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谢骏就是单纯看不过私生子,所以来找茬,没有别的矛盾纠纷。
梁舟淮“嗯”了一声,心里松了口气。
谢陈也观察着他,见他低头沉思,故意说道:“没事,他以前也这样,过几天就回去了。”
梁舟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谢陈也不急,转移话题问:“对了,你们经常喝酒?”
梁舟淮意识到他问的是刚刚那群朋友,回道:“偶尔。”
他们都是要工作的人,应酬已经足够多,平时聚会一般只吃饭喝茶,除非是有特别的大事,才会喝一点酒。
谢陈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们聚会就是西装革履、换个地方谈生意。”
上次梁舟淮出来聚会的时候,他就是这么想的。
梁舟淮轻笑一声,没答。
谢陈又说:“你朋友们和我想象中的精英不一样,挺随和的。”
梁舟淮“嗯”了一声,说:“工作的时候要严肃认真,私下没必要。”
谢陈笑笑:“那你怎么私下……”
梁舟淮瞥他一眼,谢陈不说了。
梁舟淮:“我本来就这样。”
这小子还挑上他刺来了?
看不上他冷淡,当初不还是大半夜跑到他屋,求着他结婚?
刚刚就不该扇那孙子一巴掌,那巴掌就应该扇在谢陈脸上。
表里不一,说话不算话的小崽子。
”看不惯滚。”
谢陈似乎察觉到火焰喷发的征兆,主动缓和气氛:“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很好。”
梁舟淮懒得搭理他。
谢陈见他不理,又主动找话题,坚决不让车里的气氛达到”冷战“这种严重的程度:“哥,陆明哥是医生?”
梁舟淮意识到谢陈在讨好,无奈地“嗯”了一声。
谢陈:“哪个科的?你刚刚祝他晋升顺利,他一定很厉害吧?”
“肛肠科,”梁舟淮淡淡道,“我可以让你去体会一下他厉不厉害?”
谢陈一噎,不怀好意地看了眼梁舟淮:“你能行吗?”
梁舟淮哼了一声,冷声道:“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谢陈笑笑:“还是不了吧,哥哥。”
梁舟淮:“……”
说不过就撒娇,到底谁教他的?
过了一会儿,谢陈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问:“咱们第一次见面后,你说进医院,是去看那个?”
梁舟淮:“不想走回去的话,闭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谢陈这小子在他面前怎么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
谢陈轻笑:“好的,哥哥,不说了。”
梁舟淮一愣,这傻子那表情怎么回事?没有半点认错反省,怎么还一副爽到了的样子?
简直放肆!
给他脸了!
“别想太多,没到那地步,你和生理学上研究的普通男性差不多。”
谢陈:“………………”
”陆明哥都说我牛逼了……”
”你想死吗?”
”……”
在那之后,谢陈没再废话,梁舟淮瞥了一眼,从侧面看,那“狗崽子”分明紧绷着脸,嘴角却时不时向上弯起。
“……”梁舟淮一阵无语,暗爽到憋笑,谢陈在他见过的人里,也算是独一无二的一份。
果然还是年轻,情绪都写在脸上。
话说谢陈这小子也够神奇,有时候深沉得让他看不透,有时候却又那么幼稚,轻松就能看破。
这狗崽子!
突然,谢陈问他:“你怎么了?”
梁舟淮诧异睁眼:“什么怎么了?”
谢陈:“你生气了?”
梁舟淮反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谢陈语气无辜地说。
梁舟淮沉默地盯着他,过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问:“你说你喜欢我?”
谢陈目视前方,毫不犹豫“嗯”了一声。
梁舟淮继续问:“为什么?”
谢陈轻笑:“喜欢还要理由?”
梁舟淮不答。
谢陈偏头看了他一眼,解释道:“以前和朋友出去,在宴会上见过你,觉得你天仙似的。”谢陈停顿几秒,流氓似的道:“看了就忘不了。”
梁舟淮不可思议,这种话居然被谢陈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所以你费尽心思,就为了睡我?”他冷声问。
谢陈:“当然不是!那是一开始,后来是……暗恋你!”
暗恋?
能把见色起意到日日惦记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梁舟淮也挺佩服谢陈。
他果然是惦记他的皮囊。
不过,转念一想,谢陈喜欢和他睡觉,那就睡吧,反正他也不亏。
他禁欲了这么多年,谢陈这样的,也不算亏待自己,相反,他很满意这个炮/友。
还是有婚姻关系,在外人看来理所当然,不会被无故议论的。
“找个没人的地方停车。”
谢陈看了他一眼,疑惑地“啊”了一声,并问:“不回家?”
梁舟淮冷笑一声,不作解释。
谢陈一向听他的话,他说停车,谢陈果然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停下。
这里以前是个工厂,后来规划被拆,现在已经烂尾,和周围的道路都有绿化带隔断,没人会大半夜跑到这边。
这边没有路灯,整辆车置身于黑夜,唯一的光亮来自于豪车发着光的仪表盘。
很快,这点光亮也没了,梁舟淮伸手关掉车里所有的灯光,解开安全带,靠近驾驶位,擦着谢陈的耳朵说:“后座等你。”
说罢便打开车门下去,紧接着,后座的车门开启又关上。
谢陈愣在前面,搓了搓脸,也打开车门去了后座。
刚坐下,梁舟淮便抬腿,坐到谢陈腿上,他急不可耐地解掉领带,然后是衬衫扣子。
谢陈脑子还是懵的,不懂事情怎么就发展到现在这个状况,他按着梁舟淮的手,沙哑着声问:“真要在这?”
梁舟淮毫不费力地挣开谢陈的手,拇指和其余手指分开,掐住谢陈下巴,并迫使他抬眸看向自己。
“这不是你想的?”
“怎么?不敢?”
谢陈张了张口,没说什么,梁舟淮也不管他,一口咬上他脖子。
慌乱中,梁舟淮脑袋撞到车顶,但他毫不在意,谢陈搂着他的腰,揉着他后脑勺,温柔地说:“别急,慢点。”
梁舟淮不领情:“闭嘴!”
情到深处,气氛旖旎时,梁舟淮突然按着谢陈的脑袋,紧紧地揽进怀里,随后他微微低头,在谢陈肩膀咬了一口,牙印处甚至渗出了血丝。
他贴着谢陈耳廓,先是喘着气轻声问:“这是第一次问你,也是最后一次,还有没有别的事瞒我?嗯?”
“……没有。”
梁舟淮听到他的回答,笑了一声,随后在那牙印上轻吻了一下,做完这些,他头一次恶狠狠地对谢陈说:“敢耍我,会死得很惨。”
谢陈:“……不会。”
梁舟淮:“很好,记住你今天的话。”
*
回到湖滨西路已经是凌晨,梁舟淮是被谢陈从车里抱下来,又被抱上楼的。
好在这次时间太晚,家里的员工已经回小别墅睡了。
洗澡的时候,梁舟淮醒了一次,看见是谢陈,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梁二少毫不意外没能起来晨跑,和谢陈刚来的第二天早上一样,睡到不分今夕何夕。
对于梁总又没早起这事儿,孟姨已经见怪不怪,只是嘱咐谢陈一会儿把早餐端上去,别的不说,早餐还是得吃。
谢陈应了,端着一碗米粥上楼。
梁舟淮裹在白色被子里,看起来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谢陈走过去,拉开一点被子,露出梁舟淮的脸,梁舟淮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协调,就是那双眼睛看着冷淡疏离,一旦他闭眼,没了那些疏离,看起来就很温柔。
谢陈注视着他紧闭的眼,下眼睑白皙的皮肤之上,覆着一层乌青,那是昨晚梁舟淮自讨苦吃作来的。
谢陈伸出食指,挑开梁舟淮额头的碎发,鬼使神差地在梁二少额头落了个吻。
睡梦中的梁舟淮察觉到身旁有人,立马睁开眼睛,冷淡与疏离重现,方才的温柔仿佛是眼花。
“做什么?”
他声音沙哑,说完这话就开始干咳。
谢陈拿过杯子递给他,看着他喝了口水,才道:“起来吃完早餐再睡。”
梁舟淮看了眼毫无食欲的米粥,又瞥了谢陈一眼,淡淡应了声:“哦。”
随后,他起床刷了个牙,在角落的小方几上用起了早餐。
喝完,他对谢陈说:“喝完了,你出去吧。”
说罢,便躺回了床上。
他真的累得很,车里空间小,腰酸背痛就算了,他现在不太想见到谢陈,觉得丢脸。
谢陈给他拢了拢被子,问:“你昨天到底怎么了?”
梁舟淮不答。
他总不能说:我对你小子的回答很不爽,所以打算咬死你,把你扔在荒郊野外,好让你学乖,下次说话前动动脑子,别再说我不爱听的话。
可惜真正差点被咬死的是他。
已经够丢人的了,多说无益。
“作为婚内炮/友,偶尔出格一次,不可以吗?还是你有意见?”
梁舟淮话里带刺,谢陈静静坐在床边,谁都没再说话。
半晌,谢陈叹了口气,说:“睡吧,一会儿早饭叫你。”
说罢开门,将要踏出卧室门时被梁舟淮叫住:“把车弄干净。”
谢陈:“已经弄干净了。”
梁总很不爽,但我很爽!我说话糙,今天就不说了,明天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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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