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女团历险记 第20章 亲近的后果

魏莱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洪欣和宋伊然正在边敷面膜边探讨编舞的事情，见魏莱回来，主动上前跟她打招呼。

“怎么样啊？还顺利不？”洪欣一只胳膊挂在魏莱脖子上，面膜下边是难掩的坏笑。

“Joy还好么？”

“嗯。”魏莱只轻轻点了下头，便从洪欣的胳膊里挣脱出来，径自朝自己的床铺走去。

洪欣与宋伊然对了下眼神，彼此都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出什么事了么？”洪欣坐到魏莱对面，故意用背挡住镜头，让魏莱不怎么开心的样子隐藏在自己身后。

宋伊然也跟了过来，拉了把椅子坐在洪欣旁边，关切地看着魏莱。

“我看了第一期节目。”魏莱看了看眼前的二人，压低了声音说。

“有什么问题么？”洪欣不解，特意回想了一下当时魏莱的表现：“你初舞台不是表现的挺好么？还是你在意那个滑稽的性感舞？”

魏莱摇摇头，几次欲言又止。她想了好一会儿，最终说了一句：“所以这个节目说到底还是个综艺，得需要综艺效果对吧？”

洪欣与宋伊然再一次不解地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练舞。”魏莱没再多说什么，丢下一句，拿着洗漱用品进了洗手间。

“她这是咋了？”宋伊然问洪欣。

“咱也没看节目，咱也不知道啊。”洪欣摊手，又对宋伊然耳语了一句：“难不成是剪辑上的问题？”

第二天导师课，魏莱已经从昨晚的状态中跳脱出来。

其实说到底，还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过是节目呈现出的画面，让魏莱看出了节目组有意把她的故事线剪辑成爱丽丝进入兔子洞的故事，只不过，作为爱丽丝的她在画面中看上去，真的是过于痴汉了。特别是那段与粱卓仪的初相遇，节目竟然还配上了韩剧滤镜，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他们想干嘛。

算了，魏莱也不是那种毫无配合精神，开不起玩笑的人。如果说综艺必须要有如此操作，她作为综艺中的一份子，理当乖乖听话，配合出力，就像是打工人在做自己的本职工作，也没什么想不通的。

只是，涉及另外一位主角粱卓仪，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hello，我来了。”正想着，另一位主角竟然出现在魏莱面前，还真是想着曹操曹操就到了呢。

对啊，昨天听说她是要参加导师训练课的，虽然脚受伤了，但这次公演他们组几乎没有舞蹈内容，粱卓仪如果还不出现，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了。

“你上课发呆哦。”一个不留神，粱卓仪的助理已经将她的轮椅推到了魏莱身边，粱卓仪戳了戳她的胳膊，小声打趣：“在想我啊？”

魏莱的脸肉眼可见地渐渐染上红色，但此刻，她的心里却真真地开起小差——如果说作为新人的魏莱都甘愿配合节目组做戏，那么，娱乐圈的老江湖粱卓仪呢？她会不会做的比魏莱更像真的呢？

魏莱下意识地拉开了一段与粱卓仪的距离，好让自己尽可能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而这极为微小的动作，却让粱卓仪意识到了魏莱的不对劲。她没说什么，仍旧笑眯眯地，转过身，与其他人寒暄起来。

一堂课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负责创作的导师认可了她们的主题，同时提出了一些个人建议，总的来说进展还算顺利。只是魏莱相对比较沉默，主要输出全靠粱卓仪。

“我想先去趟洗手间。”下课后，粱卓仪对准备推她去与节目组编导沟通之后拍摄适宜的助理说道。

助理会意，推着轮椅便要朝卫生间方向走，却被粱卓仪紧急叫停：“你先去找编导吧，我自己能行。”

“可是……”助理有些迟疑，却顺着粱卓仪看似无意的眼神看向了一旁默默收拾东西的魏莱。“不好意思，魏莱姐，能麻烦你一下么？”

粱卓仪看着丝毫没有停顿，径直去找魏莱的助理，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坐在轮椅上，越过助理的肩膀，留意着魏莱的反应。

“嗯？”魏莱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抬头看向助理。

“能不能请你带Joy姐去趟洗手间？我得去找编导。”

“哦，好啊。”魏莱并未多想，点头答应后，才又意识到不太妥当，再想拒绝时，助理已经道谢离开了训练室。

一时间，训练室便只剩粱卓仪与魏莱两个人。魏莱看着坐在轮椅上，正看着自己的粱卓仪，有些局促地瞥过头，心虚似的避开她的眼神，直接绕过她身后，推起轮椅。“走吧。”

粱卓仪将魏莱所有的情绪变化和表情细节看在眼里，她不动声色地坐在轮椅上，默默跟着她去了洗手间。

“你自己可以么？”将轮椅固定好，又搀扶着粱卓仪起身后，魏莱站在原地，想走又不太放心。

“不可以你要抱我进去么？”粱卓仪的神情明显是故意在逗魏莱。

“那我扶你。”魏莱迟疑了几秒，还是以一副杀身取义，舍身成仁的决绝走到粱卓仪身边。

“魏莱。”当魏莱凑到粱卓仪身边，将她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扶着她的腰准备朝里间走的时候，粱卓仪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你到底在不爽什么？”

魏莱一怔，下意识转头看向粱卓仪。

太近了，两个人的距离早已超出一般人之间的社交距离，这让原本心思就不怎么单纯的魏莱彻底乱了阵脚，一时间竟没听清粱卓仪的问话。

她只觉得自己耳边痒痒的，于是便想腾出一只手去揉一揉自己的耳朵。

“节目的事情，让你不开心，还是你根本就在不爽我？”粱卓仪身子用了力，离开魏莱的搀扶，倚靠在一旁的墙壁上，与魏莱面对面站着，语气也是难得的有些不耐。

从昨晚看完节目，到训练室的再碰面，魏莱的情绪变化粱卓仪看得清清楚楚，但又因为在人前，不好直接问，只得假借上厕所的名义，避开人群和摄像机。

魏莱终于回过神，她抿了抿唇，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索性就低下头，扮起了哑巴。

粱卓仪看着此刻满脸为难的魏莱，忍不住叹了口气，放缓了语调，问道：“因为节目对不对？”

魏莱仍旧不说话。

粱卓仪觉得自己的判断是准确的，于是便伸手去拉魏莱，轻声劝解：“节目效果而已，你不是对这些看得都很透彻的么？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好，那要不咱俩保持点距离让他们没得剪就是了。”

魏莱听着粱卓仪似乎没什么问题的建议，却将眉头越拧越深。

说实话，她真的有些不知该怎么办了。

一方面她不愿自己与粱卓仪捆绑作为节目组收视率祭品出现在公众面前，虽然可以配合，但对方是粱卓仪，于私心而言，她不确定这样的运作会对自己与她的关系造成什么影响。

除此之外，粱卓仪本身对于包括自己在内所有人的暧昧态度，放在如此语境下，让魏莱更是不敢确定，她俩到底今后会怎样。

“你怎么想的，说说看。”粱卓仪耐着性子，晃了晃低头不语的魏莱的手臂。什么节目不节目，什么效果不效果，对于多年混迹娱乐圈的粱卓仪而言，其实都不是什么大问题，目前让她更关注的，是魏莱的想法和心态，她不愿失去这样一个可以成为朋友的人。

“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疑问。”魏莱慢慢吐出一句话。

“你说。”粱卓仪回答。

魏莱默默抽出被粱卓仪握着的手臂，做了个深呼吸，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你有没有想过，跟我这么亲近的后果会是什么？”

完全没料到魏莱会以如此姿态，在这样的情境下，问出这样的话的粱卓仪瞬间愣在原地。

后果？什么叫会有什么后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