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宰小作 第8章 找工作

“那个，我真的会将钱还给您的。”

中岛敦见坐在对面的少年突然间不说话了，自觉自己怕是触及了对方的伤心事失言了，赶忙着急忙慌的扯开话题。

纵然他之前的所做作为可耻的让人难以相信他的信用，那个当时在草坪坐着饿的发晕的他一时下定的愚蠢决心——谁过来就打劫谁，竟看觉得对方气质文文弱弱就想仗着自己年纪大打劫对方，但不曾想又发生了更囧的事。

他太饿了，饿到只来的及捡起草坪中的一块儿小石头吐出两字“打劫”就没有下文了。

“那我请你吃饭吧。”红发少年拉住即将饿晕朝他倒来的中岛敦，“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真是太丢脸了，对方菩萨的心肠让中岛敦无地自容，中岛敦红着脸这般想到。

“你不需要再来点吗？”织田作之助对上中岛敦的眼睛，他知道对方拥有化虎的异能，若要变成老虎体力还是需要的，总不能饿着饿着就死在路边了，所以肚子还是得填饱的。

尽职的少年织田不会这样放任着对方，不然还没到晚上，对方可能就会饿死在路边了，他的任务也就会主动宣告失败。

织田作之助发现，自从上一次被雇主算计后被福泽谕吉抓进监管所，他再次接单后就一直不顺，第一单没有太宰干扰很不顺，现在这一单同样也不顺。

“比如咖喱饭如何？”

“不不不，谢谢您，我已经饱了，那个，我能请教您的名讳吗？”

中岛敦吃饱喝足不由身体控制的打了个嗝，这大概是他活到现在吃的最痛快的一餐了，他自觉无礼立刻捂住嘴巴，同时，他又对对方充满着好奇。

对方的模样看起来十三四岁的样子，寻常人家在这个岁数应该都在上学，就连他这种不受待见的人也在孤儿院中受到过一段时间的义务教学，识得些文字。

“我叫织田作之助，姓织田，名作之助。”少年织田特意加重了织田的尾音，希望对方不要断错地方。

“是！织田先生！我会牢牢记住您的名讳，报答您的！我是中岛敦，请多多指教！”

真的不需要报答他，少年织田无奈的扶额，中岛敦的双眸闪闪发光，真挚且热情，还有竟然称呼年纪比自己小的人为先生，中岛敦未免太礼貌客气了。

根本一点都没有那位雇主女士口中的恶魔样子。

实在难以想象不过一饭之恩就想要涌泉相报的少年会因为被孤儿院赶出去而怀恨在心，蓄意报复。

少年织田心中隐隐有了判断，不管孤儿院他们做出了什么决定，那也是对方生存了十几年的地方，即使没有受到很好的照顾，这个叫做中岛敦的少年也不会做出报复的行为。

不该提前和目标接触的，可要是没有提前与对方接触中岛敦会饿死的可能性也很大。

初遇对方之际，他站起身来摇摇晃晃，面色苍白，似乎是靠着喝河边的水维持着基本都生命基础。

不能再继续深想下去了。

对目标除去必要信息的了解外，其余的一切都是累赘，产生同情怜悯甚至爱意这般的荒谬情绪更是严重违背了杀手的禁忌。

这样的杀手已经失去了价值，距离失格也不远了。

不能被目标影响情绪，更不应该自以为是的去判断目标对雇主的危险性。

负罪感不应该在还未完成任务之际便产生，不，即使是完成后也一样，织田作之助的神情渐渐淡漠冰冷起来，那不过是鳄鱼的眼泪，伪善者的自我安慰。

“抱歉，您应该还有事情吧，因为请我吃放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

中岛敦双手放在膝盖上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因为这位请他吃饭的织田先生看起来也不是健谈的人，他们之间，吃完饭后一下子就冷了场，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鼓起勇气。

“请问能有什么是我能为您做的吗？”

“那就变成老虎吧。”织田作之助未做多想随口低喃了一句。

“诶？”中岛敦一愣，变成老虎？大概是听错了？但老虎两字他倒是听的清楚，织田先生是想要去动物园看老虎吗？

说来惭愧，不仅没有钱吃饭，更没有钱买动物园门票，他根本没有能力陪织田先生去动物园看老虎，他这样的人根本无法报答他人的好意。

尴尬！太尴尬了！早知道就不问了！

结完账，织田作之助准备先告辞离开，现在还不是完成任务的时间，对方吃的饱饱的也不会在今晚饿死了。

“那个，我能冒昧的问一下织田先生没有在学校读书的话是参加工作了吗？”

“诶？是的。”织田作之助点点头，他是职业杀手，因为从小就有天赋还有异能加持，做这一行能养活自己，渐渐的在业界也有了些名气。

“那像我这样的人能够从事与织田先生一样的工作吗？”

中岛敦鼓足勇气问道，从孤儿院里出来后，他一直走走停停，没有目标也没个落脚处，即使想要找工作，也没有人愿意雇佣一个没有工作经验，还是被孤儿院赶出来的家伙。

没有工作，就无法养活自己，更谈不上报恩。

“我知道自己这样说很厚脸皮，但织田先生你看起来比我还要年轻，像您这种年纪的人也有人雇佣的话，所以我想你做的工作，我是不是也能够胜任……这样的。”

“这大概……”

不能吧。

这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可以引入新人的行当。

织田作之助双手揣在裤袋中，有些纠结应不应该告诉他自己从事的职业，突然他的右手指尖触碰到硬质的触感，灵光一闪。

“这是你的夙愿吗？”织田作之助问道。

“算是现阶段的吧。”中岛敦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夙愿什么的有些太过严肃了，但从活下去，生存的角度来讲，说是夙愿也不为过。

“我知道了，总之你是想要一份工作是吧。”

“您能帮我找一份工作吗？”

“我倒是能够给你介绍一份工作，但能不能成功我不能确定。”

“只要能够赚到吃茶泡饭的钱，我什么都愿意干！”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他从口袋里取出新买的手机以及之前遇到的男人给他的名片。

嘟——

“喂，您好，这里是社幸一，请问您是哪位？”电话另一端传来一个成熟的男人的声音。

“您好，我是之前您给过名片的织田作，就您之前说的出道意向，我有一个朋友他想出道，可以代替我的名额来见您一面吗？”

出道？中岛敦在一旁听的一知半解，出道是他想的那个出道吗？

SNH48那种？

织田先生不是姓织田来着么？织田作是自己对自己的昵称？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传来有些为难的回复。

“织田君，哦不，织田作君，你能打电话过来我很高兴，但是我当时是看中了你，不是你的朋友，这不是什么可以代替的名额，出道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抱着必死的决心也不行吗？”

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太宰治带着说错了自己的名字，他本来是想纠正一下自己的口误，但此刻似乎错过了时机。

“你说什么？”电话那头传来疑惑的声音。

中岛敦同样瞪大眼睛瞧着织田作之助严肃诚挚的样子，他什么时候抱着必死的决心要出道了！

“那位是将出道当做夙愿来完成的事。”少年织田的声音青涩，带着不容置喙的认真

“夙……夙愿？出道是夙愿？”对方惊呼，显然是很惊讶这般的说辞，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

“将出道当做夙愿吗？这可真有意思，社君，去见一面吧，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电话那端隐隐的传来看好戏的声音。

“可是，社长。”

“社先生，听起来对方是非常认真的，反正您也想要招新人，这个人感觉比我还要有执念！去看看吧。”

“怎么小恭子你也这么说。”

织田作之助静静的等着电话那头的回复，那边似乎相当的热闹呐，接二连三的传来说情的声音。

“那，我们定个时间吧。”电话另一头的社先生终于点头同意。

“非常感谢您。”

挂断电话，织田作之助平视中岛敦道:“对方愿意给你一次出道的机会。”

“谢谢，但是出道指的是成为明星这样的吗？”

中岛敦不确定的问道，那种站在舞台上穿着漂亮的衣服闪闪发光的工作？

“我想应该是吧。”

织田作之助点头确定，他之前在公寓里看电视，太宰治占着沙发，他们一起看完了整期的PRODUCE 101 JAPAN回放，他那个时候还想着太宰治去参加这个节目一定会很受欢迎，毕竟有着一张美人脸，说实话他觉得自己能留下太宰治在家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是网上说着的那种颜控，否则太没有理由了。

“我不行的！我怎么可能是站在那种地方的人。”中岛敦连连摆手，头摇的和拨浪鼓似得。

“可这不是你的夙愿吗？”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的夙愿是出道啊。”

“有一份工作，出道当艺人不也是一份工作吗？”织田作之助不解的问道。

“这，这当然是一份了不起的工作！”

中岛敦觉得将对方刚刚问他的话连在一起，出道是他的夙愿好有道理，但那是受欢迎的被爱的人才能胜任的，而他是被丢弃掉的……垃圾。

“滚出去！”

“这个世界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硕大又冰冷的孤儿院，大人们唾弃着他。

中岛敦面色一黯，脑海中浮现起不愉快的场景，他是被亲身父母抛弃的存在，连孤儿院都容不下的人。

中岛敦张张嘴，还未等他说些什么，就有人打断了他的话。

“但是，他能够去面试你给他找的这份工作吗？”

一个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只见，在不远处的中式餐厅的露天二楼，一位穿着风衣，脖颈与露出的手都绑满着雪白绷带的青年正满足的享受着这家店的特色，那汁水四溢的蟹肉小笼包的香味诱惑满满。

闻声，中岛敦与织田作之助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太宰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啊，太宰先生您怎么也在这里！”

被抢先的织田作之助惊讶的望向中岛敦，心里隐隐燃起不太好的预感来。

“你认识太宰治吗？”织田作之助问道。

“是的。”中岛敦高兴的点点头。

“太宰先生也是我的恩人。”

就在前几天，太宰先生也救助了饿的发晕的他，本来靠着太宰先生的救助他应该可以再撑个几天去垃圾箱里找找接下来要吃的几天的食物，但他的肚子不争气，最近几天一直腹泻，这令他不得不停止从垃圾堆里找吃的，接着他就遇到了织田，哦不，织田作先生。

“那个织田作先生也认识太宰先生吗？”

“嗯，是的。”

少年织田作看向太宰治，坐在露天二楼的太宰他沙色的风衣与黑色的头发风中浮动，鸾色的眼睛充满着笑意与他双眸相对。

织田作之助轻声叹息，他早该想到不会这么简单的。

但少年人有少年人的志气，怎么能因为一点困难就止步不前，虽然还不知道困难是什么，但太宰治的出现本身就是困难，这点他已经领教多日。

那双茶褐的眼眸燃起了斗志！

谢谢大家都雷雷手榴弹，我努力晚上再更一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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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