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系统去随军[年代] 第6章 第 6 章

卫小婉端着满满一碗小豆腐，嘴里唱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小曲儿，晃悠悠的走在路上。

身后有人猛地拽了她一把，她手里的碗晃悠了一下，碗里的小豆腐连菜加汤洒了一小半，有些甚至淅淅沥沥的洒在了卫小婉的衣服上。

卫小婉回头，发现是徐小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卫小婉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这人偷偷跟踪她了，那眼神，毒蛇一样，让人想起来心里就不舒服。

她甩开对方的手，没好气道：“你干嘛呀，有事说事，别拉拉扯扯的！”

这个徐小芳也是个知青，但是家里很穷，据说以前在家里还没有下乡后过得好。她在人前从来都是娇娇弱弱的，一副包子样，但是自从刘镇明的事后，她就恨上了卫小婉，一碰到她就忍不住脸色阴沉。

徐小芳被甩得一个趔趄，她站稳身体，愤恨道：“你也知道不能拉拉扯扯的，那你昨天和刘镇明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你们两个是清清白白的，什么事都没有！要不是你故意吊着他，他怎么会总往你身边凑？”

卫小婉卡了一下壳，她好好想了下昨天发生的事情，最后不可思议道：“你管那叫拉拉扯扯？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呀，看不到我给他打得眼睛都打肿了吗？”

这段时间，她晚上偶尔还是会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梦里她被刘镇明坑死，现实中那人还总来恶心自己，卫小婉一个没忍住，就把人给揍了。而且下手的力道颇重，一般只要眼睛没瞎，是不会误会的。

徐小芳显然不是一般人。卫小婉无语的在徐小芳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会，才接着道：“你把他当个宝，没人拦着，但是不要带上我，我可看不上那样的男人！”

徐小芳被卫小婉说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她咬了咬嘴唇，死死拉住卫小婉的胳膊，低声哀求道：“小婉妹妹，我知道你人善良，就当我求你了，你离刘镇明远一点吧，他知道你俩没有可能，就会忘了你的！你把他让给我，求求你了！”

卫小婉软的硬的都不怕，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死乞白赖的。她浑身不自在的四下乱看，只希望有个人能够救她一救。可惜这会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她只能绝望的被人拉着，眼睁睁的看着徐小芳的腿慢慢弯折，眼见着是要给她跪下了。

卫小婉在心里疯狂吐槽，这是又被牛皮糖缠上了。她实在是搞不明白，这个刘镇明到底有什么好的，竟然能让徐小芳这么豁出去。

她甩了几下，没有把人甩出去，没好气道：“管我什么事啊，我对刘镇明一点意思都没有。你要对他有什么想法，那你倒是去找他呀，你来找我干嘛？”

“可是，他为了你，很久都没有理我了！”

卫小婉使劲掰开她的手，“你快松手，我的小豆腐都洒了！我和你说，你们两个人要发颠自凑一块怎么颠都没事，但是别牵扯我！”

她扶好手里的碗，几步窜进了苏大娘家，然后赶紧关上了门。

苏大娘坐在当门，借着外头的光线纳鞋底。卫小婉背着光线进来，她一时没有看清来人，歪着身子，眯着眼认了半天，才认出是谁。

“是二妮儿来了，这是咋地了，后头有狗追你呀？”

卫小婉心道，这可比狗吓人多了，如果是狗，她还能一脚踹上去，这倒好，打不得骂不得的。

她不想说这些糟心事，快走几步迎上去，嗔道：“大娘，你怎么又做这个，多费眼睛呀！你病还没好利索，这么不注意，啥时候能好！”

“哎呦，没事，我哪有那么娇贵了，想当年，我刚生了虎子那阵，没几天就能下地干活了，不也啥事没有嘛！”

苏大娘干活是把好手，现在上工的时候也是拿的满工分，这点是没得说的。不过卫小婉还是提醒道：“大娘，您现在可不一样，您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了身体，苏大哥还等着你去随军，过好日子呢！”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苏大娘的眼泪就止不住了。“还过啥好日子呀，那个傻愣愣的，为了给战友养孩子，媳妇都没了！我这心里呀，一想起这个就难受！”

苏大娘最近也是糟心事不断，她当兵的儿子年前来信，说收养了战友的四个遗孤，现在四个孩子没人照顾，想让苏大娘过去帮着照顾一下。

她老伴儿没得早，留她自己一个人拉扯大儿子。她儿子在部队大小是个干部，每个月都寄不少津贴回来，据说偶尔还有各种票证，不仅在前锋大队，在整个大河湾公社都是让人十分艳羡的人家了。

但是自从收到这封信后，苏大娘家里直接炸开了锅。

苏大娘虽然也有顾虑，倒也没有说多反对收养几个孩子。关键是，前几年苏大娘给她儿子定了一门亲事，虽说一直都没有结婚，但这几年是正儿八经当亲家走动的。

苏大娘是个实在人，这件事关乎小两口以后的日子，她和儿子确认过，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后，就把事情和人家姑娘家说了。姑娘家里听说后极力反对，后来闹得不可开交，直接翻了脸，好好的一门亲事也黄了。

苏大娘因为这事，直接大病了一场，年前也没有去得成部队。

卫小婉想起苏大娘的病就是因为这个，真是恨不得在自己的嘴上扇上两下，她赶紧安慰道：“大娘，您快别这么想了，上次医生都说了，您可不能动怒上火的！您要心里真的有气呀，那更得早点养好了身体，到时候去部队，好好打虎子哥一顿出出气！”

苏大娘被她逗笑，也是不愿意在她一个小辈面前提及这些糟心事，她看到卫小婉手里的碗，顺着她转移话题道：“怎么又拿东西来了，哟，你娘茬的小豆腐呀！”

“是呀，大娘，今天我娘去磨坊磨豆子，正好用豆渣插小豆腐，说是你爱吃这个，让我给你送点过来！”

张桂芳和苏大娘关系好，因为苏大娘病一直都没好利索，她做了好吃的，时不时的就会让卫小婉送些过去。

苏大娘接过碗，也没有多客气，笑道：“好，好，还是你娘记得我的胃口，我还真的挺馋这一口的。”

她端碗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碗已经洗干净了，里头还多了两个玉米面饼子，饼子一面金黄软糯，一面焦黄酥脆，一看就是很好吃的样子。

“喏，我记得你这个小妮子喜欢吃这个，我正好烀了不少，这两个你拿回家去吃！”

卫小婉嘻嘻笑着接过碗，谢道：“还是大娘疼我，谢谢大娘，你烀的饼子可比我娘的好吃多了！”

苏大娘就笑。她想起什么，进屋取了一封信递到卫小婉手里，道：“虎子前几天又寄信回来了，你帮我看看，都写了些啥！”

卫小婉笑容勉强了一下，但还是不动声色的接过信。屋里门窗低矮，不够亮堂，两人干脆没进屋，就在院子里坐下，念起了信。

卫小婉只上了几年小学，平时也没个看书读报的机会，上学时候学到的知识已经忘了大半。她努力分辨着信上的每一个汉子，再结合上下文，费劲巴拉的念了一遍。

她是逐字念下来了，但是苏大娘还是没听明白，着急的问：“哎呦，你就和我说说，他都写了些什么？”

卫小婉笑得尴尬，她也知道这事不怨苏大娘，是她念得有问题。她有很多字不是很确定，得分辨上半天才能念出来，苏大娘听得云里雾里的也是正常的。

她挠挠脸，解释道：“大娘，苏大哥说他听说你病了，要请假来家，看看你咋样了！他说他这月没假，让领导安排下月了！”

苏大娘“哎呦”一声，骂道：“小兔崽子，他这是听谁说的我病了！该回来的时候不回来，这会子回来有啥用哟！他那不是还有四个孩子嘛，他要回来了，谁帮他照顾孩子呀！”

苏大娘怕她儿子担心，病了的消息并没有告诉他，之前只说年前家里事儿多，路上也不好走，让他托人先照顾一下几个孩子，等天暖和些了她再过去，没想到这都过去好几个月了，他还是知道了。

她起身，匆匆忙忙的进屋翻找出了纸笔，又出来塞到卫小婉手里，催促道：“二妮儿，你快帮我写封回信，告诉他，就说不让他回来！我的病都好了，他这时候回来干啥呀！”

卫小婉拿着笔，迟迟不能下落。就她那点子文化水平，还真没有到能给人回信的程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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