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人类太变态了!居然这么对鬼!”林苑嗷嗷惨叫一声,在周围乱窜,看的秦皖等人直蹙眉。她指着顾风浔和祁司篁,哇哇乱叫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我不信你们不懂啊啊啊啊——”
顾风浔:“。”他现在,想去找找有没有给鬼治脑子的药。
“不……我们不一样,终究是人鬼有别。”祁司篁忍不住扶额,看林苑就差满地阴暗爬行的状态,只觉得太阳穴青筋直跳,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一手拎住林苑的后领将她拽住,“冒昧了。”
林苑:“你能抓住我?!!!啊啊啊!”发疯文学永远的神!!!
“我不光能抓住你,我还能揍你。”祁司篁捏了捏眉心说道。
林苑:“!!!!!!”杀鬼了啊啊啊啊——
“这也不像疯了啊……”予天岚看着她。不由得对自己产生质疑:“不应该啊,我看她心理虽然变态但还是挺健康的……”
心理变态……还挺健康的。
祁司篁闻言不禁手一抖,险些让哇哇乱叫的林苑跑了出去:“……神经。”
他直接选择一个手刀劈在林苑后颈。
众人顿时觉得耳清目明,之前林苑的声音简直是呕哑嘲哳难为听。
“怎么办?”顾风浔看祁司篁一脸嫌弃的看着手里的鬼,沉默几秒随后贴心的拿出一根绳子。
[能束缚一切非自然生物的绳子]
黑绳上金色符文密布,带着神秘气息。
啊,几个副本了,它终于重见天日了。
“哟。”祁司篁赞许的看着顾风浔,随后面向昏了的林苑,伸手贴了张符来方便顾风浔动手,随后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桀桀桀桀桀桀……咳咳咳……呛到口水了。”
顾风浔:“。”有时候他真的会怀疑对象的智商怎么办。
他伸手熟练的用绳子把林苑五花大绑……毕竟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
祁司篁:“啪啪啪(海豹鼓掌)……”
该说不说,他男朋友的手真是好看,指节修长骨节分明,用力的时候青筋顿现,贼有力量感……咳咳。
林苑最后被捆树上了,这附近最粗的一颗。
祁司篁的原话:“这姑娘一身牛劲。不捆根粗点的树她容易不小心把树折了破坏环境。”
“节约资源保护环境是基本国策。”沈辞镜脱口而出,随后不禁捂脸。这就是知识点背多了的后果吗?好尴尬……
虞宸:“。”还好他管得住嘴。
“嗯嗯嗯。”祁司篁点头,“亲爱的达瓦里氏,你的觉悟不禁让我感到自残形愧,果然学生时代是一个人一生中脑子最好的时候啊,我都完全没想到这句。”
“不一定,也可能是有人脑子的问题。”秦皖耸耸肩,“至少我还记得这些。姐的思想觉悟是你一辈子无法企及的高度。”
“啊对对对。”祁司篁敷衍的拍拍手,“那我问你,五大发展理念是哪些?”
“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易如反掌好吧。”秦皖抬了抬下巴,随意摊手,端的是睥睨世界之态,“姐好歹是当年的政治课代表,这点东西,小case。你要愿意姐给你表演倒背宪法。在姐的领域,姐是无敌的。”
“。”祁司篁无语的看着她,“不出意外的话,你比我小吧。”
可恶啊,被她装到了。有本事比谁能倒背《道德经》啊!虽然他不能完全倒背如流,但是秦皖也做不到。
“姐!姐你是我的神!”沈辞镜双目放光的看着秦皖:“救救我的政治吧姐!我政治只能考九十小几!”
众人:“。”他们依稀记得,初中当年这时候一个班能有九十分的已经能够封神了。小朋友你是想上天吗?
自尊心受挫的阮清栀看了眼双目放空的蓝缙云,随后感慨:连他都绝望了,绝对不是我的问题了。
秦皖慈爱的摸了摸沈辞镜的头,“乖,以后不考政治了嗷,别问了好吗?”
政治当年在八十九十几之间上窜下跳的前浪之一的秦皖慈爱的抚摸着将前浪拍死在沙滩上的后浪。
——果然啊,长江后浪拍前浪,前浪死在江滩上。
予天岚轻叹一口气,微笑着弹了小绿一个脑崩,将沈辞镜的头掰向林苑的方向:“乖,看这里,这里比较重要。”
“……她也该醒了。”祁司篁一脸沉痛的说,“如果她没醒就说明我下手太重我应该为此忏悔。”
“我也去看看。”顾风浔同样一脸沉重的看了沈辞镜一眼后几步来到了树下,对打量着林苑情况的祁司篁道,“年轻人的世界毕竟跟我们不一样,我们两还是适合离开。”
哪怕只差一点点,也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祁司篁一脸沉重的点头:“我们这些终为土灰的螣蛇……还是早些离开那地方为妙。”
“我也这么觉得。”秦皖不知何时也凑过来幽幽叹气,“果然啊,年轻人是绽放的花朵,我是伏枥的老马。”
“这一辈的年轻人卷的让人胆寒。”予天岚加入他们,蹲下身与林苑脸对脸,同时叹气说道。
“唉……”另外两声叹息意味深长,“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沈辞镜&虞宸:“。”有时候真的会对大人们无语。
“醒了没?”祁司篁在林苑面前站定,打量着她苍白的面容,不禁忏悔自己下手太重,随后转头对蓝缙云道:“蓝队,你们审犯人的时候犯人要是吓晕了有什么办法让他们清醒吗?”
蓝缙云&阮清栀:“。”什么玩意儿。
“刑讯逼供是犯法的。”蓝缙云扶额,“就算是犯人也是有人权的好吗?”
“你想让她醒过来……唔我有办法。”阮清栀思索一下说,“她现在算是有实体?鬼的构造跟人一样吧,给我扎两针?”
“不知道,没试过。”祁司篁摇了摇头,“还没有过给鬼扎针的经历,单从理论来说是可行的。”
“她既然能被你一手刀打晕,那说明跟人一样。”顾风浔瞥了眼林苑,“应该是可以的。”
“那我试试。”阮清栀毫不含糊的用积分买了针——属实是看起来不靠谱。
她瞥了眼表情一言难尽的众人,“我原本的那套没带,都是针应该问题不大。”
好一个……问题不大。林苑应该庆幸阮清栀还愿意给她买毫针梅花针什么的,没拿绣花针凑合凑合。
“……”祁司篁忽然觉得,队里比他更不靠谱的人出现了。
只见阮清栀随便摸了几下确定穴位,随后就干脆的手起针落,动作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有种不顾林苑死活的美。
所幸虽然看着阮清栀看着像花架子,实际上还是有几分真才实学——毕竟她接触这个的时间比她当法医的时间长了十多年。
林苑被扎了几针,顿时垂死病中惊坐起,双眼立刻睁大,激动的苍白的鬼脸都有了几分红润。
“阮医生,医学奇迹啊。”祁司篁感叹,“若不是她确实是鬼,我可就要传你能医死人救白骨妙手回春扁鹊再世。”
“不信谣不传谣。”阮清栀一边收针一边淡淡开口。
被晾在一边的林苑:“。”你们还记得我吗?
“正常了?”顾风浔淡淡看了他一眼说,“其他人不会去刑讯逼供不代表我不会。好歹已经认识了这么久,你应该知道我们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不会因为你是鬼而心生忌惮。”
被手刀劈了刚醒所以已经见识过什么叫不是良善之辈的林苑:“!”
“所以,你为什么不愿意打破循环?”顾风浔盯着她的表情问。
林苑嘴唇动了动,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她像是被戳破了的鼓,嘴唇不停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似乎不愿意打破现在的生活。”顾风浔将她的表情收入眼底,“你并非是安于现状的人,所以必然是有原因是……不过,你既然不愿意说那便不说吧。”
林苑闻言一怔,“你就不好奇?万一这个原因就是关键呢。”
“好奇又如何。”顾风浔只是看着她开口,语气波澜不惊:“说与不说,这是你的事,我就算好奇也没有立场去进一步探究。这是对你的不尊重。缺少的一点我们完全可以通过逻辑推断大致内容,只要前后因果对得上就不会有大偏差。况且我觉得,凭借我们的能力,就算少了关键的一点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谢谢。”林苑垂下眸子点点头。
“不谢。”顾风浔直起身,“所以循环如何打破?”
林苑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开了口,“算了,就像你说的我不说你们也能猜到。但是终究是会有偏差的……你们都是好人,我若是不说你们必然会有危险……我还是告诉你们吧。”
林苑低声开口,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话总算是交代完了如何破解循环。
“……竟是如此。”祁司篁听完后好一会儿才开口喃喃,“竟是当局者迷。”
“世间万事皆是如此有什么好竟然的。”林苑“嗤”了一声,抱臂没骨头似的依靠在树上。漫不经心开口。
“。”祁司篁沉默片刻,“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本来就不是哑巴。”林苑撇了撇嘴,她指了指山下,“既然你们决定动手了。那到时候记得叫我。可别把我一个人……鬼丢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还想去海边看看,我从小到大还没去过海边呢。”
“自然。”顾风浔点点头,“相信你能得偿所愿。”
“借你吉言。”林苑冲着祁司篁努努嘴:“到时候你可得救我一把。”
“我会尽力保下你。”祁司篁看着她回复,“至于海边……到时候你就去跟林姝撒娇让她带你去吧。”
“……啧。”林苑感谢的话语顿时憋了回去,内心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
“年纪轻轻的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祁司篁语气带着笑意,“想开点。”
“我又不是花为什么要想开。”林苑说完自己笑了笑,“你肯定是想说劝我打破循环后放下一切好好做鬼。”
“我可没这么说你别造谣。”祁司篁叹了口气,“为这里发生的事蹉跎鬼生不划算。至于好好做鬼,你已经是个好鬼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林苑满意的点头,“你上哪能找到我这么美丽漂亮善良大方的鬼啊。”
“嗯嗯嗯你说的都对。”祁司篁摊手:“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到时候我叫你大名你出来就行。”
“OK啊。”林苑见众人一脸惊讶:“怎么,没见过鬼说英语吗?我们鬼也是很international的好吗?”
“……之前看你一副脑子不好使的样子以为你是九漏鱼。还怀疑了你大学生的身份。”秦皖扶额,直勾勾的看着一脸疑惑的林苑,幽幽开口,三言两语说的林苑想吐血。
“九漏鱼是什么来着?”
“……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祁司篁叹了口气,“我又开始怀疑了。”
“。”林苑沉默了,林苑觉得她是今晚的康桥。
——因为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行了。”秦皖长叹一口气,直勾勾的看着林苑:“我问你几个问题证明一下你自己行吗?”
“!”林苑瞬间将目光投到秦皖身上,让秦皖恍惚间有种那种半夜看见黑暗里一双修狗的眼睛闪闪发光的感觉。
“呼——”秦皖吸了一口气:“How are you?”
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林苑脱口而出:“I'm fine thank you and you?”
“I'm fine too.确定了不是九漏鱼。”秦皖一脸严肃:“这是九年制义务教育给予我们的骨子里刻着的东西。”
众人一脸赞同的点头,莫名有种眼含热泪的悲壮——莫名有种他乡遇故知的热泪盈眶。
“。”林苑沉默几秒,然后开口:“奇变偶不变?”
“符号看象限。”祁司篁一脸生无可恋,“可恶,被数学支配的恐惧如影随形。”
“巴山楚水凄凉地。”
“Q=cm△t。”/“二十三年弃置身。”
“我是am你是are。“
“is连着他她它。”
“……”眼看着话题逐渐跑偏,顾风浔叹了口气,“你们真是,被荼毒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