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没过多久,姜京策就恢复了清明。
卫萦捡起春山玉,扶他到门前的石梯上坐下。
风吹起少女的发丝,似在控诉方才所发生的事。
“今日是我吓到你了,抱歉。”姜京策双手覆住脸,似是有些自责和羞愧。
“你中邪了?”
姜京策摇头,有些沮丧:“是蛊。”
“蛊?”卫萦微微眯起眼,片刻肯定的说道:“你的名字根本就不叫什么景策,其实是姜京策吧!”
说完,她就飞快进屋拿了一根针和一杯水。
姜京策神色讶异,怎么他的身份是什么全世共通消息嘛?
“你是如何……”得知二字还未出口,姜京策就吃疼的叫道:“啊,你做什么?……你这针都生锈了啊!”
“先别管那么多,验个血先!”卫萦拉过他的手就猛的朝他食指扎了下,直到姜京策的手指破皮流出鲜血她才放过。
卫萦拿起旁边的水杯接了几滴血,然后又将自己手上的血滴了几滴进去。
放到一旁,观察反应。
姜京策忍不住吐槽:“我还以为你是拿这杯水给我喝的呢?”
“呵呵,想太多。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卫萦抬起那只受伤的手掌向他示意:“要是等会儿这血没发生什么反应,我就是白受伤了,我肯定会当场暴打你一顿的!”
“那算了,我还是先给你治好吧。”就见姜京策从怀里拿出张帕子,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个药瓶。他强行拉过卫萦的手,倒了些白色的药粉在她伤口上,然后用帕子仔细裹住,系了个结。
姜京策:“好了。”
卫萦注意到那帕子一角用金丝线刺着一个雪字,但她并没有问姜京策这个字代表什么。
毕竟她知道姜京策的事。
姜京策是原书里的男三号,有着比较复杂的身世。
他其实,就是萧晏瑧(原名:瑾)。
是男主——萧晏珩的亲堂弟。
也是反派男二——荣嘉同母异父的亲弟弟。
当年,先皇李追从太姬山打进皇京,一举攻破城门,执掌朝政三百八十二年的萧氏皇族顷刻覆灭,男主萧晏珩(原名:瑜)直接从皇孙变成前朝废皇孙,而萧晏珩也从王府世子变成前朝罪臣余孽。
……
在萧氏皇族覆灭前,当时还是伯府的荣家,其庶女——荣岚凭惊人的舞姿高嫁给了萧氏皇族成为东宫宠妾,后诞下萧晏珩。
而荣家的嫡女——荣姒——即荣离的亲姐姐则嫁给了当时还是侯府之家的李追之子——李即(后来的李氏太子)。
李追许诺若荣家助他推翻萧氏皇族,则必立荣姒为太子妃——未来的李氏皇族皇后。
后来,萧氏皇族在李氏和荣氏的双重夹击下,最终倾覆。
李追趁机血洗了萧氏皇宫,夺得皇权,改国号为驰。
不久他便承兑诺言,立下皇长子李即为太子,李即之妻荣姒为太子妃,可他们婚后一直未有所出。
另赐封:皇二子李尅为启南王,皇末子李岿为安北王。
李追为了没有后顾之忧,又派人对萧氏皇族余孽斩尽杀绝。
在连番追杀下,萧氏皇族一脉只余萧案(萧晏瑧之父)、萧晏珩和萧晏瑧(姜京策)三人还苟活于世。
后来,萧案为保萧晏珩不幸与萧晏瑧(姜京策)走散。
萧案临死前嘱托萧晏珩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儿子,因为他身上的血可以解开春山玉的秘密,助其光复国业。
而春山玉被萧晏瑧的母亲(瞿允,原书设定她是一个异时空之人)一分为二,一个给了萧晏瑧(姜京策),一个放于京骊书院(在知道自己的另一个儿子荣嘉还活着后,就又给了荣嘉)。
流落在外的萧晏瑧后来被与荣家有着杀父之仇的姜异捡到,恰好姜异又与瞿允是旧识,便收养了他,给他赐名——姜京策。
他身上的蛊就是姜异在收养他时给他种下的,书里就大致描绘了下,他身中蛊毒,并没有细细描绘过他蛊毒发作时是何模样。
所以,卫萦要不是听姜京策自己说,她还真不知道他中的是蛊,以为是中邪了呢。
……
弄好后,姜京策看着水杯里的红色问道:“你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滴血认亲。”卫萦摇了摇包好的手:“谢了。你给你的手也处理下吧。”
“不用处理了,我百毒不侵。”姜京策无言笑笑,他现在觉得眼前的女孩儿其实跟温柔的溪雪姐姐一点儿都不像。她,做事太随心所欲了,而且总是出人意料。
“哦,你开心就好。”卫萦颇为泄气的将杯子里毫无反应的血水洒了出去:“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找到的!”
姜京策疑惑的问:“你要找什么?”
“没什么。对了,我阿姐……”提起阿姐,卫萦神色忽然变得更为黯淡了些:“我怎么回家了?”
“幸运的话,你阿姐应该还活着,李小山带他去找大夫了。至于你的话,他托我照顾你,我没有去处,就只好带你回这里了。”姜京策解释。
“我阿姐还活着?”卫萦惊喜,片刻,她又暗沉下去,道:“你们昨日不还水火不容的嘛,他怎么会托你照顾我?你这人说话能不能有点儿真实性,不要再骗我了!”
“这次我真没骗你。”姜京策无奈:“我发誓。”
“真的?”卫萦终于恢复了些精神,一下跳下台阶:“那我现在就去找他们。”
“不行!”姜京策忽然拉住她的手:“你现在得跟我去一趟墨西山。”
“墨西山?”卫萦怎么觉得那么耳熟呢。
姜京策答:“对。”
“去做什么?”卫萦有些烦躁的推了推他拉着自己的手:“放手啊,你!我阿姐如今生死未卜,等我找到阿姐,确定她相安无事了再说这些好吗?”
“不行!春山玉还在你身上,你不跟我回去我没法给师父交代。”姜京策坚持:“或不然,你主动把它给我。”
“好啊,给你就给你。”卫萦说罢,从怀里拿出那只玉,递给姜京策。
姜京策面色带了几分期许的去接。
只是,他的手刚触碰到那玉,接触的地方就如火烧一样让他感到刺疼。
“还是不行。”姜京策有些烦闷,他想起昨日他先醒过来去拿玉时也是被这样灼烫了一下,不禁抱怨起来:“怎会这样?春山玉明明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