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霹雳彻底将沈禹拉了回来,这一刻他彻底变了,一切的一切都将化为了满腔的复仇的心智,他无比坚定的告诉着自己,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
这一刻,在也没有什么计划,更没有什么配合,一切好在错的不离谱,他完全可以将错就错的继续发挥下去。
于是乎,他深了一口气,负手而立,冷声道,“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一定要查清楚!”
这位太医这时从屋里出来,上前禀报道,“王上,这屋内的花朵异常妖艳冷香,花香混合交融,甚有催情之功效!”
听了这位太医的答案,进去过的众人皱起了深重的眉头,眉头露出担忧之色———他们,他们刚才都进去了。
不过,这位太医说话委实大喘气了一些,他这又才接着道,“此花每半个时辰绽一次花香,半个时辰后,花香便无。”
众人这才放心的长舒了一口气,他们进去的时候,根本没闻见什么花香,闻见了一屋子的血腥之气。
“那还不赶紧将这些秽物带走!”
几个小太监得了令,赶紧将这些妖花搬出了屋子。
沈禹望着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搬着妖花的小太监,清冽道,“这些个东西一定是有人带进来的,究竟是谁做的?”
公子仴和魏烨互相对视一眼,魏烨摇头,心道:“计谋太拙劣,这个人在……心急了。”
二人扭过头,静静的看着沈禹在这里继续着他的计划。
早在沈禹看到沈牧人头后的反应,明眼人便推测出来,这是沈禹的一场戏,但是这个人太狠了,居然拿自己的亲婶婶当棋子!
明眼人想不到,沈禹本意不是如此。
这时一个据说是看到了什么重要的人的小太监走了出来,“王上,今天奴才路过此处时,见一女子鬼鬼祟祟的将苏允带到了这里……那位女子后来便去了宫宴,奴才没当回事儿,现在想来这一切一定与她有关!”
“既然这样,那个女子一定脱不了干系!”柳若云道。
***
容美人听的有些饿了,拍着空荡荡的肚子又回到了宴席上。
沛安虽说没兴趣,但是既然有人知道,还是好奇的问了问。
听容美人说完,沛安心情沉重的放下了筷子。
她和那位命苦的贵妇人有过一面之缘,她对她印象还是不错的,想到了她佩戴的那枚鸳鸯戏水的璎珞,感叹着她与夫君的感情,又在脑海里臆想了一遍师姐残忍的将沈牧的头颅看下,更是缪骨悚然,瑟瑟发抖。
“有人说,那个可能是杀人凶手的女子在这里?”沛安扯住了容美人的衣袖,甚是激动的问道。
她更想着要出一份力,帮助她找出那个凶手。
容美人看懂了她的眼神,放下了手中的燕窝,“是的,贼人就在这里。待会儿咱们这些人,配合着站成两排,让他细细辨认。”
后半句,容美人绝对是随口这么一说,谁知道,她还真随口说对了。
大门一关,真的让他们这些人站成了好几排,每六个人旁便站了一个老太监,老太监的旁边便是一队身穿盔甲,长矛指向他们的卫兵。
这次参加宫宴的人也不少,若是真的细细辨认,恐怕得看到明天早上……
沛安站在人群里,仔细的打量着那位小太监,这位小太监看人更是脚底生风,惦着小碎步一路小跑着辨认那个女子,有的淡淡一扫而过,有的甚至没看!
这也太不负责了!
这时有位老太监走到了沛安身边,停住了脚步,细细的打量着沛安的眉眼。
那目光看的沛安后背泛起了凉气,沛安礼貌的朝他笑笑,便刻意回避了他的目光。
那位老太监接着唤来了那个小太监,沛安本以为没啥了不起的。
但接着那个老太监指指她,那个小太监突然指着她,道,“她…就是她……就是她将苏允大人带进去的……”
沛安不由色变,刚想骂他们诬赖好人,还未来得及张口,立马过来一队羽林军,将她锁住带到了正殿内。
容美人眉头一皱,也跟着走出了人群。
魏烨看看被带进来的沛安,微微一顿,接着扭头在看看沈禹,似乎明白了沈禹的用意,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好戏。
沛安知道这是有人有意泼的脏水,甚至她更知道这盆脏水就担凭那个小太监的一面之词,不讲道理的当着众人之面泼给她,是万万不行的。
沛安忽略了,即是有人故意而为之,那是完全不讲理。
说就是狡辩,不说就是默认。
沛安被强按着跪了下来,抬起眼皮,对大殿上方的人凛然道,“王上莫要怪错了人,那个小太监在撒谎!”
“撒谎?你说那个小太监在撒谎?”
殿上的人未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冷冷的倨笑一声后,脸上的笑容尽逝,双手紧紧的握住了那大殿的扶手,狠戾道,“人命关天,他会撒谎吗?”
柳若云心头一阵哆嗦,借着大殿的悠光看过去,看去那个枕边人———沈禹他还是昔时的容貌,可是说不上来,他就是变了,变得跟往日不同。
这也就是人在经历大量打击后,已经为自己心甘情愿的披上了一件厚重的铠甲,那铠甲又凉又带着锋利的芒刺,不管是谁,总要扎一刀才对。
若云也知道,这事儿沛安肯定是无辜被陷害的,用她那仅存的一点良知开口道,“本宫问你,你今晚见过苏允先生吗?”
沛安,“见过。”
“在哪里儿?”
“在离楼台小筑不远的一个花亭,他说…他说……”沛安表现的甚是犹豫。
“无妨,你说吧!”
“他说,娘娘有要事与她相商!”沛安知道既成定局,那么把这潭水搅得越浑越好。
“你是不是听错了,本宫并未要见苏允大人!”若云道。
沛安摇摇头,接着如实道,“然后我便和大人分开了,他去了楼台小筑,我来了这里。”
沛安这时看向那位自是证人的小太监,“我不知道那位公公说我将苏允拖去了那里,究竟是何用意?”
小太监却是一口咬死了,“是她,就是她!”
沛安对着那位小太监,掷地有声道,“凡事得讲证据,否则难以让人信服!”
这话实际说给谁听的,谁心里有数!
沈禹肯定无视它们,并且缓缓的走了下来,到沛安的面前,“你,不打算认罪吗?”
沛安冷然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是这人未免太心急了些,心急的漏洞百出,难以信服。
她从容不迫道,“我说不是我,卫王你会听吗?你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的,我没什么好说的。”
沈禹的脸色一时间铁青。
“咳~~咳咳~~”
那边传出了一阵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吸引了大量的目光。
大家这才想起还有个局外人,扭头去看看那边的公子仴。
柳若云冷静道,“此事其中定然有误会,想来得好好查一下,待苏允大人清醒后,咱们询问他便知。”
若云一开口,底下的朝臣纷纷响应,跟着立马跪了下来,大呼,“娘娘英明!”
其实沈禹的计划还是挺不错的。
他知道若云对容美人与苏允非常之耿耿于怀,所以他计划中,会发生关系的也是容美人和苏允。
他笃定,柳若云若是见了容夫人与苏允在一张榻子上,一定会极度的不冷静,甚至会一剑刺向容夫人。
待柳若云失神间,自己站了出来,扮成那个最冷静的人指挥着查明了一切,揪出了那个一直与容美人在一起的沛安。
柳若云当时心绪一片混乱,肯定会气愤的冲昏了头脑,然后一刀砍下沛安的头颅。
而苏允与容美人的事情就会像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进若云的心,这样既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还挑拨离间了三个人,简直百里无一害。
可是,那晚发生了另他始料未及的错误,进去的不是容美人……
“但这个恶毒的女人也不该这么放了!”
沈禹那张铁青的脸,顿时绽放出了透彻心骨的寒意。
如今一切将错就错,他只得硬着头皮往下演,“那么这件事情在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先将这个人关进天牢吧!”
沛安没什么好说的,抿抿嘴唇,只能任其发展。
她倒是想不认,可是能不认吗?活该她倒霉,早早被人当成了复仇的对象之一。
可沛安刚刚被人带着向前走了两步,这时一位绝色美人提着裙角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还有我,还有我,今晚的事情我也看见了,连我也关起来吧。”
沛安无奈的抚抚额,抓住那位容美人的胳膊,凌厉的看着她,小声道,“你是不是疯了,赶紧走,这个时候,你就别添乱了!”
那位美人朝着沛安嘴角勾了一抹极其灿烂的笑意,扭头看向沈禹,“其实,苏大人的事情我也看见了。”
说着,为了给沈禹一个合理的抓走自己的理由,她还掏出了一枚精致的粉色的璎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