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盒被依次打开,一个又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被摆了出来。mengyuanshucheng
没有蛤蟆的形状,更没有龙形,实实在在的玻璃杯,却又囊括了田十一所能想到,还有平道仁所能烧出来的所以形状。
玻璃杯一共只有二十几个,与一座全玻璃的府邸相比差远了,但赵佶却已经被眼前晶莹剔透的杯子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
这一批杯子的质量实在是太好了,之前那些个蛤蟆杯与之比起来,怕是连垃圾都不如。
此时天赐盟的玻璃杯已经开始量产了,因为积压得太多,十一哥又不让批量出售,也只好少生产一些了。
物以稀为贵,田十一觉得,玻璃杯这东西就不该有很多,起码在坑死朱勔之前,一定要让玻璃杯保持住高级奢侈品的身价。
将要钱钱招了过来,田十一接过高脚杯中的葡萄酒轻轻摇晃着,并且凑到鼻下嗅了嗅。若有现代人在这里自会看出田十一在拿腔作势,可看在赵佶、蔡京、杨戬眼中,却觉得很是高深莫测,甚至生出诗词大家本就应该如此的想法来。
汴梁富户向来有窖藏冰城的习惯,只是杭州的制冰法门已渐渐传了过来。虽然硝石的价格一涨再涨,但与窖藏冰城比起来,买硝石花费的铜钱也只是个零头罢了。
冰镇的葡萄酿自是美味,可还是太酸,十一哥不喜欢。但几个人都在看着他,田十一也只好装出满脸享受的表情来。
赵佶看得直流口水,连忙吩咐要钱钱给他也斟上一杯。杨戬本想让内待试毒,不料赵佶却坚决不允,学着田十一的样子晃酒杯、嗅酒香、品美酒。
看着赵佶的做派,田十一突然有种恼火的感觉。出身这东西,难道真的能决定很多事情吗?赵佶初次装B,看起来就比十一哥有品味得多、潇洒得多,实在让人气馁。
品了冰镇葡萄酿,赵佶赞不绝口,要钱钱却已经调了杯血腥玛丽出来。
听田十一说冰镇葡萄酿乃是最下品,这杯血腥玛丽才是上品,赵佶再也顾不得皇帝的仪容和风度,几乎是用抢的从要钱钱手里拿过了酒杯。
血腥玛丽之后自然是长岛冰茶,赵佶已经有些熏熏然了。要说起酒量,赵佶果然比十一哥强得多,连舌头都没有打卷。
听说这些酒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尾酒,赵官家很奇怪地问起这名字的来历。
要钱钱早便从十一哥那里学好了的,语调略带紧张的为赵官家讲解起来。
在一个叫**尔兰的国度,一名将军成亲不久便战死杀场。由于这位将军生前深受将士们的爱戴与敬重,而这位将军的夫人酿酒的技艺又属一流,将士们便合力出钱帮将军的夫人开设了一间酒馆。
有一天晚上,将军夫人为了报答将士们对她的照顾,于是潜入平时将士们最痛恨的一名大官家中,偷走了大官最心爱的美丽雄鸡并把它烹煮,然后她把酿造的各色醇酒混合起来,宴请将士们共享佳肴美酒。
将士们非常高兴,在吃完雄鸡大餐后,纷纷把雄鸡尾部艳丽的羽毛插入酒杯里拌酒,从此,这种混合酒就被称为“鸡尾酒”。
爱尔兰的故事异国情调太浓,饶是被田十一改过后仍是听得赵佶大摇其头,但对于鸡尾酒这东西却是真的喜爱。
听要钱钱说还可以研制出更多品种的鸡尾酒后,赵佶欣喜若狂,立即下令要钱钱等三人留在艮岳之内,还封了官职。
田十一见赵佶没有阉割掉三人的打算,心里面这才松了口气。若是赵佶动了阉人的心思,田十一就要搬出早就编好的一堆瞎话来了。无论如何,田十一都不会同意被自己送到宫里的三个人变成太监,这是良心,也是十一哥做人的底线。
醺醺然的赵佶带着三分醉意,与蔡京和田十一谈论起诗画来。
有句话叫做“糟糕的画家总是欣赏彼此的作品”,但田十一却觉得自己那几笔素描,无论如何都称不上画家,而赵佶的画,才是真的画,赵佶也才能称得上画家。不是十一哥自谦,而是人家赵佶的艺术水平确实很高。
历史上,皇帝里面艺术成就最高的就是赵佶了,而艺术家里面,地位最高权利最大的,自然还是赵佶。
真要说起来,赵佶确实是一个很杰出的艺术家。他在做皇帝之前就表现出了惊人的艺术天赋,他自创“瘦金体”,被后世称为“笔法苍劲,意度天成”!后世的一场拍卖会上,赵佶所书的《千字文》书法作品被拍出一点四亿的天价。
而在绘画方面,赵佶嗜好花鸟,并自成“院体”,充满盎然富贵之气。他设立的书画院培养了一批出名的诗书大家和传世名作。着名的《清明上河图》就是赵佶时期书画院的作品,宋徽宗还曾亲自题词来着。
田十一鄙视着赵佶当皇帝的水平和人品,但却真心佩服赵官家的艺术水准,而赵佶对于田十一的诗词和素描同样推崇备至。
虽然田十一的素描还很稚嫩,但却是大宋朝绝无仅有的。只不过对于田十一的毛笔字,赵官家却很不满意。
有句话叫“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赵佶最后给田十一的艺术水准下了定语,只擅长硬的。因为田十一用铅笔写的字还可以,素描更是一绝,软笔类就完全没法看了。
又饮了一杯血腥玛丽,赵佶的话渐渐多了起来,这嘴渐渐就管不住了。
田十一趁热打铁,说起了火药的事情。到没指望赵佶直接把李纲给弄过来,只是想要埋颗种子,后面的事情自然有张叔夜和嘉国公主赵梅相助。
骨子里是混蛋的人永远都是混蛋,当了皇帝也不例外。
天赐盟的火药那可是划时代的产物,其重要性是个人就知道,大宋的朝堂上为了谋夺天赐盟火药都要吵开锅了。
万万都没想到的是,带了几分醉意的赵佶对此却全不在意,反到说起风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