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说我是意难平 第4章 阳光会驱散阴霾

视频中的画面在最后一幕暂停，一阵缓慢而平静的钢琴声响起。

〖——“孩子，你知道咒灵是如何诞生的吗？”〗

老者沉稳的声音一同传来，而这段话也以被书写的模式打在了屏幕里。

【我知道，我知道！】

【拜托，看过咒回的人都知道好吗。】

从未听过咒灵这个词的普通人有些迷茫，还以为是这部电视剧的独特设定，于是更加燃起兴趣。

〖——“咒灵是由非术师累积的负面情绪而诞生，又或是，由人死后的怨恨和不舍转化而成。”〗

属于变声期男孩的声音响起，而他的回答也被丝毫不差的被写了上去。

〖——“那么，你认为咒灵是一种怎样的存在呢？”〗

【这还用问吗？只懂得伤害人类的它们，是不能被允许存在于这个法治社会上的生物哦。】

【就是，看我五条老师一个‘芘’打过去，欧啦！欧啦！】

〖——“它们，是人类无法继续欺骗自己，最真实、最直观的情绪。”〗

钢琴声急转而下，夹杂着其他乐器的附和，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寂静。

老者的声音没有继续出现，只有小男孩带着沉思的声音。

〖——“或许，它们的存在是为了惩罚那些不被法律管束，犯下错误却不被惩戒，躲藏在角落还未被发现的人。”〗

激昂的音乐响起，给予刚刚平静的水面带来了经久不息的波澜，像是一股洪流席卷而过，带走一切在前方阻挡的障碍。

〖——“如果让那些以为逃脱法则沾沾自喜的人知道，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犯下的每一个错，都会迎来审判，难道不是件好事吗？”〗

————

京都府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空荡荡的房间里，连灯光也不曾开启，只有电视在源源不断发出声音。

仅有的微弱亮光照映在乐岩寺嘉伸那张苍老，只剩下皮包骨的脸上，长长的眉毛在削瘦到凹下去的五官上落下一层厚厚的阴影，看不出是何种表情。

隐藏在宽大的白色振袖中满是褶皱的手如往常一样，有力的紧握住拐杖把手，他迟疑了片刻后才确认，“原来是你啊。”

那个有着不可思议想法，比任何人都要坚韧却又意外胆怯的孩子。

*

特级咒灵陀艮的生得领域中。

手机中正播放到了对咒灵理解的这部分，原本对人类这种过家家游戏提不起精神的漏湖瞬间精神抖擞，火山头喷发出一股浓烈的热气。

“我喜欢这个人类说的话。”他看向一旁的同伴，诉说自己的兴奋。

被搭话的花御发起呆，满是花纹的手臂捂着另一只被包裹住的胳膊，从眼晴中长出的树枝看向在海洋中玩耍的陀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高专宿舍中。

一年级的三位学生聚在一起，讨论着自己对于咒灵的理解。

沉思了许久，虎仗悠仁举起手来，“任何人的生命都是有价值的，即使他真的犯下错误，也绝不是我们能漠视他被咒灵杀害的理由。”

他的眼神因信念而变的闪闪发光，少年意气像是可以不惧任何困难艰险。

“你是小学生吗？”钉崎野蔷薇无奈，随后又大力拍着虎仗悠仁的后背，“不过，你今天意外的帅气哦，虎仗！”

瞟了一眼从刚刚就不说话的另一个人，她又暗搓搓的问道，“那么，这位装高冷的男士，你又是怎么认为的呢？”

“什么装高冷啊。”被恶意中伤伏黑惠叹气，又回到了正题，“我的话，应该是赞同那个想法的。”

无视少女那恶狠狠的注视，他继续说道，“但前提是，那些咒灵不会剥夺其他无辜之人的性命。”

“真正的恶人永远都不会怀有歉意，法律判下的也仅仅是时间上的禁锢，又或是生命的终结。”成熟的伏黑惠早在入学高专前就随五条悟做过许多任务，“说到底，痛改前非这个词的存在只是为了稳定民众情绪，仅存在于美梦里的想法。”

他见证过太多上一刻还在痛哭流涕，发誓只要自己得救就悔过自新的人，可等到再次见到那些人时，却发现他们仍是初次见面时的丑恶嘴脸。

——“阿惠。”带着圆框墨镜，双手插兜的五条悟看着身下年仅十岁的伏黑惠，难得用正经的语气说道，“我们只是咒术师，没有义务去改变他人的人生与习惯。”

察觉到气氛逐渐不对劲，虎仗悠仁急忙打断这种低迷的氛围，“喂喂，话虽这么说，但是伏黑你”也太悲观了吧！

话还没说完，少年左脸上冒出的嘴巴就进行了打断，“果然是一群天真的小鬼。”

“啪！”虎仗悠仁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扇了上去，“抱歉啊，这家伙太久不出现，我都快忘记他的存在了呢。”

说话间，他的意识便来到了两面宿傩的领域空间。

“好久不见，小鬼。”坐于无数尸骨之上，除了覆盖于全身的咒纹，其他皆因容器的缘由，与虎仗悠仁长相一模一样的两面宿傩饶有兴趣的打起了招呼。

又黑又尖的指甲敲击在王座上，给他俯视的人带来了重重的压力。

忍不住后退两步的虎仗悠仁迷惑，这位诅咒之王不会就是为了跟他打声招呼，寻自己开心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需要你。”两面宿傩拉长声音，给足了悬念，“去找一个东西。”

虎仗悠仁更疑惑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没等到回答，他便被赶回了现实。

脑海里只留下两面宿傩冷酷的声音，“这东西，对你们有利。”

————

〖1989年12月7日

五条家的「六眼」诞生了。

他的存在不仅改变了人类与咒灵的平衡，更打破了御三家相互约制的平衡。

1991年1月20日

全族期待的加茂嫡子出生了。〗

在观众的视角里，只能看见阴沉昏暗的环境中，乌泱泱的人影围着一个唇色乌青气息微弱，连最基本的哭泣都做不到的婴孩。

〖生下孩子的母亲不知所踪，虚弱的孩子身无一物的放置在被褥中，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而他的父亲，隐藏在那些七嘴八舌讨论的人群里，如事不关己的陌生人般漠视着。〗

在画面转到男人时，他的介绍词也出现在了屏幕里。

加茂家族十四代族长，加茂苍吾。

〖“这就是我加茂一族对抗「六眼」的希望？”年迈的老者气急，在确认孩子身上的咒力连普通人都不如时，直接甩手离去。

紧随其后的，其他人也全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这场闹剧。

只留下了面色阴沉无处发泄怒火的加茂苍吾，与最无辜的‘元凶’。

正因被孕育时寄予了太大的希望，如今才会溃败的如此彻底。〗

【这不是妥妥的废材升级流主角模板吗？】

【……他还没来得及了解这个世界就成了弃子，以后又该怎么在这个吃人的家族里活下来啊。】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孩子总觉得心里堵的慌。被强行安上让家族强大的责任，不顾意愿的注入期待，现在却又一言不和的将他抛弃……】

————

成田机场。

“哈～”刚从国外乘坐飞机赶回来的乙骨忧太打了个哈欠，第一眼就看见了在人群中鹤立独群，整个等候区的人只能够到他肩膀的白色身影。

少年立即走了过去，露出与刚来高专时别无二致的温柔笑容，“五条老师，我回来了。”

迎接而来的，是五条悟一个大大的拥抱。

“在外面成长的很不错哦～忧太。”早在乙骨忧太现身时，五条悟就注意到了学生身上那越发浓厚的咒力。

*

寒暄过后，手拿咖啡，已在机场附近面馆坐下的乙骨忧太这才缓过神问道，“五条老师，突然让我回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回想起昨晚手机上‘乙骨，速归！’的消息，顾不上国内外时间差的他直接赶上了最近一班的飞机，担心的连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休息时间都不曾闭眼。

算起来，这应该是他第三天没睡觉了吧。

将下巴埋进白色高领上衣里，乙骨忧太顶着两个厚重的黑眼圈散发思维的想着。

“抬头看。”五条悟随口回答，侧着身体把弄着服务员刚递过来的茶水。

听罢，乙骨忧太的眼睛向上看去，却只看到正在播放晚间频道的电视机，并没有任何咒力的痕迹。

正准备继续寻问，却在不经意看到一位客人时愣住了。

乙骨忧太很快将店内扫视一圈，才发现这些食客的行为有些奇怪。

他们对端上来的食物兴致不大，眼神却一直盯着店里的电视看，一个两个还好说，可全都这样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于是怀着疑惑，乙骨忧太也跟上了众人的步伐。

在看到关于「咒灵」「六眼」「御三家」等只在咒术界中流传的词汇时，少年才真正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是什么人想制造恐慌吗？”这是乙骨忧太唯一想到泄露里世界存在的目的。

“忧太在外面一定很忙吧。”五条悟笃定的语气像是亲眼见证过，“或许，你可以现在打开手机看看。”

难道？乙骨忧太拿出平时仅用于联系的手机。

只见它刚刚亮起，页面就立即跳转到了视频里，而它播放的，竟与电视机中的画面完美重和。

五条悟终于确定。

这个世界，只要是被网络覆盖的地方，全都变成了祂的筹码。

快要被遗忘的两面宿傩：人类的想法就是无聊（不喜欢的东西杀掉不就好了吗）（一群蠢货）

——

虎仗悠仁：所以宿傩究竟要找什么东西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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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阳光会驱散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