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应一声,伸手抚过卫青的脸,“卫青如愿了。可满意?”
但是吧,平阳公主是不介意以后让卫青再上她的榻,卫青以后还愿意?
不料卫青一下子变了脸,“卫青没能让公主满意?卫青,卫青可以学。”
这话一出来,平阳公主也懵了,他们说的是一回事?
“公主,公主,卫青可以学,公主教卫青,卫青可以。”没有得到平阳公主回应,卫青急切的想要解释,那都要急哭的可怜模样,让平阳公主没法儿想其他的。
“卫青很好,本宫很满意。本宫问的是你以后还要上本宫的榻吗?”平阳公主不喜欢绕弯子,是以,干脆和卫青说清楚。
平阳公主从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人,虽然拒绝王太后和刘彻再择一个夫婿的提议,并非她想一辈子不再嫁,只是既然嫁不嫁对她而言不重要,并不影响她的日子。
平阳公主更乐意像现在这样,不用忙着给谁操持家业,也不用管别人是不是三妻四妾,蓄婢养仆。
男人而已,她不过是没有遇上看得顺眼,下得了口的人,这才不想要。
遇上了,她养着就是。
卫青,其实长得正合平阳公主之意,但在昨夜之前,平阳公主没有动过心思,倒是卫青,竟然有那样的心思。
平阳公主是诧异的,最后看着卫青都拿了她许过的承诺来说事儿,平阳公主能如何,小是小了点,也是看着长大的,怎么样也比那些只对她怀有算计的人好。
昨夜一场男欢女爱,不得不说,他们很契合,契合得让平阳公主认为,他们未必不能继续保持下去,在彼此都愿意的情况下。
“要。卫青要。”原以为他的表现让平阳公主不满意,平阳公主或许再也不要他上榻。
听到平阳公主的话,卫青欢喜不已,唤着一声声公主,想亲亲她,又慌得不知如何下手?
“你可想好,你只是上本宫的榻,堂堂一个关内侯爬上本宫的榻,流言蜚语如何,你不在意?”平阳公主在言在先,并不愿意留有后患。
只上榻,便只是露水情缘,无名无分,也就相当于卫青只是平阳公主的一个男宠。
这对于一个男人而言,绝对是折辱。
可卫青毫不迟疑的道:“卫青愿意,公主。”
再一次凑近平阳公主,卫青的欢喜不知如何表达。更不知如何下手。
“怎么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平阳公主一看卫青慌乱的样,“本宫教你。像这样,这样。”
平阳公主愿意教,卫青岂有不学的道理,红浪翻滚,卫青好学的追问平阳公主,平阳公主更不吝啬教人。
等平阳公主再醒来,卫青坐在一旁,看到平阳公主醒来,第一时间冲过来扶起平阳公主。
“陛下放你几日假?”平阳公主一看都日上三竿,随口一问。
卫青倒了一杯水,同平阳公主递来,平阳公主并不伸手,卫青一顿,却是端到平阳公主面前,一口一口的让平阳公主饮尽。
“陛下放卫青五日假,让卫青放松放松。卫青可不可以在公主府陪公主?”卫青小心的问,同时无声询问平阳公主还要不要水。
平阳公主摆摆手并不想要,慵懒的倚在榻前问:“五日都想在公主府?都想上榻?”
卫青灼灼的望向平阳公主道:“是。”
平阳公主愉悦的笑了,招手让卫青过来,含笑的道:“关内侯,色字头上一把刀。”
看着平阳公主的笑容,那其中透着不易察觉的审视,卫青懂得何意,“卫青不会沉迷女色,忘记平定匈奴的大事。”
“说出这样的话,不怕我不高兴?”平阳公主眼中笑意加深,对上卫青嘛,扬扬眉。
“公主要的不是一个只会爬公主榻的小郎君。”卫青低沉的开口,哪里还有一丁点昨夜那可怜的样子。
平阳公主瞧他似有恢复平日的稳重内敛,颇为满意的道:“是呢。年轻貌美的小郎君哪里都有,一个关内侯,奇袭匈奴圣地得胜而归的唯有你卫青。所以,你才能上我的榻。小卫青,莫失了你的意气。走吧,夜里再来。”
前面的话,卫青听进去,也记下了。若非他龙城一战得胜归来,又怎么可能以此让平阳公主履行承诺。
后面那句夜里再来,卫青面上露出喜色。
“夜里来得太勤也不好,叫人看见。”下一刻平阳公主又认真的道出一句。
卫青急道:“公主,卫青可以走侧门。绝不惊扰旁人。”
平阳公主拿眼瞅了卫青,卫青道:“卫青倾慕公主。”
倾慕二字,平阳公主听过无数人对她说这样的话,但,卫青如今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假意,平阳公主能够分得清楚,与之而来也觉得,暂时只要卫青没什么事,倒也不妨让他登堂入室。
“好,我让人给你留门。”平阳公主如是道。
卫青笑了,“好。”
和卫青这样的关系,平阳公主不用管别人,倒是有个人得说,大汉的皇帝刘彻。
“卫青,阿姐既喜欢,随阿姐就是。只是卫青这一仗打得不错,配阿姐还是委屈了。”刘彻对平阳公主睡了卫青的事,并不在意,毕竟这男欢女爱,用不着太当回事。可刘彻也同样告诉平阳公主,以卫青如今的身份地位,不够资格作为平阳公主的驸马。
“陛下想得真是长久。因卫青如今是陛下的关内侯,是陛下要用的人,我才来同陛下说一声,换作旁人,不过是露水情缘,有何值得一提的?”平阳公主可得把某些话说清楚,她来告诉刘彻这回事,并非要选卫青当驸马,再嫁人这个事,平阳公主定是要考虑清楚再决定。断不会因为一场男欢女爱就定下。
刘彻一听不以为然的道:“阿姐既无意成婚,如阿姐说的,不过是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的事,阿姐不必把那些人的闲言碎语放在心上。”
瞧,他们的看法相似之极。
平阳公主仅不过那么一说,毕竟,她的权势到了顶峰,卫青才刚开始。
她不需要顾忌的,卫青那里,她不能成为卫青的障碍,也让刘彻失了一手调|教出来的大将。卫青打出大汉的骨气,往后更应该打断匈奴的肋骨,让匈奴休想再欺大汉。
自那以后,卫青还真是每日入夜过府。
平阳公主每每看着卫青的面容,想的是,这样一个俊朗又有作为的郎君,怎么就要上她的榻。
不可否认卫青是个极好的学生,床第之事从一开始的慌乱,慢慢的越发懂得如何讨平阳公主欢喜。
因此,平阳公主确实越发喜欢。
只是有句话说得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卫青每夜入平阳公主府,一两日能瞒得过人,夜夜从侧门入,纵然没有敲门声,也并不能够瞒得水泄不通。
闲言碎语传得整个长安都是,王太后第一个先按捺不住把平阳公主唤入宫中,迎面质问:“你怎么能自甘堕|落。那卫青是谁,不过是一个平阳侯府的骑奴,奴婢而已,你怎么能跟这样的人不清不楚。”
平阳公主连见礼都不曾,这便让王太后嫌弃上。
好在,平阳公主也无所谓,见礼后坐在一旁,“母亲,这样的话往后可以在心里说,最好不要说出去,以免让皇上心生不喜。毕竟,子夫也不过是平阳侯府上的歌伎。而母亲当年已经嫁过人,育有一女而入的宫。所谓自甘堕|落,怎么叫自甘堕|落?
“天下再尊再贵,何人比得上皇家?在皇家面前,谁人不称臣?既是称臣,皇家用人,一看人有没有能力,二看人合不合用。我虽不是皇上,我堂堂大汉公主,我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只要不是夺他人之夫,男欢女爱,我图的只是开心。难不成那些所谓的世家子弟,他们果真很好。问问他们的祖上,难道不是也拿不出手?”
平阳公主抑扬顿挫,说得王太后因听闻平阳公主和卫青之事生出的怒意都不禁消散。
“你是主人,他是奴婢,你怎么能让他上你的榻?”王太后不得不问问平阳公主,她为何要想不开的非要一个卫青不可。
“主人如何,奴婢如何。卫青相貌不是一等一的好?四路大军一道出击匈奴,独他直捣匈奴祭天圣地,杀敌数百而归,其他三个倒是出自世家,一个骑奴能做到的事,他们两路败退,一路无功而返。母亲不妨说说,到底谁更像笑话。我不让卫青上我的榻,要让这些无能之辈脏了我的榻不成?”平阳公主的话说得极为不客气,怼得王太后一时哑口无言。
平阳公主没有打算就此停下,抬头同王太后对视,“母亲喜权,想要弄权。却连权是什么都弄不明白。所谓身份,地位,那不过都是一群无能之人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不想让家族毁于一旦设下的层层障碍。
“倘若人人都任用世家之人,母亲知道什么叫铁打的世族,流水的王朝吗?别的不说,只道陈家表妹的事。皇上是在废后,也不仅是废后。宠爱子夫,重用卫青,甚至破格提拔一个又一个的人才,目标只有一个,不让自己变成一个只能由世家掌控的傀儡皇帝。
“况且,母亲,我已经有权有势,您应该支持我的任何决定。男人,我想要任何男人就可以要任何男人,这难道不是一种骄傲吗?无论他是什么样的出身,重点只在于,我看上了他,只有我愿意他上我的榻,他才能上。母亲,这件事,我才是做主的人。”
愿意两个字,王太后当真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会有多少人在背后笑话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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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