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双眼怒症,跨上一步,又被枪比退一步。
“跳下去。”李禹拿匕首指窗户,阴冷地说。
杀手望一眼楼下,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对方。
“跳下去你还有机会,”李禹阴沉地说:“开枪、动刀,可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这是五楼。”杀手终于忍不住恶狠狠的开口:“你开枪吧,来个痛快的。”
李禹哼笑,漫不经心地说:“跳下去若是死了,可以是自杀、也可以是失足,与人无尤;走廊里毙了你,处理起来会非常麻烦,得分成很多块,还要放血、搅碎、处理油脂,会搞得这里很脏,太麻烦了。另外,把好几块你送往不同的地方,废车、废油、废人,从经济上考略,不划算。”
杀手背脊一阵阴冷,他笃定对方干得出那些事,今天的任务失败,他可以接受有个全尸,可结局若是大卸八块,家人再也无处寻踪,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接受。
“快一点。选。”李禹没耐心地催。
“我跳。”杀手吞了吞口水,撇一样窗外,下定决心。
“赶紧。”李禹向窗口撇撇头。
咬了咬牙,杀手不再多言,转身跨上窗台。五楼视角,下边的事务都缩小了比例,在昏暗的路灯里,像玩具一样不经一砸。
横竖都是死!此刻深吸一口气,直接跳了下去。
李禹走到窗口探身望去,淡淡看着杀手站在四楼的空调外机上,气定神闲地催:“快一点,我要开枪了。”。
杀手怕他开枪,慌乱地找着可以下落地位置。开始还有一侧的空调可以借地,到后来,机箱和机箱的位置越来越远,终于在三楼外墙一处,他错算了距离,直接踩空摔了下去。
只见他高大的身影砸断了二楼的晾衣架,整个人径直落到一层车棚,直接把那蓝色的棚子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瞬间,车棚里助动车警报四起,乱作一片。
伴随着一阵杂乱地撞击声,杀手从棚子里狼狈地滚出来。他在地上痛苦地滚了几圈,忍痛爬了起来,拖着残腿,一瘸一拐挪到了视觉范围之外。
“命可真大。”李禹挑挑眉,望一眼手里的枪,一支钢笔而已。在邻居们探头张望的同时,他收回身子,转头看向温语蓉,直接发问:“得罪谁了?”
温语蓉一脸懵圈,耳尖微微泛着红,紧张地摇头。
“那个人今天没得逞,可能还有后续。”李禹一边发消息,一般说:“开门,先进屋吧。”
“我是个好人。”温语蓉着急忙慌地在包里找钥匙,现在回想还是惊魂未定,刚才只差几秒就GAME OVER了,那么近的死亡威胁,让她回忆起那四次死在楼梯之下,一股寒意油然而生,太可怕了。
“别害怕……我……”李禹淡淡说。
“不会,绝对不会。”温语蓉摆手,语无伦次地说,掏出钥匙,塞了几次都没塞进去,嘴里却说着:“再见,再见。”
“我来吧。”李禹拉住她颤抖的手,从手中接过钥匙,轻松地打开房门。
“再见。”温语蓉重复着说,脑子乱得无力思考,自己得罪谁了?不不不,是宿主得罪谁了,竟然引来了杀手!
“不再见。”李禹顺手推开门,给出一个安抚地笑,把她扶进屋内,顺手关上门。
“?”温语蓉机械地走进来,摸到开关,“啪”一声响,房间里瞬间一片亮堂。
“暂时安全。”李禹望着逼仄的房间,回身看向温语蓉,问:“刚才有被伤到吗?”
“没有。”温语蓉摇头,除了胳臂因为撑着窗口有点酸,倒是没伤到她分毫。
“那就好。”李禹笑笑,拖了张凳子坐下,一脸气定神闲。
“你不去看剁手了?”温语蓉稍稍平复了情绪,还知道倒杯水放在李禹手边的小桌上。
“不急。”李禹看着有些无措的温语蓉,解释道:“那个杀手可能只是第一波,如果他没成功,可能还有第二波、第三波,所以,我暂时不能离开。”
“刚才不该放了他?”温语蓉微微蹙眉,还有第二、第三波?这是一点活路都不给,宿主,你到底得罪谁了?你不是还没黑化吗?
“扣着他也没用,他肯定宁死也不会说出幕后主使。”李禹闲闲地解释,把玩着手里的刀:“就地解决,会给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随他去了。”
“他不动刀,要把我推下楼,是要……制造意外吗?”温语蓉看着那柄刀,脑子逐渐情形中。
“嗯。”李禹点点头,给刀拍了照片,将之一并和杀手的照片发送出去。
“这种事……还会发生几次?”温语蓉脸上还够担忧,心情变得一团糟。
“不用担心,”李禹收起刀,笑笑说:“我的人马上就到了,让他们24小时保护你。”
“啊?24小时……我没自由了……”温语蓉拖过椅子颓然地坐下,心情糟透了,明天还得上班赚工分,现在得被24小时看守,玩不下去了。
“不会,很快就能解决。”李禹安抚道:“不影响你上班赚工资。”
温语蓉:“……”切,说的轻巧。
“幕后黑手有人选吗?”李禹拿起水杯喝一口,笑问。
“没有。”温语蓉摇头,给不出答案。她进来宿主黑化还在思维阶段,行动力是零,她能跟谁结梁子?
“应该和业绩没什么大关系吧?”李禹托着下巴盘算。
“业绩?”温语蓉无语了,否定道:“不至于,为了业绩杀人,这也太离谱了。再说了,业绩是一个组的成绩,难不成还干掉整组人?”
“也是,没有这个必要。”李禹歪着脑袋看向温语蓉,淡淡问:“是不是你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才会被针对?”
“没有。”温语蓉否定,搜肠刮肚地寻线索,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想不出来就别想了,”李禹劝慰道:“说不定哪天灵光一闪,就有答案了。”
“也许吧。”温语蓉无奈地扯了扯嘴角,问道:“你推算我多久能恢复正常生活?”
“那么想上班呀?”李禹挑挑眉,想了想说:“应该很快吧,我会派人保护你,安全问题大可放心。”
“一两天够吗?”温语蓉着急地问。
李禹给不了绝对答案,只笑笑劝慰:“放心,很快。”
“好吧。”温语蓉轻叹口气,只能忍。
“要不你先休息。”李禹看温语蓉眼睛都快没光了,估摸着她是困了,便提议道:“我的人过会儿就到,到时候让他们守在门口,不会打扰你。”
“那我等会儿。”温语蓉揉揉眼睛,强打精神。
李禹看她睡意浓浓,困得不行,笑道:“不方便的话,我坐外面守着也可以。”
“不用,不用。”温语蓉可不敢让大佬给她守门,她还想多活几章。
“那你赶紧休息,人到了我会安排妥当。”李禹调整了椅子的方向,直接对着门口,避开了对着床的视线。
“麻烦你了,谢谢。”惊惧过后温语蓉又困又乏,实在有些撑不住,大佬你坐那就坐那吧,咱要求也不能太多。于是温语蓉从椅子上起身,拿了换洗的衣服,去厕所洗漱了,直接钻床睡觉。
“晚安。”李禹背对着床闲闲地说。
看着他笔挺的背影,温语蓉莫名感觉脸有点烫,吞了吞口水道:“晚安。”火速蒙上头,秒入睡。
过了几秒,只听“啪”一声响,四周一暗,李禹竟然还贴心地关了灯。
感谢大佬。温语蓉默默想,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
凌晨一点多,温语蓉迷迷糊糊起床上厕所,抬眼看到凳子上正襟危坐的李禹,可怜兮兮在那里刷手机。四周漆黑,手机光晕出模糊光影,半夜三更,黑灯瞎火,温语蓉很担心他回头,是个无脸男。
李禹听见床上的声响,带着些无奈开口:“不好意思……出了点状况。”
“啥……状况?”温语蓉打开手边的台灯,光线还是有点亮,刺得她眼睛直发酸。
“连环车祸,三辆车撞一块儿了。”李禹依然背对着她,隐约透露着生无可恋四个字。
“人没事吧?”温语蓉问。
李禹吹口气,把额头的碎发吹开,无奈道:“中间那辆有点严重,人送医了;前后两辆都是是轻微伤,就是卡在车里,救出来花了点时间,也就三个小时吧。”
“……”温语蓉有点无语了,大佬在这里干坐了三个多小时,还没等来他的援兵。她有点过意不去,于是说:“要不,你回去休息吧,我觉得今天也不会有什么事了。”
“你家门锁已经被撬开过了。”李禹漫不经心地说。
“进贼了?”温语蓉一惊,预感不妙。
“不知道是不是贼,直接踹出去了。”李禹换了个坐姿,转身看向温语蓉:“那天在小花园,你有见到其他人吗?”
“没有。”温语蓉摇头,把被子扯到脖子以下,现在情况有点滑稽,大佬在小凳子上坐了三个多小时,自己美美睡了三个多小时,怎么盘,大佬都很吃亏。
“那天她喝得挺醉。”李禹说。
怎么突然聊小花园了?温语蓉想大佬肯定是坐着太无聊了,才会半夜三更闲扯。为了回答他的问题,温语蓉再次回忆起当天的情形:“的确有点多,在小树林里吐,一直说疼,让人帮帮她。之后我们就出了小树林,坐在花坛那边,没多久,你就来了。”
“好。”李禹点点头,没再深入话题。
四下漆黑,两人再次陷入沉默。李禹一直在手机上打字,手指飞快,一条一条消息往外输出。
想上厕所。温语蓉移开目光,默默拿出自己的手机,看新闻。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有人在外面轻轻敲门。李禹起身走过去,打开门,他闪身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一边把椅子推到原来位置,一边说:“我的人在外面守着,不会进来,你安心睡。”
“嗯。”温语蓉点点头。
李禹继续道:“这几天不要去上班,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了,你再去打工。”
“又请假?”温语蓉面露难色,今天请完假明天接着请,还没法预判请几天,公司应该不肯批假吧,会不会不爽员工一直请假而辞了自己?公司可是她主阵地,丢不得。纠结再三,她只能吞吞吐吐地说:“白天应该没什么危险吧,公司也挺安全的。”
“你喜欢上班?”李禹笑问。
“对,我喜欢工作。”温语蓉内心翻了八百个白眼,鄙视自己一千多次,才说出这么一句违心的话。
“放心,不上也不影响你那组销冠。”李禹笑,并不信她的说辞,但转念一想,也不能因为这事把人家困在这小小的房子里,这和软禁有什么区别。于是,改口道:“上就上吧,我派人暗中保护你,不会影响你工作。”。
“万谢、万谢。”再获自由,温语蓉忍不住咧嘴笑,避开请假的种种尴尬,浑身都感觉舒爽。
“走了,好好休息。”李禹笑笑,迈步离开了房间。
“拜拜。”温语蓉摆摆手,目送大佬离开,顿感一身轻松,掀开被子,跑向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