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O权协会的人在接到舒裱的电话,听说了这件事情发生在会议中心之后,一下子整个协会都紧张起来。
老天爷,总统现在在的地方,谁敢放肆!
就连刚刚吹口哨开玩笑的几个alpha也认真地查询起来会议中心的地形。
很快所有人紧急行动起来。伪装成服务员的便衣迅速把会议中心的卫生间围了起来,为了将这件事情的影响降低到最小,一个在演出节目中本来被毙掉的马戏团被安排在卫生间附近表演节目,以便吸引慈善晚宴其他人群的注意,防止这件事情会影响A国的声誉。
打扮鲜艳的几个小丑从卡车上跳下来,蹦蹦跳跳地和晚宴上衣着光鲜的小孩子互动。
他们玩耍的背景板正是光屏上拿像注射器一样的东西在水洼中吸水的难民小孩。
一个穿着暴露的omega从空中带着彩带跳下来,舞姿飘逸,赢得了所有观众的叫好。omega身上穿得很薄,已经是初冬,宴会上的很多人穿着非常豪华的皮草,然而这并不妨碍他们觉得omega的穿着相比较某天他们在别处看见的要穿着不够大胆。
一个身材高挑,妆容精致戴着非常夸张的和耳朵一样大的一双圆耳环的女alpha踩着高跟鞋,正抱着一堆文件,卑谦地询问匆匆赶来的领导的意见。
“……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
州长是个胖子,平时不怎么重视穿着,今天却把自己打扮得油头满面,头发都打了摩丝。
州长为了这场难民会议以及慈善晚宴,可以说最近使出了吃奶的劲,协调各方供应商周转,连续好几个晚上都没合眼,结果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脸色铁青,没人愿意这时候触他的霉头,除了不得不硬着头皮询问流程的秘书。
他疯狂地摇晃着助理,道:“马上用麻醉剂把那个A控制住!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全世界都在关注着这场会议!我们不能让这件事情被那些喜欢嚼舌根的外国媒体知道!”
助理欲言又止。
州长显然快要崩溃了,他抓抓本来就稀少的头发:“还有什么事情,说!”
助理道:“可是那样的话有可能会对发狂的A造成一些不可逆的身体上的伤害……”
州长想都不想,挥手拒绝,另一只手拿文件把办公室的桌子扇得啪啪作响:“伤害就伤害了!用粟海的A能是什么好东西!都是那些有娘生没娘养,早早就在社会上混的A!死了刚好为民除害!安城就是太多这种渣滓了!”
助理:“可是听那个报警的O的意思,那个A是总统的儿子墨翟。”
州长:“我管他是谁的儿子!除非他是总统的儿子!这次会议要是搞砸了连我都要掉帽子——你说什么?!”
州长难以置信道:“是胥奚的儿子!”
州长难以置信地喃喃道:“还真是总统的儿子!”
舒裱不明白为什么过了这么久没有救援,过了很久,O权协会的那个刚刚接了电话的小O倒是打过来了一道电话安抚他,但是当舒裱问起救援的事情,小O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我们已经上报给领导了,小哥哥坚持住!”
上报给领导了,意思是还没有派任何人。
被迫帮校长写了许多公文的舒裱很明白这句话的意义。
他甚至连藏起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手机被暴怒的alpha再次夺了回去,alpha这一次甚至没有立刻甩开而是将扔在地上的手机用脚踩碎了。
然后扭过头去看努力想把自己蜷缩在角落里的omega,重新把挣扎着的omega拽进自己怀里。
舒裱努力想要摆脱alpha的摆弄,但是他实在没有力气了。
他的两只手被alpha摆弄着搭在alpha的肩膀上,整个人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翟墨身上。
然而没有树袋熊却被枝干贯穿而过。
alpha咬得非常用力,从脖颈,到胸口,到腹部,到腿腕。
omega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
他的胳膊被完全倒折过去了,就为了方便alpha侵犯的动作。
他的右腿已经完全被压得没有知觉了。
舒裱很不甘心,他希望唤醒这个alpha的意识,可惜一次次沟通都是徒劳。
alpha只会凭借自己的本能,一遍遍践踏自己身下的omega。
在晕过去最后一刻,舒裱想,希望来世自己可以是一个beta。
晚宴上,没有看到儿子的胥奚正在发表自己的不满:“又不是押他上刑场,只是认识几个新朋友,对他将来在军队里面也有好处是不是!翟墨他又上哪里偷懒了。”
翟觅紧抿嘴唇表示沉默,毕竟他也不知道这个倒霉儿子上哪去了。
十有**是找乐子去了,他更关心另外一件事情。
翟觅扬起下巴点了点胥奚的酒杯:“第几杯了。”
胥奚立马哥俩好地伸手圈住翟觅的胳膊,另一只手把酒杯藏在了背后:“害,一两杯而已。今天气氛好,你看,安妮和金都来了……”
翟觅可不吃胥奚这一套,伸手就要夺走胥奚的酒杯,胥奚不给,堂堂的总统就当众和翟觅同手同脚在一起。
就在两个人争酒杯的档口,翟觅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了。
一下子,几乎都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成为了整个人群的焦点。
翟觅:“……”
胥奚:“……”
两个人赶紧分开,一个清咳一声,一个理理头发。
翟觅看了胥奚一眼,眼中欲色还未消失:“喂,谁啊?”
显然,根据他的语气,他更想说的是,谁这个时候打电话找死啊?!”
然而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虽然电话这头什么都听不见,但是胥奚的脸色也渐渐严肃起来。
胥奚的助理担心地问胥奚:“这是发生什么了?”
胥奚肯定道:“翟墨出事了。”
胥奚脸色严肃地看着被人群围得密不透风的卫生间,以后觉得有些可笑,一会儿开始忧心起来后面的公关问题。
翟觅询问着卫生间内部的情况,在听说omega还没有被营救出来,英俊的眉毛拧在一起:“都这么久了,O权协会,州长,都在干什么?!”
州长恭敬而唯唯诺诺,有些投其所好道:“麻醉剂会对alpha的身体有影响我考虑到咱们家孩子——”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对面的翟觅冷笑一声,一直没有说话的胥奚冷冷道:“他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老乔,你应该知道。”
被叫做“老乔”的州长愣了一下,争辩道:“可是这件事情从根上说并没有违法,只要那个omega出来表示自己是自愿的,我们晚一些进去omega也不会死掉——”
胥奚道:“州长,法律之上,还有人心。”
他坚定道:“这是我的儿子也要遵守的东西。”
州长愣了一下,终于点点头,指挥着一直盯着他们的温柔打扮的O权协会的小O,吐出两个字:“救人。”
与此同时,胥奚转过头,冲暗暗给自己竖大拇指的助理:“马上公关,就说这个O和翟墨是在学校认识的初恋情人,两个人一时意乱情迷,偷了酒在卫生间喝。”
助理震惊于胥奚的脑回路,结结巴巴道:“好,好的。”
舒裱在睁开眼睛之前先闻到百合花的味道,是童年时候母亲带着自己去教堂做礼拜的时候,教堂里面摆放的百合花束,他们和高大的教父,干净而漫长的走廊和台阶共同构成了幼年舒裱对于天堂的幻想。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很大的白色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手指上也不知道安着什么。
舒裱的第一个想法是,这病房一定很贵吧,紧接着又想这个病房也很难住进来吧。
他弟弟,因为是个alpha而被全家人宠的无法无天的小魔王,中学时候和人打架打破了脑袋,当时住院的时候舒裱的父母找尽了所有的关系,也只是要到了一张靠在走廊上的病床。
而这间病房显然是个套间,舒裱甚至看见了小房间上面的厕所的标识,自己这件房子更是一望无际的大,仿佛占据了整个一层楼。
他母亲赵冬就坐在床头,胳膊支着脑袋,看样子已经守了很长时间了。
旁边也没有他的omega姐姐或者alpha弟弟,只是守着他一个人。
如果有天堂的话,此刻的舒裱想,天堂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
三天后,舒裱身上的管子终于被拔掉了,在这期间,他享受到了来自全家人的全方位无死角的问候。
而三天后,一对夫妇的到来打破了平静。
正是翟觅和胥奚夫妇。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胥奚冲舒裱笑了一下道:“身体怎么样了?我叫医生给你注射了一些葡萄糖,应该会快一些康复。”
作为一个小学职员,舒裱没有见过州长,更没有见过总统,他表现出了一个普通人见到总统的精神状态:“您好!总统先生!我经常在电视上看见您,见到您真是太荣幸了。”
胥奚和翟觅:“……”
他们做好了万般周全的被这个孩子诘问的准备,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个孩子见到他们会是这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