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犯在哪?”为首的那警察走来问道!
“呐。”围成一圈的众人,让出了位置。圈内正是晕在地上的孙平。“这呢。”
“哟,这满头血,谁抓住的啊?”
“我们来的时候就已经倒这儿了!”
“不是说绑了你们大队的人吗?那姑娘呢?在哪啊?”
“已经回村里了!”
“除了你们大队的那位姑娘还有其他受害者吗?”
“还见到一个小男孩,村里卫生院大夫说吸入太多迷药,被李枝念一起带回去了。”
众人七七八八的回应。
警察队长指挥道:“你们几个先把这孙平,带回所里,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去找一下这位同志,问问是什么情况!”
林樾听到说李枝念和小男孩已经回家了,就连忙先一步往李枝念家跑去。
李枝念家,众人寒暄慰问过一番也都相继告辞,好让李枝念有机会休整休整,只剩董宇青还被留在家里。
刘桂玉要给江山洗澡换衣服,江山拉着李枝念的手不松开,最后没办法,只能李枝念也一起坐在旁边,帮着母亲一起给孩子洗好澡。天气还不是很冷,衣服还穿的比较单薄。三岁出头的孩子,身上多处擦伤。手臂这时候倒是已经恢复过来了。整个人安静地任由刘桂玉摆弄。洗完澡,站在椅子上,刘桂玉倒水去了,李枝念就帮着给他擦身体,穿上高青姨送来的小义的旧衣服。
“小山!”林樾进来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想起姐姐的尸体,现在看到虽然安静但鲜活的侄子,心里百感交集,悲喜交加。“舅舅来了!”
他抱起小山,上下检查,“没事了,舅舅来了!”
“他可能被吓到了,从见到他到现在一直没开口说话。”也不知道小山有没有亲眼看到美云姐被砍,李枝念本想问问美云姐的情况,但小山在,也没开口。
林樾也看向身边的李枝念,两人虽然长期保持着通信,但是许久没又见面了。这乍一下见面,确是因为这样的事情。
心里有很多话要对对方说,但双方此时都没有办法开口。“你没事吧?孙平没伤到你吧!”
“我没事,就是小山,你尽快带他去医院看看,答复说吸入太多的密钥了,需要检查一下。”
“行,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李枝念也没找到时间来问林美云的事情,两人匆忙告别。
警察也问着路来到了李枝念家,正好李枝念和董宇青都在,慰问一下伤情后就开始例行询问案件细节了。
“你是什么时候被绑架的?”
“你跟孙平之前有什么过节吗?”
“你们之前有什么过节吗?”
“描绘一下当时的场景?”
“你是怎么挣脱绳索的?”
李枝念按照实际情况一一回答了问题。至于绳索,“最近听说有个逃犯逃到了咱们县,县里还发生了命案,就有些害怕。我出门就带了把剪刀,防身用。”
“孙平没搜走吗?”
“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摸到了。”李枝念也做不解的样子。
“我看是那孙平太自大了,以为你一个姑娘,坏不了事!”做记录的警员回话。
“孙平是怎么被制服的?能详细描绘一下吗?”警察队长又问。
“他拿着把菜刀,我跟他说话吸引他注意力。我悄悄地在割绳子,董知青从门外进来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我看到旁边有板砖,就趁机拍了过去!我们俩趁机把他的刀抢下踢开了。他就被我们俩敲晕了。”
董宇青看了看李枝念,动了动嘴却没有说话。
“那你们俩可是立了大功啊,这孙平逃出监狱以来犯了好多事。”“对了,警察,我想问一下前段时间县里说被砍伤的女士,是叫林美云吗?”
“她怎么样了?”虽然县里传言是流了满地的血,但万一是路人夸大其词呢?抱着这样的侥幸想法,总想着万一呢。于是找警员想知道一个确切的消息。
“那位女士,”两个警员对视了一眼,痛惜道,“失血过多没有抢救过来。”
李枝念失神了片刻。
“人就没了??”有些失语,声音干巴了。
“是啊,那孙平身上背了好几条命案!”县城一个房子里也看到了几个混混尸体,警察怀疑与孙平有关,还没定案也就没消息透露出来。
“你们这可算是立了大功!”
“行了,李同志你先好好在家休息,后续有什么消息再来通知你们!也感谢你们配合办案。”
两个警员询问完了就告辞了。
另一边,医院。
“已经给孩子进行了常规检查,也检测了生命体征,迷药倒是还好,主要是受到了惊吓,孩子在经历绑架的事件后,心里受到了严重的冲击,为了逃避痛苦的回忆和情绪,孩子就选择少说话,不愿意与他人交流,变得沉默寡言,将自己封闭起来。”
“这该怎么办啊?可以治疗吗?”林樾忙问。
“这个不是一时就能好转的,作为家长要有耐心,要给孩子提供一个安全,稳定的家庭环境。当孩子试图表达时,要给予积极的回应和鼓励。慢慢地,会有所好转的。”医生回复。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是一蹴而就立竿见影的。
林樾把孩子带回了家。姐姐林美云的后事也急需安置处理。林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哭得几近晕厥;江山则是木着脸,看着好像没什么情感波动。
“这孩子,怎么就这样了??”
“之前美云在的时候多机灵一孩子啊,你看看现在……”
“可怜哦,小小年纪娘就死了,自己又不会说话了,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哦?”
“你说,有没有可能江家老大再把这孩子要回去,毕竟是个男孩呢?”
“以前可能会,现在不好说了,那江家老大,前阵子结婚了,又娶了一个,听说这个新娘子年纪不小,还带了个女娃。”
“你咋知道那么清楚,带个女娃,江家老太能同意?”
“我咋不知道,我娘家侄女就就嫁到他们公社了。江家老太不同意也不成啊,江老大不知咋回事,变了性一样,非要娶,整个江家都拗不过他。”
“害,那是没有小山的位置了,爹那回不去。”
“总不能跟着他舅林樾去军队吧?一个大男人还在军队哪有时间照顾啊?”
“要我说啊,最有可能还是跟着林婶子继续待在咱红柳大队。”
“这样日子难哦……”
林樾走近处就听到了婶子们围坐闲聊,角落里,江山一身白衣孝服,头戴白色布条折成的帽子,一人蜷缩着。
这些公社里的婶子也没有坏心,就是嘴碎一点爱八卦,心里也是关心小山。
只是小山,能听见。
林樾牵起小小的素衣男孩,带他绕过这群婶子,走到墙根前,蹲下,看着江山对他说,“小山不怕,还有舅舅!”
江山还是没有回应,只是看着林樾。
但好在他能听进去话,让干什么干什么。按照林樾的指示,烧纸,摔盆,擦棺,最终将母亲下了葬。
林家逃荒过来的,在固县没有什么亲人,就红柳大队的一些亲近的社员们,还有李枝念和刘桂玉来送了一程。
后事办完,林樾的假期时间也不多了,送走了众人,他跟林母商量道,
“娘,您带着江山跟我一起随军去部队生活吧!”
“我半截子入土的人了,哪也不去,就在这守着你姐。”林母还沉浸再丧女之痛中,“就是小山,以后辛苦你帮忙养着了。是娘不好,让你多背了个责任。”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娘,你说什么呢,我肯定不会不管小山的。但是你也要跟我们一起去部队,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林母的身子实在不好,这段时间又收了那么大打击,情绪波动厉害。不说受不了长途跋涉,又是客车转火车,又是乘船的,能不能折腾到部队都难说;就算到了部队,自己这副身子,也只是拖累。但是林樾一个大男人,在军队,也不能时时照顾一个4岁不到的小娃娃。“小樾啊,娘是真的没办法了,你需要结个婚,找个人帮你操持家里的事情,也帮忙照顾小山。”
是啊,林樾不能任性了,他必须要结个婚了!
孙平逃狱,沿路杀害多名受害人,并抢劫掠夺死者财产,造成了极其不好的社会影响,引发了高层注意,特别有一名受害者是军人家属。上面多省联合成立了特案组,正整理孙平恶行,统一定罪。
孙平,被救治一番,在警察局醒了过来,他大放厥词,“你们等着,老子要是有机会再出来,有一个算一个,老子都要来取你们的狗命。特别是李枝念那娘们,给老子等着,看老子不给你扒了皮!”
林樾听着审讯室传出的不知死活的话,转身出了门。只有狠狠攥起的拳和手腕暴起的青筋,宣泄着他的情绪。走远了,才听到一声“操”的怒吼,以及砰的一声,拳头砸在墙上的声音。
“没有机会了。”孙平必须得到裁决!现在只等孙平所犯的所有案件都被查办完毕,一同移交给法院等待最后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