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臣子大谈女人,而且还是皇帝的女人,同时还是个名妓,这特么就有些尴尬了。xinghuozuowen难道国家没有**重要?难道火药没有李师师重要?不是……十一哥觉得方百花比火药重要,比天赐盟也重要……
想到这里,田十一自己也懵了。自己和赵佶还真特么是一类人啊,难怪赵佶对自己会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若不是知道历史的走向,田十一怕是同样会把赵佶当成好朋友吧?
又想了想,田十一不住摇头。自己和赵佶有些观念是挺像的,但自己比赵佶有良知。起码自己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让全天下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更不会弄出劳什子的花石纲。
此时蔡京正在用力咳着,杨戬都快要跑过来扯田十一的袖子了,十一哥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在皇帝面前走神了。
见三人都在盯着自己,田十一连忙说道:“李娘子天姿国色,这等美人自然只有陛下才配得上。”
说完这话田十一觉得有些恶心,自己咋就开始学着拍马屁了呢?自己的人生为什么会落到这步田地,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问题出在哪里?
听了田十一的话,赵佶有些错愕,杨戬脸色涨红,蔡京目瞪口呆。
蔡京再次大力咳嗽,杨戬连忙小声说道:“官家在问田大人,为何一定要让李纲督管火药作坊?”
田十一差点就抓狂了,刚特么不是在说风月和小老婆的事吗,咋就又跳到正事上来了呢?
正事是必须要说的,李纲也是必须要弄回来的,田十一连忙说起献出火药配方的事情来。
不要钱、不要物、不要人,只要求安排一个绝对可靠的人选督管火药的生产,同时必须严格保密,不许火药配方泄露到其他国家去。如若发生泄露,督管之人有罪,泄露之人灭门。
听了田十一的条件,蔡京若有所思,杨戬低头掩饰脸上的惊恐。
让田十一万万想不到的是,赵佶却开口说道:“好,好,好。田爱卿这便去寻李娘子,画一幅美人出浴图给朕呈上来。”
田十一再次抓狂,神特么美人出浴图,不是在说火药吗,咋就又跳到给李师师画画上面去了?等一会儿……画一幅美人出浴图……那岂不是说,要让李师师在自己面前……
蔡京和杨戬全都目瞪口呆,同样没想到官家会提出这种要求来。这可是圣上的口谕,不去画都不行,可这要是真画了……
田十一终于冷静下来,看了看桌案上的玻璃杯,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出神的时候,赵佶竟然连喝了三杯长岛冰茶,难怪会变成这样子。
连忙向杨戬示意,官家这是喝醉了,田十一与蔡京退到一边,内待们小心翼翼抬着官家去就寝。
等到安置好了赵佶,杨戬连忙跑了回来,说是官家的口谕不可违,李师师的画是必须画的,但却不能真的画一幅美人出浴图。
杨戬的“明示”是个人都能听明白,田十一无奈与蔡京一同对着赵佶的寝宫作了个揖,告别杨戬向宫外走去。
蔡京今日也算帮了忙,自然应该在出宫的路上客套几句,只是刚出了琉璃殿,却又遇到了另外一个人。
蔡京突然挺直了腰板,耷拉着眼皮,眯着眼看了来人一眼。
来人脸上似有尴尬,却连忙躬身作揖,还叫了声“爹爹”。
田十一瞬间就知道,来的人是蔡京的长子,蔡攸。
蔡京和蔡攸也算一对奇葩的父子了,两个人为了争权夺利势同水火,所谓的“子承父业”说的就是蔡攸了,因为蔡攸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奸臣,谄媚的小人。
蔡攸是个特别有心计的人,他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开始为自己铺路。他知道没办法抱上宋哲宗的大腿,所以便决定烧冷灶,被他看上的人正是端王赵佶。
对于蔡攸来说,这也算是一场豪赌了。
蔡攸每天都算好时间,让自己定时出现在端王赵佶下朝的路上,并且每次都恭恭敬敬向赵佶作揖施礼,表现得极为谦卑。
随着时间推移,见面的次数多了,施礼的次数也多了,赵佶便对蔡攸有了很深的印象。蔡攸就靠着如此简单又乏味的法子,在赵佶面前狂刷好感度,让赵佶深深记住了他这个人。
可能是上天感动,也可能是老天无眼,赵佶果然登基做了皇帝,蔡攸这一把豪赌就算是赢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蔡攸想尽一切办法博取赵佶的好感。他陪着赵佶一起玩乐,把自己扮成个戏子,脸上涂得像小丑一样,讲一些市井青楼里的荤段子,就为了博取赵佶一笑。
古人都是彩衣娱亲,表示对父母的孝顺,而蔡攸是彩衣娱帝,为的是官运亨通。
从这一点来看,蔡攸比高俅可高明多了。因为高俅靠的是狗屎运,而蔡攸靠的是不懈的努力。可见努力这东西不一定要正义,方向才重要。当然,运气同样重要,甚至更重要。
田十一前世曾听过一段话,叫做“四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piao过娼,一起分过赃。经历了以上四种之一,才能算可靠的交情。
蔡攸没办法同窗,更没办法同扛枪,分赃就更扯了,所以他便把目标放在了最后的可能上。他常常陪着赵佶偷跑出皇宫,既不微服私访,又不体察民情,而是满汴梁的去寻花问柳。
学坏容易学好难,赵佶在蔡攸这个最佳损友的引导下,很快便见识了众多名妓花魁的美貌和身姿。
一个从小在宫廷礼仪教化下长大的傻小子此时才发现,这些年竟然白活了,这特么才是我应该过的生活啊!
从此,赵佶对蔡攸越来越满意,越看越顺眼,日子也越来越糜烂。
田十一觉得,赵佶能遇到李师师,这事与蔡攸一定有脱不了的关系。
赵佶果然是个好朋友,为了报答蔡攸的“糜烂引导”之功,他不断提拔蔡攸,让他在朝堂上站稳脚跟,而且有了自己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