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A好还是当O好？ 第5章 自由市场

凌安今天难得一大早从床上爬起来敲响了隔壁房间的门。

“林刃，你起床没？”

随着轻微的咔嚓声，房门被缓缓打开，林刃站在门后微微低头，脸上似有点迷茫：“怎么了？”往日这个时候凌安应该还在睡觉。

“进去说。”凌安紧贴着林刃的身体从门缝钻了进去，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

他抬手向还杵在门口的林刃晃了晃手里的一管蓝白色药膏：“你快帮我擦下药，后背够不着。”

说完蹬掉了脚上的拖鞋，动作麻利地抬起T恤下摆拉至头顶脱下甩在一边，翻身趴在了床上。

“快点快点！”凌安拍拍床沿催促道，“抹仔细点别漏掉了。”

林刃这才反应过来，走过来坐在床沿上，拿起药膏。

这是昨天凌安在医院让他舅舅给配的祛疤药膏，之前在北方基地那边没有找到这类药品，凌安身上的一些伤口结痂拆线后就没有再管了，这人还念念不忘着这事。

林刃动作很慢很仔细，药膏抹上去的那刻带着指间一丝冰凉的触感，久到凌安舒服地趴在枕头上昏昏欲睡。

感觉到对方停下了动作，“腿上好像也有，你看看......”凌安抬了两下腿示意林刃接着继续。

背后的人停顿了好久，才发出低沉的嗓音：“脱下裤子？”

凌安趴着没有动，抬高了腰，懒洋洋说：“你帮下忙......”

“......”

等林刃擦完药后，发现凌安已经睡着了。

他坐在床沿等了一会儿，似乎在苦恼要不要叫醒对方，最后从另一边躺上床，然后给俩人都盖上了被子。

*

凌安醒来的时候，脑子还很迷糊，视线扫过身侧的林刃后才恍然想起今天计划的事情，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啊！睡过头了！！”凌安原本早起是打算带林刃去自由市场逛上一天的，这会儿已经过去了大半天。

他叫醒林刃，两人匆匆解决完午饭后，坐上附近的列车，下午一点多才赶到自由市场。

这是一座平面呈椭圆形，立面呈马鞍形的大型建筑，顶部中心采用透明防水材质，四周由钢桁架编制镂空，能够在白天将外部光源充分利用起来节省电力。

周围均匀分布着四个进出口，他们从最近的一个入口进入。

凌安边走边向林刃解说：“你可以在这里买到很多东西，吃喝玩乐都有。”

野外探索队带回来的一些不需要强制上交的物资，可以拿到这里进行自由交易，同时还有各种雇佣，契约关系，买卖交易，几乎是一个只要有需求就会有供给的地方。

进入大厅，喧闹声如潮水般涌来，空气中弥漫各种气味。

里面被划分成好几块区域，有食品区，服装区，电子设备等杂七杂八物品的杂货区。

摊主们按照地面上规划好的线框标记摆放货物，有的直接铺在地上，有的放了张小桌子，条件好的搭了个小帐篷。

凌安珍藏的那些漫画书还有游戏机就是在杂货区里淘的，这些东西都是大灾难爆发前的时代产物。

据说那个时代是一个信息高度发达，交通四通八达，各种新兴事物层出不穷，充满着美好与希望还有和平的时代。

那个时候还没有出现异种，人们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沿着路标往里走，就可以看到一排排的店铺，这些要比最外面那些小摊贩高级得多，当然花费也高出很多。

走到尽头往右拐一段距离，凌安终于看到心心念念了好久的串串店。

“走，我带你去吃香的喝辣的！”他拉着林刃的衣袖大步走过去。

还没到门口，就已闻到了各种调料的香气，凌安咽了咽口水。

店内装饰简单，木质座椅和白色瓷砖墙面，和三年前没有什么变化。

凌安一眼就被左侧一整面墙的冷藏柜狠狠吸住了目光，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用竹签串起来的食物。

在这里可以一次性吃到很多种类的食物。

基地里哪怕是像凌家这样的家庭，平时也不会大鱼大肉，基本就几个菜。

家里雇着个做饭的阿姨，每天早上会到附近的供给站购买食材。

基地内部的供给站是专门负责民用物资的兑换，像生活用品，食物食材，烟酒，电子产品等，当然还有住房交易。

对于食材的购买，每家每户都是严格按照人头数限制份量的，虽然一些特定人群能享受优待政策，但也不至于到能让你每天大鱼大肉的过。

这里虽然贵得离谱，但偶尔来解解馋还是很棒的，尤其对于那些拿命赚积分的Alpha士兵和一些高薪人士来说，积分充足，自己不会也懒得烧饭，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这会儿店内顾客不是很多。

凌安的身份卡里还有不少积分，以前他爹每月会定时转一笔过来。

“三年多没碰了！！！”凌安感慨万分，从这头走到那头，挑了一大把食材，火急火燎地喊着服务员赶紧上锅。

十多分钟后。

“怎么样？是不是味道很好！”凌安的嘴巴被红油染得鲜红，眉眼弯弯，笑嘻嘻地询问坐在对面的林刃。

林刃点点头：“嗯，很好吃。”

“我就知道你也喜欢！”被林刃照顾了这么久这次终于也轮到他一回。

凌安想着咧嘴笑得更开心，微眯的眼睛仿佛是流动着金色碎片的深邃湖泊，看得林刃差点陷进去就出不来了。

林刃突然低头吃东西，动作变得有些粗鲁。

凌安并没有注意到这微小的细节，撑着下巴继续说话：“我发现我俩的口味还挺像的。”

之前在北方基地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好几次兑换到的食材不合胃口，林刃也会跟着少吃很多。

“难不成信息素相似的人，连喜好都会变得一样么？”

林刃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呆呆地看着凌安，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模样。

“好了好了，你快吃吧，不够再去拿。”

凌安继续自说自话。

“等会儿我们去买些衣服和生活用品，过几天就要去学院上学了。这边基地二十三周岁之前的Alpha和Omega都需要去学院接受教育。”

“诶，没想到我已经三年没上学了，听说Alpha，Omega和Beta在十五周岁之后的课程内容几乎是完全不一样的了。”

“我跟你讲，Alpha可惨了，每天高强度训练，到高年级就得出去接任务，时不时会死几个人。”

凌安苦大仇深地念叨着，盯着林刃疑似被蘸料辣到泛红的脸，笑了笑接着说，“不过你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他突然想到之前林刃的检查报告单，好奇地凑近询问：“你那两个S的等级是怎么做到的？先天就是，还是后天练的？我以前听他们说只要刻苦训练，等级还是有机会提升的。”

“先天的。”林刃说。

听他这么一说凌安更加羡慕了：“我之前也是觉醒了S级的Alpha，不过现在嘛，变得A不A，O不O的，舅舅也说判定不了我的等级。”

“没有觉醒能力的话，有没有等级，等级高低好像也没啥用......”

“啊，好羡慕你啊，我要是也能有你这么厉害，出去不会被异种打死的话，当个Alpha别提多爽了。”

凌安已经吃饱了，打开话匣子后开始滔滔不绝。

林刃依旧慢条斯理地吃着，时不时嗯一声回应对方。

凌安觉得他挺无趣的，没了说下去的念头，无聊地看向外面，一支荷枪实弹的巡逻队正好从店门口路过，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手臂上都绑着鲜艳的红色臂章，巡视着周围的动向。

为首的那个人没有拿武器，转头间目光对着他们停顿了几秒才移开视线。

凌安挑了挑眉，看了眼对面的林刃，又看回已经离远了的背影，想来那人刚刚是察觉到这里坐着个很厉害的Alpha？

林刃这家伙走到哪都那么引人注意，凌安暗搓搓地有点小嫉妒，端起饮料闷头喝，余光中一个男人踉踉跄跄地冲进店里，一头扎进旁边的冷藏柜。

巨大的撞击声瞬间吸引了附近所有人的目光。

男人动作迅速而狂乱，疯狂往嘴里塞着食物。

旁边的食客吓得快速跑远躲避在一旁观望，也有人跑出去大喊巡逻的士兵过来：“这里有人闹事——！”

后窗的店员赶忙跑出来对着这个疯癫的男人大喊：“你干嘛呀！快停下，停下！疯了啊你！！！”

店员上前想要拉住男人，被对方手上胡乱挥舞的木签子扎地哇哇大叫，拉扯间撞在凌安他们的桌角上，桌子翻倒，汤汁撒了一地。

凌安来不及躲避，裤腿被溅上了一大片污渍。

等他慌张地抬头去看对面林刃状况的时候，只见他已经将发疯的男人双手反剪压制在地上不得动弹。

男人额头青筋暴起，眼睛布满血丝，大张着嘴发出嘶吼，状态明显很不对劲。

凌安慢慢靠近，眼尖地观察到对方领口间似乎有什么紫红色东西在蠕动。

凌安吓得大叫：“他脖子上是什么？！！”

“他被异种寄生了！”林刃做出判断。

“那你还不赶快松手啊！！傻了吗？别沾上这玩意儿，小心也被寄生！”凌安着急地走过来想将林刃拉开。

“没事，你别过来。”林刃快速答道，松开手，拎起旁边的木桌用力一抡将刚爬起的人重新砸回地面，隔着桌子死死摁住对方。

凌安吓得再次躲出老远。

那些蠕动的紫红色触手已经蔓延到地面上，不断地分裂，像疯狂乱长的枝芽，分叉再分叉出细小的触须，慢慢变粗，再继续。

地上的人肉眼可见地干瘪下去，那些触手似乎是闻到了旁边冷藏柜里食物的气味，沿着柜壁往上攀爬，接触到里面的食物后，飞快吞噬着并发出细小密集的咀嚼声。

这一切只发生了短短几分钟，很快，之前路过的那群巡逻士兵赶了过来。

为首的那位Alpha对着地上的人抬起了手，手心绽放出奇异的幽蓝色光晕，大喊道：“快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