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一大早,手机就在床头不停的响,上面的闹钟时间从10点30跳到10点31,白谨栖才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
昨天玩的恐怖游戏导致他一晚上都没睡好。
外面一片空白的天色,阴霾就各外显眼,天气预报说今天要下雪。
白谨栖洗漱完下楼,打的出租车司机也发消息来,说自己已经到小区门口了。
他回了个[好的],然后出了门。
今天是他的19岁生日,前几天他父母大半夜打电话过来,兴高采烈的和他说要给自己开个生日会。
白谨栖其实对生日这件事没什么太大感触,小时候和奶奶住,在P市长大,老人家对小孩生日也没太放在心上。
他记忆最深刻的就是每年他生日的晚上,放学回家,奶奶会买那种老式的小蛋糕,黄不溜秋的那种。然后用布满纹路的手拍拍他的脑袋,慈祥的笑着说:“西西又长大了一岁,眼看着就要长成大人了。”
但是上高中之后,奶奶去世,父母在A市工作也很忙,白谨栖一个人也逐渐淡忘了这件事。
所以当时白姲打电话来说这件事的时候他也很意外,印象中父母会带他出去参加宴会和拍卖会,或者是参观藏品之类比较开阔眼界的新事物。
白谨栖把它们统称为应酬,记忆里关于这些应酬的唯一印象就是喝酒。
但当白谨栖想说“不用为了弥补遗憾给我过生日”的时候,在面对电话里白姲显而易见高兴的语气时,他转口答应了下来。
算了,加重双方负罪感的事还是不要做了。
白谨栖到地方的时候,白姲在小区门口接他。
白姲夫妻俩放假的时候不住学校,他们在A市有房子,在一个高档小区里。
“谨栖,在这。”白姲在门口看见他就朝他招手,温和的笑着,然后拉着他的肩膀往小区里走。
小区的**性和绿化都做得很好,白谨栖微低着头,听着白姲讲话,一边欣赏路边的风景。
白姲还在高兴的说着话,“中午你爸做饭,他早上9点就拉着我出去买菜,待会多尝尝。”
白谨栖微微一笑,答应道:“好。”
开门而入就能闻见厨房里的菜香,白姲一进门就先进了厨房,和景玉成说些什么。
白谨栖在门口换完鞋,把门关上,才进了客厅。
景玉成看见他,也没闲着,“诶,来得正巧,快坐着,马上就能吃饭了。”
白谨栖自觉到厨房里去帮忙拿碗,白姲最后急匆匆地端了碗汤出来。
一家人坐在桌前,白姲指着玉米排骨汤说:“这个是我当时和你奶奶学的,可好吃了。”
白谨栖笑了一下,看不出心思,对她笑道:“好。”
下午白谨栖和白姲他们一起布置房子,景玉成出去买零食和蛋糕。出门前,他还特地问了一下白谨栖:“白谨栖,你可以喝酒吗?”
“可以的,”白谨栖从一堆气球里探出头来。
景玉成离开,过了一会儿,白姲从房间里出来,和白谨栖坐在客厅里,一起摆弄装饰,一边和他聊天。
“今天是找了一些同行计算机系的老师,还有一些理工科的学生,都是年轻人,你们也好有共同话题。”
白谨栖习惯这种社交场合,于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还有,如果今天太晚的话可以睡在这里,房间收拾好了。”白姲觉着这话有点怪怪的,不过也没多想。
白谨栖冲她笑了一下,打消她心里的那份怪异,“好。”
最后花了两个小时,白姲和白谨栖好不容易布置好场地,景玉成就带着两大袋东西回来了。
然后还没休息几秒,就又开始整理这些东西。
一直到傍晚,白谨栖才算找到休息的间隙,在沙发上坐着玩了会手机,他但是上交的信息都是真实的,所以一打开微博,上面都在祝他生日快乐。
白谨栖发了条微博道谢,然后在超话里发了几个红包,就放下了手机。
晚上,白姲订的蛋糕到了,是一个有三层,蓝色的,长相很精致的蛋糕。
白谨栖帮白姲把它抬到茶几上,然后就等人过来。
晚上9点多,客人接踵而至,白谨栖就到门口去接待客人。
来着大概7、8个的样子有两个老师,其他都是学生,有研究生,也有毕业已经工作的。
其中还有两个女孩子。
白谨栖和他们聊天也能凑到一起,也还算合得来。经历过吹蜡烛许愿这一环节后,整个客厅就分成了两批人,一批是白姲那样的大人,在桌子旁坐着看他们玩。
还有就是他们这些年轻人,玩游戏或者是聊天,总归是离不开酒这个主题。
白谨栖也不怎么推脱,有人给就喝。
“不过听说小白在打电竞是吗?”那位研究生男生好奇的说,周围的目光也聚集过来。
白谨栖的手指纤长,骨节分明,他拎着玻璃杯,里面的液体微微摇晃,他抬头看向那人,笑意不达眼底,“嗯。”
“哦哦,也好,反正电竞选手退役也早。”男生笑着开玩笑,“大二专业课比较多,我大二的时候都差点挂了。”
其他人都跟着一起哄笑,然后回忆起各自的校园生活。白谨栖在旁边听着,没搭腔。
不过大概12点点时候,外面下雪了。
很多人都跑到窗边去围观这场雪,拿出手机拍照,记录冬天的第一场雪。
白谨栖在原地没动,白姲看着窗外的天,有些感慨:“西西也是出生在大雪天,年年生日都下雪,我还以为今年不会下了。”
白姲的声音不大,白谨栖背对着她,听见这句话,微微一怔。
总体来说气氛还是相当融洽的,直到临近一点多才结束。
白谨栖把人送走,然后帮忙收拾了一下。快到门口时,他转身接过白姲手上的垃圾,语气自然:“给我吧,顺路带下去扔了。”
“哦,好。”白姲动作一顿,把手上的垃圾袋递给他,温和的笑着,嘱咐道:“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回个消息。”
白谨栖压了压帽檐,神色清醒,明明是在场喝得最多的,却看不出一点醉意。
他“嗯”了一声,转身出了门。
市中心到半夜依旧灯火通明,广场中央巨大的广告牌轮番滚动,眼前的建筑群错落有致,车辆川流不息,处处彰显着都市的繁华。
这场初雪的来得突然,人们都还没从热闹的氛围里回过神来,就已经落幕了。
霓虹灯映入眼底,漆黑得掀不起一丝波澜。
白谨栖看着眼前的景象,热闹的街头和车流交织在一起,都好像与这车的后座无关。
司机透过后视镜望去,只能看见在被灯光映出来透着一层冷意的侧颜。
“停一下,我去买个东西。”
司机把车停在路边,白谨栖下车,朝路边的一个蛋糕店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白谨栖提着一个蛋糕盒回来了。
车子重新启动,驶入无边无际的城市公路。
很晚了,别墅区不让出租车进入,内有专车可以把他送到基地门口。白谨栖索性就在门口下了车,婉拒了保安的接送服务,准备自己走回去,刚好醒醒酒。
刚下过一场小雪,空气湿润,此时的温度还有些低,路上有时还能踩到冰碴。
白谨栖看着路灯底下的影子倒退,重叠,倒退,又重叠,循环往复。
直到他一抬头,看见熟悉的大门口站着个人。灯光昏暗,白谨栖看不清那男孩的脸,只能看见他手抓着基地的铁门,嘴里不停的说些什么。
白谨栖走近,抬了抬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声音冷淡:“喂,你在那干嘛?”
对方才注意到有人,被发现后显而易见的慌乱,匆匆往这边瞥了一眼,跑走了。
白谨栖看着他跑走的方向,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他也无暇顾及这么多,走到门口,靠着门就拿起手机给肖经宇打电话。
冷气进入大脑,他感觉自己的头又烫又疼,只好把脸贴在门上给自己降降温。
嘟嘟——
“喂?”肖经宇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我回来了,给我开个门。”白谨栖靠着门,房子里温柔昏暗的光散了出来,揉了揉眼睛,语气懒洋洋的。
说着话的时候,肖经宇已经到门口了,他出来给白谨栖开门,看着脚步有点不稳,肖经宇上手扶了一下他,语气揶揄:“不是吧,你喝醉了?”
白谨栖摆了摆手,直径往门里走,“没有。”
肖经宇看着他的背影,一时失笑。
白谨栖一进门就把帽子和围巾脱了下来,然后又熟练的把外套脱下来。
肖经宇把门锁好,一转头就看见这样一副画面。
白谨栖穿了一件黄蓝格的宽松毛衣,坐在地毯上,把蛋糕放在茶几上,正在插蜡烛。
肖经宇走到他旁边坐下,看着他一系列动作,笑了,“你怎么还带了个蛋糕回来?”
白谨栖有点笨拙的用打火机,半天都点不燃,但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低声道:“因为寿星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朋友。”
两个人中间摆这个黄色的小熊蛋糕,上面挂着一些可可爱爱的卡通翻糖,像是小朋友过生日会买的类型。
白谨栖手都疼还没点然,索性放弃了,抬眸看向他。不知道是不是肖经宇的错觉,感觉白谨栖看他的眼神带着一些微浅笑意。
“所以寿星自己买了个蛋糕为你单独过个生日。”
肖经宇的笑意渐淡,他拿起打火机,给准备他点上,才发现上面只有一个1字蜡烛,他找了一下,没找到。
于是肖经宇笑着说:“那就给我家小白不过一个1岁生日吧,祝贺出生。”
白谨栖撑着两边的地,看着蛋糕上的蜡烛,过了一会儿,他才凑近去把他吹灭。
肖经宇鼓掌,真诚道:“恭喜你又长大了一岁,白谨栖。”
像是走流程一样,白谨栖切了一块蛋糕递给肖经宇,这时肖经宇才清楚的看见白谨栖眼底的笑意。
像是表面的冰块融化后,里面是一片栩栩如生。
肖经宇接过,笑着随口一说:“这是你今天给的第几个朋友了?”
白谨栖似乎有些疲倦了,撑着下巴,轻笑了一声,尾音不自觉上扬:“你是第一个。”
收获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肖经宇手指一顿,一时半会接不上话。
不过白谨栖根本没注意到,左看右看,在自己手边找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向肖经宇:“肖经宇,可以把空调调高点吗?有点冷。”
肖经宇看了一眼被他丢在沙发上的外套,起身去拿遥控器。
过了一会儿,肖经宇才从训练室里找了个空调遥控器出来,一边调温度,和白谨栖说:“下次不要一回来就卸装备,基地客厅大,暖气就没那么足……”
肖经宇转身,他的话卡在半截。
刚刚还在喊冷的白谨栖此时已经坐在地上睡着了,脑袋枕在沙发上,发丝随着他的呼吸而动,睫毛微动,在沙发上投下浅浅的一道阴影。
灯光温暖柔和,巨大的水晶吊灯映出客厅里的场景。
肖经宇垂着眸,安静的看向睡着的在地上的白谨栖,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旁的桌上,被白谨栖切下来的小块蛋糕上,小熊翻糖被奶油包裹着,有几分可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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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