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系统去随军[年代] 第9章 第 9 章

刘镇明的事情算是解决了，卫小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第二天一早，他就要往学校赶。这次，张桂芳给他装了满满一书包的吃食，有咸菜、咸鸡蛋、烙饼，还有一大袋子炒面。

卫小婉看着他沉甸甸的书包，感觉十分没眼看：“娘给你带了这么多东西，你这一星期不去食堂都够了，你这个周的生活费都可以省下来给我买好几只糖球了！”

“凭啥呀，你想吃自己买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攒了老些钱了！”

卫小婉叉腰：“本来我还心疼你背这个斜跨的书包肩膀疼，想着给你缝一个双肩包的，你既然这样，那我不给你缝了！”

卫小峰赶忙改口道：“二姐，你最好了，我一定给你买糖球，买两根，一根山楂的，一根山药豆的！”

这个季节，哪里有卖山药豆的，卫小婉知道他是在哄人，但还是大度的原谅了这个小气的弟弟。她催促道：“这次钱票都拿好了吧？可别让我送了！东西都拿好了就快点走吧，再不走该迟到了！”

卫小峰又提了提自己的斜跨包，不放心的叮嘱道：“我走了，你帮我照顾好那只小鸟！”

卫小婉不耐烦的点了点头。小鸟是刘镇明捡到的那只，卫小婉就猜他肯定只是拿着小鸟做个幌子，果然人走没多久，小鸟就被不在意的扔在了路边。卫小婉还要庆幸，这只鸟太小，刘镇明没有起心思把它吃了。

“还有，过几天村儿里有结婚的，喜糖给我留两块！”

“行行行，你快走吧！”

“还有最后一件事，你以后离那什么刘知青马知青的远一点，对了，还有隔壁村的那个李大牛！姐，你长得不俊，桃花运倒是挺旺的，就是招的人不咋地，不是奸就是傻！”

卫小婉气得一脚踹向这个弟弟，卫小峰躲得快，嘿嘿笑着跑远了。

卫小婉可不觉得刘镇明的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可能是受到记忆碎片的影响，她对刘镇明的印象极差，总感觉徐小芳跟了他，是跳进了火坑。

据说刘镇明和徐小芳很快就要举行婚礼了，卫小婉想起这个火坑本来应该是她的，她就觉得良心上有些难安。趁着这几天春耕，她特特的找了个机会，凑到了徐小芳的身边。

刘镇明前段时间追求卫小婉的事情闹得那么大，徐小芳倒是对她一点戒心都没有的样子，还笑呵呵的邀请她过几天去喝喜酒，比卫小婉大方多了。

眼看着徐小芳就要跟着春耕的队伍往前头去了，卫小婉赶紧抓住她的胳膊。这一下有些用力，徐小芳狠狠抽了一口冷气。

“那个，我不是……”卫小婉一句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瞬间变了脸色。

“你这是被谁打的？”

徐小芳的衣服本来就很不合身，这会袖子被蹭上来一截，露出小臂上好几道淤青和血痕，明眼人一看就是被人打的。

她脸色有些难看，自顾自的把衣服整理好，神色自如道：“卫同志，你还有什么事吗？”

“这些伤是刘镇明那个王八蛋打的对不对？徐知青，刘镇明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和他结婚会后悔的！”

“不是什么好东西？卫同志，你是以什么立场来找我说这样的话的？你如果以为，刘镇明曾经追求过你，你就可以在我面前评判他，那你就错了。他现在是我的结婚对象，麻烦你以后离他远一些！”

卫小婉被说得尴尬无比，她咬了咬下唇，解释道：“徐知青，我是出于好意……”

“没错，你是出于好意，你家庭美满，父母兄弟都关心你，知道刘镇明打你的主意，他们会替你出头，以后的婚事当然也会好好的为你打算，可我不一样，我虽然是城里人，但是日子还没有你这个乡下人过得好。”

徐小芳面上一阵冷嘲，愤恨道：“你见过一家六口挤在两间房间的吗？而且这两间房还没有厕所和厨房。你们在农村，家里再怎么拥挤，也还有个院子，可是我家没有，我们姊妹几个睡觉的地方堆满了杂物，连转个身都困难！

你当我不知道刘镇明不是个好东西，但你知道他家是什么样子的吗？他是大城市来的，父母都是工人，家里还就他一个男丁，他在这里插队是呆不久的，等他家里安排好了，他就会回城的！我不嫁给他，难道要嫁给家里安排的那个老男人吗？”

说到最后，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到底顾忌这里人多，她赶紧低下头，慢吞吞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再抬头时就又恢复了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浅笑道：“小婉妹妹，你看，比起这些，被打几下又能怎么样呢？你根本就不知道地狱是什么样子的。”

卫小婉楞在当场，心里的滋味复杂难言。她看着徐小芳脸上的笑，没来由的觉得心里一阵难过。她想起自己的那段记忆，不由又多嘴道：“可是，等他回城的时候，万一不带你怎么办？”

“不带我？”徐小芳冷笑，“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被他污蔑名声，也只是虚张声势的吓唬一下他吗？我徐小芳可不是那么容易欺负的，他刘镇明栽在我的手里，就别想再逃出去！”

“小妹妹，你还有闲心担心我，我劝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她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卫小婉显然没有听进去徐小芳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好可怕，这个徐知青好可怕！”她原地为刘镇明默哀了两秒钟，怀揣着无比复杂的心情，蹦蹦跳跳的找她娘去分享这件事了。

时光飞速划走，徐小芳和刘镇明赶在春种前完成了婚礼，大队给他俩在知青小院附近单独批了一间夫妻房，两人很快就搬了进去。

随着两人婚礼的结束，村里议论他俩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了，毕竟人家现在是两口子，干点荒唐事乐呵乐呵也就罢了，几乎没人再拿这事儿打趣，就连卫小婉的八卦也销声匿迹了。

但是这只是在明面儿上，人类的天性就是八卦，背地里，这些新鲜事儿早就传到了隔壁公社去了。

卫小婉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是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张桂芳见时机成熟，开始抓紧给她物色对象。

他们夫妻俩总共就生了三个孩子，卫兴业算是比较有能耐的，两个女儿的嫁妆准备的都很丰厚，大女儿卫小静嫁进了城里，村里哪个不是羡慕的。按说卫小婉的婚事应该很顺利才对，但是并没有。

之前那些流言虽然已经澄清，并且没有人再提了，可卫小婉的名声还是受到了影响，不少以前有意结亲的人家都打起了退堂鼓。

不过，也不是说没人上门提亲的。

这些人家有所顾虑，但另有一些人家反而少了很多顾虑，觉得可以攀一攀这门亲了。张桂芳和卫兴业放出消息后，上门提亲的人反而更多了。

在送走第十个三四十岁的老光棍、第十四个家里穷得叮当响，就指着用媳妇的嫁妆吃口饱饭的懒汉后，别说卫兴业和张桂芳了，就连卫小婉也濒临崩溃了。她现在可算是明白徐小芳那句“多想想自己”是什么意思了。

她捂着隐隐又有些耳鸣的耳朵，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药，就着水吃了下去，卫小峰看得揪心，劝她道：“姐，耳朵的事可不是小事，咱村里这个小诊所哪能看得明白呀，你要不还是去大医院看看吧！”

卫小婉摆摆手，揉了揉眉心道：“没事，咱爸年轻的时候也有耳鸣症，就是村里的刘医生给看好的，我吃了药，这些日子已经没那么厉害了。”

见她不听劝，卫小峰也没辙，他又转向正在商量的父母：“二姐才十八岁，为啥这么急着要二姐嫁人，我倒是觉得我二姐不结婚都行，咱家又不是养不起她！”

张桂芳最近着急上火，嘴角起了一溜的泡，吃饭喝水都成了问题。她捂着半边嘴，没好气道：“谁家闺女大了不嫁人的，你二姐不嫁人，咱家还能养她一辈子吗？”

卫小峰不服气：“养她一辈子咋了，我二姐吃得又不多！大不了我以后多赚钱，她的开销我都包了！”

卫小婉倒是感动得一塌糊涂，决定以后多让着点这个弟弟。卫兴业却是一拍桌子，严肃道：“净胡闹！女孩子大了不结婚，是要被人取笑一辈子的！你姐如果嫁不出去，你还怎么娶媳妇！”

卫小峰缩缩脖子，小声嘟囔了一句：“谁稀罕啊！”

张桂芳见老伴儿又要发火，赶紧拦在前头，催促道：“二妮儿去担两桶水回来，小小子去灶房烧火，快去！”

姐弟俩得了吩咐，跑得比兔子还快，一下子就没了影了。

卫兴业倒也没有真的生儿子的气，他们姐弟俩感情好，他这个做父母的高兴还来不及。见两人跑远了，他才开口道：“实在不行，就给二妮儿嫁的远一些，外乡不知道这些八卦，二妮儿也还能自在一些。”

饶是张桂芳脾气再怎么火爆，听说闺女要远嫁，这会心里也难受。她拿着剪刀，狠狠的剪着手里的碎布，气道：“明明不是二妮儿的错，这个杀千刀的刘镇明，都是他倒腾出的这些事情，他现在倒是啥事没有，凭啥呀！”

卫兴业心里也不好受，尤其是因为他，刘镇明才盯上了自家闺女，他心里多少是愧疚的。

他从抽屉里寻摸了半天，找出很久没用过的旱烟袋，放在炕沿上磕了磕，叹气道：“这会说这些有什么用！小小子说得也没错，二妮儿才十八，这事不急，我再寻摸寻摸，过几年这些谣言就淡了，保不齐就碰到合适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