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女团历险记 第16章 守护

今天相对轻松的一天，练习生之间有了短暂的私下交流时间。并不喜欢社交的魏莱，竟主动拖着洪欣与她开启了串门聊天的征程。

“你受啥刺激了？”洪欣对魏莱突然的转变颇为不解。

“多个朋友多条路，再说，”魏莱笑得有些狡黠。“知己知彼么不是？”

让魏莱没想到的是，这趟交友之旅竟还有意外收获。

“你的意思是……”在之前魏莱放风的小露台，她与洪欣见到了一公与粱卓仪同队的队员温雅，听到了些让魏莱难以置信，却又有过一闪而过念头的八卦。

“舞台被做过手脚，但并不是针对Joy。”温雅凑到二人跟前耳语，末了还特意补充了一句：“这事你们知道就算了，别再跟别人说了。”

回去的路上，魏莱一直沉默不语。洪欣有点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奇怪举动，忍不住开口去劝，可才说了一个字，就被魏莱叫停。

“你觉得我是那种不理智的人么？”魏莱这话，到把洪欣问住了。

魏莱是圈外人出身，也有爽朗直率的一面，但在面对镜头时，虽然难免还有些局促，但脑子转的飞快，适应力又强，节目录制期间确实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她也就是在面对粱卓仪的事情时，会有些不一样，洪欣也是因为察觉到了这份不一样，才在粱卓仪出事的第一时间拉住魏莱，怕她失控。

而说到底，这些都是她自己对魏莱行为的揣测，魏莱到底能做出什么，她还真不确定。

“你先回去吧，我去透透气。”魏莱告别了洪欣，径自朝演播厅方向走去。

魏莱独自一人来到演播厅漆黑的舞台边，她看着那块用红色大力胶圈起来有缺口的舞台地板，若有所思。在来这边之前，她又去找了何珊和一公时的某位现场摄像，以随便聊聊的名义，跟对方套了些话。

魏莱将目前她所掌握到的信息碎片整合，大致拼凑出粱卓仪出事的始末。也没有多大阴谋，不过是不入流的小公司搞出的一些不高明的小伎俩罢了。

在粱卓仪队伍中，有一个实力和人气都不高的小女孩，公司花了钱把她送到节目中刷曝光度，但表现实在没什么亮眼的地方。眼看可能随时淘汰，公司不甘心钱打水漂，打算在节目中制造些话题，就想出在自己艺人舞台动手脚的拙劣手段。事后，再买一波热搜，说自己艺人带伤完成初舞台，卖一波努力坚持梦想的人设之类，说不定还能带来点热度。

这事，节目组八成也是知道的，粱卓仪队伍表演排在比较靠后，在组与组之间，众目睽睽下，神不知鬼不觉精准地搞坏舞台，除非有内应，不然只能靠超能力了吧？

他们默许对方如此操作，以为不会影响到其他人，却没想到队伍上场前临时编了套拉票队形，也没想到粱卓仪会大度地让出C位，自己退到那个不该她出现的位置上去。

魏莱摇了摇头，暗暗感慨粱卓仪想要提携后辈的做法，竟害了自己，也真是够讽刺的。

魏莱缓缓踱步，走到舞台前，她背过身，双手撑在舞台边缘，稍一用力，便坐了上去。

自参赛后，她很少有这样一个人的放空时间。之前在训练室，抑或是隐秘的小露台，虽然也是片刻逃离的意味，但总觉得还在那个情境里，今天仗着没有训练任务，拍摄又早早完成，难得的闲适在这样漆黑安静的环境中被无限放大了。

她又想到昨晚，与粱卓仪短短几分钟的独处时光——

“我们再来做个约定好不好？”那天，在洪欣带走其他人之后，魏莱利用仅有的几分钟，跟粱卓仪聊了几句。

“什么？”粱卓仪原本以为她会问自己受伤的事，没想到一开口竟是这么一句。

“二公第一。”魏莱盯着粱卓仪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粱卓仪看着眼前信心满满地魏莱，有些无奈地勾了勾唇角，指着自己的脚踝道：“那你不要跟我同队了。”

“那怎么行？我还得蹭蹭你的人气呢。”魏莱边说边在粱卓仪身边蹭了两下，完全是不自觉地卖萌行为了。

粱卓仪又是一愣，随即便笑开了。她没见过魏莱这样，倒是蛮可爱的。一伸手，又捏了一把魏莱的脸颊，语气略有宠溺：“傻瓜。”

二人嬉闹一阵后，魏莱正色，极为认真地问：“你信我么？”

“嗯？”粱卓仪下意识地以疑问句来化解心中片刻迟疑。

对于粱卓仪来讲，信任很容易说出口，但却很难做到，如果旁人这样问，她会想都不想就能脱口而出，毕竟一句善意的谎话能避免所有人的尴尬，但面对魏莱，她却觉得随意地应付是很不应该的行为。

魏莱敏感地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也不纠结，绕开自己的问题，直面粱卓仪，认真承诺道：“二公交给我，你什么都不要想，我带你赢。”

粱卓仪看着魏莱恳切笃定地面容，看到她眼神中闪耀着炙热的侵略感，周身空间仿佛已被这个人的全部意志占满。那一瞬间，就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左右了心智，似乎只能点头说好，别无他法。

既然大话已经说下，二公魏莱必定要做好十全的准备，不只为自己，更为粱卓仪。只是突如其来的插曲，让魏莱又有了些其他的想法。

魏莱伸出手，凭空在自己面前轻轻摆动了两下。黑暗的空间中，只能感受到因为空气流动而带起的一阵短促气流，眼前空无一物，手再往前伸，仍旧是一片虚无。

虽然这次粱卓仪属于意外躺枪，但魏莱总觉得还有很多她没看到的东西隐藏在黑暗之中。就像她现在所处的演播厅，如若此刻打开灯，又会面对怎样的景象呢？突然而至的光亮，眼前必然出现大量飞尘，打破虚无后，还能不能对这些飞尘视而不见呢？

无论怎样，有一点至少是可以确认的，那就是一定要确保粱卓仪的安全。她能做的或许不多，但至少要尽可能做到步步为营，有所准备。

魏莱又忽然想到粱卓仪几乎空档的那两年，微博上的蛛丝马迹显示不出任何她的动态。结合那天夜里，睡梦中粱卓仪无助没有安全感的样子，让魏莱更加确定，粱卓仪并不是她看上去那般开朗。

“这个送你。”那天道别前，魏莱从随身挎着的帆布包里，拿出了一只黑猫玩偶递给了粱卓仪。

那只玩偶魏莱之前一直带在身边，算起来也有些年头了，是她在一次跟父母去国外旅游时，偶尔在跳蚤市场淘到的。

不同于市面上一般小猫公仔的软萌样，这只公仔有一张足够臭的脸，耷拉的眼角，紧抿着的小嘴，蹲坐的姿势，胸前还有一个与它不屑神情极为不搭的红色蝴蝶结。

魏莱就是喜欢这小东西一脸不乐意的样子，每每出差都要把它带在身边，摆在床头，觉得可以辟邪。

“这猫看着跟你挺像。”粱卓仪接过玩偶，顺了顺它微微打卷的胡子，笑着说道。

“我脸可没那么臭。”虽然这么说，但魏莱还是挺喜欢粱卓仪将自己看作成这只小猫的。“你晚上把它摆床头，就不会做噩梦了。”

“谢谢你，魏莱。”粱卓仪赶忙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小猫，轻声道谢。

“诶……”魏莱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一句：“别再哭了。”

“好。”片刻，粱卓仪抬起头，笑着看向魏莱，她眼中有些许雾气，但泪水却始终没再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