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精美、古香古色的闺房里,躺卧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她身穿华美奢靡的服饰,头挽着一串黄金铃铛,脖子上戴着圆盘大的如意锁。她的旁边有好几个仆人服侍,但并没有使她的心情好一点。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阿房啊,不要不开心了,咱们先把饭吃了,这里有你最爱吃的珍珠丸子,还有八宝玲珑。”落房锦看着自己父亲的柔声安慰,似乎是找到了主心骨,不由鼻头发酸,忍不住抽噎道:“阿爹,我想阿娘了,你啥时候带我去找她啊!我要阿娘!不要点心。”“别哭,阿娘生病了,要乖,等她病好了,我就带你去看她,好吗?”“嗯!”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声音“不好了,老爷,夫人快不行了,她叫你赶紧抱着小姐找她。”听到这话,落房锦父亲落天宇瞬间将娃抱起,三步并两步地跑了几十米,来到了另一间精美的房子里。房锦看着父亲红着眼眶走到病床前,看着形容枯槁的母亲,听着完全不明白的话语。她不由颤抖的喊着:“阿娘,我好想你。”随后紧紧抱住她,仿佛下一刻她就会消失一样。“阿房,别哭,以后要听阿爹的话,不要再那么淘气,听到了吗?”阿房哭着应着,随后,她又对落天宇说:“天宇,我走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不要让她受委屈,这样,我就算在九泉之下,也安息了。”落天宇哑着声音痛苦的回道:“你放心,我肯定会的,你就,你就放心吧!”看着父女爹娘都在身边,即使再不舍得离开这人世,但命运的齿轮并不会因此停止转动。随后她不得不永远的闭上了眼睛。一阵又一阵低沉悲戚的呜咽声此起彼伏,即使什么都不懂的房锦也不由自主的哇哇大哭。丧事办完几日后,落天宇因为做着离不开身的异国生意,时间也再也拖延不得。因此,他本打算将孩子送到她外祖父家照顾,可在临别前,落房锦死死地抓住她的衣袖,哭着说:“阿爹,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要一个人,不要!”“阿房,听话,爹爹过几天就会回来,你放心,爹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阿爹保证。”“不,不要,我就要和你在一起,阿娘说过要你好好照顾我的,我一个人,万一哪天死了你都不知道。”可能是由于母亲早逝,虽然她不理解死亡的含义,但她知道死这个字很特别,对父亲肯定有效。落天宇叹了口气,无奈道:“哎,那好吧,父亲,这样的话还是让房锦跟着我一起吧,我也放心些。”落房锦的外公看了看娃,不由叹气,“那也只能这样了,你们在路上一定小心,小娃娃娇气的很,宁愿时间慢点,也要保证安全,知道吗?”“嗯。”随后,落房锦心满意足的跟着自己父亲去鲁国做生意,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生意,也就是古地盛产茶叶,为了增加销量,落天宇尝试销售出邺国。开始的确困难重重,方言不通,再加上地头蛇的干预,但渐渐的走上道,老百姓或贵族吃了茶叶感觉质量好,便也占了一亩三分地。这次落天宇准备再卖点古地的酒,将产业再扩大,让落家商铺越走越远。落天宇带着一个乳娘和一个打手,还有落房锦,还有一群的下人,一堆的行李离开了老家。主要是小孩儿要用的东西太多了,往常他一个男人就三两件衣裳,几个日用品带上,便可以轻装上阵。落房锦一路坐着马车,慢悠悠地到达了鲁国皇宫底下,毕竟天子脚下好做事。这天,落房锦吵着要出去玩,在租的小房子里待烦了,落天宇刚好又要去谈笔大生意。他便叫乳娘带着娃娃去周边转转,随后便离开了。乳娘带着落房锦逛着逛着便来到了一个村庄,落房锦看到乳娘和这不认识的一家子那么亲密,原来这个乳娘有个亲戚在这个村里,难怪乳娘会那么快就同意出来玩。随后,她就大胆的对乳娘撒娇道:“乳娘,我想出去玩一下。”乳娘看着不大的村子,又有熟人,但还是有点不放心,在迟疑时。旁边的妇人好心道:“俺们村的人心善着嘞,放心去玩,再不然俺让俺妞陪着一起玩。”“妞妞,陪这个小姐姐一起去玩吧。”这时房间里蹦蹦跳跳跑来一个小女娃,两个同龄的孩子一下就玩在一起了,手牵着手跑出门。跑着玩了许久,妞妞被一个小土堆吸引了,在那里有模有样的玩起了过家家。但房锦在家里早就玩烂了这个游戏,便被路过的一只蜻蜓吸引住了。她越跑越偏,越跑越远离了人烟。突然,她一个不注意踩空,掉进了一个半米高的土坑,坑里还有些积水,四周滑溜溜的,以她的能力,一直都没有爬上来。就这样,她从中午待到了下午,喊破喉咙也没人来,从来没遇过事儿的她,终于知道怕了,哇哇大哭。一个破土房外正跪着一个**岁的男孩儿,他刚刚装作不小心地打翻了他母亲的第九十九盒胭脂,他母亲气愤地揪住他的耳朵,从屋里带到了屋外,狠狠地将他推倒在地,气愤地说:“你个杂种,你知道这盒胭脂买多少钱吗?卖了十个你都不够陪的,你还敢给我打烂,我打死你。”说罢,狠狠地往他背打了几棍,但气还是没有消,随后又气愤地说:“你就在这儿给我跪着,跪到我满意为止,敢跑去外面给我乱疯,看我不打死你!”就这样,他从早上跪到了下午,直到一位陌生男人来到她家,他母亲才不耐烦的说:“快滚,看着你就心烦。”凡文冷冷地看着这对打情骂俏的见面情侣,默默无闻地离开了这个让他感到羞耻的房子,实在是他还不够强大,要不然一定叫他们好看!今天又错过了去城里学府偷墙角的机会,饿了一天了,去看看陷阱里有没有什么好东西。但是一个人一件事倒霉,有可能说明他这一天都是霉运。果不其然,他今天放的所有笼子和土坑都一点东西都没有。他提不起兴趣的来到了最后一个土坑,远远望去。狗屁没有。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坑里一阵悉嘘声,让他瞬间口水直流。“有东西,有肉吃”这是他第一反应。他蹑手蹑脚地来到土坑边缘,这个土坑稍不注意,就容易滑进去。定睛一看,傻妞!真倒霉!房锦怏怏地坐在土坑里,她这富贵逼人的衣服早已全部沾染了泥巴,半点看不出来。头上也是泥巴,脸上也是泥巴,到处都是泥巴。忽然听到头顶有人哼了一声,睁着她那双水汪汪大眼睛,就看到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哥哥,模样还挺好看的,就是衣服有补丁,还东一块西一块的,还有补丁。她可怜兮兮的说:“哥哥,你可以拉我上来一下吗?我不小心掉下来了。”“拉你,我有什么好处吗?你能给我啥?你能给我钱吗?还是你能给我吃的,要知道你这坑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我可不想像你一样,整个泥娃子。”“钱?钱是啥?你只要拉我上来,我什么都可以给。”凡文看着这土妞,没准是其他村的娃,到时候带她找到家了,多多少少应该会给点吧!于是,他勉为其难,“那好吧!但是你要记得,要给我钱和吃的哦!”“嗯”随后,凡文找到了根棍子,一点一点将她拖了上来,虽然有点重,但是面子不能丢。拉起来后,两人大眼瞪着小眼,“你知道你家在哪儿吗?”房锦看了看周围,摇了摇头。“哎!那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帮下你这个泥娃子吧!但是别忘了钱和吃的哇!”“你说谁是泥娃子?”说完一把就将凡文衣袖,露出了一个心形胎记。“你”“再逮着我把你腿打断,然后扔下去,放了!”“知道了。”房锦这才悻悻地扯开衣袖。随后,这两个一大一小便慢悠悠回到了凡文家。此时家里的那个陌生男人早就走了,而他妈正在洗头。正准备倒水来着,就看到他那顽皮儿子带着一个泥娃子来到了家门口。立马厉声道:“站住,不许进屋,你去哪儿了啊!还有,你是谁家的娃,不许来我这儿!”说完,故意将水往两人身上泼,凡文十分娴熟的S型走位,巧妙躲避了脏水。而房锦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景,瞬间被吓的站在原地,脏水泼了她满怀。凡文一看,完全不给面子的大声嘲笑:“果然是个傻妞,傻了吧唧的。”脏水洗掉了点房锦衣服上的泥,凡文母亲瞬间就注意到了那颗硕大的珍珠。虽然她儿子不识货,但她可认得到好东西。迅速走上前,亲切的问:“你是谁家走丢的娃娃呀!给我说,我带你去找你父亲。”房锦经过了这一天的奔波,啥也记不住了,只知道刚进村时乳娘说的一个名字,于是糯糯地回道:“葛大根”听着似曾相识的邺国口音,凡文的娘不由的一愣,她竟然是邺国人。不由亲切许多,“好,我等会就带你去找葛大根,现在咱们先把你身上的泥巴洗掉。”“嗯”在洗澡时,凡文娘将房锦身上的衣服拿掉,果然是好料子!这次赚大了。于是假惺惺地说:“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刚好凡文推门而入,一进来就听到这句话。“我叫落房锦。”不由唏嘘道:“没晓得泥娃子名字还老好听来着,喏,帕子。”房锦自然的张开双臂,“姨姨,还要洗背。”这看起来还挺瘦的,凡文自顾自想道。“洗了。房锦啊,你看这衣服也脏了,褂子上还被扯坏了,不能穿了,你将就凡文小时候的衣服可以吗?”“嗯”凡文娘立马离开座位,拿出柜子里事先准备好的粗麻衣,将她身上一裹。瞬间千金大小姐变成了村里土妞。“哟,小房锦还挺水灵呢!走吧,咱们去找葛大根。”这时,房锦乳娘自从听到了房锦失踪后,便焦急的到处寻找,心里是又急又怕又后悔,为什么要让她出去玩,这娃娃从奶娃子时就开始照顾,一点一点看着长大的娃,没想到竟然因为她不在了。因此,当凡文娘带着房锦来到葛家村时,她终于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一点都不敢耽搁,道完谢赶紧急匆匆的往家里赶,毕竟落老爷基本上再过一两个时辰也就到家了。若是让他知道这件事,后果不得了。回到家后,乳娘看着漆黑的主院,悬着的心这才放下,赶紧将房锦带到卧房,将那粗麻衣烧掉,换上另一件漂亮的女装。随后,又千叮咛万嘱咐房锦千万不要告诉她父亲今天发生的事情。房锦看着带着讨好意味的乳娘,灵机一动:“那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