“对的!再划过去就可以把他整个手腕砍下来了，不过宿主以后还是得注意形象。”万人迷系统道。

芥川的情况其实并不好，大脑宛如被搅拌的浆糊疼痛，但他太兴奋了，黑刃穿透肌理瞬间感知愉悦，那种情绪比他以前吃的糖还甜。

而且罗生门是被他确确实实握在手里的力量。

芥川很快地笑了一下，带出一连串咳嗽，他不得不停下剧烈喘气。

他小心翼翼控制罗生门，仅仅是划过肌肤就留下血痕，锋利了很多。

芥川又短促地笑了一声。

"哥哥..."银的呼唤将芥川从这种状态里拉出来："银。”

银风寒已好了很多，看见芥川立马露出灿烂的笑，跑到芥川面前:"哥哥没有事吧?"

除了狼狈的灰尘混杂几道划痕，芥川健疲状况比之以往甚至称得上优良，银却皱眉:"要清理一下吧。“

灰尘嵌在伤口里很疼的。

“不。”芥川拒绝，“银,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