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行始于足下 第5章 第 5 章

得到笑娘的尸体，以她的骨血为引，一样可以解除冥婚。至于这些卖女求荣的贪得无厌之徒，一刀结果了为好，林零一看着这些仍然不知悔改为自己寻找借口的父母、亲人，如视死尸。

那盖了一半的青砖瓦房，那华丽的服饰，屋子里新添的装饰，无一不在昭示这些亲人的所作所为。

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多么可笑，就像当初那双无情冰冷的双手。

“这……”问及笑娘尸体，关父眼神飘忽闪躲，言辞支支吾吾。

“那，那是……”关母突然惊恐地尖叫起来，手指指向外门方向，“是鬼啊！是笑娘，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众人也是一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女子嘴带微笑，有些僵硬的迈着步伐从外门的方向往他们这个地方慢悠悠地晃动着前行。

是笑娘！

死去的人怎么会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这里？

“仙师，仙师，您救救我……”关母连滚带爬痛哭流涕地趴向左纕，被左纕嫌弃的避开，她又将目光转向剑架在自己丈夫身上的林零一，畏惧地瑟缩了一下，最后还是紧紧的拽住左茝的下袍，说，“是他们！”

关母义正言辞，满是指责：“是他们把笑娘推进井里淹死的！”

“他们父子三人为了拿到周家酒楼的酒水订单，就把自己活生生的女儿许配给人家配冥婚。我好好的女儿啊，年纪轻轻……”

林零一目光一凛，打断她的哭诉：“说重点！”

“可怜我的女儿，被他们按到井里，一点一点淹死，求救无门……”关母痛哭流涕，“所以笑娘她回来报仇了，她会杀了他们的……”

“配冥婚，活人也可以呀，为什么要杀人？”左纕不解。

“是，是……是笑娘自己不愿意，她自己胆敢和秦可观私奔，被我们，他们发现后，他们父子三人还有秦可观，怕被周家发现，为了自己的名声还有利益，把笑娘给杀了。”关母目光闪躲。

“你这个贱人！”关父在林零一剑下，听到这些言语，目光怨毒，对这个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妻子竟然背叛出卖自己的行为满是愤慨。

“呵，”关父冷笑，“你也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干净，如果不是你时时刻刻监督笑娘，我们怎么会发现她和秦可观私奔的事情，如果不是你立即过来告诉我们，我们也不会那么快找到她啊。照我说，笑娘最先杀的人应该是你才对，你这个毒妇！”

“啊……啊……”关母疯狂大喊，“不是我，不是我，是你们……是你们推她下水的，是你们按着她直到她不会挣扎的，是关焱和关鑫将井口封死的，你们还把她的尸体封印了，都是你们！”

关父关母狗咬狗，走进来的笑娘也不言语，哪怕众人戒备，她也仿若无觉，就是笑吟吟的看着，如同行尸走肉，无悲无喜。

非人非妖非魔非祟。怎么借给周天赐的命却是魔气深重呢？林零一收起自己的剑，看向那个仿若不是在说自己的关笑娘。

突然，鼻尖掠过一丝草木清香，笑吟吟的笑娘嘴角笑意顿收，脸色白中带黑，一股煞气喷涌而出，她的身形迅疾，晃眼间就来到了还在互相指责怨恨的关家父母旁边，右手指尖化作长长的尖刺，一下子捅穿了关父的胸膛。

一颗血红的心脏在那只充满了尖刺的掌心跳动。

而关父已经死不瞑目的躺倒在了地上，目光带着怨恨和惊恐。瞬息之间，连离关父最近的林零一都没有反应过来，更遑论其他人了。

唰！

一柄赤红色的仙剑召出，林零一一击不中，被关笑娘躲了开来，在她的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剑痕，不断有黑色的气体从其中淙淙流出，绝非人类。她的目光并不转向跟她对战的林零一，仍旧放在关焱和关母身上。

吓得关母不断地往左茝身边躲。

并无伤人之意，只是复仇？

林零一挥动仙剑，试图阻挡她逼近关焱的步伐，他的剑气惯来霸道凌厉，有千钧之力，一剑下去，整个茅草屋应声坍塌，其余人被剑气所及，也分出心思勉力抵挡。

关笑娘凡人之躯，自是扛不住这一剑。她停住了前进的步伐，浑身不断地有黑色雾气溢出，浓得粘稠，远远望去，仿佛整个人被包裹在黑色的煤球之中，看不真切。

林零一准备继续挥动仙剑，此剑一出，可破世间一切魑魅魍魉。

“呵……”然还未等他挥出这一剑，一声轻柔的女音穿空而来，草木的清香笼罩在整个院子里，清新怡人，“这位小郎君好俊俏的剑法啊。”

随着声音的逼近，众人慢慢看见一个人影从天而降，一身绿色衣裙，面容精致凌厉，英气逼人，头上三根细长的木钗拢起了所有发丝，整个人显出与嗓音截然不同的英朗气质。

但，这是妖。

林零一第一时间就判断出来，且此妖修为高深，已至化麟修为。妖修不易，化形难，修炼更难。修仙界将妖修按等级分为妖灵、地妖、天妖、冥妖、化麟、妖王、妖皇、妖尊八重境界，由低到高，逐级递增。

寻常生灵想要成妖化形需要极大的机缘，更何况是修炼到化麟境界了。化形难，修炼更难，此妖能修炼到化麟之境，必需要几千年以上的修炼。就他们在场的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够这个大妖打的，包括林零一自己。

难办啊，如果非要消灭这个大妖也不是不可，除非……

但所幸，大妖也完全没有搭理他们的心思，只是看到关笑娘身上的伤口之后，冷冷的扫视了他们一眼，然后冲自她到来之后再也没有动过的笑娘招招手，微笑道：“笑娘，过来，我们回家。”

被漫天黑气包裹着的笑娘仿佛是听懂了她的话，顺着她的方向慢腾腾地挪。慢慢地黑雾散去，露出清秀的面庞，嘴角也缓缓的带上笑意，一如刚才他们初初见她的模样，全然不带半点狠戾与血腥。

大妖见此，嘴角的笑意也更深。她缓缓拉住笑娘的手，往外门的方向走去，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施舍给瘫倒在地的关焱和关母，更遑论死去的两具尸体了。

左鸷上前，持仙剑拦住他们的去路：“你们怎么能如此轻易离开！？还未道明事情缘由，放纵自己的傀儡肆意杀人，总要给我们个说法才行！”

是的，傀儡，但倒也不能完全说是傀儡。笑娘已经死去，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只是被大妖操纵杀人的皮囊而已，从那不断淙淙流出的黑色雾水便可得知。

大妖为何要操纵笑娘杀关家人？她和关家人有何渊源？

闻言，大妖和笑娘停住了脚步，她的目光阴沉：“人，他们是人吗？”

她如视死人一般扫视了一眼关母和关焱，冷笑：“说法？他们怎么不给我们一个说法？”

“我本念在你们与此事无关，哪怕你们伤了笑娘，也不愿与你们为难。赶快让开，休要不识抬举。”

她运转修为，直接将离她最近的左鸷一掌打出几米远，吐血昏倒在地。

“师弟！”其他几位离忧宗弟子见状，也纷纷祭出自己的仙剑，但无一例外被大妖一招放倒。

突然，一把赤红色仙剑破空而来，如凤舞银蛇，如龙腾虎跃，携雷霆万钧之势，可使幽壑震颤，可使孤舟吞没，向大妖逐步逼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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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