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亲兄弟,就不可能是真仇家,你回去看看,没准二公子也后悔和你吵架了呢。”
“唉,你不了解他,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回去一趟的。”
繁商国接亲使臣来到魂国在这里留了两天,两天后,魂国将霓凰公主风光出嫁。
钟离子邱看着钟离惊心和妹妹们抱在一起依依不舍的情景,心里也不好受。
端木兔颜自从知道钟离惊心要嫁去繁商国就一直阴沉着脸,小端也为了此事经常在夜里独自垂泪,白天还要假做坚强。
钟离惊心和其他人告别后,走到自责的钟离子邱前面抱住她。
“子邱已经尽力了,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钟离子邱没出息的流了眼泪,她用袖子将眼泪擦干以后,背起钟离惊心,将她背进马车里面,她将帘子放下以后,车外的人再也看不到钟离惊心。
“殿下放心,我豁出命了也会护三公主周全。”熏香背着包袱向钟离子邱保证。
“保重”钟离子邱说完后,熏香掀开马车走到钟离惊心的旁边,钟离子邱不放心钟离惊心一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于是派熏香随钟离惊心出嫁。
钟离子睦热情的和繁商国的使臣告别,钟离子渊谦逊有礼的在旁边补充。
送走了繁商国使臣,钟离子睦一脸得意的走到钟离添的面前邀功,然后这次钟离添并没有夸他,而是板着一张脸,用眼睛斜睨他。
“你在笑什么?自己的妹妹出嫁了就这么开心吗?瞧你笑得不要钱的模样,连子渊都不如,抓紧回去,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钟离添不耐烦的将兄弟俩打发走,钟离子渊听到钟离添的话,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就算站在钟离子睦的身后,他也能感觉到来自于钟离子睦的杀意。
“子渊,你去哪儿?在外面鬼混那么多天,不知道回家吗?”钟离子睦眼神阴冷的看着往宫门口走去的钟离子渊。
钟离子渊听到他的话停下脚步,面向他恭敬的说:“二哥,我想起来我的东西还落在财源,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我先去财源把东西取回来再说。”
“行啊,记得早点回来。”
钟离子睦走了以后钟离子渊用衣袖擦干自己的汗水,然后往财源去了。
钟离惊金回来后听到书房里面钟离子睦在低声说话,她想起来今天钟离子渊回来了,应该是俩个哥哥在商议事情,于是她走近书房,想要控诉这段时间钟离子渊都不着家,只知道在外面疯玩。
她的手还没有碰到书房的门就听到自己钟离子睦的声音传来:“这件事情务必要做得干净点,最好让钟离子渊死在财源,这样,才能一石二鸟,除去我最大的两个心患。”
钟离惊金吃了一惊,她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她轻轻的转身离开了这里,她听到钟离子睦提到了财源,听宫人们提起过,那是王城新开的一家娱乐场所,很受大家的喜欢,只是自己没有机会去里面游玩。
钟离惊金不敢将钟离子睦要杀钟离子渊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她顺着宫人平常偷跑出宫的暗道离开王宫,四处打听之下,才找到财源。
这是一个建在闹市却隐于闹市的地方,从大街的一条小巷穿过各个巷道,又通过一片竹林,就可以看到财源的大门。
钟离惊金掏出自己的身份文牒,守门的护卫验证好以后就将她放了进去。
钟离惊金在里面漫步目的的找着,一直找不到钟离子渊的她都快急哭了。
钟离惊金不停的跑着,在书库的时候和一个拿着书将自己脸都遮起来的年轻男子撞在一起。
“啊”钟离惊金发出惊呼声,男子将书往天生一抛,一只手抱住钟离惊金的腰,另一只手稳稳的将书接回手中。
“没事吧,姑娘。”男子抱住钟离惊金,见她站稳,又将自己的手放开,和钟离惊金保持一段距离关心的问她。
钟离惊心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但是很快她想起来钟离子睦的事情,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她迫切担忧的眼神看向男子:“公子,请问你见过一个身高七尺,穿着一身黑袍,头梳马尾,腰挂麒麟玉佩,耳垂有颗痣的男人吗?”
男子陷入回忆,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哦,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见过,听路人谈论,他好像是六公子,往酒坊去了,姑娘是何人,找的是六公子吗?”
“是的,他就是我六哥,我找他有事 ,公子,可以麻烦你带路吗?”钟离惊金开心的抓住男子的的手臂。
男子看起来有些局促,但又不好甩开钟离惊金的手:“在下叫做侯霖,叫我侯霖就行,您就是六公主霁月公主吧,我这就给您带路。”
钟离惊金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抓了侯霖的手,她连忙放开,红着脸点头跟在侯霖的身后:“叫我惊金就好”
“还是叫您六公主殿下吧,在下何德何能能叫您的名字。”侯霖挠挠头拒绝道。
他们到酒坊的时候,看到钟离子渊正在酒坊喝酒,看到钟离惊金和一个陌生男人聊着天走进来,钟离子渊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到两人面前。
“惊金,你怎么会在这儿,他是谁?”
“六哥,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要是遇到侯公子,我都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你了。”钟离惊金一看到钟离子渊,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好好的,你跑出宫来找我干嘛?多危险。”
“我找你有正事”钟离惊金不再说话。
侯霖向钟离子渊行礼:“六公子,既然已经找到了您,那么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多谢小兄弟,不如留下姓名和住址,来日我也好登门拜访,向你表达谢意。”
“六公子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六公主无事便好,告退。”侯霖说完大步离开。
钟离惊金将钟离子渊拉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小声开口:“六哥你怎么还有心思喝酒,我刚刚回去的时候听到二哥和手底下的人商议要杀了你,你赶快去找父王,让他救你吧。”
“什么?钟离子睦竟真的不顾兄弟之情了吗?”钟离子渊腿软心凉。
“六哥”
“惊金,你快回去,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来找我,这件事父王他也不一定会管,也管不了。”
“我走了,那你怎么办,都是兄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请母妃给你们讲和讲和。”
“千万不要告诉母妃,这件事谁也不要说,我想想办法。”
钟离子渊送走钟离惊金以后,急得上蹿下跳的,请财源的人通报了多次以后,终于见到吴涛。
“六公子,你们既然瞧不上我财源,直说便是,没有必要表面上说要和我合作,可暗地里不仅派来我这里闹事,处处打压财源,承你们的福我现在三天两头被商院的人请去喝茶。”
“惭愧,吴源主,在下并没有背刺你,只是我和二哥产生了分歧,眼下,我的性命忧矣。”
“六公子此话何解,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违,要杀你。”
“这个人也是公子呢?”
“六公子莫要再害我。”吴涛脸色骤变,急忙起身想要离开。
钟离子渊先他一步拉住他的手,将他带回桌旁:“吴源主莫急,且听我仔细道来,您也知道,我和二哥是一母同胞,本来应该是最亲切的关系,可是我与他观念不同,常常会有很大的争议,这也是导致了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原因,我早就想到,总有一天我们会到这个地步,吴源主,请您帮我一次,让我能跟随财源商队离开魂国,只有这样,我暂时才能是安全的。”
“六公子,不是我不帮你,将你悄悄藏匿在商队里面,这,根本就不可行啊,二公子是知道你和财源的关系的,这,不是让我为难吗?你为何不把这件事去告知大王 或者寻找其他兄弟的庇护还要靠谱些。”
“我和二哥一起不知道得罪了多少兄弟了,他们又怎么肯帮我。”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六公子为什么不从这里寻找解决的办法。”
“可这不是让我背叛二哥吗?”
“六公子此言差矣,眼下保命要紧,况且,我只是提个建议,具体的还要看你。”
“吴源主能否帮子渊到底?我会永远记得您的恩情,来日定要报答您。”
“六公子客气了,六公子但讲无妨,在下在不动摇到财源的前提下肯定会竭尽所能。”
“您能帮我联系到太子吗?”
“太子?太子殿下确实来财源消费过,可我”
“吴源主,您只是没有做过,并不是没有这个本事啊,您手下能人居多,肯定能将消息带去给太子殿下,蒙您大恩,子渊感激不尽。”
“六公子且放心,我一定尽力帮您。”
钟离子渊虽然被吴涛保护了起来,但是他的内心还是充满不安,每当闭眼的时候,他就感觉到钟离子睦举着一把大刀劈向自己,这使他怎么睡都不安稳,常常从梦中惊醒。
又做了一个噩梦,钟离子渊从床上爬起来,想要打开窗户通通气,刚开窗就和一个黑衣蒙面人打个照面。
白色的刀影随着月光洒进屋里,钟离子渊直接愣在原地,许久,他才缓过神来,他摸摸自己的脖颈,发现自己的头还好好的挂在头上,松了一口气,他探出头,看到黑衣人躺在地上。
钟离子渊转身,看到钟离子邱已经将剑收回鞘中,她坐到桌上缓缓开口:“听说六哥在找我,六哥刚刚探出头去,莫非是嫌刺客找不到你的头。”
面对钟离子邱的话,钟离子渊并没有生气:“子邱,救我,眼下只有你能救我了。”
“六哥说什么,谁要杀你,你为何不找二哥救你,怎么找上我来了。”
“就是二哥要杀我,唉,前段时间,三姐的婚礼上 ,父王夸了我,骂了二哥,二哥常年积攒的怨气终于爆发,他觉得我处处针对他,想要压他一头,这才想要对我除之而后快,我们针锋相对了这么久,你也不要和我打哑迷了,现在能救我的就是你,请你看在我们身上流着一样血脉的份上,救我一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与你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