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时玩的比较好的小伙伴就是邻居家的胖妞,胖妞人很和善,就是家里没啥钱,有好几个哥哥,就她一个闺女,所以人也非常的任性。
他俩一天闲来无事就喜欢结对一起去街上玩,买些小物件,偶尔去去茶馆,听听说书人吹吹朝事。
这次说书人说邺朝从外地鲁国带回来一个公子,也就是大王的儿子。
这引起了房锦的兴趣,她在事后,缠着说书人问着详情,才知道这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又说公子的母亲美的只有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闻。
还说他母亲非常厉害,不仅惹得王上喜爱,还惹得重臣垂涎,是人间尤物。这些话不仅让房锦想到了在鲁国的那个小乞丐,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虽然他母亲是很漂亮,但是也不至于人间难得几回闻的情况。
正在邺国国宫里努力对国师背书的凡文不禁打了好几个喷嚏,也不知道是谁在想他。
在与房锦接触后没多久,邺国便来了使丞,说什么为了大王临终遗言,将他娘俩接回邺国,难怪当初他母亲听说房锦是邺国的之后,态度变化的那么明显,原来他是邺国国君的孩子啊!
他母亲当晚,激动的睡不着,将家里的烂锅烂瓦全都打烂,嘴里疯癫的喊道:“大王终于想起我们娘俩了,阿文,我终于可以带你回国了,我们终于不用再过苦日子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母亲便起来开始梳妆打扮,不然怎么说人靠衣装,马靠鞍。
他母亲打扮一番后,果真还是与那市井妇人不同,保留了当年美人的底子,又增加了一些少妇的气韵。
果不其然,在使丞第二次见到她母亲的时候,眼睛里除了震惊就是惊艳,语气都变得恭敬起来,行为也非常的恭维,像个马腿子,让人忍不住想笑。
凡文第一次坐上两匹马的豪华马车,里面不仅桌椅板凳什么都有,还牢牢镶嵌在马车上,而且使臣还说什么这马车简陋云云的,让人感叹原来世间竟如此荒谬。
平时吃的菜基本上也是十几盘菜,饭前的水果,饭后有甜点,比之前糠都吃不起的时候,简直是云泥之别。
看着儿子这惊讶的样子,韵苒不禁冷冷凝视,“不要作出这乡巴佬的样子,你是王子,以后在王宫还会有几十盘,几百盘的佳肴,别让别人看清咱娘俩。”
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军队行驶了一两个月,终于到达了王宫。
这次,他们是从王宫侧门进的宫殿。进宫后,还没断气的邺王便召见了他们娘俩,看着恍如隔世的邺王,韵苒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滚滚热泪从眼边流出,“王,臣妾来迟,您最近还好吗?”
“还好,韵儿,你过来些,让孤再好好看看你。”
韵苒跪走在大王床前,拉开窗帘,凡文看见了一脸死气的邺王,不禁有些迷茫,原来这就是他的父亲。
“这就是咱俩的孩儿吧!他叫什么名字?”
“当年走的匆忙,您还未给他取名,我在民间叫他阿文,望大王赐名。”
“嗯,既然是我儿,应该我在他出生前就取名的,对了,他是几月出生的?”
“禀大王,阿文出生在三月,我是上一年一月进的宫,不信,你可以去查。”
邺王审视的目光悠悠看向这对母子,缓缓道“哦,如此,便叫他律,字政,朝不可一日无律,政,乃国之根本也,如何?”
“多谢大王”
韵苒与邺律一起叩谢大王。之后,邺王又赏赐了很多珠宝首饰给韵夫人,感谢她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随后,他们又去拜见了邺律的祖母,王太后,她就冷漠的多“你就是律公子?”
“是,祖母,我就是律儿”
凡文正字十足的回道。王太后被这一声祖母给搞愣了,没想到这孩子竟然会这么喊,不过也没什么错。
“嗯,你们这些年辛苦了,在鲁国那么偏远野蛮的地方,你们娘俩一定过的十分凄苦,回来了就好了,好好在这宫中住下,有什么不适,就跟我说。”
“是”
王太后这话不禁让凡文想到了这几年苟且偷生的日子,他们是怎么过来的,还能怎么过来。
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在一个陌生的国度,还能怎么生存!
他知道,母亲知道,邺王知道,王太后知道,那些探子也知道,整个王宫基本都能猜到他们是怎么过来的,只是都是为了给对方一个体面而已,不捅破这层窗户纸。
拜完之后,邺王给他找的国师和军师,还有射御书书的各种师傅几十个,将他的时间全部占据。
偶尔母子相见的时候,韵苒不是在诉苦,就是在诉苦的路上,一会儿说:“大王准备让旁氏继承王位”,
一会儿又说:“我见到了傅书,也就是你的傅伯伯,他现在在朝中是二品大官,前些天他写信给我,说力保你当太子”
总是再告诫他要多么多么用功,她为他做了多少多少事情,她有多么多么不容易。
直到这一天,若无其事,四下无人,他突然被王太后唤去,看见端正以坐的太后,凡文不禁迷茫起来,他不知有何事,而且平时他们也不亲。
“阿律,这几年你读书刻苦,是个好孩子,祖母对你怎么样?”
“祖母对我甚好”
“那若你登基后,会如何对我?”
“若我登基,一切听祖母安排。”
“果真?”
“祖母,当年若不是您,我们还不知道在鲁国的哪个角落里呆着,祖母的这份情,我永世难忘。”
“好,不愧是贤孙,以后绝对是栋梁之材!好好回去休息吧!”
说完,便让他离开了。在他离开后,一个奴仆顶着一尊美酒,询问“太后,那这杯酒,该如何处置?”
“赏赐给璞公子吧!到时候葬礼多给些赏银”
“是”
回到自己的寝殿后,他越想越不安,在路边漫无目的的走走停停,不知不觉走到了韵夫人的宫殿,里面声音娇喘连连,此起彼伏。
他这多年养成的习惯,就像往常一样,等客人走后在进屋。
闻着周围到处弥漫着糜烂的气味,他恨不得将所有的人全杀光。
韵夫人烫红的脸还没有淡,声音还有些嘶哑地对他说:“你来干什么?看到了吗?这是郭大臣,在朝中是重臣,有了他的帮助,你离太子之位又近了一步。”
“今天王太后唤了我过去”
“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问如果我登基后,该如何处置她”
“你怎么说的”
“我说一切由她做主”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那你以后岂不变成了傀儡,我娘俩的命运都由了她?
哎,可惜你那唠死鬼的父王,他不肯碰我,不然我娘俩的命运也不至如此。”
“我还能怎么说?现在朝中全由她把持着,稍有不慎,我现在可能就不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