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渊前传：湛湛明也【gl】 第35章 遇伏

夜行皱皱眉头，连锦衣也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说道：“小清显，各地进呈图册和实地不符这可是大事，你不是看差了吧。”

“不会的。江宁是我老家，我反而更留心了些。这道城门我离开的时候还没有，也就是说是这十几年间后启的。”

夜行点点头，“看来，江宁城确实有些势力在，我们要小心了。”

锦衣的口气急了一些道：“这，江宁府如果不干净，咱们要是再去衙门，那不打草惊蛇了？”

沈湛眼睛转了转，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彻底来个暗访。”

沈湛决定暂时先不到江宁府衙去，而是选了一件不扎眼的客栈。缺少官府的支援，夜行的心理不能不担心如何收集线索，既有盐的事情，又有江宁府的问题。三个人商量了一番后决定，几人先分别在市面上搜集消息，再做打算。第二日三人便分头行动，锦衣夜行把全城的粮米店走一遍。而沈湛，决定去饭馆转一转，每一间饭馆她都会仔细看食单比对价格，和旁人打听现下的行情，一天下来，沈湛没问到丁点和盐有关的消息，倒是把本地的酒馆格局摸清了。

迈出最后一家店面，天已经擦黑了，她不免啧了一声，心里想着要抓紧回去，太晚了的话夜行和锦衣必然要担心了。沈湛想了想记忆中上元县的街巷，想到一条近路，能少两三里的路程，起码节约一刻钟，可惜就是路不太好走，平时去那的人也少，“嗐，小事何必犹豫！”她低声说了一句便转身按照回忆出的路线往酒店快步走。

沈湛在街巷里穿梭，周围的房屋逐渐稀少起来，夕阳在沈湛身后投射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偶有的风掠过发丝，吹动暗绿的树叶簌簌抖动，不知为何，沈湛心头卜卜地跳，她加快了脚步，忍不住用眼角的目光扫着周围的环境。不知什么时候，沈湛身后突然也响起了一丛脚步声，没错，十一从脚步，错落有致，紧紧跟在身后。她快，脚步声也快；她慢，脚步声也放缓。

沈湛不知后方是哪里的人，但这样明确地跟在身后，也知大事不妙。到了前方就是巷子转弯的地方，沈湛刚转过方向拔腿就跑。

“哪里跑！”一声洪亮粗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飞奔的脚步声中掺杂了兵刃出鞘的尖利的声音，“拿命来！”那大汉喝道，这声音已和沈湛近在咫尺。沈湛咬紧牙死命往前跑，死亡的威胁之下她只剩下了逃跑的本能。

当先的大汉已经追到沈湛身后，“嘿嘿”狠笑一声，挥起刀就像惊兔一般的沈湛的沈湛身上砍去。“匡”的一声，大汉的刀被一道黑色的影子格开，与此同时沈湛后身被人踢了一脚，滚到了一边去。她爬起身一看，几乎是带着哭腔喊了出来：“大冰块！”

“一边呆好。”夜行语气冰冷地说道，一对眼睛锐利地看向眼前这五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嘴里露出一丝嘲讽：“就你们，也敢出来劫人。”

大汉见刀被格开本有些畏惧，现在一看竟然是个瘦高的女人，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些猥琐的申请，啐了口吐沫，鼻头耸动，骂道：“原来是个臭娘们，舍不得你被窝里的男人嘛？”话音刚一落，后边四个粗汉也都发出了会意而阴邪的笑声。夜行只是看着他们，没有任何反应。

头一个大汉见她不为所动，恼羞成怒，“妈的，老子先教训你这个臭婊子。”说着一把大刀劈了上去。夜行满眼的不屑，手腕一转，一把四棱锏从侧面推开刀背，接着反手一砸，直接砸到那人的手腕上，只听“啊”一声惨叫和“哐当”兵刃坠地的声音，大汉虽不见血可是紫黑一片，痛得他一只手动都动不了。这便是四棱锏的威力，虽然无锋，却深入骨髓。

其他四人见老大失利，一起哇呀乱叫挥着刀、棍向夜行扑过来。

“废物。”夜行蔑视地说出了两个字。一把四棱锏里里猛然挥出，如龙腾四海，势不可挡，千钧力劈、砸、格、挡，不消一会儿，接连将五人击倒在地，兵刃散落一地。

夜行没有痛下杀手，带着沈湛快速离开是非之地。等回了客栈，沈湛连喝两大碗水才稍稍平复下来。

锦衣已经知道了傍晚的事，气得狠狠拍在桌子上：“是不是端王派来的？明目张胆杀人，这也太不把殿下和康王爷放在眼里了。”

“不、不一定是端王派的人。”沈湛有些磕巴地说道，她的眼神因为刚才的命悬一线还有些涣散。

“嗯？何以见得？”

“功、功夫太差了。”

“啊？”锦衣张二摸不着头脑，“小清显，你是不是吓傻了？”

一旁的夜行想了想，恍然说道：“确实，这几个人一看就是粗野莽夫而已，全是仗着体格粗壮而已，内里功夫一点没有，端王爷断不至于派这样的人来。”

锦衣的脸上还是愤愤不平：“难不成江宁还有别人的势力？我非削了他们不行！”

“不一定。”沈湛终于平稳了一些，“我们是领了密旨出来的，能探知刀这件事的人，在朝里也就那么几个，也许是端王把消息传下来，江南这边的人自行做的决定。”

“清显说的对。咱们的客栈最好也换一换。”

沈湛想了想道：“对，说不定已经有人盯上咱们了，是得换一换。”

“哼。”要不是有景明交代的大事，锦衣真想冲出去转一转看看是谁活得不耐烦了，“换是换，可是换到哪呢？要死真和官府有勾结，哪家客栈也不行吧？”

“有地方。”沈湛的目光逐渐聚拢而清晰起来，“去城外海神庙，它是个空庙，他们应该想不到。”

“好！我这就收拾东西！”锦衣说着就要动起来。

“锦衣姐等等，贸然出去肯定要被盯梢的。”沈湛思忖了片刻接着说道：“锦衣姐，麻烦你雇辆马车去趟烟花巷，请两个歌妓过来，马车不要打发了，就在客栈门外候着，回去的时候一并算钱。”

锦衣不知道沈湛要干什么，但知道她一定有自己的安排，于是没有多问就离开了房间。沈湛又让夜行去找小二送进来一桌酒席，特意和小儿说起傍晚遇到歹人袭击要多吃一点压压惊。很快，酒菜都送进沈湛的房里，又等了一会，锦衣也从烟花巷返回。

锦衣身后跟着两个戴着面纱的歌妓，一个抱着琵琶一个抱着一把琴。锦衣推开客栈的门带两人走进去，藏身于门后的夜行两记手刀下去就把歌妓砸晕在了地上。

沈湛对着吃惊的锦衣嘿嘿笑了两声，竟然让夜行和锦衣先过来一起吃晚饭，锦衣一个糖炒栗子弹在沈湛脑门上，“怎么还有心情吃？”

沈湛说着不管什么时候饭都是一定要吃的，大快朵颐起来，夜行都不免觉得沈湛和常人想的不太一样。等吃好二零饭，沈湛让锦衣把歌妓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在从她们的行李里翻出两件来给她们。沈湛有点不自然地说道：“那个，一会我和锦衣姐穿了她俩的衣服出去，坐马车原路回烟花巷，下了车再出城去。大冰块，要麻烦你收拾下行李，捡一些最重要的带上，尤其是你们那个假面皮得带上。晚点时候你从窗户翻出去，我就算有人盯梢，你也能把他们甩开。”

就这样，几人分头行动。锦衣和沈湛换了歌妓的衣服，也戴上面纱抱着琵琶和古琴走出客栈，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俩，等快到烟花巷的时候，沈湛喊停了马车，佯装要散步走回去。等不见了马车的踪影，又确认一遍确认没有跟踪，她们二人才放下心里，锦衣打趣道：“小清显，聪明啊！走，咱们去海神庙。”

沈湛摆摆手，问明了两个歌妓的地址，从街边拦下一群小朋友，给了她门五十个钱，让她们把把琴和琵琶给歌妓送回去，这才一起来到海神庙。海神庙内，夜行已经简单打扫过一遍，用木柴在大殿中央生起一堆火，香案桌也已经空出来，很明显这是她们拥有的唯一的一张“床”了。到了这个时候，锦衣和夜行才有空看一眼沈湛，穿得粉粉嫩嫩花枝招展的，和平时的她相差十万里，锦衣不禁捂着嘴一阵哈哈大笑。

“诶诶欸，你笑太大声了。”沈湛不满地抗议道。

锦衣笑到眼角里泛了泪光，“好好好，我不笑了，啊哈哈，我们下一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