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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大佬他茶里茶气[无限] > 第195章 世界名画(四十一)

徐非弋叹了口气,马头人离他们越来越近,近到只有几步距离之时,他伏到孔蔓生的耳边:“唉,真是拿你没办法。”

抡起早就被他捏在手中的长木板,徐非弋直接砸向了后院撑出半截的凉棚,棚子的支柱都是两只手指粗细的竹竿,只要一下就会被彻底砸断。

坍塌的凉棚兜头从空中将马头人盖住,它奋力挥起剔骨刀三俩下就割开了布面从底下挣脱出来,就凭这个想要困住它?马头人不理解为什么这些人会如此天真。

虽然看不出愤怒,但马头人明显被惹毛了,它向前几步不打算再一个个讲客气,而是要将他们全都赶进池子里。然而迈出第一步后它就重重摔倒在地,这一跤摔得不轻,手中的剔骨寒刀直接飞了出去,险险擦过田落地几近崩溃的脸,扎入地下。

另外两个马头人见同伴摔到赶紧过来搀扶,但一个两个接二连三走到破碎的凉棚下方是也跟着摔倒在地。一回头,几根跟地面颜色非常相近的土黄绳索,不知几时盘成了错乱的样子隐匿在薄薄的土层之下。

三个马头人同时抬头,面前的几个玩家早已跑得不见踪影。

这种蝼蚁般的小把戏并不能对它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足够让三个马头人非常不愉快,重新站起来后孔蔓生明显感觉到这三个人的气场变得很不一样,如果说之前还有点公事公办的意思,那么现在他们是彻底把三人得罪了。

在荒漠上奔逃是非常不明智的举动,所以他们并没有离开,仍是偷偷潜藏在居酒屋内。只不过一旦蹲守住了就再也不能轻易挪动,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它们的注意。

脚踩在榻榻米上的咯吱声传到众人耳朵里的时候就变成了催命符,顾以现在后悔得肠子都绿了,刚才逃跑时因为听信了徐非弋的话没有往外跑,现在他只能把自己折叠成一件艺术品一样藏在壁橱里,而其中一个马头人已经离他非常近了。

外出查看的马头人回来对着另两个同伴摇头,它们马上就明白了所有人都还藏在这个小小的建筑之内。这一次它们没有犹豫,剔骨刀落地之处,顷刻间就炸出了一地的碎屑,看样子,它们不介意拆了这里。

“为什么不直接干掉我们?”孔蔓生心中的疑虑挂到了脸上,徐非弋好像能读心似的靠近他:“因为留着我们有用。”

话说刚才慌不择路之下他们两人竟然同时躲进了同个立柜,现在面对着面贴在一起,更要命的是徐非弋不无安放的大长腿此刻正以一种憋屈的姿势区了起来,正好卡进孔蔓生的膝盖之间。

他再一靠近说话,几乎整个人都要挂到孔蔓生身上了。

察觉到了对方的抗拒,徐非弋不懂声色地又往后挪了一点,“可能把我们泡进池子里比杀了我们更重要吧。”

话音刚落身侧就爆炸一般地裂开,门板被贯穿了一道竖直开裂的大洞,一双黝黑无光的眼睛从洞口窥视进来,与孔蔓生的视线在空中相接。

“找到你了。”那双眼睛无声地说道。

四个立柜刚好在居酒屋的两边角上,被剔骨刀命中,一下子连门板都被带得拽飞了起来。慌乱中顾以抱着头直愣愣往外跑,但很快又被寒刀给逼了回来。

一刀接着一刀,就算田落地和魏雪云扯紧了门缝,但很快藏身之地也彻底暴露在马头人眼中。四个立柜眨眼间被砸得木屑飞溅,顾以他们抱着头,好像每砍向柜子的一刀都是砍到了他们身上。

终于,四个立柜彻底被砸开,马头人冷漠地将人一一从柜子中扯了出来,这一次,他们是再也没有地方可以逃了。

徐非弋笑了一下,伴随着他的笑容落下的,还有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吱嘎声。孔蔓生抬头,低矮的屋顶喝醉了一般开始摇摇晃晃,只是瞬间就沉重地朝着所有人的头顶砸来。

倒塌的居酒屋可不像凉棚,轰然坍塌的瞬间扬起的尘埃遮天蔽日,蒋芃听到费黎在灰尘中高喊,有人在耳畔尖叫,额头又凉又热,但都被遮住了人影的灰尘给盖得十分彻底。

四周陷入黑暗,孔蔓生仰头的最后一刻,看到的是蓦然由明转暗的景象。

“至少你们拿他没有办法。”

“我们拿你有办法!”

又是几声模模糊糊的皮质物件抽打在另一个相同材质但更为柔软的东西上发出的特殊响声,孔蔓生觉得自己在做梦,好像沉入了水底,如果硬要描述,急躁、挣扎、些微的逃避和努力地想要拨开云雾放在一个大锅里煮成一碗糊汤,就是他现在的样子。

光线从眯起的眼缝中漏进来,一如既往的血红,竖着的柱子上绑着一个人,那人垂着头没出声,微弱的胸膛起伏证明他还没有死透,但也快了。

马头人见孔蔓生醒了,递了一杯干净的水来,它们什么也没说,并且出人意料地友好。待看清柱子上绑着的是徐非弋后,孔蔓生难以置信地柔起了眼睛。

“你没有眼花,他就是你的同伴。”一个长得和闪有**分神似的年轻男人走到他身边,“不对,现在他不是你的同伴了,我们才是你的同伴,马上。”

孔蔓生张张嘴,“这里是……色彩监狱?”

长得像闪的年轻人点点头,“是。”马头人对他毕恭毕敬,看样子他是这里的话事人。但这个人显然不想解释为什么自己能躺着还有水喝,而徐非弋却只能被绑在柱子上,还被打得皮开肉绽,目之所及的地方竟然没有一寸是好的了。

跟上一次在『拟态表演协会』不一样,这次徐非弋是真的奄奄一息,并且看上去随时都会死去。

“我的其他……我是说其他人呢,跟我一起的?”他注意用词,尽量沿用了话事人的说法,徐非弋不是他的同伴,那其他玩家就更不可能是了。

“他们没有资格进到这里。”话事人不屑地哼了一声,低头却瞥见了孔蔓生放在胸口的那块薄薄的蚌壳脆片,脸上的神色立即就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想不到他连这个都给你了。”与闪神似的年轻人看孔蔓生的眼神又多了几分玩味。他指的那个“他”大概率是在说闪,那这人是闪的兄弟吗?

也许是读出了孔蔓生的疑惑,年轻人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下,“我叫巴,是这座色彩监狱的主人。”

这座?果然色彩监狱不止一座,之前在储油罐下和白色沙漠之中见到的都跟现在的这座不一样。而且这个叫巴的人,脾气性格跟闪也是两模两样。

仿佛是为了印证孔蔓生的想法,在徐非弋无意识地发出一声轻哼后,巴认为他醒了,就又把马头人叫来:“给我打!”

马头人领命,抽出沾了水的鞭子就往徐非弋身上抽,一小团黏糊糊的东西从他身上飞出来落到了孔蔓生脸上,他微微发抖抹了下脸,才发现那是一团被抽烂了的肌肉组织。

捱了这一鞭子之后徐非弋是彻底没了声音完全昏死过去,滴滴答答的血迹从垂下的头颅上滴落,拉出一道由粗变细的长丝。

巴走了,马头人也走了,屋里只剩下孔蔓生和徐非弋。四周的监牢里关着不少色彩,它们或暴躁或安静,都只是好奇地看着新来的两人。

孔蔓生慢慢爬了过去,他尽量放慢动作小心翼翼地捧起徐非弋的脸颊,试图将他唤醒。

“醒醒,你快醒过来,拜托了。”孔蔓生承认,徐非弋失去意识的瞬间,他的心慌得跟要跳爆了一样,这个人不会真的就这么死在这里,死在他面前了吧?

手掌中的温度有些凉,孔蔓生尽量心平气和,他告诉自己要冷静,然后非常小心地试图去解开绑着徐非弋的绳子。

可摸到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那些勒进他手腕和小腿的根本不是绳子,而是带刺的荆棘,只要徐非弋稍微动上一下,就会在他本来就不完整的皮肤上留下更甚的空洞。

“你醒醒!”如果可以,孔蔓生现在真的很想大力抽对方两个耳巴子,但显然徐非弋已经经不起这种折腾了。

好在轻柔的呼唤似乎有用,手掌心的人动了动,坠了千斤重的眼皮也终于睁开了一条缝。

“是……小孔哥啊,你没事……”

“真是太好了。”他说话也很难一口气说完了,每吐出一个字就因为疼痛而倒抽一口凉气。

那一刻孔蔓生几乎有些后悔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果徐非弋真的死在这里,那么自己最后和他在一起的画面不是争吵就是逃难,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回忆可言。

不会的!孔蔓生脑中突然坚定地跳出一句话,徐非弋不会死在这里的。孔蔓生目光紧了紧,又攀上了绑住他的长荆棘。

“7&hahi@……”徐非弋又嘀咕了一句什么,不过孔蔓生没听清。

“你说什么?”他靠近了一些,可徐非弋的声音还是如蚊蜹般微不可闻。

“我在听。”他把脸凑近了徐非弋的脸,毫无防备间却突然有个柔软的事物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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