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A好还是当O好？ 第39章 清扫

“凌安，搭我们一程！”不少人闻声而来，都是和他们一样负责的区域比较远。

“上来吧，到地方记得叫我停车。”

几个Alpha爬上卡车后面，笑道：“不用管我们，到地方了我们自己会跳下车的。”

凌安点了点头，爬上大卡车的驾驶室，他双手握着方向盘，转头看到林刃已经坐在了副驾驶位上，心里莫名美滋滋的。

“走咯！”他转动方向盘，大卡车缓缓启动，小心翼翼地避过路面上的大型障碍物。

车窗外茫茫夜色，凌安通过后视镜看到车后面时不时会跳下两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身影，他们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便低头开始了手头上的工作。

十多分钟后，凌安他们成功抵达目的地。

“到了。”凌安停车熄火，打开车门跳下车，这会儿卡车后面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他和林刃。

基地高墙上的照明灯驱散了附近的黑暗，地面上到处都是蠕动着的不明物体，还有不少小型生物流窜其中，啃食着腐肉，发出细小尖锐的叫声。

凌安捂住了鼻子，哪怕已经穿了层防护服，戴上了过滤面罩，也仍然隔绝不掉外面的恶臭味。

他弯下腰，用铁铲铲起脚边一坨黏糊糊的黑色物体，然后使力把它抛进了高高的卡车后面。

凌安重复了几遍后叉着腰开始喘气：“我的天啊！这也太累了吧。”

“你去车里休息吧，这里我来就行。”林刃在旁边说。

凌安摇了摇头：“我们先铲成一堆，最后再弄到卡车上吧。”

“好。”林刃点点头。

十多分钟后，凌安已经撂铲子不干了，开始拿着手枪对着周围那些疯狂乱窜，不停冲出来对他们嘶吼的某种放大版变异老鼠一样的生物疯狂射击。

这些东西速度极快，冲到他们腿边咬上一口就跑，把防护服裤腿那截咬得破破烂烂，让人火冒三丈。

二十多分钟后，凌安已经杀红眼了，拿着枪到处追踪目标，在附近跑来跑去，骂骂咧咧。

“可恶，有本事出来！”

他凶狠地往周围胡乱射了几枪，看到几只异种突然窜出来消失在某个地方，走过去一瞧，果然地面上有个小洞，凌安嘴角上扬：“原来都在这儿安家了。”

半个小时候后，凌安成功将它们一窝端，他扭头看向另一边的林刃，对方已经清扫完一大片空地。

凌安面红耳赤地走过去：“你累不累啊，要不歇一下吧。”

“不累。”林刃笑笑。

凌安凑近看，果然没有在林刃额头上看到一丁点汗，他没再讲话，重新捡起地上的铁铲子。

两个人都沉默地工作着，过了一会儿，凌安忍不住开口询问：“林刃，你以后有啥打算？”

说完凌安就开始后悔，这问的什么问题，Alpha以后的生活是没得选的，凌安赶忙改口：“就是你......你喜欢待在基地吗？喜欢这里吗？”

凌安期待地看着林刃，林刃在他热切的目光下终于点了点头。

太好了，凌安心想，只要林刃不做坏事，管他是人是鬼还是怪物来着的，现在在他面前的这个林刃就是他所喜欢的，他想和林刃一直在一起，就像现在这样一起学习训练，一起出任务。

一个小时后，两人终于把这片区域清理干净。

这回是林刃开车，凌安仰头靠在副驾驶座位上，感慨道：“没想到会这么累。”

他们按原路开回来，帮助其他地方的同学把污染物弄上车，再把人给重新捎回来。

车还没有开到基地大门前，车头和四周挂着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像下饺子似的一个个跳下车。

“终于结束了！”

“回去了回去了。”

“应教官再见！”

大家脱掉防护服急不可耐地跑回宿舍去消掉一身的臭味。

凌安和林刃走在最后面，他扭头看了一眼后面站在基地大门口看着他们的应文柏：“神经兮兮的。”

两人达到Alpha宿舍门口时，凌安叫住了林刃：“你晚上还过来么？”

林刃看着他：“听你的。”

凌安皱眉：“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不要听我的。”

“......我”林刃张嘴想说什么，又半天讲不出来。

凌安噗呲一声笑出来，转身对着后面挥挥手：“我走了。”

他越走越快，离开林刃后心里猛地涌起一股强烈的悲伤，最后一路小跑起来，冲回Omega宿舍大楼，冲进电梯后才停下。

“怎么回事嘞，失恋了？”宿管大妈关切的声音被隔绝在闭合的电梯门外。

凌安站在电梯里，抬手抹了把脸发现已经湿了一大片，回到宿舍后他立马钻回了自己房间，然后快速洗完澡，关灯上床，侧着身体盯着那边的窗户口看，发呆。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一个人，先前被压制住的记忆和情绪开始疯狂涌上来，凌安开始一遍遍地回忆他看到的画面。

林刃是异种么......？他想到之前在研究所看到的那些人形异种，它们跟林刃相比完全就像是粗制滥造随便捏捏的产物，林刃明显更像是人吧。

但他会是人吗？人应该不可能那个样子的吧......

林刃后来的衣服......是自己给他变出来的么？这人......之前什么也没穿从窗户爬进来的？！还是说之前就不长这个人样，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凌安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想去问林刃，又害怕把这事捅开了会出现无法挽回的事情，林刃会离开他离开基地吗？

凌安开始一点点在脑海里理清思路，他和林刃是因为三年前的绑架而相遇的，他丢失了三年的记忆，那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刃说的事情是真的吗？他会欺骗自己吗？还能相信林刃么。

他至今都没弄清三年前自己被绑架的事情，原本以为这事有老爹处理就好了，可是现在老爹不在了，凌瑾看着也很忙，他开不了口，而舅舅他一个Beta本身工作就忙得不可开交，何况这种事情本就不是他擅长的。

林刃也许会骗他，但一定不会害他，这点凌安能很肯定，一个人对自己有没有恶意是能感觉出来的，尤其是林刃。

如果有人发现了林刃的身份，林刃他要是也被抓到手术室被人分成一块块装进罐子里——不行！绝对不行！

凌安感觉自己脑子很混乱，他蜷缩着身体将脸埋入柔软的枕头之中，放空思绪让自己平静下来。

过了很久，窗边才响起动静，他睁眼看到林刃站在了窗户口，于是拍拍旁边的位置：“过来躺着吧。”

林刃像往常一样躺下来，凌安这会儿已经恢复了平静，他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他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弄明白自己的心意后才发觉他俩这样就跟偷偷摸摸谈恋爱似的，林刃这家伙真的不喜欢他么，想到上次的问题一直忘了问，凌安凑过去用腿和手把林刃锁在床上，贴着他的耳朵缓慢地说：“你为什么每天都要过来爬床？”

“快回答我的问题！”凌安去挠他的痒痒肉，但似乎不怎么管用。

林刃干巴巴地回答：“就是想过来。”

“你喜欢我。”

“......”

林刃知道凌安说的喜欢是什么。实际上，到现在他都不清楚自己对凌安究竟是个什么感情，凌安对于他更像是神明一样的存在吧，只不过这位“神明”还在打瞌睡犯迷糊，还没有找回自己真正的力量，而他只是一场意外的衍生物，他怎么敢说喜欢，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凌安已经面红耳赤，林刃的态度太让人难受了，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只被林刃钓来钓去又始终不拉钩的鱼，急地在下面打转。

凌安突然觉得没有什么可畏惧的了，哪怕林刃不是人，但他就是他，他喜欢的就是这个样子的林刃，虽然这家伙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但每个人都是会有自己的小秘密的，他不介意，他只要能确定林刃对他没有恶意就好了。

他想要看到林刃这张冷冰冰的脸因为他而变得生动起来，他想要林刃，想要他能一直陪着自己，他喜欢林刃的陪伴。

凌安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林刃，突然生起了逗弄的心思，更是为了寻求某种安全感而急于试探证明什么，他犹豫着慢慢将手伸进林刃衣服下摆，轻轻抚摸着，眼睛紧紧盯着对方的脸看，不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还记得上次在避难所那边林刃是怎么对他的，这个可恶的家伙，凌安不断给自己的行为找补，他现在羞怯又紧张，害怕又急迫。

看着林刃依然冷冰冰，没有反应的脸庞，凌安拧紧了眉头，较上劲来，他慢慢往下移。

直到碰触到某样东西。

凌安吓得赶忙移开视线，低头将脸贴在林刃胳膊上，不敢看对方现在是什么表情，手也停下了动作，只是虚虚放在上面。

他觉得现在这情况可真糟糕，自己好像变成了个变态......羞死人了，他干的什么蠢事，心里开始一阵一阵的打退堂鼓，凌安涨红着脸呼吸变得急促。

该死的，怎么会这么紧张！就像以前给自己做的一样把他当成自己的来就好了，林刃上次就是这么对自己的，为什么他就不能这么对林刃！凌安不断说服自己，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这个时候如果露怯了那可真是......

凌安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变，过了很久，他才抬头重新看向林刃的脸，这家伙毫无反应，还真的是睡着了。

这样也能睡着？？

一股怨念在凌安心中暴增，先前的各种胡思乱想在此刻狠狠打了他的脸，林刃这家伙是一点都没察觉到啊，还是说根本不在意，这么一想凌安的胆子猛地变大，头脑发热，开始狠狠地调戏对方，很快林刃就起了反应。

凌安吓得手直啰嗦，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他颤颤巍巍地去看林刃的脸，林刃已经睁开了眼睛，满脸通红地看着他，像只煮熟的虾子。

这样的林刃是凌安第一次见到，真真切切地有了凡人该有的气息。

林刃语气不稳：“......我。”

“我来帮你吧。”凌安强撑着一脸镇定地说出这句话。

房间里的温度瞬间上升，两只煮熟的虾子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