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梁舟淮没回湖滨西路,第二天放假,他不用去公司。
梁家比较传统,中秋节一般是要办家宴的,但今年他那些叔伯姑姑都不在江城,只有梁远之一个,所以今年的家宴规格简单,不在梁家本宅办,只是定了餐厅,一家人简单吃个饭。
两年前的中秋,他和谢陈正在办离婚,除了当年在本宅的那次,谢陈其实也没怎么见过梁家人。
谢陈舅舅回去了,他在国内,除了贺家也没别的亲戚,贺云阳还在医院,贺家今年想必也顾不上过节。
梁舟淮更不可能让谢陈一个人待在公寓,所以临睡前,他给家里打了电话,提前告知自己会带人过去。
虽然没说名字,但梁家人都了然,他带回去的人是谁。
梁家人倒是没说什么,反倒是谢陈,一整夜翻来覆去,紧张到睡不着,梁舟淮稀奇道:“又不是没见过。”
谢陈翻身抱住他:“不一样,当年是演的,今年可是正儿八经见家长。”
梁舟淮轻笑,谢陈又补充道:“而且还是戴罪之身。”
梁舟淮掖了掖谢陈那边的被子,逗他说:“行了,你现在可是梁氏要供着的合作方,没人敢给你脸色,快睡吧。”
谢陈笑了笑:“他们那是心疼你,所以才接纳我,否则我恐怕连你家大门都进不去。”
梁舟淮打开床头的台灯,睡眼朦胧的看向谢陈:“你睡不睡?”
“……”谢陈哑口无言。
梁舟淮柔软的灰色睡衣从腰上卷了一截边,谢陈的手搭在上面,手掌贴着侧腰的皮肤。梁舟淮一把扯开谢陈的手,按着谢陈的肩膀,猛地使劲。
位置瞬间变换,梁舟淮半跪着面向谢陈,二话不说就脱掉了灰色睡衣,甩手一扔,睡衣盖在谢陈脸上,只露出只瞪大的眼睛。
“睡不着就起来。”梁舟淮说。
谢陈眼睛一眨,修长的手指抓着梁舟淮盖在他脸上的睡衣,一点点挪开,露出整张精致的脸。
对谢陈,梁舟淮是个极端的颜控,谢陈这种天然去雕饰的情态,毫不费力就能戳中他的内心。
他呼吸凝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反压在下。
谢陈目光变得深沉,一点点扫视着梁舟淮,最后在梁舟淮胸前停下。
梁舟淮莫名脸热,微微偏开了头。
谢陈却说:“两年不见,你都有胸肌了?”
气得梁舟淮踹了他一脚,说:“以前也没见你少摸!”
废话,他的身材管理,一直很完美好吗!
谢陈低头,低声笑起来,直到笑声越来越大,吸引了梁舟淮的视线。谢陈拉过梁舟淮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流氓似的:“我也有,要不要摸摸?”
梁舟淮一把抽回自己的手,小声骂了句“神经”,逗得谢陈大笑起来。
熟悉的笑容定格在谢陈脸上,也定格在梁舟淮呆愣的目光中,视线里,那张带着笑的脸缓缓靠近,直到唇瓣紧贴,鼻尖是谢陈炽热的呼吸。
“没有东西。”谢陈边亲他,边含混着说,“不到最后,行吗?”
梁舟淮抬手拥住他的脊背:“废话。”
寂夜悠长,室外秋意深凉,室内万物逢春。
*
梁舟淮醒来时,玻璃窗外已是艳阳高照,他许久没睡过这么沉,竟然连谢陈拉窗帘都没吵醒他。
他睡眼惺忪地趴着,被子严严实实地裹着他,生怕着凉似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伸了个懒腰,两条修长的手臂从被子里钻出来,手指修长白皙,好像洁白无瑕的美玉。
梁舟淮翻了个身坐起,从旁边的沙发上拿过自己的睡衣套上,拖鞋正正地摆在床边,上面还搭着一双干净的袜子,梁舟淮勾起唇角,十分配合地穿上了。
洗漱的时候,他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嘴唇,很好,并没有比昨天好,甚至更严重了。
洗漱完后,梁舟淮又出来把卧室收拾了一通,整整齐齐,没有一丝可疑的痕迹。
下楼,厨房里的微波炉恰好“叮”了一声。
走进去看,谢陈果然在里面。
他穿了套米白色的卫衣套装,头发顺着,正专注地挑着锅里的面,手背的青筋随着动作若隐若现,整个人温柔而有力量。
梁舟淮盈着笑意,就这么看着他,谢陈挑完面,和他对上视线,笑说:“你就喜欢我这么穿。”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梁舟淮点了点头,不可否认,谢陈对拿捏自己的喜好非常有一手。
“帮我把牛奶拿出来,”谢陈拌着面,使唤梁舟淮还不忘叮嘱,“小心烫。”
梁舟淮“嗯”了一声,把牛奶从微波炉里拿出来。
*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下午,谢陈说要去挑礼品,梁舟淮便陪着他去了。
他们都不是常逛商场的人,需要什么也是秘书去准备,但谢陈说见梁舟淮的长辈,自己挑比较诚恳。
挑的礼物中规中矩,不出挑也不会出错,但有梁舟淮的参谋,肯定是梁舟淮家人会喜欢的。
从商场出来已经是傍晚,他们直接出发去餐厅。
餐厅是他哥挑的,为了方便,离他父母住的地方比较近,他们开车过去要一段时间。
秋天的傍晚,路边的杨树挂上了金黄,远处晚霞绚丽,光影交错,像一副橙红的油画。
到餐厅天已经黑了,路边霓虹闪烁,餐厅大堂金碧辉煌。
包间在二楼,梁舟淮走在前上电梯,谢陈提着礼物跟在身后。
在电梯口,遇到了正出来打电话的梁舫,梁舫挂断电话,看向弟弟,以及大包小包的谢陈。
气氛莫名尴尬了几秒。
还是梁舟淮先开口叫了声:“哥。”
然后,谢陈也跟着叫哥。
梁舟淮亲眼看见,他哥顿了几秒,似乎在适应谢陈这声两年没听见过的“哥”。
直到他哥适应下来,笑着走过来,拍了拍梁舟淮的肩,一切尽在不言中,然后看了眼谢陈,说:“好久不见了。”
谢陈也说:“好久不见。”
梁舫笑了下:“走吧,进去吧。”
两人点头,跟着梁舫前后进了包间。
他父母还没到,梁远之也还没来,梁舟淮拉开椅子,手一挥,让谢陈坐下,自己则拉开旁边的椅子,他问梁舫:“嫂子呢?”
梁舫订了婚,两家往来频繁,算是彻底定下来了。
梁舫也坐下,说:“她回家陪她父母。”
梁舟淮和梁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旁边的谢陈偶尔附和一句,他今天穿着正式,但有些局促。
梁舟淮注意到了,在桌子底下伸手,牵住了谢陈出汗的手掌。
“……”梁舟淮看了谢陈一眼,压低声音问,“紧张什么?”
以前也没见谢陈见谁这么紧张过。
谢陈和他十指紧扣,骨节用力,梁舟淮挪近了些,安慰:“我在。”
谢陈点了点头,松开梁舟淮的手。
先到的是梁远之,一看见谢陈,立马就调侃:“今天可以叫你小谢了吧?”
梁陈有合作,在公司没人的时候,梁远之叫他谢陈,但在有外人的场合,梁远之对他的称呼都比较官方,不是“谢总”、就是“谢先生”。
谢陈起身,笑道:“小叔。”
梁远之点了点手,让他们都坐下。
梁远之刚坐下,梁父梁母也到了,推门进来的瞬间,谢陈立马从位置上起来。
“爸,妈。”他跟着梁舟淮喊。
“……”
包间里其他五人都沉默地朝他看过去。
谢陈一囧,梁舟淮最先轻笑一声,开口说:“也没错。”
梁父梁母也笑起来,梁母连连对谢陈说:“没错没错,以前怎么喊就怎么喊,反正早晚都要喊的。”
梁母笑意盈盈地走到谢陈面前:“许久不见,小谢又帅了啊。”
谢陈放松下来,回道:“谢谢妈。”
梁舟淮和谢陈一边一个,扶着父母坐下,梁舫张罗着服务生上菜,梁远之在一边倒着茶水。
谢陈眼疾手快,把梁远之的活儿接了过去,说:“小叔去坐着,我来吧。”
梁远之一笑,把杯子递给他:“行,你来。”
谢陈跟个上门的新姑爷似的,眼里都是干不完的活儿,把在场的人都照顾得妥妥帖帖,直到菜都上齐了,他才把梁舟淮的大衣挂好,回来落座。
梁舟淮没拦着他,一边笑一边看他,眼神温柔。
直到开席,他才意味深长地和谢陈对视一眼,谢陈喜欢甜口,他给谢陈夹了一筷子他爱吃的桂花糖藕。
谢陈讪讪一笑,看了眼桌上,其他人在说话,他凑近梁舟淮,小声说:“俗话不是说嘛,好壮丁干活快,女婿干活要勤快。”
梁舟淮“咳”了一声,差点笑出声来:“你从哪听的?”
他想了想,谢陈出国的时候才九岁吧。
谢陈悄声回答:“我外公说的,他还给我举了我爸的例子,说他第一次去我妈家,连我外婆的花园都收拾了一遍。”
梁舟淮笑着听他说完,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肉:“行了,别忙活了,先吃饭,一会儿有你喜欢的桂花糕。”
谢陈点了点头,问梁舟淮:“吃螃蟹吗?”
梁舟淮看了一眼,摇头说:“麻烦。”
谢陈扬起唇角,拿过工具剥起蟹来,剥好的都放到梁舟淮面前的盘子里,梁舟淮温柔看他,挑了挑眉,目光转向谢陈的碗,示意他快吃。
他们这自以为暗戳戳的动作早已落入桌上其他人眼里,梁舫和梁远之对视了一眼,无奈笑了笑。
家宴结束后,他们先送父母回别墅,之后又送梁远之回去,之后和梁舫分别,回了湖滨西路。
谢陈站在门口看了许久,目光重点停留在院子里的那棵紫藤上。
梁舟淮说:“李叔说明年就能开花了。”
湖滨西路还有谢陈的东西,住院的时候,梁舟淮已经让人都收拾出来搬进了主卧。
客厅里灯光温暖,梁舟淮回来之后也没有重新装修,一切陈设和两年前没多少区别。唯一的区别之处,恐怕是角落里多出来的猫窝,以及里面正在拿嘴扯玩具的白团子。
他们去商场之前,已经让司机把猫接了回来。
“听孟姨说,小白猫回来半个小时就从窝里出来了,上蹿下跳,没有你说怕生的情况。”梁舟淮把猫从窝里抱出来。
他上次去谢陈公寓,抱猫还是手忙脚乱,昨天到今天一天时间,一人一猫已经亲得像失散多年的老父亲和闺女。
谢陈看着猫从梁舟淮臂弯跳下去,好奇地在客厅里巡视领地。
把猫安顿好,两人回了卧室,谢陈瞧见自己当年的东西悉数出现在梁舟淮卧室,惊得顿住了脚步。
梁舟淮脱掉外套,在窗边的沙发上坐下,说:“你房间还在,不过让人改成了你的书房。”
谢陈在梁舟淮旁边坐下,深情款款道:“谢谢,谢谢你还愿意爱我。”
他们接吻到失控。
住院的时候,梁舟淮就已经在准备家里,这里的东西可比谢陈的公寓全面得多。
温热的水打湿了衬衫,也打湿了梁舟淮的睫毛,他撑着墙站着,仰头的瞬间,唇瓣微张,接着便被谢陈背后抱进了怀里。
整间卧室像被点着了火,他们在每个角落,心是满的,爱是满的,全都是满的。
窗外明月高悬,压抑两年的情爱,燎得他们疯狂。
引用:“好壮丁干活快,女婿干活要勤快。”民间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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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儿要飞,大佬狂追》
冰山总裁攻VS一心想跑路的金丝雀受
上一世,陆却家破人亡,豪门贵公子一朝跌落神坛,一边打工谋生,一边还要提防要债的找他麻烦。
某天,他暗恋多年的人从天而降,于是他成了闻郕(chéng)的金丝雀,一做就是三年。
三年里,所谓的朋友们对他避之不及,圈子里人人耻笑他趋炎附势、能屈能伸。
就连闻郕,也把他当个笑话。
因为陆却名字里有个“却”字,和“雀”同音。
所以闻郕总是“雀儿”“雀儿”的叫他,好像这样,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总会有只鸟雀叽叽喳喳地回应他。
但陆却觉得,闻郕是在嘲讽他,是只怎么飞也飞不出去的金丝雀。
闻郕霸道蛮横、阴晴不定,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把他当做玩物一样。
而且,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闻郕还有个暗恋多年的白月光。
他忍了三年,终于攒够了失望,决定离开。
没想到跑路半道遇上了追债的,他倒在血泊里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他安安稳稳地躺在闻郕的被窝里,浑身光溜溜的,脑子里满是昨晚的不可言说。
……他回到了成为金丝雀的第二天。
他平静地呼了口气,死死盯着从浴室出来的男人。
天爷啊!
就不能换个人薅吗!
他是什么金丝雀天选之子吗?
既来之则安之,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惯着闻郕,他要做充分的准备,时机一到,立马跑路!
顺便让姓闻的知道,他陆却不是好惹的人。
可当他真的捅到闻郕心窝子了,对方看起来居然很高兴,神情里似乎还有一丝骄傲:“不是要报复?”
闻郕指着自己心口:“来啊,朝这捅,我一直等着你呢。”
陆却不知道是闻郕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后来他发现,上一世,闻郕给他打造的城堡,其实不是牢笼,而是城墙,大门始终是敞开的,他想往哪飞就往哪飞。
上辈子的误会解开后的陆却:“……你特么没长嘴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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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