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手持鱼竿走到河岸边,他将鱼饵挂在钩子上。身后的村民们围上来,好奇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将鱼钩甩入水中,稳稳地握住鱼竿,眼睛专注地盯着水面。
“这能行吗?鱼真的会咬钩?”
“我看悬乎,哪有不上船就能捕到鱼的好事。”
齐玉闻言不为所动,专注地感受着鱼竿。突然,他感受到鱼竿的拉力,迅速提竿。
鱼竿瞬间弯成弧线,鱼线被绷得紧紧的,一条大鱼被拉出水中。
大鱼在水中奋力挣扎,溅起大片水花,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看啊,真的钓到鱼了!”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村民们的眼神瞬间从怀疑变成了惊讶与兴奋。村民们紧张地看着,齐玉将鱼慢慢拉向岸边。
大鱼被拉上岸后,在地上扑腾着,村民们纷纷围拢过来,惊叹不已。
“真是条大鱼啊!”
“这鱼竿真是个好东西!”
“悦姑娘没骗咱们,有了这玩意儿,以后捕鱼可方便多了。”
“可买了之后,咱们会用吗?”
齐玉笑着对村民们道:“方才师父说了,买了我定然教会你们。”
村民们闻言冲上前去买鱼竿,穗悦喊道:“不要急,排队,一个个来。”
很快鱼竿便被大伙一抢而空,有些回去拿钱的村民们扑了个空,纷纷道:“悦姑娘,这个鱼竿还有没有啊?”
穗悦见鱼竿全部卖光心中欢喜,忙道:“还有还有,过几日再来买!”
穗悦向没买到的村民们,推荐其他捕鱼工具。
齐玉拿着一支鱼竿,向购买的村民们详细讲解如何抛竿、如何判断鱼咬钩、如何收线等技巧。
村民们听得聚精会神,还能提出问题,齐玉都耐心地一一解答。
村民们在齐玉的演示和讲解下,跃跃欲试。他们纷纷拿起鱼竿,模仿着齐玉的动作,在岸边开始尝试钓鱼。
渔罢不能开业的第一天很顺利,穗悦和齐玉忙得脚不沾地,直到天黑了才歇下来。
穗悦给鱼竿定的价低,毕竟都是大伙的血汗钱。她看着桌上的碎银几两,心中还是特别高兴。
齐玉把铺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穗悦把钱分成两份,拿着一份递给齐玉说:“这是你今天的工钱。”
齐玉笑道:“师父,先帮我收着吧,等我要用的时候再找您拿。”
穗悦点点头,把钱放进荷包里收好。
师徒二人没想到,鱼竿竟然如此受欢迎。她们继续制作着鱼竿,一直到后半夜。
夜色如墨,一只白鸽在夜空穿梭,经过渔浦后,轻轻落在胡力窗前。
它用尖喙敲打着窗户,胡力本就睡不安稳,闻声瞬间从梦中惊醒。
他蹑手蹑脚地起身,将白鸽小心地抓进屋内,然后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纸条,绑在白鸽腿上。
当他缓缓推开窗户,准备放飞白鸽时,眼角瞥见一个黑影,他吓得慌忙关上窗户。
他凑近窗户缝隙,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出那人竟是穗悦。
此时的穗悦刚忙完渔浦的活,早已疲惫不堪,缓缓地往家走,一路上困意连连,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胡力看着穗悦,再看看手中的白鸽。双手不自觉地慢慢收紧,白鸽痛得发出叫声。
他瞬间清醒过来,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女儿求救画面。
胡力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待穗悦回到家后,他缓缓打开窗户,放飞了白鸽。
看着白鸽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他无力地躺回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次日,胡力就早早地起了床。
他因为心虚,一直没去穗家探望。如今出门又偶然撞见穗悦,更是慌得手忙脚乱。
穗悦挥手打招呼:“胡大爷,起得真早啊。”
胡力匆匆打了个招呼就急忙回屋。
穗悦见他这般奇怪的模样,站在原地愣了一会,才慢慢朝着渔浦的方向走去。
穗悦抵达渔浦时,齐玉早已将店门开启,开始营业。
店内有一两位村民正瞧着商品,见到穗悦进来,便恭敬地打招呼:“悦姑娘早啊。”
穗悦微笑回应:“早啊,各位慢慢看,有喜欢的就说。”
齐玉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忙着制作鱼竿,见穗悦来了,微微点头问好。
穗悦环顾一圈,问道:“那两小家伙跑哪去了?”
齐玉手上动作不停,扬了扬下巴道:“刚刚还在这儿,估计是抓鱼吃去了。”
穗悦闻言坐下,也帮着制作鱼竿。
这时,孙二走进了渔浦,穗悦抬眼看到,欣喜地说:“孙二,你怎么来了?”
孙二环顾着渔浦内道:“我没啥事,就过来看看,悦姑娘,你这渔浦布置得真不错!”
说着,他又道:“听说你这儿有个叫鱼竿的东西,捕鱼特厉害。”
穗悦指了指齐玉手中未完成的鱼竿说:“在这呢,只不过还得等些日子才能做好。”
孙二俯身去看,齐玉看到他,心里不太高兴。
毕竟他还记得当初孙二为难师父的事,虽说已经过去了,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孙二看着齐玉做鱼竿,他便起身换方向不让他看。穗悦察觉到齐玉的情绪,不动声色地轻轻踢了踢他的脚。
齐玉抿了抿嘴,闷声闷气地说道:“这鱼竿制作起来需费些时日,你若要,等做好了自然会通知你。”
孙二瞧出齐玉的态度,可念及他是穗悦的徒弟,便也没放在心上,爽朗地笑道:“可我就是个好奇的性子。”
齐玉眉头轻皱,手中的鱼竿制作动作未停:“这制作鱼竿可是个精细活,你平日里那糙劲,怕是连门道都看不来。”
“你倒不如趁早回去歇着,也省得在这碍手碍脚。”
孙二听了这话,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说道:“虽说我不懂这鱼竿咋做,但今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跟着学学。”
“悦姑娘,不如就让我也来帮着做鱼竿吧。”
穗悦犹豫不决,毕竟这孙二之前与齐玉也有过些不快,而且鱼竿的制作也不是随便谁都能上手的。
还没等穗悦说话,孙二摆了摆手说道:“悦姑娘,你去忙吧,就把我交给这位齐公子,他这么心灵手巧定能教会我。”
穗悦见孙二这么说,也不好拒绝,点头答应了。齐玉没想到师父会同意,极不情愿地放下手中半成品鱼竿。
他指了指旁边的空地道:“那你就坐那儿吧。”
孙二一屁股坐下,眼巴巴地望着齐玉:“然后呢?”
齐玉拿起一根竹子,说道:“这第一步,选材很重要,竹子得选这种质地坚韧、粗细均匀的。”
孙二闻言随手拿起一根宽大的竹子,齐玉看见后道:“这不是建房子,拿这么大一根做什么?”
孙二挠挠头嘿嘿一笑,他没有反驳,只是认真地看着齐玉的动作。
他凑上前去,眼睛瞪得大大的,想要看清每个细节。
一不小心碰到了齐玉的手,齐玉不耐烦地甩开,道:“看着就行,别乱动。”
孙二嘟囔道:“又不是姑娘,碰一下咋了?”
齐玉演示完后,他就开始自己动手尝试,结果把渔线缠成了一团。
“你这双手,还是适合拿那些粗重的工具,做这种精细活,真是难为你了。”
齐玉虽嘴上不饶人,但还是又耐心地演示了几遍。
孙二学得认真,渐渐地也掌握了一些窍门,虽然绑出来的鱼钩还是没有齐玉的那么精致,但也像模像样了。
齐玉看着他做的鱼竿嫌弃道:“你这杆自己带回去,我怕卖不出去。”
穗悦看着眼前混乱又有趣的场景,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忽然,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颤颤巍巍地走进了店里。
穗悦与齐玉从未见过他,想必是外村来的。
老者刚踏入渔浦,便紧紧地盯着穗悦道:“姑娘,这可是传说中的渔浦?”
穗悦满脸困惑,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啊?”
老者提高音量说道:“听闻你们这儿有个厉害的公子,用杆子在河中什么都能钩得出来,我有急事找他。”
齐玉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在村里展示钓鱼的技巧,消息竟已经传到了外村。
他微微扬起下巴,脸上带着自信的神情,大步走上前,拍了拍胸脯应道:“正是在下,不知老先生有什么事?”
老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期待,说道:“是这样的,我家那头宝贝母猪,平日里可乖巧了,也不知咋回事,这几日突然食欲不振,啥都不想吃。”
“我四处打听,听闻你们这儿的竿神奇得很,能钓上各种各样的东西。我就寻思着,能不能用这竿给我家母猪钓些草药回来,好给它调理调理身子。”
穗悦和齐玉听了这话,惊讶得合不拢嘴,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传出去的。
一旁的孙二忍不住笑道:“这鱼竿是专门用来钓鱼的,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钩起来。”
这时,一位年轻的男子急匆匆地跑进店内,他赶忙扶住老者,略带责备地说道:“爹,您怎么又乱跑出来了,让我好找啊。”
穗悦和齐玉打量着这位年轻男子,也是从未见过的面孔,想必是和老者一同从外村来的。
那男子似乎看出了他们的疑惑,连忙自我介绍道:“我叫阿许,是隔壁村子的。我爹年纪大了,有些糊涂,给你们添麻烦了。”
穗悦连忙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无妨无妨。”
阿许的目光转向穗悦,眼中带着几分敬意,说道:“想必您就是那位悦姑娘吧,我们在村里早就听闻您用鸬鹚捕鱼的技艺十分了得。”
“这次来,是因为我们村的大伙都对你们这儿的鱼竿很感兴趣。”
“所以想问问,半个月内能否做出二百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