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娟啊!我可怜的儿媳呦!你要是走了让我怎么活呦!”迷迷糊糊中易依兰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声,哭声嘶哑又充满了绝望。
女人绝望的哭声里还夹杂着一道压抑的孩童声,那压抑的哭声里充满惶恐,“呜呜呜呜…………阿姐,阿姐,你不要离开我。”
“呜!哇…………娘,我要娘”忽然半道加入的童音,让易依兰觉得头更加疼了。
头疼?
对啊!自己被推倒的时候,后脑勺是磕在了石头上了。
难道,这是在医院里?
可是,真的好吵啊!
医生呢?护士呢?有没有人来管一下啊!真的好吵啊!
易依兰用力的想挣开眼,可她折腾了好一会儿后还是放弃了。
她想喊人,可嘴巴也张不开,她想动一动,吸引屋内人的注意,可身体从头到脚都沉得跟石头一样,一点也不配合她。
难道……自己变成植物人了?
想到自己卡里的钱还没花完,一面墙的包包首饰都要便宜了那个小三,易依兰越想心里越害怕,越想越委屈。
又想到还没找那对狗男女算账,就这样挂了,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窝火,火气也蹭地一下直往上涌。
一个用力,易依兰睁开了眼睛。
床上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盛满了怒火,等她看清眼前的事物时,一下就呆愣住了,下一瞬又变得惊恐起来。
易依兰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放慢呼吸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刚刚她看到的景象明显地不是在医院,那……她是在哪儿?
她一边竖着耳朵听着身边的哭声,一边眯着眼睛悄悄的打量着眼睛能看得到的地方。
此时女人的哭声已经有些沙哑了,她哑着嗓子说道:“我可怜的孩子们,快过来看看你姐,看看你娘!”
听着女人的哭声,易依兰心里直打鼓,这个女人是在哭谁?难道……是在哭她?
“秀娟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孩子们啊!”正眯着眼睛听的用心的易依兰,还以为被发现了,下意识的用力的闭紧双眼。
却又听那女人继续哭道:“孩子们都还小,你怎么忍心丢开手啊!你一走,就剩我一个老婆子带着两个小娃娃了,老婆子还不知道能活多久,我要是也走了,这两个孩子怎么办啊!你让我能放心地交给谁啊!”
易依兰听着女人的哭诉,莫名地心里酸酸的,她想看一看是谁在哭得如此悲伤,她轻轻地挪动了一下头,就觉得头晕目眩,头疼欲裂,她不敢再动了,只侧耳倾听仔细分辨着身边的声音。
“唉!作孽呦!李大山才走半拉月,这大山家的又病成这样,她这一走,剩下一个老的带着两个小的,怎么过呦!”说话的大娘说到最后声音里也带上了哭腔,想必也是在哭。
下一瞬间响起的声音,就证实了她的猜想。
“大奶奶,你哭啥啊!你不是说李奶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你不是最看不惯她吗?”一道童音疑惑的响起。
“滚你娘的蛋,你小孩子在这胡咧咧啥呢!”哭腔消失了,话语里只剩恼羞成怒了。
“刘老二,死哪去了?还不快给牛屎蛋子领走。”刘老太提溜着拆她台的小侄孙,叫着自家大侄子。
被提溜着的孩子突然尖声哭叫起来,双腿不停地扑腾着“啊~啊~啊~呜~啊~呜,我不叫牛屎蛋子,我叫刘斌!我叫刘斌!啊~呜~~”在这抑扬顿挫的哭声中易依兰不厚道的在心里偷笑起来,不用看她也知道外面拆台的熊孩子要挨揍了。
正在心里偷笑的易依兰突然顿住,她是在干什么呀!眼前的情况还不明朗,她怎么还乐起来了。
易依兰从她们的话里努力地拼凑着消息。
秀娟?李大山?死了?
她再次睁开眼睛,盯着眼前的青灰色的素色床帐。
易依兰转动着眼珠向下瞄去,只见身上盖着被子也是青灰色的,被子好像有点重压得易依兰喘不上气来。
她费力地抬起头看了看,才发现不知何时身上趴了个小小的孩童,易依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觉得嗓子火辣辣的疼。
耳边的哭声越发的沙哑,易依兰忍着眩晕费力的转头看去,只见床头边坐着一个老妇人。
老妇人的头发有些花白了,头上戴着灰色的头巾,闭着眼流着泪,泪水划过脸上的皱纹,仿佛每一道皱纹都夹带着凄苦,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小孩扎着两个羊角辫,两人正抱头痛哭。
屋外的孩子还在哭闹,又传来妇人的声音:“你这倒霉孩子,吓我一跳,哭啥啊?你不叫牛屎蛋子,叫啥啊?”
“我的大娘唉!你可别说了,现在改名了,现在叫那啥刘斌,对刘斌。”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老妇人又疑惑地问:“啥时候改的啊!为啥改啊?叫牛屎蛋子不挺好的嘛!”
“我不叫牛屎蛋子,呜呜呜啊啊啊”小孩子哭得更大声了。
“得,得,得,爱叫啥,叫啥,耳朵都叫你吵聋了。”
“刘老二,赶快把孩子弄走,你心是真大啊?这虎子他娘要是一口气上不来,倒头走了,你也不怕吓着牛屎………刘啥?”
“刘斌,大娘是刘斌。”
“啊!对!刘斌,赶紧带走!”
“都闭嘴,吵什么吵,小孩都带着。”一道语气严厉的声音响起,外面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吱呀一声厢房的门推开了,随着开门声那道严厉的声音又响起,“虎子他奶你也莫哭了,哭也没用,秀娟真有个啥,孩子们还要靠你呢!你得立起来。”
易依兰看着随声而入的圆脸妇人,那是一个看上去颇为面善的中年妇人,还没等她仔细的打量,身上趴着的小孩突然喊道。
“娘,娘醒啦!”小孩带着惊喜地叫声打断了易依兰地思绪。
易依兰迷茫地对上了小孩圆溜溜的大眼睛,小孩儿流着鼻涕咧着嘴笑着看向易依兰,眼睛里的欢喜都要流出来了。
“秀娟啊?你终于醒啦!”刚刚还在哭地妇人听到孩童的声音抬头就看到睁开眼的易依兰,妇人噌的站起了身围了过来。
“秀娟,咋样啦!”妇人有些激动的搓着手问道。
“阿姐~阿姐你醒啦!”床边又挤来个孩子。
小孩小心翼翼的拉着易依兰的手,红肿的眼睛还在往外掉着眼泪,他抬起胳膊用力的擦了把眼睛,咧嘴想笑,嘴唇还没上扬眼泪又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小孩像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委屈巴巴的瘪着嘴喊道:“阿姐~”
虽还没弄清楚眼前的状况,易依兰看着小孩可怜模样还是心软的一塌糊涂。
“侄媳妇,你醒啦?感觉怎么样?”圆脸妇人也上前问道。
易依兰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她彻底的凌乱了,“秀娟?是谁?是叫我吗?”
这时屋内的动静惊动了外面院子里的人,呼啦啦的一瞬间,小小的房间里又挤进来几个妇人,妇人们七嘴八舌的问道。
“虎子她娘,感觉怎么样啊!”
“大山家的,你醒啦!”
“大山家的,你再不醒,你老婆婆都要哭瞎了。”
“大山家的,你怎么不说话啊?”
“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此话一出屋内立马寂静一片,众人都看向说话的妇人。
这时易依兰才有机会费劲地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水”。
声音虽小,但此时屋子里落针可闻,屋内的人还是听到了,顿时又闹哄哄了起来,找碗的找碗,找水的找水,找骂的正在挨骂。
只见先前进来的圆脸妇人,手点着一个年青的妇人骂道:“我呸!你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东西,不会说话你就闭嘴,你胡咧咧啥呢!”
“掌嘴,掌嘴,我掌嘴,都怪我这破嘴,不会说话,大娘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说错话的妇人连忙告罪讨饶。
圆脸妇人皱着眉挥手对年轻的妇人说道:“出去,出去,都出去,别在这碍事。吵吵什么,秀娟才醒,都出去,让她好好休息,一个个大着嗓门,吵死了。”等把众人都赶出去了,又回头对着床上的易依兰温声的问道。
“大山家的,你咋样啦?”
圆脸妇人看着床上的易依兰低垂着眼睛也不说话,便走上前来坐在床边。
“唉!大娘知道,大山年纪轻轻的就走了,留你们几个孤儿寡母的日子难过,可再难过也要慢慢来不是,你看看你没日没夜地在那片山地里忙活,吃也吃不饱,这不就累病了,你这一病倒家里也就散了,你看看这两个孩子,虎子才这么点大,你忍心让她没娘吗?”圆脸妇人看着一直没反应的易依兰,只当她还在为李大山的死伤心,便收住了话头。
“你放心好好养着,族里合计了各家出一点,先送两袋粮给你们,等秋收了,地里的粮食收上来就好了。”圆脸妇人拉着易依兰的手拍了拍,放软语调的说着。
易依兰抬眼看着圆脸妇人,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她不知道说什么,她还没有弄清楚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圆脸妇人看着易依兰只张嘴没声音,赶紧说道:“嗓子疼,就别急着说话,好好养着,大娘知道你要说什么,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没事啊!好好养着。”
圆脸妇人说完站了起来,看着一边又哭又笑的李老太长叹了一口气。“荷花啊!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又对着易依兰说道:“好孩子,好好歇歇,我跟你婆婆说说话。”
“虎子,你从床上下来,别压着你娘,你娘病还没好,你下来出去玩,让你娘好好歇歇。”
趴在易依兰身上的孩童,奶声奶气地喊道:“娘~”
易依兰心一软,扯了扯嘴角对着孩童无声的笑了笑。
小孩儿看着易依兰对着他笑了,便一把抱紧易依兰的脖子,撒着娇道:“娘~”
被小孩猛地勒紧脖子的易依兰,差点喘不上气来。
还好床前还站着人,圆脸妇人抱起小孩道:“快松开你娘,看把你娘勒的都喘不上气了。”
小孩闻言松开了手,可怜兮兮的看着易依兰。
易依兰抬手摸了摸小孩的头,小孩儿被娘摸了头立马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米牙。
“好啦!好啦!你娘没事啦!让你娘好好休息吧!”圆脸妇人说完,抱起小孩,又对一直拉着易依兰手的孩子说:“青连,你姐没事啦!我们先出去,让你姐睡一会,你看你姐都要坐不住了。”
小少年嘴巴张张合合,最终只说道:“阿姐,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一声,我就在外面守着你。”
说着便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手,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易依兰,易依兰对着他笑了笑说:“我没事了,放心吧!”
“嗯,阿姐,你好好休息,有事记得叫我啊!”
“吱呀!”一声,厢房的门关上了,屋外传来询问声,屋内恢复了一片寂静。
这时的易依兰才有时间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思绪回到了倒下的那一刻,她无意间发现了结婚20年的丈夫出轨了。
小三还是她多年老闺蜜的小表妹。
最重要的是这个小三和她丈夫能勾搭在一起,还是她的老闺蜜撮合的,易依兰得知后悲愤欲绝,找闺蜜对峙,两人拉扯间她就被推倒了,然后醒来就是刚刚发生的那一幕。
“嘶~”易依兰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巨疼传来,显示着刚刚的一切并不是她在做梦。
易依兰仔细的打量着房内的一切。
长方形的屋子,一面靠墙放着床,床头一面墙与床中间放了个木头架子,从上面搭着的衣服来看,那应该是个衣架。
挨着衣架边上的是一个双开门的衣柜,衣柜看起来还很新的,从油光水滑的外表看来,衣柜的主人很是爱惜。
顺着衣柜到了带窗的一面墙,窗旁边放着一张四腿桌子,桌子上放着妆奁,从妆奁上薄薄的灰尘来看,它的主人已经很久没有临幸与它了。
最显眼的是门后的墙面上,挂着的那张大弓,旁边还挂着一袖袋的箭矢,还有靠墙竖着的二股猎叉。
看着房间内放着的武器,易依兰警觉了起来。
“那两个丧良心的玩意儿不会把我卖了吧!这是卖到了深山里?”易依兰小声地惊叫起来。
她环顾着四周想找个称手的武器,看来看去还是门后靠着的猎叉有用。
她强撑着起身下床,扶着柜子一步步摇摇晃晃地往前挪着。
眼看就要走到门后了,易依兰眼前阵阵发黑,她扶着桌子喘着粗气,抬起手想擦一擦脸上的冷汗。
“啊~嘶~”疼痛传来,易依兰被疼得佝偻起身子。
怎么回事啊!自己不是后脑勺撞在石头上了吗?怎么额头也有伤,难不成是那两个天杀的贱人想杀人灭口?
“嘶~”易依兰手贱的又按着额头的伤,直到给她疼得太阳穴都突突的疼才松手,看着手上的鲜血,她确定了,一定是那两个畜牲不如的贱人想杀人灭口。
她盯着门后那快有2米长的猎叉,想着等会要怎么藏得好。
正当她琢磨着藏床头,还是藏被子里时,易依兰扫过桌子上的妆奁,瞬间她呆愣在原地。
只见妆奁上那巴掌大的镜子里有个年轻的女子正紧盯着她。
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把文大修了一下。
因为是新人写手,笔力不够,写的不好,要是污了各位宝宝的眼睛,还请见谅!?(我怂,我先道歉!!!)
不过还是希望各位宝宝能给出宝贵的意见,我保证知错就改。拜托!拜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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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受伤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