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啊我想跳你[综] 第17章 十二国0017

在那片被夕阳染成橘红色的天空下，尚隆的声音如同微风拂过刘凡旭的耳畔，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愉悦：“啊，从来没有想过这问题，也许真的是同一个也说不定。”他的语调轻松，仿佛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闪烁着对答案的深切期待。

刘凡旭站在他身旁，目光远眺着远方渐渐模糊的地平线，心中五味杂陈。她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里既有对精心布局成功的喜悦，也有对未知未来的无奈妥协：“是呢，看着自己精心策划的布局依照自己预想的一步步进行，每个设计者都会感到身心愉悦的。”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是在说服自己，也是在说服尚隆。

然而，这份平静并未持续太久，刘凡旭的内心深处依然翻涌着被掌控的无力感。她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尚隆身上，心中暗自思量：“明知如此的刘凡旭却没有再像最初那般气恼，不是不讨厌被人掌控的无力感，只是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选择，她不得不妥协于事态的发展，因为她想要的是最终的那个结果。”

“如果真是这样，望着太阳或是月亮的时候，也算是聊以慰藉吧。”刘凡旭抿着嘴唇，声音低沉而感伤，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向尚隆倾诉。

尚隆闻言，目光温柔地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因为，”他的声音突然凑近她的耳畔，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她的心房，“我的国家在这里。”

刘凡旭被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侧头去看他的表情。在夕阳的余晖下，尚隆的侧脸轮廓分明，刚毅而不失温柔，仿佛能轻易触动人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她低下头，垂着睫毛，轻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你不是一个胎果吗？”

尚隆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是啊，我是一个胎果，却也是一个没有了领土，没有了亲信，没有了家人的胎果。在那里，我已经没有可以留恋的东西......”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缓，仿佛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但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击在刘凡旭的心上。

刘凡旭听着他的诉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尚隆：“我以为，麒麟是王的半身......”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彷徨。

尚隆轻轻摇头，目光深邃：“是的，麒麟是王的半身，但是麒麟却永远无法真正理解王。他们是仁兽，所以他们其实距离王很远。”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感慨。

“这就是为什么，在这个太平的根本不会有国战的十二国中，还会有那么失道的原因。时间没有尽头，王太寂寞了。其实说到底，王才是被丢下的那个。”尚隆说到这里，忽然垂眸看向刘凡旭白皙的侧脸，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刘凡旭愣怔片刻，方才点点头，抿着嘴唇，有些艰难地回答：“王没有退路，而麒麟还有可能因为王的怜惜，去寻找下一任王。就像庆......”

尚隆点点头，目光深邃：“是的，就像景麒侍奉过得庆国先王。都说麒麟是一种悲哀的仁兽，他们生来背负着国家，可是王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叹息和同情。

刘凡旭心中一颤，下意识地抬起左手抚摸他的脸颊。在掌心的皮肤触碰到他粗糙却坚韧的皮肤后，她立刻清醒过来，想要收回手，却被他的左手紧紧地握住。

她蹙起眉心，挣扎不开，只能任由他握着她的手重新贴到他的脸颊上。尚隆的目光温柔而坚定，仿佛能洞察她内心的每一个角落：“阿凡，无论你的心里是有多么在意一件事或者是在意一个人，无论是多么深沉的爱恋，在经过上百年的时间后，都会变淡。王的人生里，几乎留不下什么。”

刘凡旭垂着眼眸，声音低沉：“听起来还真是很可怜啊！这样说来，也就能够解释那些失道了。是因为已经无法忍受那种一成不变的、没有尽头的人生了吗？”

尚隆轻轻点头，握着她的手，放回到她身前，几乎是将她半抱在怀里。他示意刘凡旭去看前方冲出云层的高耸云端的山顶宫殿，笑着说道：“我们到了。”

刘凡旭抬头望去，只见那座巍峨的宫殿在夕阳的余晖中熠熠生辉，仿佛是天上的宫殿落入凡间。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期待。

当他们降落在宫殿前的高台上时，刘凡旭的视线仍然流连在绵延不绝的高楼琼宇上。她惊叹不已，尚隆则在一旁大笑不止。他握着她的手，大步朝高台下走去，仿佛要带着她走进一个新的世界。

高台下的台阶前，前后两排站着七个大臣模样的雁国官员，他们俯首朝尚隆行礼。尚隆握着刘凡旭的手并没有松开，她想要挣脱，却被他阻止。只等受完礼，他才对一旁候着的女官模样的女子嘱咐道：“将她交给你照看，请务必照料妥当。”

语毕，方才松开她的手腕。刘凡旭侧身避让开雁国官员站立的地方，转而走到女官的身前。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未知未来的期待，也有对尚隆刻意制造的局面的无奈。

女官领着她走向宫殿深处，一路上她都在打量这个陌生的世界。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新奇和兴奋，但同时也让她感到一丝不安和迷茫。

在简单寒暄过后，尚隆就动身偕同他的臣子们离开。他走之前又再次转过身对刘凡旭叮嘱道：“不要拘束，我只是想带你来看看玄英宫，你可以随意走动。如果觉得无聊，就去藏书阁。当然那里有些小小的混乱，嘛，我处理完这些事就去找你。”

他说完笑眯眯地转身大步离开，留下刘凡旭一人站在原地。她始终垂着眼帘，听他说完转身，方才抬眼望向他的背影，神情间平静中夹杂着漠然。

白笙和杨朱衡走在最后，他们在朝尚隆行完礼后就始终在打量她。此时见她神色并不热情，便也多了几分探究。刘凡旭对他们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女官带她去安排好的住处。

等他们的身影从她的视线范围消失后，刘凡旭这才转身示意女官可以依照尚隆的指示对她进行照料。其实说到照料，无非就是洗浴更衣、祛除舟车劳顿的困乏。

然而对于刘凡旭来说，最让她感到满意的一件事就是能够在这个偌大的堪比游泳池的池子里洗澡。自从来到这里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闭着眼睛享受当下静谧闲适的时刻了。

她背靠着池壁，温热的水浸没她的肩头。身后池岸上跪坐着两个仕女，她们动作轻柔地帮她打理着那头自从来到这里后就变成及膝长度的浓密乌发。

“姑娘的头发真好，盘发都不需要假发打底，哪一种发式梳起来都会很好看呢。”清脆的女声在身后响起，仕女边清洗着她的头发边机灵地说着讨巧话。

另一个仕女随声附和着：“是啊，是啊，难怪延王殿下会将您接进玄英宫呢。”

刘凡旭轻蹙着眉，不顾她们的惊呼，带着心底莫名涌上的烦闷情绪朝前游走。长长的头发自她们手中滑落落入池中，发丝在水下随着她的动作舞动。

她径直游到池子的正中央方才慢慢站定。她在水下划着手臂然后慢慢下沉将自己完全浸入水中。被水包裹着耳边只能听到水流动的声音，她的心这才一点点沉静下来。

她承认她是有些赌气，因为仕女们的话让她感觉自己像极了被君王带回深宫的宠妃。好吧，不是好像，整个玄英宫的人大概都是这么想的吧？包括在台阶前等候的太宰以及六官长们。

想到尚隆她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她明白这样的情况是他刻意制造出来的，而让她气恼的是她居然无法反驳。明知道他在故意使坏，她却只能袖手旁观任由事态向他期望的方向发展。

另一边，尚隆斜靠在玉榻上，六官长分侍左右。杨朱衡作为春官长率先一步双手作揖开口询问道：“王上臣下不知该以何种规格安置那位姑娘？”

尚隆一愣抬眼扫过面前的几个心腹，忽然仰头大笑道：“你们会错意了，她不是我带回来的老婆，至少现在还不是。所以你们只管以客卿礼仪款待即可，千万不要惹恼她。”

他咧嘴笑着将手里的文书丢在一边，看着他们几个人继续说道：“你们不是为她都闹到我的面前了吗？怎么真的见到人反而不争不抢了？”

尚隆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和调侃，让在场的官员们面面相觑。他们心中暗自思量着尚隆对那位姑娘的特殊态度，以及自己应该如何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

而刘凡旭则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水的怀抱中。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既有对尚隆的感激和期待，也有对他的愤怒和无奈。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这个局面，只能被动地接受和适应。

不知过了多久，刘凡旭终于从水中站起。她披上侍女递来的浴巾，走出了浴室。当她再次站在宫殿的走廊上时，她的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她知道无论未来如何她都要勇敢面对不能让自己被情绪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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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女王篇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