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越发激烈,时间悄无声息流逝,俞疏沉在打斗期间逐渐靠近孟安。就在秘境打开的前一刻,俞疏沉给她们二人使了个眼色,传音给孟安:【等会儿别动,我们带你离开!】
与此同时,秘境打开,俞疏沉一把拎着孟安的衣领出秘境。在出秘境的那刹那,一道攻击从身后袭来。
出秘境后,外面围着一大片的人,定睛一看全是被秘境阻拦在外的大宗门派的人。见有人出来,全都迎了上来。
俞疏沉没多停留,拎着孟安的衣领径直离开。本来有人见状想阻拦,此刻陆陆续续从秘境中走出不少人,想阻拦的停下了步伐。
俞疏沉带着孟安径直来到先前城外的破屋处,也是先前乞丐所待的地方。
此刻大门紧闭,她上前推开门,进去后将大门虚掩,随便找了个地方将孟安放下,自己在周围走上一圈随后也找了个相对于干净的地方坐下,拿出一颗丹药吃下调息。
孟安在被拎的一路一直没有动静,像一个可随处挪动的物品一样,被放下来后这才开始有了动静。
他没注意到俞疏沉的动作,猛烈咳嗽两下,揉了揉颈部,颈部处有一条鲜艳的红痕,理了理衣领褶皱的地方。
等自己衣冠整齐,喉咙有所缓和后才出声,声音沙哑粗粒:“非常感谢你的帮助,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下次请不要在拎人的衣领。”
紧接着又是两声剧烈的咳嗽。
“我觉得我没死在他们手里,却差点死在你手中。”
俞疏沉正在默默打坐疗伤,听到此话,她下意识捏紧手指关节,关节卡擦卡擦响。
孟安听到这声,看着这阵仗嘴角抽了抽:“我只是提个意见,倒也不必这般,会让人误以为你专门把我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杀人灭口。”
俞疏沉还在想师姐她们还有多久才能到,一抬眸就看着他望着自己等待自己答复,虽然不知道他想听些什么,她习惯性勾起笑容温声细语随意说了句:“怎么会呢,我是专业的。放心吧!”
拎人她肯定是专业的,毕竟一脉相传。
“我就说嘛……等等!!等等!!”孟安跳了起来,原本只是震惊的面孔因为太过于不可思议而彻底扭曲,音量瞬间提高:“你再说一遍你刚才的话。”
俞疏沉没多细想,对孟安这一举措有些纳闷,她应该没说什么不合适的吧。她只好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一样的表情一样的语气:“怎么会呢,我是专业的,放心……”吧!
话还没说完,孟安的反应更激烈了,整个人处于一种崩溃的状态,只见他浑身抗拒背过身去:“求求你,别用这种神态和语气说这样的话,我真的遭不住!”
他真的受不了这个样子,总感觉下一刻他就会遭殃,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笑面虎,总是被捅刀。由于反应过于激烈,都没留意到她话中的专业是什么。
俞疏沉正要开口询问,时荼白和巫黛珂回来了,这一茬就此揭过。
时荼白快速进来,等巫黛珂进来后向屋外看了两眼反手关掉大门。
关门之后这才走到俞疏沉面前站立,紧锁眉头:“你没受伤吧?我看见出秘境时有人向你背后攻击了一下,那时距离太远,我无法制止。”
“你受伤了?”本来还在背对着的孟安猛地回过头来问。他先前出秘境时被拎着,视线刚好被遮挡,没发现有人攻击,再后来注意力都在自己快被窒息上,又错过发现她受伤的时机。
见她调息,还以为是想快点恢复灵力。
俞疏沉摆摆手,满脸不在意的样子,“没事,吃了颗丹药快恢复了。”
“对了,事情查的怎么样?”
先前秘境快结束时,混战持续发展,本来俞疏沉打算在秘境打开的那一霎几人一同离开。
但当随着时间的流走,眼看秘境即将结束,有人趁场面混乱偷偷混进来。
虽不知有何企图,俞疏沉还是提高警惕给时荼白和巫黛珂二人使眼色传音,让二人多加注意这人的举措,以防他背后出阴招。
本来三人都在逐渐靠近孟安所在的地方,因为这一事,只剩下俞疏沉一人靠近孟安,带他离开。
其余两人向那人汇集,也正因为这一茬,导致了最后突如其来地那一攻击无法顾及,因为那一击根本就不是那人所发出的,而是从人群中突然冒出来的。
看着她对自己的身子这般不在意,巫黛珂和时荼白相互看了一眼,下一刻,巫黛珂上前给俞疏沉诊脉查看,确定真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这般慎重还是因为俞疏沉小时候也是这样,身上哪里受了伤,憋着不说隐瞒病情,最后还是被师尊发现这才知晓她受了伤。
这种事倒也缕见不怪了。
因此,但凡遇到俞疏沉受伤,巫黛珂一定要亲自检查一番才心安。
看着两人这番慎重,俞疏沉有些哭笑不得,她看了眼孟安,无奈道:“真不必这般,如今我这不是改了么,不会再出现小时候的情况了,你们就放心吧。”
听到此话,刚放下心来的时荼白没顾及旁边有人瞪了她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你就闭嘴吧!”
难得见大师姐生气,眼看大师姐要对师姐进行爱的教育,巫黛珂笑着对师姐小幅度挥了个手,在一旁找了个空地拿出摇椅躺下休息,还顺便给罗安一个坐垫。
虽然她很喜欢师姐,舍不得她被说,但是这种行为坚决抵制,绝对不能姑息。
好说歹说一番后,时荼白这才重新开启先前的话题:“那人本来要追来的,被我和巫黛珂拦下了,周暮师兄还没离开,就让他处理。”
俞疏沉低头垂眸深思,还没等她想出什么就听到时荼白又说:“我们本来将人给周暮师兄处理后就要赶来与你汇合,在来的路上,我们发觉有人跟中,好不容易甩掉后才回来,因为这耽误了不少时间,才这么晚集合。”
听到这里,俞疏沉暗道不好,她立即站起来没多解释语速飞快道:“赶紧离开这里!”
巫黛珂迅速起身把拿出来的东西放进储物袋。看着她们收拾,孟安没说话,默默跟在她们身后。
东西不多,眨眼间就好了。就当她们准备离开时,之前关上的大门被推开。
一道阴冷刺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嘻嘻,将东西交出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时荼白,她向前走一步,手放在背后给身后的人打手势。现在不知道对方的意图,她想得到的东西是什么?也拿捏不准对方的实力如何,还是谨慎为好。
俞疏沉脸上常挂的笑一下子骤减,她写文通常是一波三折,喜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何况她穿越到这里,不知会不会产生蝴蝶效应。
一切谨慎为上。
左手放在身后,打算掏出一些雕刻的法阵以备不时之需。这还得庆幸,在木屋里待了一年,看了不少长竹前辈的手礼,她琢磨出了一种新玩意儿——法阵。
法阵是俞疏沉随意的一个叫法,与阵法不同,法阵在有灵气的物品上刻制,而阵法借用任何事物布阵。
法阵类似于符文却与符文有所差异,它是一个完整的阵法,物品本身没有用处,一旦刻上阵法就发生改变。
法阵上的阵法与平常阵法有所不同,它是俞疏沉改编的。
一个只能用特定形式的灵力值构成,一个任何事物都可构成。阵法的可选择性远远高于法阵,它深知还能利用自然界的外物进行相互转换,补充灵力不足的问题。
与阵法相比,法阵有很大的局限性,可它也有一个阵法不能媲美的地方,它能储存,随身携带。
在木屋时,俞疏沉做了好几个法阵,由于时间尚短,只有攻击这一种功效,如果再多给她一些时日,她还可以做出各式各样的法阵。
俞疏沉很是谨慎,手上捏着法阵让她有些许安全感:“不知阁下想要的是什么东西?”
说话的人现出身来,来的是一位女邪修。
邪修和修士不同,可从周围萦绕的气息一眼看出。更何况她浑身上下都没掩饰,大大咧咧摆出来。
她外面套着一身黑袍遮住身形,大概是为了掩人耳目,脸上用了什么法术换了面貌,本来这种法术是不会让人察觉。也不知发生什么意外,可以明确地看出面部五官的不匹配。
能不匹配到哪种地步呢?
一张脸两边都不对称,两道细眉一上一下,一双眼睛形状也大不相同,左眼右放右眼左放,鼻子还好,左右对称,可它所待的位置不对,右移两到三厘米,嘴巴略带倾斜。
每个五官单拎出来都是极美的,可在这张脸上,就像每个人的脸取最美的一部分进行组装。组装的师傅还是个小白,不管不顾一个劲地乱堆,这就导致五官错位,极其不堪入目。
能认出来是位女邪修还得多亏了她的声音和她走出来时不时用手理了理她那一头秀发。不然俞疏沉还不敢确定她的性别。
俞疏沉匆匆瞥了一眼移开视线不盯她的脸,看着难受。俞疏沉有种预感,接下来她打算确定这位邪修是不是先前在宛城作案的那位。
看着俞疏沉的表现,女邪修嗤笑一声,目光落在她腰侧挂着的布袋上。
布袋里面装的是沉睡的小狐狸,先前因为小狐狸久久不醒,储物袋中不得装活物,手上抱着属实不方便,就在巫黛珂那里找了块布料,做成一个袋子,将小狐狸装进里面。
袋子背在前面后面俞疏沉都不习惯,唯有腰侧还能适应一点。
剑修本身腰侧会随身携挂着自己的配剑,俞疏沉想着虽然自己剑术相对于师姐来说不怎么样,可它学了这么多年,即使比不上师姐也比一般的要好很多。
她比不过时荼白是因为时荼白十分了解她,对她的招式了如指掌。俞疏沉基础扎实却缺乏意蕴,时荼白不一样,她在剑道上得天独厚,灵性十足。
把南栖背在背后,之前佩剑的地方也就成为了装小狐狸布袋所待的地方。
这也就有了刚才女邪修视线所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