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A好还是当O好？ 第76章 AO试剂

“凌安！”凌瑾从远处走过来，声音里带着点怒意。

凌安看到纪英卓他们也在，身后还跟着之前追杀他们未果的桑南。

看来他们都是知道了的。

“哎，你别骂他，能够孤身跑去南边，年轻人勇气可嘉啊。”纪英卓笑着回答，“幸好这次都安全回来了。”

凌瑾没再说话，拎着两个弟弟回家了。

三兄弟站在书房里，凌朗率先沉不住气，将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还有南方研究所的恶□□无巨细地跟凌瑾讲了一遍。

凌瑾面露惊讶，但很快就平静下来。

这事他或多或少知道一点，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过分，居然把凌朗也给抓进去了。

他转头看向凌安：“你呢，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凌安沉默了片刻，吐出一口浊气，把自己三年前的经历几句话概括了下，隐去凌瑾的那部分。

他不是讲给凌瑾听，而是给旁边的凌朗。这事已经瞒不住了，现在估计就只有凌朗这个傻子还什么都不知道。

与其让他自己从别人那里道听途说回来，还不如自己告诉他。

事后，凌安和林刃因为私自离开基地被记过，关进地牢，隔日又被放出来去城墙那边守墙头。

与此同时，凌安还需要协助研究院那边的工作。

他的事情包括凌朗所控诉的研究所在外面非法抓捕Alpha和Omega进行人体实验的事被完全压了下去，没有人提起。

不是说那些士兵心里没有不满和怨恨，而是现在基地的情况已经越来越严峻，相比这些事，如何能撑过这一波又一波异种的袭击才是最重要的。

每天都在死人，每天都在战斗，谁还顾得上为那些在实验室里死去的人哭诉。

几天后，杨速他们赶回基地，没过多久研究院公布了一种还在试验阶段的简称AO试剂的新型药剂。

这种药剂有一定几率将Beta转化为Alpha或Omega，据目前公布的数据来看，只有百分之十的成功几率，剩下的会因为排异反应出现各种并发症，严重程度视个人体质。

他们声称正在不断改良提升该药剂的成功率，希望有更多的Beta协助参与药剂改良，现下极缺各种临床试验数据。

这事一出轰动了基地上下。

大家都怕死，但总有些身患疾病、伤残的Beta愿意一试，这个试剂给了他们痊愈的希望。

目前为止，只成功了两例，人至今还在研究院里关着没有出来。

杨速他们运输过来的能源结晶还能帮基地撑上一段时间，但这个东西用一点少一点，而外面的怪物源源不断。

防护屏障和隔离剂并不能完全抹去信息素对那些逐渐变异的生物的吸引，陆陆续续有闻着味而来的怪物向基地发动攻击。

随着宿舍楼底最后一片落叶融入泥土，温度突然骤降，严寒悄无声息地席卷了这片大地。

寒冷让大部分异种放弃了外出活动，开始寻找休眠的地方。

基地也因此得到了调养生息的机会。

所有的一切都在好转，医院那边却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秦羽要不行了。

有时候命运的安排荒诞又好笑，兜兜转转凌安重新踏入那间病房。

曾经他因为父亲来到这里遇到秦轩，那也是他第一次看见昏迷不醒的秦羽。

而现在，他再次来到这里。

秦羽躺在他哥哥走之前最后躺过的病床上，凌安不知道这是他要求的还是巧合。

病床上的男人不再是之前那般英俊潇洒，他变得瘦弱惨白，身上布满如同在草稿纸上随意乱画的潦草黑色线条。

凌安走到床边。

“你......来了啊......”秦羽慢慢睁开眼看向他。

然后又移开视线看向对面的窗口。

窗户紧关着，玻璃上蒙了一层水雾，外面黑压压的只能见到一点点亮光。为了节省能源，基地已经开始各个时间段限制用电量。

他声音嘶哑：“秦轩临死之前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凌安看着他的侧脸，有点意外曾经看起来对他哥嗤之以鼻的人在临死前想到的还是他的哥哥。

凌安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已经不感兴趣了。

“他说你有点疯，还让我原谅你。”凌安如实相告。

过了半响，秦羽才像刚反应过来一样，本来就消瘦的没有一点肉的脸皱在一起，喉结滚动着发出低沉嘶哑的笑声。

“那你原谅我吗？”秦羽没有等凌安回答接着说，“你父亲那次事故不是意外，是我造成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凌安握紧了拳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秦羽继续说：“我本来是打算给他们弄点麻烦，然后带着秦轩离开的，只是没想到那些东西泄露后会这么的严重。”

“秦轩当时被戳瞎了眼睛昏死过去，我只能带着他返回基地，而你爹他们则继续逃命，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我快死了，凌安。”

“你现在杀了我或是死后把我挫骨扬灰都可以，对了，可以的话，把我的骨灰洒在他附近，离他近点，好下去找他说说话......”

“好。”凌安抬头看过去，秦羽已经停止了呼吸。

从跟着秦轩从这里出发离开基地的那刻起，凌安遇到了很多都没来得及告别的死亡。

他们之中有他的朋友、同学、老师还有一些甚至叫不出名字但并肩作战的战友，很多人上一秒还谈笑风生，下一秒就尸骨无存。

算下来，秦羽应该是里面走的最安祥的了，把该说的该交代的事都说了。

谁能想到像秦羽这种整天吊儿郎当，下流浪荡又擅长逃跑的人最后竟然会为了救其他人而死，也或许是因为愧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或者只是单纯不想活了。

凌安细细回想以前，从发现这人从他舅舅那拿走的那包麻痹神经的药物开始就应该察觉到了，他活得很痛苦，并没有表面上的那般没心没肺。

虽然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带着秦羽去那个山洞一趟，只是没想到是带着骨灰过去的，这才不到一年时间。

凌安打好申请带着骨灰开车出了基地。

外面风雪交加，天灰蒙蒙的，路面积了厚厚一层雪。

“我来开车吧。”林刃说。

“好啊。”凌安停下车跟人换了个座位。

他们依然走之前的路线，这里变了很多，又什么都没变，路面上依然能看到很多大块头生物紧缩成一团相互取暖。

地面因为那些钻入地底下的生物而变得凹凸不平。

两人昼夜不休赶到那个山洞，里面塞满了冬眠的怪物，废了好大的劲才处理干净。

凌安把秦羽的骨灰盒埋在秦轩旁边，然后几炮轰塌了山洞，彻底将里面的一切掩埋。

他们在次日天黑之前回到基地。

“凌安！”张桑叫住了刚从车上下来的他们。

凌安几天前还在研究院看到他工作，现在他又穿着医疗兵的制服，挎着个医疗箱，身后还带着一队Omega新兵。

“你这是？”

“傅老师让我来这边帮帮忙。”张桑抬手就将地上一箱箱货物直接悬浮安放在推车上，操控着推车移动，“等会一起吃饭，我先去忙了！”

张桑现在的实力看着已经跟普通的Alpha差不多了。

基地的研究所与高研德所属的AOE协会联合推出了一款能够提升Alpha和Omega能力并且有一定几率将Beta二次分化为AO的特殊试剂evo206，算是之前AO试剂衍生出来的另一版本的药剂，只不过侧重于提升Alpha和Omega的能力。

试剂率先投入了一小部分人群，效果显著。

最后高层开会商讨决定给基地里所有人进行大规模注射。

凌安对这个感触不深，因为这个药剂的主要实验对象或则说成分来源之一就是他。

傅承平说他体内有一种能够让互相排斥的A素和O素形成平衡的特殊物质，应该是他在那三年长期注射信息素的情况□□内不断排异反应生成的某种中和剂。

这种几率几乎为零，那么多实验体里只有凌安活了下来，他的研究价值非常的高。

凌安没有拒绝他们提出的要求，他痛恨研究所对他做的事情，但是现在好像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知道他秘密的人大部分都知道了林刃的身份，但是他们谁也没提，林刃依然像往常一样执行工作然后就是陪着他身边。

整个冬季，基地里的防御设备武器全部更新了一遍，并停掉了所有没有用的工厂机构，正式进入全民备战。

陆续有各地的幸存者加入到中央基地，带有各种各样的信息。

小部分人已经有所察觉，而大部分人还不知道现在风平浪静的后面将有更大更恐怖的灾难等着他们。

待气温上升，待藏匿沉睡在各处洞穴、山间、沼泽、水底的生物被一个个唤醒，evo206所带来的严重副作用将迅猛的反扑过来。

晨曦的第一缕日光穿透薄雾照耀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被冰封的冻土开始一点点融化，地底的嫩芽破土而出，基地里那些光秃秃的枝桠渐渐添上了零星点嫩绿，然后迅速蔓延开来。

广阔的平原上，怪物像潮水般朝基地涌来。

它们一边前进，一边在途中相互残杀。

大量炮弹抛掷而下，火光和蘑菇云里，怪物的身体碎成无数块，飞溅开来，还没落地就被四周蜂拥而上的同类吞吃入腹。

它们不断地分裂死亡，不断地蚕食融合成新一轮生物。

仿佛有股巨大难以抵抗的神秘力量驱使着它们前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