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时,陈观佛十二岁,遭遇校园霸凌。
周和夷、莫莱等人去大学,各分东西。周和光叛逆期,跟家人闹翻,学周顽跑路,目前不知所踪。
没人护着,周顽不轻易露面,陈观佛上了高中也没透露跟他的关系,其他人都以为他走狗屎运、也可能靠脸被周和光那群人看上,但现在人跑了也没下什么保护措施,摆明就是被玩腻了丢掉,自然其他人都能玩了。
有些人老早就觊觎陈观佛,年纪小正好,就好这口。还有些人单纯看不惯陈观佛这类以色侍人的玩物,年纪小小就知道走捷径,不配跟他们呼吸同一片天地的空气。
如此,霸凌自然而然形成。
起初没讨到好,陈观佛阴谋诡计全使了个遍,下手挺狠,奈何精力疲乏,斗得了一个,斗不了源源不断涌过来的挑衅者。
令他措手不及,敌方根本不讲道义,直接群殴。
当他试图引用外来的力量,比如学校权威、官方权威即警察等等,敌方直接召唤家长。
陈观佛错愕,才意识到智商再高也斗不过群体高出多个级别的武力打击,个体斗不过群体,武力智力没有优劣区别,当某一方的‘力量’足够碾压另一方时,再引以为傲的某项能力都换不来赢面。
最终还是周顽出面解决。
当时周顽解决完,到医院病房看望陈观佛,就坐在病床上一边削果皮一边问:“知道为什么没人帮你吗?知道自己为什么输吗?”
陈观佛闷闷不乐:“个体力量小,我没有结党,没来得及借用你的力量。”
“结党……”周顽意味不明地笑,“政治理论挺深刻,但不会学以致用。”
陈观佛请教:“怎么说?”
周顽:“个体的力量运用得当就可以转化成强大的、扭转乾坤的力量,所谓结党就是利益集团,本身就是个人集结组成的、甚至一个人领导而成,集体将一个人的意志付诸行动,这就是个体的力量。”
陈观佛:“所以重点在于结党,但我操作过,不如单打独斗效益高。”
周顽:“怎么操作?”
将切块的水果投喂陈观佛,周顽听他滔滔不绝地诉说,深蓝色的眼眸里笑意更深,“在别人落难时给予帮助,提供别人需要的利益、给予看得见的诱惑……都是笼络人心的手段,不过出手时机不对。”
陈观佛不解:“我都是在他们需要的时候——”
“不是必要。”周顽慢条斯理地擦刀,然后放回果篮里,“你待的学校号称帝国政客的摇篮,它不是直接教授政治课程,而是给予同党结盟的温床,很多未来同党政客追根溯源都可以发现他们早在中学时就有了联系。那里的学生非权即贵,从小家庭教育、察言观色一流,你在选同党,他们也在选首领,你的目的那样浅显、你的虚情假意,谁看不出来?”
陈观佛皱眉:“虚情假意?为利而聚,还要情意?”
“换作是你,你愿意跟随一个永远看不透、永远在表演的虚假的长官吗?政客虚伪,却要求别人透明、要求别人要有人类最基础的情感,否则信不过。自诩‘首脑’的人在挑选追随者,追随者也在投资可以追随的‘首脑’。追随者要求适当的时机,要求巨大的投资潜力,还要求这是一个不会当你是垫脚石、背锅侠的,可以信任的‘首脑’。你以为你的帮助、你给予的利益刚刚好,事实上还有其他‘首脑’在观望,他们可以开出比你更好的条件,你没有别人非要选择的理由。”
陈观佛虚心请教:“我该怎么做?”
“潜力,能力,人品和情义。结党比结婚慎重,毕竟一不小心就死,所以要求领头的首脑最基础的潜力、能力足够强,其次人品,优秀的人品起码能保证追随者不会被吃干抹净,性命和利益就有了保证。不过人品对某些人来说不重要,因为他们会把‘首脑’当成踏板,你也可以利用这类人。”
陈观佛若有所思,他自觉潜力高、能力强、人品不错,但情义是什么?
如是想着,他问出来。
“情义和人品有一定交叉,是为你出生入死的前提条件,它可以被模仿,但随时都有可能被拆穿,但当你模仿到出神入化之际,那就是你发自真心的情义。”
陈观佛听不懂。
周顽忽然俯下身,覆盖住陈观佛,大小差异甚大的躯体几乎重叠,眼对眼、鼻对鼻,近得就快贴下去了。
面对突然袭击,陈观佛躲也不躲,眼睛眨也不眨。
这代表陈观佛极度的依赖和信任,像只被驯化的小象,就算解开锁链也不懂得离开木桩子。
周顽刮了下陈观佛的鼻子,起身道:“就像这样。”
陈观佛:“什么?”
周顽没解释,陈观佛兀自思索,似懂非懂:“意思是你对我好是出于某种情义,而我接收到了,所以付出绝对的信任,相信你不会伤害我——”话锋一转,极其敏锐,“但你说情义可以被模仿,你对我的好是骗我的?”
“那没有,用不着。你弱小无用,完全没有演的必要。”周顽坦然得像社会上完全不懂得哄Omega的直A,戆直得让人生气。
但他说的实话,所以陈观佛不生气。
“外界都说你正直强大骄傲自负,某些方面很传统,鲁莽蛮横,脾气暴躁,没有心机但是重情重义,跟随你的下属都步步高升,年纪那么大还不结婚生子,显然是个AB伴侣主义者和不婚主义者,太叛逆了,带坏年轻人……”
“也不用说得那么详细。”对于孩子的举一反三,周顽难得不自在。
陈观佛定定看他。
周顽摸摸鼻子,坚定点头:“没错,都是人设。”
陈观佛露出不信的眼神,显然他对于其中大部分评价相当认可。
周顽一眨不眨:“我不是AB主义者和不婚主义者,没遇到契合度百分百的O,时间、时机都不到。我也不鲁莽蛮横,脾气挺好,你看这么多年了,我对你发过脾气?”
陈观佛连连颔首。
周顽拉下脸:“什么时候?”
陈观佛:“此时此刻。”
周顽梗住,想扯出个温和的表情,但见陈观佛拉起被子盖住脸,抖抖擞擞的忍不住笑,顿时知道被耍了,当即扯开被子,左右开弓捏住陈观佛脸颊:“知道逗我玩了是吧?”
陈观佛笑得脸蛋红扑扑的,眼里铺满碎了的星光。
刚从贫民窟搬到身边时,隔三差五生病,身体的、心灵的,显得那么羸弱不堪,虽有潘秀徽悉心照料,但她年老体力不支,多数时候竟都是周顽在照顾。
一开始是不耐烦,出于一点责任心硬是挤出时间,像空了的牙膏盒还拼命地挤、艰难地挤,到后面越来越习惯,空出的时间越来越多,陪伴的时间、关注的眼神和付出的心神已然超过人生中走过的任何人。
以至于即将奔赴素有‘地狱废墟’之称的战区,短则两三年,长则七.八年,意味着他将错过陈观佛最重要的成长。
周顽左右权衡之后,不愿意错过参与陈观佛花季这件重事,才亲自走这趟,开展前面这么长的铺垫,就为引出下面这一句:“要不要跟我去战区待几年?”
陈观佛好不容易欢喜兴奋的心情之中抽出,闻听这话,颇为诧异:“我可以吗?为什么?”
先问的‘可以吗’,潜意识里就不排斥他的安排。不怎么深刻的对话里,周顽用他审讯犯人或揣度政客的方式去分析陈观佛每句话底下藏的真实情绪,实在是牛刀小用。
“一个合格的首脑,首要条件是充足的精力。其次,填资历,军队尤其随军上战区,资历更容易得到。最后,军队能帮你快速知道什么叫情义,也能帮你获取更多的助力,如果你想要从政的话。”
军政不分家,从军再从政或反过来,路都会比较好走些。
陈观佛神色一凛:“我以为你没当真……”
“你的事,我没哪样当成假的。”
陈观佛抿唇,“我才12岁,不符合从军年龄。”
“权利,就是打破规则的东西,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还没有明白吗?”周顽温和地笑着,有藏不住的睥睨傲视的姿态。
陈观佛明白,就像校领导因为霸凌者请来的家长而问都不问就判定是陈观佛的错,当周顽出现在学校的那一刻,所有凌驾在他之上的人都低垂下原本高昂的头颅,不需要查证、不需要阴谋诡计,权利就是道理。
只是他的想象被局限,只有跟在周顽身边,看他一次次打破自己的局限,将那份野心越烧越旺盛。
“为什么你需要去这么危险的地方?”陈观佛很疑惑,上将级别坐镇后方就好了啊。
周顽哼笑一声,低下头,在陈观佛耳边说:“你不觉得帝国太久没有出过元帅了吗?”
“!”帝**衔主要四大类别将校尉士,上将之上原本还有元帅职位,随时有调遣所有军区的权利,但军部上将不乐意权利被分割,行政部目前还可以跟军部抗衡,要是出个元帅,那就难说了。
种种原因导致元帅之位已有数百年不曾出过了。
“好。”陈观佛抱住周顽的胳膊,靠在他身上,“给我讲讲战区的故事。”
“‘地狱废墟’位于西中地区,自四百年前就是大国必争之地……”周顽说着,视线落在靠着肩膀的陈观佛身上,乌黑光亮的头发和白里透红的皮肤愈发分明浓艳,像色彩分明刺激眼球的名画。
所有知道陈观佛存在的人,看过前后对比,都说陈观佛被他养得很好,但此刻不是他最茂盛的时期,而周顽期待未来更耀眼的陈观佛。
这大概就是养成的快乐。
与此同时,病房外,得知陈观佛被霸凌住院的周和夷一大早转了几趟车终于赶到医院,听到后半截对话又偷看到陈观佛的亲昵、周顽的纵容,内心诧然,悄悄退离到医院草坪上。
周顽什么意思?为什么独独带陈观佛去战区?
他们周家小辈里哪个不如陈观佛?为什么宁愿带个外姓人也不给他们机会?
还是说,陈观佛和周顽有别的关系?他把陈观佛当自己的Omega养?不对,谁会让自己Omega上战区?
周和夷眉头紧锁,想不出所以然。
周顽高深莫测,行事奇诡,不按常理出牌,对周家也没有太深的感情,指不定真有可能大力栽培外姓人,把资源都给出去。
“在想我怎么不把建功立业的好机会给你?”
突如其来的周顽的声音吓得周和夷立刻跳起,转过身来,果然看到周顽站在草坪上面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
“二叔……”他咬咬牙,承认并提出疑问。
周顽:“你怎么看周家现在的地位?”
周和夷谨慎回答:“繁荣昌盛,日升月恒。”
“说实话。”
“……”
周和夷道:“空中楼阁。看似繁荣昌盛,实则内里空虚,全靠您撑着。说句难听的,一旦二叔您不在了,周家立刻轰塌。”
周顽四处树敌,周家大肆揽钱,富可敌国。如果没了周顽这定海神针,周家犹如三岁小儿抱金于市,立马被分食殆尽。
“难得你能看透。”周顽负手而立,摆出要和他推心置腹的姿态说道:“你跟和光是我最看好的小辈,你们的能力和学业,我都了如指掌。和光跳脱,你稳重,他自小喜爱军事、爱冒险,好斗好战,你五六岁时就跟随大哥旁听商业会议,大一时跟朋友做空一个老牌的股票,积攒第一桶金。你们喜好分明,我看在眼里……对了,你知道和光去哪了吗?”
周和夷摇头。
周顽:“去做战地雇佣兵。”
周和夷纳罕:“他学您?——您居然都关注着我们?!”
周顽:“你祖父和你曾祖父信奉铁拳教育,社会上谴责的棍棒教育在铁拳衬托下,跟幼稚园教育小朋友一样……扯远了。”他笑了声,顿几秒,续道:“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教育孩子,但我知道上一代的教育方式不适合你们,夭折率太高,我只能尽量用我的方法去尝试因材施教、去选择适合你们的道路。”
周和夷感触极深,低垂着头久久说不出话来。
周顽拍拍周和夷的肩膀,像可靠伟大的父亲诉说他对儿子的期待和用心良苦:“从商不是低人一等,你的天赋不比和光差,你掌控着财源,是最不可或缺的后备力量,往后说不准我、和光甚至其他人都需要你帮忙。”
周和夷眼眶一热,不敢回应,只胡乱点头。
他没有军政天赋,一直被祖父和父亲嫌弃不如周和光,母亲倒是不在乎他们的能力高低,但周和光会撒娇,难免偏疼。就连周顽本来平等对待每一个小辈,也因为周和光不怕死、不怕冷漠的一再靠近,而让周顽表现出偏心。
现在,周顽说他也关心着自己,理解他、给予他信重以及肯定他的天赋,怎么能不叫周和夷感动?
到底是成年人,情绪迅速控制住,周和夷深呼吸,已经收拾好表情,跟周顽保证他会铺好、走好自己的路,而后表番忠心,最后想到陈观佛便问起带他去战区的目的。
周顽:“军部现在有我,以后再来个周家人,别人总会多忌惮几分。明面上,我不能太扶持自家人。”
前后两句话的共通性是什么?再来个周家人是指……周和光?明面扶持,别人越忌惮,周和光就越危险,所以找个陈观佛当靶子?
这么一看,陈观佛挺可怜。
周和夷心情豁然开朗,对陈观佛的防备和微妙的敌视转为高高在上的同情。
“以后对三三好些。”
周顽这句话更加肯定周和夷的猜测,他当即保证会在力所能及之内,对陈观佛好。
“既然来了,就去看看三三,他也会高兴有个大哥护着。”
周顽都发话了,周和夷当然行动起来。
就在他走后的几分钟内,出来一人,容貌俊丽,眉目清冷,通身儒雅气质,行到周顽身边说道:“连自家侄子都骗,你是越来越没人性了。”
周顽:“因材施教,对症下药,我教育孩子,给他自信心,你养了两个孩子都看不懂?啊,不是亲生的不尽心是吧。”
一开口就能毒死人,比以前更贱了。方泽洲两手揣上衣兜里,温声温气地回复:“是教育,还是利用他、激发他的同情心去保护你想保护的孩子?三三……这名字是吧?哪个Omega替你生的?护得这么严实,一点风声都没传出去。”
周顽扯起嘴角,眼神冷似箭:“怎么来医院?得癌了?”
方泽洲:“17岁那年,我们一起去见得道高僧,他批语,虽然我一生多病但活得比你长,可能等你吃枪子了,我还活着。”
“封建迷信。”周顽冷冷吐出字来。
两人都是alpha,也是世交,猪朋狗友、狼狈为奸等等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曾经的两人,但后来理想不同、政治理念相背,成为政敌,也就闹翻了。
方泽洲目前在国会议员,到明年估计可以委任海德拉城市长,是竞选执政官呼声最高的达海曼一派。
“你的那位三三,我能看看吗?”
“滚。”周顽霎时冷下脸,眼中似有薄怒:“死恋童.癖。”
导师达海曼一直有恋童.癖的传闻,作为同党的方泽洲自然逃不了攻击,他虚伪的笑脸维持不住:“造谣犯法。”
周顽冷哼,态度如冰封。
“……”
方泽洲转身就走,微怒的表情恢复淡漠,眼中微露情绪,将那名叫‘三三’的小孩记下来,难得见周顽这么在乎一个‘人’。
进入草坪,有个正在晒太阳的少年起身走来:“爸爸?”
方泽洲脸色和缓,“都办好了,过几天你自己过来拿止咬器和抑制剂。”
少年身量很高,微微垂着眼,姿态有些恭顺,但眉眼看起来桀骜不驯。他脖颈后贴着抑制剂,显然腺体成熟,到医院进行测量数据以便配给合适的止咬器和抑制剂。
单肩背着书包,右手挑着肩带,剃着时下流行的发型,没有奇奇怪怪的纹身和青春痘,干净清爽,是芝兰青葱般的少年。
他就是方泽洲除了方竟则之外的另一个养子方余法。
方余法跟随养父,就快走出草坪时,忽有所感,蓦地回头,看向周顽所在的方向,正见他背对着、正向住院部那栋楼,对着某个方向摇手。
他顺着看去,见七楼一处小窗有一人在呼应周顽。
却不知何故,心与灵魂皆颤栗。
因不知何故,他匆匆转回头,没去探究竟。
***
陈观佛辍学两年,跟随周顽奔赴战区。
在军中积攒不少的人脉,整个人已是脱胎换骨,个子抽条、五官展开,唯独皮肤晒不黑,最重要的是气质明朗许多,不似从前的精致阴郁,正是灿如朝阳、风采动人的阶段。
也不再像从前固守封地,仅在认可的地盘里付出心思经营关系,也不像以前每一次结交都带着目的,轻佻地判断此人是否利于己身,不曾发自内心,处处事事强迫自己虚情假意。
而是放松精神、打开心境,天地焕然一新。
***
光历3439年,帝国西海。
碧波万顷,一只只帆船像成群的海鸥竞相追逐白云浪花,‘嘟——’汽笛鸣过三声,第一艘白色帆船飞速掠过第二段赛场标点,电动计时仪亮起绿灯,之后接二连三飞过帆船,灯亮了一次又一次。紧随白色帆船之后,是一艘绿色帆船。
二者和其他帆船拉开十米的距离,赛场只剩下它俩争夺冠军,你追我赶,似流云般不断交错,战况极其焦灼。
海岸沙滩上五颜六色的帐篷底下成千上万名看客为自己看中的帆船选手大喊加油,裁判团坐在高椅上看着移动飞行监控器传达回来的画面,采用丰富的词汇和经验解说。
大海上,帆船抵达航道终点,调头返回起始点,进行最后的赛场竞速,依旧是白色和绿色的帆船打头阵,其他帆船望尘莫及,明显放弃争夺冠军而选择季亚军。
返途至第二段赛场标点,进入第一段赛场航道,风向陡变,底下暗流无数,正是考验舵手的时候。但见白色帆船错判海流,耽误几秒,落后绿色帆船,不过它迅速做出反应,加大马力,以几乎要翻进海里的侧翻动作漂滑向前,像一条剑鱼嗖一下蹿到绿色帆船前面,抢先一步过标点。标点的绿灯和沙滩上巨大的显示屏同时亮起,人群欢呼雀跃。
白色帆船上的12名船员互相拥抱,有几个直接跳进海里畅游,其余跑向队长,将这个异常美丽的Omega少年抬起抛向天空,“队长威武!勇往直前!谋略出众!战无不胜!”“oh!oh!oh!”……
Omega少年大喊:“放我下来!”没人听。“头晕想吐,别逼我天女散花!”
众人闻言,立马放下来并作鸟兽散。
Omega少年扶住桅杆作呕,忽然冲向角落里的队友,吓得他们立刻跳船。见作怪成功,Omega少年仰头大笑,笑声爽朗。
就有一个队员爬上来,悄悄靠近,猛的将他扑进海里,其他人拥过来打闹。
这美好的画面引来岸上群众的围观,摄像机尤其宠爱Omega少年,镜头几乎只拍他,沙滩上转播的大荧幕上,少年眉目炽烈如骄阳,看呆观众席一票人。
其中vip席位上有富二代觊觎:“他是谁?我今晚要他!”
旁边跟班闻言翻白眼,他也不想想帆船运动都是什么人在玩!不是超级有钱人就是超级有钱人养的小宠,那冠军队伍的队长气质矜贵,一看就不是什么宠物。再说了,要真是无主、无权势,也轮不到暴发户富二代,没看到那边裁判团席位上都坐着真正的权贵吗?
当然只是腹诽,跟班没傻到得罪饭票,于是科普:“陈观佛,十八岁,身份不明,但玩帆船运动时小有名气,有媒体跟踪,拍到他出入空港A区中心,那儿是帝国权贵圈。”
“空、空港A区……”富二代虚得不敢再大话。
倒是上方的裁判团席位,好几名真大佬低头跟助理耳语,听完相中的Omega少年的资料才遗憾放弃,但是当中一位姓达,现任执政官达海曼的亲侄子,谁都不怕,非要陈观佛。
“不管你们怎么做,迷晕、打晕、强抢还是威胁都好,我要他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这位大少爷含金汤匙出生,生性淫.乱,无所谓体位,更无所谓性别年龄,举行过无数大型性.派对的同时也掌控不少X资源。
去年强抢过一个家世不俗、刚刚成年的男Beta,险些被对方亲族派来的雇佣兵枪杀,最后还是他妈妈求到达海曼身上才解决。
他母亲是达海曼的亲姐,曾为了救达海曼牺牲生育能力,还好有提前冰冻的卵子,但仅有一颗存活且成功培育出来,就是眼前这一位。
故而天不怕地不怕,不过也有分寸,空港A区仅有两家不能得罪,方家和周家。
前者有方泽洲,势头不错,也是达海曼的学生,得给几分面子。后者周家有周顽,达海曼对上都讨不了好。
但这位混不吝的大少爷有几分聪明,提前认全周家人的样子,眼下看中的Omega压根不是方家的、也不是周家的谁,那当然可以下手了!
想写到周顽意识到自己情感和纠结的
估计到下下章才有强制剧情吧。
开头是十二岁,期间的生活方式大概就是跟上章结尾那样,三三的攻略让周顽一步步付出更多,慢慢变成沉没成本,再然后变成心甘情愿,分量更重那样。
三三比周顽小,他至少投入七分情去演,演到头来也骗了自己。
关于其他配角,不太想写,我挺反感的。
这章时间跳跃得有点快,我想想需不需要修改一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第 1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