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A好还是当O好？ 第74章 南方研究所3

“云野，你怎么了？”凌安看着前面沉默走路的纪云野，察觉到不对劲。

两人这么久没见，按道理他应该是很开心地扑上来才对的。

“没。”纪云野声音闷闷的。

凌安想着凌朗的事也没再追问什么，三个人一路上竟都没说什么话。

很快他们就被堵住了。

依然是前面遇到的那种合成怪物。

凌安已经造不出之前的那种武器，也不敢尝试，能量消耗过多很可能会影响到林刃，自从知道两人的关系后，已经很少像以前一样不计后果的滥用。

林刃提议他自己一个人过去看看。

凌安把包里剩下的能源结晶都给了他。

然后看着林刃不加掩饰直接变形以一种能量体的形态飞速往前面黑暗中冲刺。

他心下一惊，心里大骂林刃怎么回事？转头看向纪云野，意外地发现他一脸平静，似乎已经知道了。

“......你。”

纪云野的视线从前面林刃消失的黑暗中移到凌安身上，安慰道：“凌朗被关在特殊加固过的隔离间里，很可能还活着。”

两人面对面站着。

“......”凌安终于开口，“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看到北方研究所那边传过来的实验记录了。”纪云野垂头看着地板，“所以，之前那三年，你真的在那边吗？”

凌安之前虽然不打算说，但也不想瞒他：“嗯。”

纪云野的身体微不可查地颤抖了两下。

感觉眼前一暗，后退半步用手撑着墙壁说不上话

明明心里已经很确定视频里的人就是凌安，可他依然心存着侥幸，想着亲耳听到凌安说不是。

凌安没有骗他。

纪云野感觉自己被人扼住了喉咙，浑身血液都凉透了。

该说什么，是对不起，还是什么......

也许别人不清楚，但他很清楚，自己的亲生父亲跟这边研究所的关系。

三年前凌安被抓到研究所的事，他爹不可能不知情。

而且，很有可能就跟他有关系。

回想起那段时间自己跟疯了似的，求他派人出去找凌安，就觉得可笑。

那个时候那人是个什么表情呢......纪云野已经不记得了，好像是语重心长的安慰他说凌安已经死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纪云野不明白，他不知道凌安知道多少，有没有发现他爹也参与其中或是默认了这件事。

脑海里轰隆作响，全身力气反复被抽干了一眼，他靠着墙壁，无法想象事情会变成这样，无法想象凌安得知后面对他是一种什么表情。

现在他......应该还不知道吧......

“......你怎么了？”凌安疑惑地靠近他，伸手想要拉人，余光里某个光点一闪而过。

凌安感到不可思议：“哭了？”

怔愣了片刻，仔细想想以前的纪云野好像就是这样的。

他拿出纸巾递过去，调侃道：“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纪云野接过纸巾没说话，擤了两下鼻涕，似乎冷静下来了。

他抬头问：“林刃他是怎么回事？”

“他......”

“我知道他不是人。”凌安正欲编造的理由被堵了回去。

虽然不想欺骗纪云野，但他更害怕失去林刃，害怕林刃会因为这个失去在基地里的人类身份，变成一个异类。

“没有他就没有我，是他救我出来的，他跟我关系很复杂，你不要对外说。”凌安加重了语气，这是他少有的对纪云野露出这么严肃的态度。

纪云野转过身没再看他：“我知道了。”

前面传来林刃的信号。

两人继续往前。

沿途的怪物已经被清理干净。

凌安再一次对林刃的强大感到咂舌，也不知道这家伙的上限究竟有多高，不会唯一的弱点就是自己了吧。

想到自己心脏被捅穿的那次，林刃为此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凌安眼神暗了暗。

心里酥酥麻麻的，仿佛还残留着当时的温度和触感，和林刃共享着生命的感觉让凌安惶恐中又带着安心，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们彼此更加亲密的了。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关押实验体的区域。

这里跟北方研究所那边很像，而且更大，一排排的透明玻璃房里关着各色各样的怪物尸体，越往里面走，这些实验体就越类人化。

凌安怀疑有部分就是人类被改造实验造成的。

每间玻璃墙内侧都覆盖着淡淡一层的黄色粉末，看样子是研究所遭到入侵后，为了防止出现难以预料的事情统一对这些房间释放有害物质将他们灭杀。

没有过多停留，两人穿过走廊进入一扇被强行打开的金属门。

入目依然是密密麻麻的关押着实验体的房间，不过这次的很不一样。

里面是真的人类士兵，不少身上还穿着和他们一样的制服。

一个个倒在地上，死状各异。

有几间里面的人还活着，站在透明墙壁后默默看着他们。

其中有一个张着嘴巴在说话。

但是由于内外是完全封闭的，所以并不能听到他在说什么，看着表情神态应该是希望把他放出来的意思。

“这边！”林刃站在远处朝他们招手。

凌安赶忙跑过去，看到了同样被关着的凌朗。

他站在玻璃面前惊讶地看着凌安，嘴巴一动一动的，看口型应该是在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凌安拿枪朝玻璃射了几发，火花四射，剧烈的撞击声在空间里炸开，子弹全部被挡落在地面，竟没有造成一点裂纹。

“怎么打开？”凌安放下枪边问边在四周寻找按钮开关。

“这里是控制中心。”纪云野站在对面的试验台前，手指飞快操控着显示屏上的界面。

随着接连不断的滴滴声响起，一扇扇玻璃门被打开。

那些还活着的士兵从里面走出来，站在他们不远处。

“凌安！”凌朗冲出来抱住了他，“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你们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说到这，凌朗脸色沉下来，看着纪云野，语气很不好：“你没讲吗？”

“你来说吧。”纪云野摇摇头。

“我们来到这边第一晚就被迷晕关起来了。”

“那个叫高教授的，说我们都是基地送过来的实验体。”凌朗越说越气愤，一拳砸在墙上，“简直就是畜生，完全没有把我们当人看。”

他转头看向纪云野，疑惑道：“他们为什么把你给放了？”

“......我”纪云野噎住，不知道该如何讲，因为自己的爹是AOE研究协会背后的支持者？

“我们先想办法出去再说吧，外面被怪物包围了。”凌安打断他们。

凌朗环视了一圈，与后面四个还活着的战友面面相觑，重新看向凌安他们：“就来了你们两个人？”

“还有杨教官他们，已经离开了。”

“他们有重要任务在身。”

凌朗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八个人围成一圈，凌安简单讲述了下外面的情况。

“旁边有个武器库，我们去哪里填充下弹药。”纪云野提议，同时视线从凌安身上移动到林刃身上，“也有不少能源结晶。”

凌安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没想到纪云野这次接受的非常快，之前他每次见到林刃都是满满的敌意。

纪云野看着林刃一如既往的死鱼脸，心里五味杂陈。

他反复一遍又一遍地看过凌安当时逃跑出来的那个黑漆漆的监控视频，结合那些研究数据和前面的相处下来，一些怪异的地方慢慢浮现出水面。

直到前面重伤昏迷后，慢慢的回想起了之前被林刃抹去的记忆，猜想彻底得到证实。

换了个心态重新去看这位被他当做情敌而现在身份极其矛盾的家伙，纪云野才慢慢察觉到林刃的确长了一张凌安喜欢的脸，可以说从头到脚都是按着凌安的喜好的长的。

他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凌安以前跟他讲过，甚至两人还一起窝在床上分享过同一本漫画本。

所以，在见到已经死去的凌安突然出现在眼前，身边还站着这么一个人的时候，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敌意。

凌安身边的人应该是他，以前是他，以后也应该是他。

纪云野弯了弯嘴角，等回到基地后，他一定会治好凌安，让林刃永远消失，回到他该去的地方，让一切重新回到正轨。

“那我们出发吧。”

几个人搜刮了一圈，找了些营养剂吃完，撬开武器室的门拿着趁手的武器开始原路返回。

除了凌安和林刃，其他人都受伤不轻，凌朗是反抗途中被打的，而另外那四个被注射了不知名液体，现在浑身上下都不对劲，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

等回到避难所，遇上杨速他们，这事有得说了。

大家都心事重重。

不过眼下逃出这里才是关键。

他们重新回到休息室外的走廊。

凌安拉开一小条门缝向外望，之前被炮火打的七零八落的藤蔓已经完全复原，密密麻麻一大片看不出有任何薄弱之处。

“恢复剂刚好够你们几个用。”纪云野将收集来的试剂分给那四个士兵。

林刃扛着火箭筒离门最近。

“等会开门，林刃会先打出一条路，大家冲出去，这些东西只在这一片范围内活动。”凌安说完话转过身手虚虚放在按钮上。

“三。”

“二。”

“一！”

门打开的那刻，林刃将炮口伸出门缝，短短几秒连开数十发，直到手上的武器被烧得通红彻底报废。

结束的那刻凌安和后面的人已经冲了出去。

没有恋战，全力往装甲车的方向逃跑。

电光闪石，火焰冰刺在周围接连爆炸开——

还差一点！

凌安高高跳起，一根泛着光还未成型的粗绳从他手心飞射出去绑在远处的车身上。

用力一拉——！

身后突然响起巨大的爆炸声，他在半空中微微侧身，余光中看到后面冲天的火光。

是林刃还在门口给他们打掩护！

这人怎么回事，不是说好跟在后面一起出来的吗？！

凌安重重摔在车顶，连忙起身拿着武器给后面的人打掩护。

入目是漫天翻滚，足足有五六米高疯狂甩动的藤蔓，像个小山一样堆积在眼前，把一切都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