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段时间,贾嫣然是彻底放弃了挣扎,她不再找李炳城,也没再纠缠过慕青鸣,每天按时上下班,工作、照顾孩子,让生活步入新的轨迹。
与贾嫣然黯然退场行成鲜明反差的是彭姨,近一段时间,她那快要倒闭的企业竟然有些起死回生的迹象,接连谈了两笔大单,颇有些东山再起的味道。
下午两点半,彭姨约了客户详谈合同内容,如果这次能顺利谈成合作,她打算今天就把合同签了,即刻落实。只要这一次成功,她的公司将迎来新转机,才有继续开创、拼搏的资本。
如今的彭姨非常忌惮李禹,害怕他又出招阻止自己生意,所以,她对身边的人带着百分百的怀疑,即便如今天见客户这样重要的事,她都没敢在公司伸张,只带了个司机兼保镖的亲信,前去赴约。
商务大楼地下车库,车子停得满满当当,每个位置都有车停,每个角落都不空,彭姨的车在里面兜了好几圈,才好不容找到一个角落里的空位。
“几点了?”彭姨从车上下来,随口问身边保镖黄哲。自从公司落魄,能干活的人都走了大半,现在谈合同还得她亲自上阵,也是无奈。
“四月一日,愚人节,下午一点四十分三十二秒。”黄哲面色严肃地回。
彭姨步子一顿,愚人节让她心里咯噔了一下,默默责备一句秘书,怎么挑了这么一个讨人厌的日子。
“走吧,现在上去,时间正好。”彭姨走在前面,穿梭在空阔的停车场,虽然日期讨厌,但今天的业务她甚是满意,想到这,心中阴霾顿消,步子也轻快许多。
上班时间段,停车场里空无一人,只有彭姨的高跟鞋“哒哒哒”在地上踩着,发出空寂的声响。
彭姨和黄哲穿梭其中,他们停车的位子太偏,地儿也不熟悉,只能一路寻着往电梯厅而去。
“不好意彭总,文件忘在车上。”黄哲突然驻足,这才想起自己把公文袋落在了座位上。
“粗心。赶紧去拿。”彭姨无语,催着黄哲赶紧去取,时间还来得及。
“您在这等一下,马上。”黄哲颔首,小跑着去停车的地方拿文件。
彭姨抬手看表,一点四十五分,心中不免有些焦急。现在是她求人合作,比不得从前,如果迟到而让诚意打折,可能会无形中增加合同签署的难度,那么她之前的一切努力都会前功尽弃,全都白忙了。
“唉。”彭姨忍不住叹气,向着黄哲离开的方向张望。她这公司开得憋屈,婚姻也让她郁闷。手上的公司倒得只剩下三间,炳城的生意也做得艰难,老公却一点都不肯出手帮忙,还让她赶紧结束公司,回家过退休生活。
她哪里是待得住的人,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儿子考虑,如果能打下大片江山,日后也是为了儿子过上好日子铺路,毕竟他们母子在李氏毫无话语权,更谈不上捞点油水,若是自己还不能创下些家底,以后真的毫无收入的时候,必然要看人白眼度日,那可就太难熬了。
“怎么还不来?”彭姨焦急地望着黄哲离开的方向,心急如焚。
在她聚精会神等待黄哲的当口,突然,她感觉脖子一顿,似乎有什么东西扎了她一下。她下意识伸手摸一把脖子,只看到掌心突然出现一片鲜红。
脖子后似乎有液体渗出,顺着脊椎下滑,她莫名而机械地试图转身查看,下一秒,脖子又被扎中,紧跟着是背脊被利器高频次地刺入,一下、两下、三下……她已经数不清多少下了,只感觉背脊湿黏一片,整个身体像被抽空了一样,无力地倒下。
在即将昏厥的一刻,她眼底显出一张烧毁了半张脸的男人,对方手中拿着一柄血淋淋的刀子,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彭姨瞳孔极速收缩,惊惧万分,口中“啊啊啊”地想说什么,却已经发不出声。
“乱说话,一起死。”毁容男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转身,飞奔而去。
彭姨躺在地上抽搐,嘴大张着,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无力而贪婪地大口呼吸。
“彭总……彭总……”耳畔终于传来黄哲的惊呼,但是声音极为模糊,她已经听不太清了。
彭姨感觉很多液体从嘴里涌了出来,她的身体不自觉地抽搐着,感官越来越冷,意识也逐渐丧失……
与此同时,景途旅游的办公区域,突然走进来二三十个穿着制服的男女。
“罪案局?”小敏看一眼低声惊呼,她紧张地扯着温语蓉手臂问:“谁犯事了?”
“?”温语蓉看着被堵住的门口,和所有人一样莫名等待着事件发生。
罪案局带走了三组所有组员、财务部、HR的人,以及几个部门经理。他们本还要带走贾嫣然,赶巧的是她今天请假了,并没有来上班。
所有高管及大部分负责人都被带走,公司瞬间处于无人管理的瘫痪状态,最后还是后勤部的一名主管出来主持大局,让大家继续工作,不要瞎打听,才勉强稳住了局面。
不过这也只是表面稳定,私下里大家早没了工作的心情,都在讨论到底怎么回事,以及公司未来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