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谢云卿之前刚醒过来的时候说过不少疯疯癫癫的话,但渐渐清醒过来之后行为举止还是正常了许多。
甚至和祝弦弦慢慢成为朋友——如果每天一起吃早午餐、见面笑着打招呼就能称得上朋友的话。
这让祝弦弦一度开开始思索‘寒从脚起以至于冻住智商的可能性’这样玄幻的研究题材。
这几日祝弦弦都在谢府度过的,谢云卿也不拘束她随意乱窜,俨然给了谢府女主人一般的自由。
祝弦弦从谢云卿那里探听不到任何关于江应鹤的信息,也就只好自己出谢府寻找。还好谢云卿诸事缠身,根本懒得管她。
祝弦弦说要出门,谢云卿正坐在庭中摸鱼玩,头也不抬只低低应了一声“嗯,去吧。”
毕竟自己只是大保健工具人,平日里自然不太拘束自己的行为。她这般想到。
虽然他这个‘嗯’总是让她莫名想起外婆。外婆最不喜欢别离,最不擅长别离,每次她离开外婆去外地上学,外婆都总是冷冷淡淡的躺在藤椅上,不冷不热地说一声‘嗯,你走吧’,其实背地里哭湿了好几张纸巾。
祝弦弦不明白为何自己看着他会想起故人,但是也懒得多想了,她还要找江应鹤。
她心里默念着追踪咒,手上红色丝线缠绵缱绻不住缠绕着她的手腕,像是流淌的红泪一般顺着手腕垂下,最后变成一只纸鹤的形状,朝前飞去。
红线在指引方向,指引她护身符的方向。
如果江应鹤一直戴着她的护身符,她就一定能可以找到江应鹤在哪里。
她顺着红线飞鹤的指引到了一座朱红建筑的门口。
无逾阁。
这里是个有名的地方,无逾阁少阁主钟无期的机巧制造技术天下第一,只要你想要,没有什么机巧他是造不出来的,他凭借这项技术白手起家,位列九州富豪榜前三甲。
祝弦弦刚走到无逾阁门口,正在惊叹门口玄晶雕刻的门匾估计都价值连城,突然听见一声十分不耐烦的声音。
“阁主说了,今天心情不好不开张。”说话的是她身旁站着的迎客松。
心情不好就不做生意了,你们老板这么任性的么?
可越是这样,祝弦弦越觉得这里有蹊跷。
祝弦弦踏步往里走,刚要拐上二楼的时候便看见身侧的门开了,一个少年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
他头发黑得像乌檀木,眸深唇红,容貌俊美,看上去是个清冷的美人。可是他此刻把袖子粗鲁的挽上去,鼻梁上还驾着一个很夸张的护目镜,表情还很暴躁,气质立刻从高端大气变成了中等偏上一点点。
“不是说了今日不见客了么?怎么还让人进来,明天不给你浇水了!”
暴躁少年冲着门口迎客松喊道,可是话里话外都是对祝弦弦的暗示——今日不营业,赶紧滚。
这家伙应该就是无逾阁少阁主钟无期了。
可是祝弦弦环抱双臂,靠着栏杆,一副咬定青山不放松无论如何都愿意走的样子。
他摘下护目镜,终于看清祝弦弦面孔的时候立刻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