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A好还是当O好？ 第12章 获救

身体与冰冷坚硬的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疼痛像电流般在体内乱窜，凌安缓了一会儿才坐起身。

“你是怎么逃出研究所的？”黑衣人站在前面，冰冷地发问。

凌安不解：“你在说什么？”

“三个月前，北方某处研究所发生暴动，里面的人无一幸免，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黑衣人像个复读机一样没有感情地询问他，“当时那里发生了什么？”

凌安注意到他耳边有个闪烁着红光的东西，似乎有人在通过这个设备与其对话。

“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不知道什么研究所。”凌安如实回答。

“你再仔细想想。”黑衣人继续说。

漫长的沉默过后，凌安一脸为难地回答：“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其实丢失了三年的记忆，而且这三年我一直和别人生活在其他基地里，不可能去过什么研究所，你肯定是抓错人了。”

凌安心里虽然充满了恐惧，但还是心存侥幸，他颤抖着声音哀求：“请......请放我走吧，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保证今天的事情不会告诉任何人。”

黑衣人没有说话，似乎在等耳机里的那个人发话。

凌安紧咬着嘴唇，飞快地观察四周的环境，寻找可能逃脱的机会，但是这个房间只有一扇铁门是通往外面的，而黑衣人就站在门口前面。

哪怕对方没有那恐怖的操控风刃的能力，凌安也觉得自己是打不过人家的。

怎么办？要是对方杀人灭口......

“我是凌将军的儿子，你们要是杀了我，我爹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凌安绝望地发现自己没用到只能拿出他爹的身份吓唬人家。

回应他的只有对方冷漠的目光和毫无感情的沉默，凌安心里一凉，想到对方之前毫不犹豫，手段狠厉地发出一连串风刃向凌朗攻击过去的场面，这样的人怎么还会忌惮他们的身份，更保险的方式绝对是杀人灭口，不留后患。

“好的。”对方似乎收到了耳机那头的指令，朝地上的凌安缓缓抬起了手。

这个姿势，凌安很熟悉，跟把凌朗扎穿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瞪大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只有胸腔内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周边气流涌动，身上衣物猎猎作响，头发被吹得凌乱不堪，带着一阵阵刺骨的寒意，头皮发麻，他被定在地上，无法动弹。

凌安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凛冽气流，脑海中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炸开，瞬间注满全身，炙热强大，沸腾翻滚着叫嚣，涌出。

是要死了吗？

原来鲜血涌出来的感觉是这样，没有疼痛，好像浑身的力量被抽出，他倒在地上，看到了耀眼的光芒，密密麻麻在空中流动的光线，相互交错间像彩虹一样变幻出若有若无的色彩，耳朵嗡嗡作响，困意迅猛袭来，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我要死了。

黑衣人在巨变发生的那一刹那，瞬间倒退到门口，后背猛地撞上铁门发出沉重的响声。

他放下挡在眼睛前面的手，瞳孔紧缩，惊愕地看着那些凭空从凌安身上涌出来的光线，强大又混乱的能量波动慢慢聚拢，内敛，实质化，光芒飞快消失，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凭空出现在那里。

“发生了什么？”耳机那头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严厉询问他。

黑衣人面露惊恐，不知该如何回答，喃喃自语：“他......他——”

没等他说完，林刃已经闪现到面前，抬手直接将对方的耳朵连同耳机整个扯下。

惨叫声被另一只手捂住凶猛地按在铁门上，不得动弹。

林刃低头摊开鲜血淋淋的手心，冰冷刺骨的目光对着那个闪烁着红光的设备，开口道：“你是谁？”

设备那头的人没有说话，红光熄灭，那边断开了通讯。

林刃将耳机碾碎丢在地上，抬头看向因为窒息而面部扭曲，眼球突起，双手紧紧抓着他手腕的濒死者。

他松开手，黑衣人大口大口喘着气。

“是谁指示你的？”林刃问，“跟你通讯的人是谁？”

“是，他是——”黑衣人抬手捂住血流不止的耳朵，另一只手突然发动风刃横腰斩向林刃。

风刃轻而易举又出乎意料地砍入了林刃的腰部，首先是切割衣物皮肤的阻力感，然后是穿透软组织时的波动，紧接着是与骨头接触时的阻力，咔嚓一声，完美地从另一头出来。

黑衣人的表情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眉头舒展，面露惊喜，嘴角上扬地看向林刃的脸——那是一张依然面无表情的冰冷的脸。

“他是谁？”林刃再次发问。

黑衣人的表情瞬间凝固，变得僵硬而失色，他低头看到林刃的腰部完好无所，甚至连衣服都是崭新的，之前的一切仿佛是他的错觉，他真的把风刃砍向了对方的腰部么？

他突然想到最开始从凌安身上涌出的光线，想到面前这个男人是如何出现的，失了魂一样喃喃自语：“怪物......”

他看到男人身后正躺在地上的凌安，眼睛一亮，还没来得及对凌安发动攻击，手臂就被人直接拧断，鲜血喷射而出。

林刃不耐烦了，眼睛亮起红光，身体隐约间变得透明，看起来十分不稳定，他捏住对方的下巴直视其失焦的眼睛：“命令你的人是谁？”

黑衣人目光呆滞，声音机械呆板：“我不知道，只给了我耳机。”

林刃将尸体往角落里一抛，甩掉身上的血迹和污物，转身朝凌安走去。

*

事发后，接到消息的沈平兴立即带着一拨人追出了学院，很快就根据蛛丝马迹追踪到了那个地下室。

他们推开门，被里面浓烈的血腥味吓得脚步一踉跄。

房间内的墙壁上沾满了血迹，两条孤零零的手臂掉在门口，最里面的角落里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沈平兴当即心口骤紧，差点晕了过去，满脑子都是“完了！完蛋了！学生在学院里被人抓走还给杀了！！！”

事后经过检查确定里面的那具尸体是抓走凌安的那个歹徒，虚惊一场。

看起来像是单方面的虐杀。

凌安又去了哪里？是被人劫走了？

他猜测了很多可能，带着人找了很久，最后收到学院那边的通知，说是人找到了，就躺在宿舍楼外边的长椅上。

“......”

基地医院。

凌安首先是闻到了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黑暗中慢慢感受到微弱的光芒，随着意识缓慢清晰，他睁开眼睛。

视线逐渐聚焦，他看到了挂在床头输液架上的药瓶，听到外面有人走动还有模糊的谈话声。

“醒了。”林刃的脸闯入视线，这家伙原来坐在他边上。

随着他这一声，旁边有人惊喜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凌安！”

凌安转头看到旁边病床上的凌朗坐起身子，直接下床走了过来，这家伙胸口缠满了绷带，还跟个没事人似的笑嘻嘻。

凌安撑着身子，林刃扶他坐起来。

“我这是......”

“你已经昏迷三天了。”凌朗说。

三天了，难怪林刃都从牢里出来了。凌安回忆着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记忆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他好像是被那个人带到了一间地下室，然后......说了什么话来着，“啊——”凌安捂住剧烈疼痛的头部。

“别想了。”林刃在边上说。

凌朗按下了墙壁上的呼叫器：“19号房2床的病人醒了，突然头疼，你们快来一下！”

很快傅承平走了进来，用手电筒检查了下凌安的瞳孔反应状况，询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现在感觉没有什么问题，就跟睡了一觉醒来一样，浑身充满了力气。”凌安想了想回答道。

“嗯，那就好。”傅承平点了点头，继续说，“你被送过来的时候仪器检测出体内的能量枯竭，当时是发生了什么事？”

凌安面露难色：“舅舅，我不记得了，只记得被那个人带到了一间地下室，然后，好像晕了过去。”

“学院那边说你是在宿舍楼下被人发现的，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么？”傅承平紧皱着眉头，看起来十分担忧，“抓走你的那个人是一名退伍军人，经过调查，他的过往履历都十分正常，没有任何不良记录，你认识对方么？”

“不认识，我才刚回到基地。”凌安摇摇头，努力回想以前，十分确定地回答，“以前也没见过他。”

“很可能和三年前绑架你的人有关，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

凌朗在边上接了一句：“会不会是父亲那边的原因？”

“也有可能，凌将军这些年的确树了不少敌人，但是为什么要绑架你？”傅承平想说为什么不绑架凌安的两个哥哥，明明他们未来对凌将军的帮助更大，而凌安现在只是个几乎没有任何发展前景的Omega，又不能跟他的哥哥一样加入军队。

“绑架我的那个人抓到没？有问出来什么么？”凌安问。

傅承平摇了摇头，“那个人已经死在那间地下室了，而且根据现场的检查结果来看，似乎没有第三个人在场。”

“啊？！！”凌安震惊，脱口而出，“那我是怎么回到学院的？”

“我们还想问你来着。”傅承平摆手无奈地笑笑。

“会不会是凌安打死了那人，自己走回学院，然后又忘记了？”凌朗摸着下巴一脸古怪地看着凌安猜测道。

“怎么可能！”凌安像看傻逼一样看着凌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