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向东流 第15章 卡梅尔与塔莎互相眼红，觐见船长

海风从遥远的彼岸悄然而拂，将蔚蓝的海面绘成一片宏大的篇章，夹带微咸的呼吸和湿软的温度。它穿过莫比迪克号狭窄的拐角，如同清凉的丝绸轻柔卷动着女人们的绸缪青丝，低语着岁月的沉香。对面自命清高的女人任由及腰头发随风飘扬亦无动于衷，弥娅则像受到了大自然的启示，闭上眼深刻感受着生命的律动与海洋的浩渺，让人足以放空思绪心旷神怡的惬意。

好一句既来之，则安之，随遇而安，顺其自然，连马尔科都水到渠成认同了她们俩的存在。是否意味着她应该尽快适应新的环境，新的生活，新的世界——有艾斯在的世界。

阿帕森被戳穿心中所想时不敢反驳也不敢贫嘴，只好打消念头并俯首帖耳解释道：“不不不，马尔科队长您言重了，都怪小的昨天草率行事，对艾斯队长的朋友出言不逊。今天为了补偿才尽心尽力亲自安顿她们，绝不敢有其他非分之想。”

实际上阿帕森领着两名惊艳出众的小姐招摇过市，就是想让其他队的成员对他们二番队羡慕嫉妒恨。常言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眷顾的永远都有恃无恐，当其他雄性投来嫉妒的眼光时他就会产生暗爽的快感。

“嗯，算你有进步，照顾好她们喂，等你家队长睡醒后会记你一功的。”身为一番队队长可谓日理万机焚膏继晷，马尔科说完就自顾自离开了。而那位冰山美人一声不响跟着他渐行渐远，气息，步伐，始终有条不紊，流畅至行云流水挥洒自如。

弥娅没有察觉她的丝毫不妥之处，仍如痴如醉沉浸于风的抚摸。卡梅尔虚着猫眼一直盯着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以微妙的见闻色跟那个女人在真空中交锋的刹那如芒刺在背。纵然她有着不输对方的美貌与霸气，但对方绝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得不令她耿耿于怀，“哼，看似人畜无害，实则相当渗人呢，莫非是一位实力非凡的女杀手？”

尽管卡梅尔向阿帕森提出了疑问句，但毋庸置疑也是确定的陈述句。阿帕森初次见她侃然正色的模样，本以为她是个贪杯又放浪的女人，如此严肃反而倒有些不习惯了，于是不自觉挑眉，“你怎么知道，你见过她？”

“不，我不认识。她走路的姿势很诡异，跟悬空一样近乎没有脚步声。凡是生物在移动的时候都或多或少都会对周遭造成一定的声响，人类走路更不会这么轻，除了训练有素的杀手，这是他们深入骨髓的肌肉记忆。不过，最令人在意的是她的站位，她站在马尔科队长的斜后方一米左右的距离，那个角度绝不是出于对他的尊敬，是专业杀手行刺时最爱站的刁钻位置，可以给猎物致命一击同时又不妨碍她眼观八方视察。”卡梅尔巧舌如簧分析得头头是道，后发觉自己不小心差点祸从口出，赶紧自圆其说：“一番队好可怕呢，还是二番队的同伴可爱些，我还是喜欢我们的二番队呢！”

在听闻卡梅尔推断那个女人是杀手的瞬间，弥娅就回过神来大惑不解地看向滔滔不绝的卡梅尔。阿帕森同样摸不着头脑，正准备询问卡梅尔的身份，她比阿帕森抢先一步问出了口，“梅姐，你好厉害，能凭一个人的走路姿势就看穿她的底细。我俩朝夕相处了大半年，我却不知道你之前的经历，其实我早就很想问了，难道梅姐的老本行也是杀手吗？”

“啧啧啧。”政府情报机关的工作是机密，有哪怕辞职也不能曝光的铁血原则，况且她的工作内容本来就见不得光。卡梅尔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动，并咂舌否认，“小娅，我们都是费德巴斯土生土长的老乡，我就比你早出海了几年而已，哪有本事去当杀手？”

意料中卡梅尔还是在绕着圈子打哑谜，俗话说充满秘密的女人也充满魅力。阿帕森承认，在他见到卡梅尔的第一眼就对她抱有一丝明确的好感，身材样貌智商都万里挑一，女人味十足，酒量深不见底，毫无疑问是合他口味的菜。前提是他对这个女人足够了解，撇开旁边一眼就能掂透几斤几两的小丫头不谈，他不能让一个背景不明朗的人混进他们海贼团。

“你究竟是什么人？”阿帕森的质问彻底失去了耐心，原谅他向来是个不懂拐弯的急性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队长是什么样，底下的人就有学有样。不管他怎样近女色，也是分得清利害轻重的人，对卡梅尔除了好奇和倾慕，冷静下来后更多的是戒备质疑，何况她刚才的发言已经远超普通人的水准。

眼看阿帕森道高一尺对她心生怀疑，她魔高一丈咬着朱唇装可怜，泪光隐约在眼眶里氤氲，“你干什么呀，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呀，你不相信我吗？”

果然，有点良知的男人都受不了异性梨花带雨的委屈样，他面部的表情立马柔软了许多，甚至呈现出心疼，说话都开始结巴了，“不，不是，你别哭，我肯定相信你。我就是好奇，小丫头也很好奇，现在我们是一条船的伙伴，等同于一家人了，所以，对我们没必要隐瞒，你能说实话吗？”

“不是我不说，是真的没有东西可以说。”卡梅尔装模作样地擦拭根本不成体统的假眼泪，擦了个寂寞，随后叹了口气娓娓道来：“唉，我跟小娅都是苦命鬼，年纪轻轻就出来滚爬摸打了。你也晓得在当下的混乱时代里，一个弱女子要保护自己，还要养活自己有多困难。我一路艰苦打拼，走过的地方比较多，见识的多了，自然而然就养成了一些阅人的经验。”

见对方依然持半信半疑的态度打量她，仿佛在琢磨她的此番话有几句真几句假，她继续装诚恳补充道：“我们呆的地方大多比较黑暗，无论多么不情愿也经常不可避免接触到乱七八糟的人。就连小娅刚出海打工时，曾也为了有口饭吃干过一些不太高雅的活呢。”

卡梅尔精明的有些过分了，话锋一偏就轻易转移了对方的关注焦点。阿帕森的目光落到了弥娅的身上，虽然是个小美人胚子，但他难以想象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会做哪些不高雅的事。男人刨根问底般的探索目光在等她的回复，比起口若悬河的卡梅尔，明显他对救过艾斯队长性命的弥娅信任度更高些。

面对卡梅尔的落井与阿帕森的探究，进退维谷的女孩诚实地点点头，为她的言辞增加了几分可信度。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阿帕森闭嘴不再深究，转念一想觉得自己实在是杞人忧天了，就算身份不简单又如何呢，偌大的白胡子海贼团还缺几个背景复杂的人吗？要较真起来，各个都是家世显赫举世无双惊世骇俗的大人物，就连自家队长还是前海贼王的儿子呢！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罢了，在强者如云的海贼团里掀不起风浪，如今也加入了他们二番队，无可厚非是他们队伍的伙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于情于理都该举双手庆祝。

“所以，人家的猜测到底准不准嘛？”卡梅尔见缝插针，通过软磨硬泡的撒娇顺理成章又把话题带回了原点，“她是来自暗世界的杀手，我猜对了吧？好色如你全程都没有看那个女人一眼，是不敢看嘛？”

阿帕森显露出些微迟疑的神色，不过他认为塔莎的事在团里不算秘密，干脆全部告诉她省得她一直唠叨惦记，“啊，你说得没错，她是刺客世家的后代，塔莎·嘉贺，马尔科队长前段时间路过和之国捡回来的。还有，你的措辞不当，我不是不敢看。她是马尔科队长的人，不是我该看的人，也不是你们该关心的人，懂吗？”

“懂了，我们以后看到了也当没看到。”卡梅尔答应地很是轻松爽快，和故作轻松的表面截然不同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原来传说中延续百年的刺客家族真的存在，在CP3工作时偶然听几个元老提过，以她的通天能耐也没找到嘉贺一族存在的任何证据。居然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愧是白胡子海贼团，卧虎藏龙，不枉此行。

然而，卡梅尔并不认同阿帕森的那句她是马尔科的人，至少目前还不是他的人。外行人看不出来，她可清楚得很：女刺客毕恭毕敬站立马尔科身后一副蠢蠢欲动的架势，分明就在找角度刺杀马尔科。巧妙将杀气渗入到那一阵海风里，随着风停后那股寒冷刺骨的杀气藏都藏不住就泄漏出来了，鬼知道她云淡风轻的浅表下埋藏着多少地雷炸弹。马尔科又不是艾斯，他不可能意识不到，唯一的解释是他心如明镜还把危险的刺客放身边。

由此可见白胡子海贼团的人都挺疯狂的，都很推崇养虎为患，白胡子带头示范，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陪小娅上船后想不到还能有意外收获，以后估计会上演很多好戏等着她大开眼界呢，比她在CP3执行任务都刺激，她可要坐在头等观众席将一切尽收眼底。

“难闻的味道，一言难尽……”另一边，名为塔莎的刺客专家踏进一番队专属的庭室后，对适才的女人念念不忘，有所动容皱了皱鼻子自言自语道，冰冷的声线听不出起伏跌宕。

“啊，对了，卡梅尔小姐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对嗅觉灵敏的你来说特别刺鼻吧喂？还是羡慕别人比你漂亮比你会打扮？你被我挫伤的后脑勺和胸口差不多都痊愈如初了，也没留一点疤，不信的话你再照镜子检查下呗？”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刺客难得对一个人感兴趣，马尔科饶有兴味跟她开起了不着边际的玩笑。

“张冠李戴指鹿为马，你明知……我指的不是这个意思。”塔莎身为暗度陈仓的杀手，她的心理素质极高，就比如马尔科三番两次激怒她，当然她也曾多次尝试除之而后快。奈何实力暂且不敌对方，才会落得像阶下囚般苟且偷生的狼狈局面。

“怎么了？我们的青雨女神对那个二番队的女人有何见解？”马尔科打开冰箱拿了瓶气泡酒，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坐在沙发上饮鸩止渴，对她伸出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他似乎忘了，自己不久前还是对方的猎杀目标，但这猎人和猎物的地位，在悬殊的实力差面前已然本末倒置了。

虽说是不打不相识的孽缘，但他未免太过悠哉，有一种不尊重人的耻辱感。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巴掌推开男人碍眼的手，转而坐到离他很远的沙发扶手边，“没，不过她给我的第一印象非常不舒服，我词穷，说不上来。”

“哦？这就是来自杀手的直觉吗喂？你的杀气又冒出来了，我提醒你别轻举妄动，别想趁人不注意把她做掉。”马尔科调整坐姿靠近了她，他就喜欢看对方讨厌他又干不掉他的样子。她在和之国不知天高地厚对他行刺，简直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最后像个跳梁小丑险些死无全尸。事过境迁还是犹如昨日重现回味无穷，仔细想来依旧流连忘返。

“不，只是来自女人的第六感罢了，还谈不上本行的直觉。”马尔科靠得太近完全不避男女有别的嫌，促使她心有余悸般别过头，“请你不要门缝里看人，杀人是交易工作，不是兴趣爱好。我们都墨守成规不为一己之欲随便杀人，别把我们和下三滥又肆意妄为的海贼相提并论。”

他保持两袖清风气定神闲，对她贬低海贼抬高杀手的妄语讪笑不已，“你们杀手倒是各个孤芳自赏，类似你这样惺惺作态的同行我在新世界拜见过好几个了喂，我不介意给你们都买副棺材。来，不妨说说看女人的第六感还察觉到什么了？”

塔莎并不想搭理指桑骂槐的马尔科，不合时宜忆起与她擦肩而过短发的少女，百年不遇的干净纯粹，如同一张白纸，未经世俗邪恶的侵染，拥有着最本真的色彩。特别是她的眼瞳，没有丝毫杂质，透露一种难能可贵的真挚与善良，如同明亮的星辰闪烁着无比清纯的光芒。想必在她的世界里，一切都是纯净的湖水，清澈见底。

相形见绌，马尔科所言极是，说实话她的确羡慕了，羡慕的不是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却是另一个含苞待放的女孩。她竟然对那个女孩鬼使神差萌生出一种保护欲，一个只会杀人的杀手，第一次不可遏制般对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孩，萌生了奇妙的保护欲？

“问你话呢喂，哑巴了？”马尔科放下气泡酒随即捏上她的下巴，强硬逼迫她转回脸与他对视，在近距离的气场碾压下，束手无策的塔莎只能妥协，“你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胆啊喂，在海贼的地盘明目张胆说海贼的坏话？我警告你，既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都作为此处稀缺的雌性动物，碰上面记得好好相处。你不想相处我也不勉强，好歹把杀气给我藏好了……”

比起像个刺猬到处扎人，女人还是听话一点更惹人喜爱。故此，阿帕森很是满意，兴致盎然领着她俩路过主船的几个番队的地盘，各自认了个门简单打了个招呼。其中包括三番队乔兹，四番队萨奇，五番队比斯塔，六番队布拉曼克，几位队长都相当欢迎两朵金花的加入。路过其他番队的时候，当然不缺乏某些队员忿忿不平的议论声，无非就是凭什么美女进了他们二番队。阿帕森耳尖听到了，但他谨记马尔科队长的教诲，不胜骄傲，不予评价。

“两位小姐，主船上六个番队四百多号人也算打了个照面，众所周知我们海贼团有十六个队，剩余的队员都在这艘船后面的外轮船上，等到下一个目的地都下船后再打招呼也不迟。”在莫比迪克号饶了一大圈的阿帕森耐心为她们解说，一方面也有炫耀他们团的虚荣心理。

“阿帕森，一大早就这么精神，你要和谁招呼？”正当弥娅和卡梅尔感慨万分的霎时，百米开外传来了丛云切碰撞地面震耳之声。归根究底是无上大快刀十二工，响亮而威严的声音就如同狮吼般山崩地裂，直达天际，令人心生敬畏，不用确认众人也心知肚明是船长驾到了。

阿帕森一马当先转身谦卑地朝白胡子鞠躬，对船长他是奉如神明，她俩也不落后跟随阿帕森顶礼膜拜地低下了头表示尊敬，“老……老爹，不是我要打招呼，是我们二番队有客人初来乍到。她俩是艾斯队长的朋友，所以我带着她们参观下我们的地盘，忙着认个门逐一跟大家打招呼。”

白胡子举步如风一步步踱到他们三个人的身前，居高临下睥睨着两位名不见传的姑娘，身边还跟随着一帮横眉瞪眼的队员，卡梅尔强忍内心的畏惧抬头面露微笑跟他介绍了自己，“您好，船长大人贵安，小女子卡梅尔，出身于东海的费德巴斯岛，万分荣幸能加入您的海贼团。她是我的义妹柯莱恩·弥娅，同样出身于费德巴斯，此前我们在蓝多里做工遭恶霸纠缠，感谢您的船员路见不平对我们伸出援手，承蒙您的照顾不胜惶恐，以后会尽自己所能为二番队效力！”

爱德华听她描述完前因后果若有所思了一瞬，他在昨晚的宴会上对她们有点印象。马尔科最近收了个女人不假，艾斯倒是不甘示弱力争上游直接收了两个。原本醉心于闹腾打杀的儿子们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般的开窍了，他想到此忍俊不禁开怀大笑道：“好，好，小姑娘你很懂规矩，我很中意你们。既然是艾斯的旧识，就不必太拘束了，白胡子海贼团欢迎你们！不要客气不要见外，大事找艾斯，小事找阿帕森，希望你们尽快融入团队跟大家相处愉快！”

“多谢船长谬赞，承您吉言庇佑，我们一定竭力效劳！努力不丢艾斯队长的脸！尽力不拖大家的后腿！”卡梅尔此时把能想到的阿谀奉承的词汇说了个遍，她跟弥娅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客套的话说归说，她才不想跟血气方刚的艾斯一起征战四方。她只想坐井观天拍案叫绝，反正能动嘴解决的事她绝不动手，大男子主义的二番队也不会有机会给她出手。

“嗯，不错，有志气，期待你今后的表现。”爱德华洞察到她出口成章，口蜜腹剑，颇为欣赏。总莽撞冲在前线的二番队不仅缺少女性，更缺少伶牙俐齿妙语连珠的人才，不，应该说整个海贼团都缺能说会道的人才。武力派在他的海贼团数不胜数，有能力担任智囊军师的还远不够，特别是他们有不少场合都需面临不公平的谈判，或许将来她能在二番队语惊四座大放异彩。

“报告老爹，因为刚举办完宴会，我们团需要进行所有基础物料补给，根据我们的航线，最近的岛是祖玛岛。我派手下的人粗略调查了一下此岛，据说祖玛王国比较富裕，在伟大航母也是历史悠久的国家。”萨奇在老爹的身后一丝不苟地汇报，言尽于此他屏气犹豫道：“就是按照之前的航线咱们没有踏足过那边，属于陌生的领域，您看是否要去祖玛购置？”

“是吗？祖玛王国吗？好久没去，甚是怀念啊！”爱德华的思绪飘远回到年轻气盛的时代，一晃就是几十年，和颜悦色和蔼可亲地对她们道：“那正好，祖玛王国是女人的天堂，你俩到时候跟马尔科那边爱乱来的丫头好好逛逛吧……”

八年前我写的《刺客信条》里小马哥对塔莎可好了，在这就凶巴巴的嘞

这反差我自己也接受不了，小马哥辣么温柔辣么仗义的一个人居然凶她

我他妈可能内心黑暗吧，一对CP还不够，要用两对CP来贯彻黑暗与绝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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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卡梅尔与塔莎互相眼红，觐见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