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我回到房间时,发现顾延在桌上留了小纸条,说他今晚不回来,不用等他。
我忽然有种顾延在躲我的错觉,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他为什么要躲我呢?难道……他恐同?不对,这可是**文的世界,他作为曾经的男主,怎么能爬崆峒山呢?
我还是决定明天就跟他解释清楚,我和何奇只是假装情侣。不然一个谎言要用无数的谎言去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暴露了。我也不认为自己有瞒天过海的能力。
还有何奇太危险了,既然今晚已经拒绝了他,以后最多就只当作朋友吧。娱乐圈文也不一定要感情线,只要我能争取到角色,只走事业线也行的吧?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直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把我惊醒——
“很困?你昨晚跟何奇……你没回房间休息吗?”
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片场里,顾延正用他凉凉的目光打量我。
时间又被跳跃了!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睡眠充足了,还是被顾延吓清醒了,倒是瞬间没了困意:“我当然是回房间睡了,何奇只是教我演戏,我们什么也没做!”感觉最后一句解释是在画蛇添足,可是说出去的话就收不回来了。
对了,试戏!看这太阳都高照了,我连忙打开手机看时间——幸好才十点多,现在只是中场休息,没有错过中午的试戏。
“试戏有信心吗?王导对演员的要求还是挺严格的。”
昨晚发生意外后我就回房了,哪来准备啊。我只能诚实地摇头:“没信心……”
顾延似乎是发现了我情绪不好:“你很想拿到这个角色?”
“嗯,想。”因为已经放弃感情线了,连事业线都放弃的话,感觉生命就到头了。
“你要试哪一段?”
“任白发现野菌,呼唤尤达的那一幕。”我把拍下来的那段剧本给顾延看。
顾延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似乎已经知道是哪段了:“中午休息来找我,先别去吃饭。”
“延哥也会演戏?”
“不会,但我可以让你通过王导的戏。”
大佬果然是大佬,说出来的话莫名让人信服,我瞬间对试戏充满了信心——不是对自己的,而是对顾延的。
忙碌的工作过后,很快就到了中午。拍摄一结束我就蹭到顾延身边,如果不是顾延不喜欢别人碰他的相机,我都想帮他收拾了。
顾延不急不忙地把相机擦拭干净放回相机包:“饿了吗?”
“有一点,要先去吃饭吗?”
“不,饿了的话效果更好。”顾延说着让我毫无头绪的话,完全不明白他要怎么帮我争取到角色。
顾延收拾好东西后,就爬上了山里的小道。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只能默默跟着。
这座山不算陡峭,被人工开凿的梯级也容易攀爬。但山仍然是山,我跟着他爬了一会儿就腿脚发软了:“延……延哥,我们要去哪里?”
顾延依旧健步如飞,走山路跟走平地似的:“跟着我。”
行吧!只要大佬能带我飞,就算刀山我也上!
继续爬了十分钟,我开始呼吸急促、心率加快,加上还饿着肚子,我感觉半条命都快没了。当觉得自己真的没法坚持了,我便揪住了前方顾延的衣摆:“延……我……不行了……”
似乎是我喘不过气的样子吓到他了,顾延终于停下了脚步:“我以为,摄影师是一门需要体力的职业。”
我知道他是内涵我太弱鸡了,不过谁让我平时休息时,就躺在家里打游戏呢?何况我现在顾着调整呼吸,实在没法为自己辩解。
顾延没让我休息多久,就带着我往山下走。下山比上山容易多了,除了觉得腿酸,我的呼吸倒逐渐调整了过来。可这时顾延却加快了脚步,我腿软着去追他,感觉没比上山好到哪里去。
当终于看到山坡的剧组营地时,我有种重见天日回到人间的感觉。
一时兴奋,我就顺着下山的惯性冲了几步,没想到顾延这时却停下来回过头,我一时收不住脚步,直接就撞向他——
我还在急促呼吸着,沉静的古龙水香被我深深吸进鼻腔,直达肺部。我感觉自己由内到外都染上了那股味道。
顾延被我撞得退了一步,直到我站稳后,才跟我拉开了距离:“还能去试戏吗?”
我喘着气点头——不能也要能啊,这是生死攸关的事!
顾延往剧组里走去,再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王导和何奇也过来了。
“喏,你老板给你的水。”何奇递给我一瓶水。
我奇怪地看了顾延一眼,也没力气去细究,接过来就吨吨吨喝了一大半。
“我说你怎么不见人了,原来是被你延哥拐去了。”何奇对着我笑得意味深长,还对我眨了眨左眼,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
“我们只是爬了一段山。”顾延立刻就用平淡、但极具信服力的语气澄清了。
可是何奇根本不知道我骗了顾延。他有些惊讶地看看顾延,又看看我。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绝对不会是好事。
我赶忙把水丢给何奇,对王导笑道:“王导,我准备好可以试戏了。”
王导:“嗯,开始吧。”
虽然内心忐忑,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而且我已经猜到顾延想怎么帮我,可不能浪费他的帮助。
这么想着,我对上了顾延的视线,他忽然就上前靠近我耳边,低声道:“这个月开始给你加工资,百分之二十。”
我瞬间双眼发亮,喜悦由内到外——
气喘呼呼——刚有过深刻体验,现在气也没稳呢。
兴奋——加工资不让人兴奋吗?这简直是最棒的事了!
坚韧——忍着肚子饿去爬山不够坚韧吗?
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兴奋,让我忽略了周围的眼光。我按照昨晚何奇所教的那般表演,感觉我就是任白本白,把试戏那一幕完美地表现了出来。
动作结束,我站了个不太标准的军姿,期待地看向王导。王导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为我的表演而赞叹,倒是把脸皱成了菊花。
他看向顾延:“……这也行?”
“你说的,只要试戏通过就行。”
“你这是作弊!”
我都看到王导激动得喷出口水花了,看来是真的生气。
顾延面不改色:“难道他没达到你的要求吗?”
“那之后的剧情他打算怎么演?还是靠现场体验吗?”
这时何奇和我的合作情谊倒体现出来了:“王导,之后的我可以教他。他还是有天赋的,你看他只跟我学了一晚,就能把搞笑片扳回剧情片了。”
王导狐疑地把我从头看到脚,我站得更端正了:“王导,请给我个机会吧!”
“唉,算了算了,那你就试试吧。反正要是演得不好,也是何奇陪你重拍。”王导摆摆手离开了。
我通过试戏了?我能拍戏了?我能走事业线了?
几秒后大脑把信息处理完毕,我兴奋得蹦起来。给了何奇一个大大的拥抱,接着又去抱顾延。等把手都松开后,我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做了什么。
我偷偷去看顾延,发现他并没有黑着脸,而且嘴角还带着笑意,看来也为我能争取到角色而开心。
“任白的剧情少,加起来不到十分钟。拍摄期间就不用请假了,你要是想,空闲时也能继续当剧照师。”顾延居然这么大方,可我却感觉不能接受。
“要不还是算我请假吧,也不知道任白的戏什么时候拍,我到时再过来就是了。”本来剧组拍摄就是有排期的,怎么可能会迁就我呢?
这时何奇开口了:“任白的戏份明天就开拍了,本来江桓过来就是要参与拍摄的,快的话大概三四天就能结束。”
居然这么巧!可仔细想想又觉得很合理,如果不是时间赶的话,王导应该也不会这么轻易松口。只能说——当主角还是有一定运气的!
我突然又想到:“但我过来是当助手的,算是上班时间……”
“我原本就没想你能帮上忙。”我早该想到,顾延的嘲讽早晚会来的,“让你来是给你学习的机会,演戏能学习肢体语言和情绪控制,对你以后拍摄人像有帮助。”
老板都这样说了,我当然不会拒绝:“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不辜负您的期望!”我给顾延鞠了九十度角的一躬。如果不是身体不够柔软,我一定会鞠个一百八十度的!
我弯腰的视线里,属于顾延的脚往旁边躲了两步:“还没到要给我鞠躬的时候。”他声音带着寒意。我有种预感,如果不是要维持风度,他怕要咬牙切齿了。
我立刻把腰直起,可顾延已经回头走了,走得很是果断,步伐还有点急。
我对何奇哭丧着脸:“我是不是把老板得罪了……”
何奇把一个袋子放我手里,袋子底部还带着温度:“没这么小气吧,他之前还让我给你带吃的呢。”
嗅到从袋子里飘出的香气,我立刻就饿了。也不顾得猜测大佬的心思,忙把袋子拆开,捧在手里就开始干饭。
袋子里是剧组日常发的快餐盒饭,这两天我都吃腻了,可今天的感觉特别好吃,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饿的原因。
“今天是换厨师了吗?也太好吃了吧,这番茄炒蛋里居然有蛋了!”
何奇瞧了我的饭一眼:“不太清楚,我吃的是助理送来的营养餐,不过看他们吃的好像没有番茄炒蛋。”
我干饭的手一顿:“那这盒饭你去哪拿的?”
“你老板给的啊,和那瓶水一起。”看我愣着,他又补充道,“就他叫我和王导过来的时候,他把这袋子交给我,让我给你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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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给自己写娱乐圈文(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