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的李有纱的笔记:再渺小的人,也可以有博大的理想。
~~茹梦,是我的一个理想。也是最熠熠生辉的灿烂的璀璨的一个理想。
最新的安茹梦的笔记:我曾认为李有纱是白色系的,后来,我改变了想法: She is golden.
安茹梦回到医院后,李有纱彻底没有了消息。
还记得那天早上醒来,她们还在熊仙森林里,李有纱还在她的身边,阳光洒落,她看到,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树,树叶~和水一样美~然而,等她缓慢地眨眨眼,看清楚后,才发现那是有纱的毛茸茸发丝在阳光光晕的熨烫下的模样。清风吹拂,那发丝美得像阳光下的梦。
有纱还没有醒,乖乖地躺在她的身边,那一张可爱的脸,像是粉面捏的。她还记得,她看着她,笑得那么幸福。
她还记得,前一夜,她紧紧抱住有纱,缩在她怀里,恳求着她:“有纱,别再长时间离开我,那就像是把我的心掏出来,不舍会吞噬了我。”
有纱却一直沉默,不肯给她一个答案。
所以,她想,她是有心理准备的。她自己的家族中人,有多难缠,多难对付,她心里明白。可是,她还是痛苦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
有纱,你现在,到底,面临着什么,到底,打算,怎么做……我,该怎么办……
被安族人从医院接回来后,茹梦在绿塔镇被更加严酷地监视起来。
有纱曾对她说,要让自己每天都开心地过日子,来报复这个无奈的人生。
有纱像是早已预见到这个结局。
捞鱼池终于是她的了,新的池塘,新的鱼,新的老板,却依然只有她这一个旧的顾客。
父母让她死心,说他们已经用钱打发掉了有纱。茹梦懒得理他们,一群没脑子的白痴和可怜虫。能被这样可笑的钱收买的,只有他们自己。
绿塔镇被植物覆盖掩埋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有时候茹梦会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李有纱其实从没有出现过,一切都是她不甘心就这样消失,而垂死挣扎做的梦而已。
她那个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的表哥安陶然即将回来。父母命令她老实待着,如果安陶然能看上她,他们就会让她嫁给他。等利用了安陶然的力量,恢复了绿塔镇的生机,他们就能再安然无恙地活上许多年。等到那时,他们会再吃掉她,也会无所谓安陶然的想法了。
安陶然是安茹梦三代血亲以内的表哥,是有真正的血缘关系的。她小的时候很喜欢这个表哥,一旦表哥来到绿塔镇,她就会跟在表哥屁股后面跑。安陶然还因此给她取了个外号,叫“屁兜”。说安茹梦就跟他的屁股后面的口袋一样,总是跟着他,甩都甩不掉。
那样一个性格恶劣的表哥,她却在心底很佩服他。因为厌恶绿塔镇的人际圈子,他早早就出去打拼,算是一个头脑清楚洁身自好独立有担当的人。这样一个受过外面大世界洗涤的人,怎么可能会接受老旧的血亲结亲的隐秘习俗呢。安茹梦默默期盼着,安陶然会成为她的助力而非阻碍。
安茹梦等着李有纱回来,每天都会去灯塔那里。老房子里的花花草草也都需要人照顾。安妮也已经许久没消息了。她必须得照顾好李有纱留在绿塔镇的一切,不然,有纱也许就会更不愿意回来。
见到安陶然那天,茹梦坐在老房子前面的院子里发呆,阳光很足很暖,她昏昏欲睡。
她能感觉到有人在看她,但她懒得理会。从她记事起,她便习惯了这样的注视,也许就是她的美丽,让她的爷爷奶奶锁定了她成为她的父亲的养料。
“你跟以前基本没什么变化。还这么好看。还这么迷糊。不,应该说,更好看了。开始迷人起来。身上缠绕着满满的妩媚。”
茹梦眨眨眼,看到一个人弯着腰,脸凑得很近地跟她说话。那人身上一股风尘仆仆的气息,有点像有纱。茹梦猛地坐起来,从懒洋洋瘫软的状态,恢复了精神。把那人吓了一跳。
但那个人还是凑得很近地看着她,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茹梦看向他的脸,一双弯弯的笑眼,搭配一边眉毛下的一颗醒目的红色小痣;白皙的有点透着红的微微有一点糙的皮肤;嚣张张扬却又内敛乖巧的黑色短发。一股子混不吝的却又内敛的少年气。安陶然。她那个跟女生一样秀气,却又充满了男人气的表哥。
胃里突然一阵剧烈的尖锐的疼痛,接着便是一阵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恶心袭来,安茹梦猛地用力推开了安陶然,跌跌撞撞地往老房子里跑去。
痛苦的呕吐的声音极其刺耳,安陶然不用追进去,也听得清清楚楚。他的脸色变得极差。看向安茹梦的目光,隐隐危险起来。
安陶然踏进老房子的第一步,就被迎面砸来的水壶逼得不得不退后。
“别进来!滚开!”
安陶然看着因为呕吐而显得愈发柔弱,且莫名恼怒的安茹梦,心中只觉得不停地被谁似有似无地抓挠着。很痒。安茹梦眼尾还挂着泪。她的胃依然很不舒服。
这是她绝没有想到的,除了有纱,她竟然会对他人的靠近如此反感。也许是她再也不能忍受男人的气息。
“这不是你能踏足的地方!滚出去!”
安茹梦又砸过来几样家用电器,安陶然轻松闪避。
“屁兜,几年不见,你怎么疯了?你不是最喜欢黏着我的吗?你不会忘了我是谁吧?我是你的亲表哥,安陶然。你这什么情况?身体不舒服就好好回家养着啊。跑到这个破地方来干什么?”
安陶然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就旁若无人地走进了老房子。
“以前只远距离观察过,一直以为是个鬼屋一样的破房子,没想到里面竟然是这样的,这么漂亮。”
安茹梦难受极了,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大口大口地呼吸,像即将缺氧而死的金鱼。
安陶然晃荡到安茹梦身前,看着她刺猬一样警惕地盯着他,他心中的火气也越来越大。却偏偏要装作无动于衷。
安陶然突然一把揽住安茹梦的腰。安茹梦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见过了你,其他女人,果然就都显得清汤寡水的。姨丈和姨娘说得没错,你是一个会让男人喜欢的女人。我以前就很喜欢你。却觉得这不可能成真。没想到,有一天,你父母会求着我要你。”
安陶然抚摸着揉捏着安茹梦的腰,“我从以前就很想这么做了,抱你,吻你,占有你。茹梦,你也喜欢我的对吧,以前,你就跟我最亲了。”
安茹梦浑身发抖,眼泪汹涌滑落。安陶然对她上下其手,还陶醉地说:“多么惹人怜爱……我的妹妹……”
“啊!!!!!!”仿佛从身体深处爆发出来的嘶吼,安陶然被茹梦的尖叫刺激得直接眼前一白。茹梦推开他,踹倒他,拿起一旁的铁锹用尽全力拍上去。安陶然被她打晕。茹梦一路尖叫着跑向了海边。在海边疯狂奔跑。
茹梦开始发烧,意识不清地昏睡了起来。
从外面大繁华地回来的人,比不上叫花子一般的李有纱的一根头发丝。
安茹梦笔记:
谈绿塔镇文化——
小时被他们派着去跟爷爷奶奶要钱,去搜刮一个小孩能搜刮到的钱。去见母的朋友,拿回来借的钱。被逼着去干这种事。真是噩梦般的经历。指着我成为一个唯一体面的人。他们真是一直活在一个一点没有梦的意义的梦里。
从小要生活费要学费,都是受尽屈辱,都得被打一顿后,血泪都哭干了后,才要到。次次都是。
真的不明白,这里的人只会牲口一样糊涂生下孩子,牲口一样糊涂过一生,到底有什么意思。
他们致力于从小碾碎孩子的骨头和自尊,这就是他们牲口一般活一生的意义。
主体性是什么。
例如我那个便宜爹暴打我那个便宜妈时,我那个便宜妈则是在痛心疾首如窦娥一般,哭天抹泪抓着他当然前提是被他抓着,哭诉着的,那样一副大凄苦模样。而我那个便宜爹,赶紧着第一件事就是收回他扔在床上,给我那个便宜妈和我这个便宜女儿的都不够塞牙缝的伙食钱。然后照样吃好、喝好、哥俩好、玩好、闹好、随意而为、胡作非为。唉,如此愚蠢、坏、恶毒、丑陋的事情、存在,怎么就能这么顽固地就这样持续下来了呢?一点没变好,越来越糟。我感受着我那个便宜妈将一切都寄托在我身上,希望我成为超人、神明的压力。和我那个便宜爹……唉,不谈那个便宜爹了。问题是他们肆意像对待牲口一样对待我,却又盼望我成为超人,我他爹的能智力正常地活到今天,一点不给任何人和社会添麻烦,被压制得要死,也只会就真死了的人,是多么难能可贵的,能不能给条活路。当然指的是真活路,他们要给的那就又是地狱。我真是感谢他们制造的地狱。我那个便宜爹的主体性真是老厉害了。这边崇尚的傻叉的土到极点的文化,只会诞生贪下几十亿的人,和一群对其上供跪拜的缺心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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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应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