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今天二世而亡了吗？ 第8章 针锋相对

自从在冠礼上撕破脸，太后就被软在大郑宫内，陪伴她的还有她和嫪毐生得两个儿子。

虽然衣食无忧，儿子也承欢膝下，但太后心里却只有无尽的惶恐，嫪毐造反已然兵败，他与自己这两个儿子还能有什么好结局吗？

何况，她是了解自己大儿子的，与其说他是自己的儿子，不如说借自己的肚子生下来的王，他的冷酷与无情，在被背叛后，会做些什么呢？

很快，秦王政的到来就为太后的两个爱子带来了最终的宣判。

秦王政并不是一个儒家式的君子，温良恭俭让在他身上可以说几乎没有，他不是一个会因为血缘而忍让的人，不信可以看成蟜的结局。

没有像对嫪毐一样对赵太后是因为二者不仅有血缘，还有感情，在他最艰难地岁月，在他没有反抗能力时，是身为母亲的太后保护了他。

秦王虽然冷漠，却并不能说是无情，否则在有生母害死儿子的前例在，他一时怒极，赵太后的小命保还是不保会是个问题。

光明正大的明正典刑会影响秦王的国际形象，但太后因思念死去的两个儿子忧郁而逝总没问题了吧？

但历史是太后安安稳稳地又活了十年，也许她在这最后的十年里没有前些年过得自由，但她确实活了下来，死后被谥以帝太后，与庄襄王同葬。

或许正因为在太后这里出不了气，秦王对嫪毐的两个孽种也不再心慈手软，他看着武士押着地两个稚童一脸平静地说，“开始吧。”

太后不明所以，然后就看到武士拿起一个袋子，将她的两个孩子装进里面，走出殿内，她意识到了什么，哭着喊着扑上去，想要抢回来自己的骨肉。

这自然没有成功，她一介妇人，久居深宫，又未习武，再加上有秦王在，谁敢让她成功？

赵太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武士将包裹着她骨肉的袋子从高台上一次次地抛下，那叫着阿母的声音也渐渐消失，她的骨肉也真的变成了一团骨肉。

对于赵太后而言，这无疑是天底下最可怕的酷刑，往后的很多年，她已经想不起自己是怎么经受完这一切的了。

秦王政听着武士说孽种已然处决，方才缓步走出大殿，他的姿态从容，眉宇间没有憎恨，也没有难过，赵太后看着她唯一的儿子，觉得他的姿态是那样刺眼。

“母后，愿赌服输，您和嫪毐想要取得王位，赌注就是他，还有你们的儿子，都说求仁得仁，别忘了，嫪毐可是您亲自用胸口暖活的毒蛇。”

秦王内心的痛苦并没有完全宣泄出来，他要让罪魁祸首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如果我输了，那么我和扶苏大概也是今日的下场，不知这个结果是否会让您觉得开心呢？”

秦王政说这话时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如果扶苏能看到，大概会说，这是胜利者的特权，这是报复的微笑。

这世上没有如果，他说的如果，只会让死去儿子的太后更痛苦，后悔罢了。

赵太后确实后悔了，她知道自己不是个有本事的人，想要抗衡她羽翼丰满的儿子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她心中更多的是怨恨，毕竟她刚刚看着自己的两个活蹦乱跳的儿子死了。

或许是是死亡刺激到了她，此刻的太后脑袋竟然非常清醒，她看向自然加冠带剑的秦王政，她说，“政儿，你以为你的爱是无价之宝吗？诚然，你的爱和你父亲，吕不韦一样都很珍贵，但也贵得有限。

可恨我知道地太晚了，不过就算晚了也不要紧，我依旧可以再次拥有吕不韦，在有嫪毐后再把吕不韦丢掉。

我这么笨的人都这么清楚，你后宫里的那些小姑娘肯定也一清二楚，就算他们现在不清楚，可在咸阳宫里生活得久了，就算再傻再天真的女孩子都会明白这个道理。

真心不一定能换得真心，就像我，但是，你要是不真心，又怎么能指望别人把真心给你呢？

你不要以为你的那些妃嫔是真的爱你，真的喜欢你，”赵太后觉得她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于是她非常冷酷地说，“她们只是在欺骗自己，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开心那么一点，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嬴政沉默，或许是太后的那句像我，他没有刻薄，他说，“我明白，母后，我从一开始就明白，我和他们是交易，我提供庇护，保证她们的安全，提供充足的饮食，舒适的容身之所，她们让我开心，为我生儿育女。

你和嫪毐也是交易，但你不该用我的东西去取悦他，对于一个王而言，权力就是生命。

我不可能不想活，所以他必须死。”

赵姬说到这里忽然哈哈大笑，“权力，使我被送给先王，权力，让我二次失去吕不韦，权力让我拥有嫪毐，也让我得到两个孩子，现在权力又夺走了他们，它真的很迷啊！

政儿，当年你父亲丢下了我，也丢下了你，当然，我们应该说他有远见，知道权力最重要，但你真的没有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吗？

我知道你也很喜欢它，会爱他胜过爱父母儿女，总有一天，你的儿子长大，你会容不下他们。

乖巧的扶苏可能会步申生的后尘，他会在死前想，为什么我的父亲要我的命，我做错了什么吗？”

秦王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他没有想到她会这样恶毒地诅咒自己，他说，“您忘了，母亲，当初在赵国，我说过的，我不会像父亲一样，所以我不会成为晋献公。”

他不会让骊姬这种小人得意，也不会因为奚齐这种幼子影响继承人的身份。

赵太后露出了微笑，她点头，“也许你不会，可你的儿子们呢？在你死后，他们可是会步成蟜的后尘呢。

你有了嫡子，爱子，扶苏这个可怜的孩子估计就要走他叔叔的老路了，不止是他，你其他的儿子们也是，说不定你的“爱子”会以王权的名义送他们下去陪你，你也不会再孤单。”

对赵姬而言，与其说这是恶毒的诅咒，不如说是合理的推测。

秦王政冷冷地说，“我绝不会让这一天发生，我的儿子们，就不劳您费心了。”

暗中吃瓜的广成子吃到这一幕，内心哇哦了一声，既是为赵太后难得的带点逻辑的反击，还是为了平行世界的嬴政的发言。

暗戳戳瞅了一眼扶苏，却见小孩正在玩布偶，他身边有一堆的玩具，九连环啦，布偶有十二生肖，他现在怀里抱着的还是个狗狗造型。

有点可爱！

广成子想，人类的幼崽还是可爱的，当然，胡亥那种除外，如果可以，他是想把他开除人籍。

不过，广成子以为乖乖玩布偶的可爱幼崽，其实也正像他爹一样，和对手针锋相对。

身为一个秦人，扶苏比黄帝还要自信鱼会上钩，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在乎作为财产的牛马呢？

反正扶苏知道，大秦不会不重视，众所周知牛用于耕地，其效率可比人高多了，所以在秦国，牛马是重要财产，需要好好保护，并有专门的廄苑律进行管理保护。

他虽不认为自己的价值可比牛马，但毕竟还是有价值，且能创造价值的生产资料。

无论他身上寄生的这块有没有意识，能不能立刻发觉广成子和黄帝的手段，但它总要发觉的，丢条狗人还想着会去找回来呢，何况他这么个能创造价值的“人”？

但扶苏确实没有想到，它来得这么快，听到脑海里那道声音时，扶苏对自己的价值有个一个认知，他应该还能和牛马一个水平。

可真叫人惊喜呀！

［你就是我灵魂上的寄生物？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那个声音听到扶苏这句话，沉默了好一会，他说，［你可以叫我系统。］

［那么，你的代号是？］

扶苏没有直接以系统称呼它，反而更进一步地发问。

［补天。］

［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鼇足以立四极。］

扶苏想到这句列子汤问里的话，笑了笑，他用玩笑的口吻发问，［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总不能是补偿我这些年的精神损失吧？］

［可以有，只要你愿意与我们合作，无论是发达的科学技术，还是先进的政治文化思想，我都可以提供，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扶苏听到这个补天系统拉长了声音，用一种充满诱惑的语气吐出了一个让人难以拒绝的筹码。

［你与我们合作，将来功成圆满，就可以逆转时光，改变过去，你可以真正地让大秦千秋万代。］

使若大秦千秋万代吗？

扶苏垂眸，不发一言，他得承认，补天系统的条件很诱人，但可惜的是，他并不是它认知中的人。

补天系统当然注意到了扶苏的沉默，它得意一笑，［姬轩辕和广成子他们从没有对你说过可以跨越时间长河，回到过去吧？也是，他们是既得利益者，怎么可能会允许你这么做呢？

怎么样，要不要答应和我们合作，我们可以联手把他们留下来。］

扶苏能听得出它语气里的野心勃勃，这并不是什么贬义词，但足以证明它所图甚大。

所以不怪地府黄帝广成子都那么警惕。

［你说得很有道理，］

听到这里，系统以为自己的说服起作用了，它看着抚摸着怀里的土狗布偶的扶苏，期盼着他回答，好，但扶苏接下来的话却让它勃然大怒。

［但我曾说过，我决不做**的傀儡，你并不懂我，利害可以说动人，但并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用利益衡量的。］

［是么？］补天系统冷笑一声，［那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抵挡因利而来的对手，对了，你不会真的以为东岳那家伙帮你是只图安全吧？他可是无利不起早，你就不怕成了那个扶苏的养分？］

［那不正好？我本就因他而生，就算因他而死，也未尝不可。］

扶苏的心声依旧平静，补天系统听着恨不得磨牙。

［那就让我看看大名鼎鼎的扶苏公子究竟有本事吧！］

［那你可要擦亮眼睛了。］

扶苏语气还是那么温和，但他这话却像在对方坟头蹦迪。

如果可以，补天系统不介意让他个三魂出窍，但很可惜，他被绝缘了。

可恶的广成子和姬轩辕！！！

不好意思，发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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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