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丽谯在周亦安那讨不着好,转头去嚯嚯其他几个人,可吴邪就在她坐飞机那段时间发来消息说山里信号断断续续的,可能不能及时回复信息后,就没再有回音,解雨臣是跟他同行的,自然也一样。至于张起灵那边,他本就很少使用手机,失联是很正常的事。
她问了云彩有没有他们的消息,云彩说胖子告诉她等出来了会报平安,这都第三天了,他们找的那个张家古楼,比忘川花还难得是吧。
抽屉里的零食被她吃掉大半,可这些哪能饱腹,她翻出一本记着订餐号码的记事簿,周亦安自己厨艺不太行,偶尔也会叫个外卖,但他吃的都比较简单,面条盖浇饭或者一些家常菜之类的。现在也没得挑了,角丽谯选了一个号码播过去。
接电话的声音很年轻,可能是店里学徒,角丽谯说了想吃的菜,对方说没有,她问最贵的是什么,对方报了个菜名,然后说她想吃的那些菜可以去饭店,他们那小地方做不出来。
角丽谯仍在气头上,还饿着肚子,根本听不得别人拒绝,音量也拔高不少,对方也是年轻气盛,两人就这么对着手机吵起架来。
吵架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周亦安,他暗叹一句造孽,起床收拾烂摊子。先夺过手机跟那头好声好气地道了歉,才看向气呼呼的角丽谯。
他揉了把已泛出红血丝、酸涨难受的眼睛,语气无精打采:“怎么点个餐都能吵起来?你想吃什么?”
角丽谯说想吃珍宝蟹,就新月饭店菜单上二十八万的那道,周亦安不知道新月饭店,更想不明白什么螃蟹能卖上二十八万高价,况且角丽谯还是那副理直气壮,似乎不吃到不罢休的表情。
“只有清汤面,爱吃不吃!”
周亦安煮完面就回了自己房间,角丽谯没再折腾他,一口一口吃光那碗只加了青菜,盖了个荷包蛋的清汤面,味道普普通通,但她连口汤都没剩下。
这个人虽然在生她的气,想跟她划清界限,却一直待她很好,也不会过度纵容她,疲惫至极仍会给她做饭。不可否认这大概是沾了那位妹妹的光,但她说的那些话,是真心的呀。
最想见的人是他。
她许久未曾体会过心跳加速的感觉了,那人的背影已经模糊,但那时的心动仍记忆犹新,她想要这个人永远待她好,永远只看着她,她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
没人告诉她这算不算爱,应当是算的吧。
卧室门锁被损坏,她轻轻推门而入,周亦安已经睡着了,他侧躺着,身体微微蜷缩,脸上戴着眼罩,没察觉她的靠近,睡得很熟。
她轻手轻脚地在床另一侧躺下,目光细细描摹过他的唇。周亦安的吻技很生涩,却不像吴邪那样莽撞急切,他是温柔克制的,情不自禁地沦陷其中。
不得不说,角丽谯喜欢这种感觉,看他一点一点沉沦,理智与**撕扯,最终不得不向她臣服,这才是乐趣。可当他说他不想成为替代和玩物的时候,她居然有一瞬间心软,那样怎么行,为了一点点爱付诸一切吗?
最无用的东西,休想来影响她。
……
她倏然睁眼,近在咫尺的面孔一顿,停留数秒之后,他慌忙后撤,双眼圆睁:“你……角丽谯?!”
很快他收敛震惊,眸中光芒淡去,叹息般吐出一口气:“是啊,她总是要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